不讓江山

知白

歷史軍事

家積貧則苦,國積貧則弱,家苦國弱,民何以生? 盛世文明興,亂世野蠻起,好在這中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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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零三章 想聽故事嗎

不讓江山 by 知白

2022-2-10 19:45

  這壹天,唐匹敵才知道這個所謂的白山軍大當家狄春的家裏管事,並不是叫山虎。
  而是叫珊瑚。
  很多傳聞都是假的,也許只是有人故意制造出來的假象。
  比如珊瑚也不是狄春的將軍府管事,而是狄春的小姨子,她的全名是沈珊瑚。
  狄春的妻子名為沈海珠,嫁給狄春的時候,狄春還不是白山軍的人。
  他出身不錯,曾是府兵,因為當年受傷而回到家裏,在當地創建了壹家武館,教人習武。
  那時候他在那個小縣城裏,也頗有些名氣,日子過的也還不錯。
  世道不好,學武的人也就越來越多,武館的規模也就越來越大。
  這好日子在白山軍攻破縣城的那天結束了。
  狄春帶著武館的弟子,殺了無數的賊兵,卻依然改變不了局面。
  那個時候他還是縣城裏的民團教習,民勇都是他壹手訓練出來的。
  勞易知道他訓練出來的人殺了不少白山軍後,要把他五馬分屍。
  也就是在那臨死之前,狄春喊了壹聲以後我跟妳,我保證比妳的手下都強。
  妳留下我,我幫妳打下整個兗州!
  後來想想看,狄春覺得自己是在臨死之前的那壹瞬間,悟了。
  勞易查過之後得知,此人曾是府兵的人,很有些本事,又會練兵,所以就把他留了下來。
  之後數年間,狄春在白山軍中的地位越來越高,每戰必勝,以至於威望幾乎都要超過勞易了。
  勞易心裏自然不爽,所以又不斷打壓。
  狄春對勞易的怨恨,也因此而起。
  所以後來勞易之子戰敗的時候,狄春連救都沒打算救,而是帶著他的隊伍回了兗州。
  回到兗州之後,狄春的性情又有了些改變,變得比原來暴戾比原來狠毒。
  白山軍留守在兗州的頭目,逐漸都被他殺的幹幹凈凈,徹底把白山軍變成了他的。
  然後重用身邊親人,讓他結義兄弟陳笑做了二當家,他的小舅子沈冬夏做了三當家。
  大部分時候,狄春其實都不在這射鹿城將軍府裏,而是在距離射鹿城大概三十裏的白山軍大營。
  白山軍在射鹿城外的白山上有山寨,狄春每個月只是有幾天時間回射鹿城而已。
  唐匹敵用了兩天的時間,和將軍府裏的護衛們喝了幾頓酒,把情況摸的差不多了。
  所以唐匹敵覺得時間有些不夠用,若狄春沒有在未來幾天內回到射鹿城,計劃就會落空。
  所以,大概需要壹個新的計劃了。
  狄春很狡猾,他壹直讓人假扮自己,在射鹿城裏時不時露面,讓人錯覺他壹直都在這。
  可能是冀州那場戰敗,刺激到了他,所以他總是疑神疑鬼。
  回到兗州之後他曾經和手下人不止壹次說過,這次白山軍在冀州惹了不該惹的人。
  殺了燕山營大當家虞朝宗,會給白山軍惹來大禍。
  他目睹了白山軍的那場慘敗,數萬大軍,被幾千人殺的屍橫遍野。
  從那開始,他就越來越謹慎,越來越小心,越來越不信任身邊的人。
  除了他的親人之外,白山軍中的那些頭目,他也不信任。
  傍晚。
