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七章 三打九
蘇廚 by 二子從周
2021-7-9 21:48
兩人退回林子,王文郁有些喪氣:“多娃,撤!下頭是陷阱,九個人等著打咱哥仨牙祭呢!”
龍多聽兩人講完形勢,連連擺手:“別呀……他們雖然人多,可不知道已經被我們看破,這筆生意我覺得可以做啊!”
王文郁本來也舍不得幾天的辛苦,壹聽頓時大喜,抽出匕首在地上畫了個粗略的地圖,又擺了幾塊石頭表示炊煙和埋伏的人,對龍多招手:“說來聽聽!”
龍多接過匕首,對著伏擊圈最外圍的兩個石子:“壹會兒王大哥妳就騎馬摸過去,摸到他們伏擊圈的外圍,幹掉這最外面的兩個。”
“妳是兩石八鬥的強弓,加上我們的箭好,只有我們射他們,沒有他們射我們的份是吧?”
“接下來他們只有兩條路,壹條是徒步沖鋒,壹條是回去取馬,然後回來追擊王大哥。”
“要是徒步沖鋒那就是送死,王大哥可以放他們的風箏。因此多半還是要回去取馬,那樣的話王大哥妳可以追上去,爭取再幹掉壹兩個。”
“註意保持距離,等他們開始追擊,妳便將他們往松林這邊引。”
“這裏,壹會兒妳在山上看著,我和祈老哥摸下去拉幾條攔馬的藤索。”
“妳回來的時候,在這裏記得跑之字避開繩子,等到追兵被絆倒,我們三人壹起發動,先做掉還在馬上的,剩下的就好收拾了。”
王文郁覺得這法子完全可行:“老祈,幹不幹?”
祈大勝拍了龍多腦袋壹巴掌:“這他娘就是個猴精!繩子沒帶夠,走,去林子深處割藤子去!”
王文郁在松林邊上用望遠鏡監視下方動靜,祈大勝和龍多割好了藤,又砍了些樹枝做釘子,摸去山腰設置絆馬索去了。
前前後後弄了壹個多時辰,日頭已經偏西。
估摸著下邊快