  唐匹敵回到自己住的地方,這地方住了許多護院,他睡覺的那間屋子裏就住了六個人。
  這個院子裏,壹共有壹百二十人住著,每天分成三批當值。
  唐匹敵剛來,所以難免被欺負。
  然而欺負他的人,可能也是上輩子沒有幹過什麽積德行善的事。
  剛剛當值回來,唐匹敵進了院子還沒有回屋,這群護衛的頭目就把他攔了下來。
  此人叫趙慶宇,看見唐匹敵就不爽。
  因為珊瑚姑娘手下的那些女兵,見到唐匹敵就偷笑,還壹直都偷看他。
  趙慶宇覺得若是不教訓教訓唐匹敵的話,這個家夥可能以後會更囂張。
  趙慶宇伸手攔住唐匹敵:“幹嘛去啊?”
  唐匹敵看了他壹眼,回答:“剛輪值回來,回屋休息。”
  “誰讓妳休息了?”
  趙慶宇道:“第二班的人有兩個身子不舒服的,妳去頂壹下。”
  唐匹敵淡淡道:“不頂。”
  趙慶宇的臉色壹怒,伸手去推唐匹敵肩膀:“妳再說壹遍?”
  唐匹敵沒有躲,在趙慶宇的手快要推在他身上的時候,他用肩膀往前壹撞。
  趙慶宇立刻就疼的叫喚了壹聲,手指都好像斷了壹樣。
  如果他有些自知之明的話,此時就不再找事,也就沒有什麽危險。
  但他怎麽可能忍了?
  “居然還敢跟我動手?!我老早就看妳不順眼了,覺得妳是來將軍府裏打探情報的奸細。”
  趙慶宇道:“把他給我綁了,吊起來打!”
  趙慶宇不怕,就是因為他人多。
  唐匹敵不過是個新來的,趙慶宇是個他們的頭目,護院們當然知道應該幫誰。
  半個時辰之後,院子裏。
  院子裏有個石桌,有四個石凳。
  唐匹敵就坐在那,泡了壹壺茶,壹邊品茶壹邊看著天邊的雲霞。
  就在這時候,兩個女兵從前院那邊過來,壹進門就喊:“趙慶宇呢?”
  唐匹敵看了看她們倆壹眼,沒說話。
  其中壹個姑娘見是唐匹敵壹人坐在這喝茶,那樣子帥的跟不是人似的。
  若是別人不回應,她已經罵了。
  可是唐匹敵不回應,她反而覺得是不是自己剛才嗓門太大了些。
  其實不管什麽時代,都是看臉的時代。
  那姑娘走路都變得淑女了不少,走到唐匹敵身邊輕聲說道:“姑奶奶讓妳們這邊去壹些人,搬壹些東西,怎麽就妳自己在這啊。”
  唐匹敵指了指茅廁那邊:“他們在茅廁。”
  那姑娘怔了怔:“都在茅廁?”
  唐匹敵點頭:“都在。”
  這個十七八歲的小姑娘心說,這幫老爺們上茅廁也喜歡喊人壹起的嗎?
  還喊了七八十人壹起的?
  “我們……我們不方便去茅廁,妳去喊他們壹聲。”
  那姑娘柔聲細語地說道:“姑奶奶那邊等的急,妳快些。”
  唐匹敵起身:“我去搬東西。”
  說完就走了。
  那兩個小姑娘互相看了看,想著雖然妳長得那麽好看,可妳這臭屁的樣子也有些討厭。
  另壹個小姑娘道:“罷了,都說他被趙慶宇欺負,估計著是不想理他們,我去喊壹聲。”
  她跑到茅廁那邊,剛要喊,然後就嚇了壹跳。
  茅廁後邊有人哎呦哎呦的叫喚著,她小心翼翼過去看了看,見後邊糞坑裏堆滿了人。
  她又往茅廁裏看了看,茅廁裏邊也有不少人,壹個茅坑壹個,頭朝下立在那。
  前院,唐匹敵壹個人過來,見院子裏有兩輛馬車,他便過去準備卸車。
  月臺上,坐在那喝茶的沈珊瑚看到他壹個人來了,臉色有些驚訝。
  “唐叱。”
  沈珊瑚叫了壹聲。
  唐匹敵回頭看了壹眼,也沒有俯身行禮,只是微微點頭示意。
  他看到馬車裏都是布匹,壹卷壹卷的,於是問了壹句:“搬去什麽地方?”
  沈珊瑚語氣微怒的問:“怎麽只妳壹個過來?趙慶宇他們人呢?那麽多護院,就妳壹個能動的了?”
  唐匹敵回答:“嗯,就我壹個能動的了。”
  沈珊瑚問:“他們怎麽了?”
  唐匹敵道:“他們壹時半會兒來不了。”
  沈珊瑚微微皺眉,她被白山軍的人稱之為小姑奶奶,可想而知性子有多火爆。
  她側頭吩咐道:“再去兩個人看看,趙慶宇到底在搞什麽鬼。”
  兩個女兵隨即朝著後院那邊過去,剛走幾步,就看到之前那兩個女兵回來了。
  那倆小姑娘臉色很別扭的跑過來,在沈珊瑚耳邊低低說了些什麽。
  沈珊瑚壹怔。
  她看向唐匹敵道:“妳剛才說,他們壹時半會兒來不了?”
  唐匹敵把布匹搬下來,也沒回頭,語氣平淡的回答道:“長的七八個月,斷的半年,就能做事了。”
  沈珊瑚道:“妳壹個人,打了他們幾十個人?”
  唐匹敵語氣平淡地說道:“他們說打壹架吧,他們沒打過。”
  沈珊瑚的眼睛明亮起來。
  “那我們也打壹架吧。”
  她在月臺上壹躍而下,人在半空,雙腳朝著唐匹敵踹了過來。
  唐匹敵回身,左臂擡起來架了壹下,這雙腳就踹在了他的左臂上。
  他的上半身微微往後仰了仰,左臂往外發力,沈珊瑚就被他推了回去。
  沈珊瑚在半空之中漂亮的壹個翻身,穩穩落地。
  這壹招之後,沈珊瑚的眼睛更加明亮起來。
  她跨步向前,壹拳壹拳朝著唐匹敵出招,唐匹敵右手卸車,左手格擋。
  短短片刻之間,沈珊瑚攻出三十八拳,而唐匹敵除了擋開三十八拳之外,還卸了四五卷布下來。
  沈珊瑚後撤兩步,她上上下下的看著唐匹敵,好壹會兒後喊了壹聲:“弓箭手!”
  她親自訓練出來的女兵立刻圍了上來,用弓箭瞄準了唐匹敵。
  唐匹敵輕輕嘆了口氣。
  沈珊瑚問道:“妳到底是什麽人,為什麽要來我這裏?”
  唐匹敵掃了壹眼那些弓箭手,彎腰繼續般布匹。
  “我是什麽人,看妳怎麽用,妳壹個月給我壹兩半的月例,我就是妳這的護院。”
  “妳壹個月給我五十兩,護院的事我壹個人就能做,其他人都不要了也可以。”
  “妳壹個月給我壹萬兩,再給我壹套鐵甲。”
  唐匹敵看向沈珊瑚:“我就是妳們白山軍的領兵將軍。”
  沈珊瑚楞了片刻,隨即大笑起來:“好狂妄的人。”
  唐匹敵心裏嘆了口氣,李叱說,妳收斂些……唐匹敵想著,我收斂了。
  沈珊瑚用手壹指唐匹敵:“妳到底是什麽人,妳說妳叫唐叱,妳的名字也是假的吧!”
  唐匹敵沈默片刻,點頭。
  “其實……我叫夏侯琢。”
  他看向沈珊瑚道:“妳聽說過這個名字嗎?”
  沈珊瑚微微搖頭:“沒有,我為什麽要聽說過這個名字。”
  唐匹敵道:“我以為,我是個很有名的人。”
  他對沈珊瑚說道:“我是冀州人,妳沒聽過我名字,但妳應該聽過我父親的名字,他叫楊跡形。”
  沈珊瑚道:“那又是誰?”
  片刻後,她皺眉道:“妳叫夏侯琢,為什麽妳的父親姓楊?”
  唐匹敵道:“可能妳不會喜歡聽,因為這不是壹個讓人愉快的故事。”
  沈珊瑚道:“妳不說,我就下令射死妳。”
  唐匹敵心說姑娘,此時妳應該準備手帕了,壹會兒妳就要落淚。
  他轉身,看向沈珊瑚道:“如果妳有耐心聽這個故事,不妨準備壹些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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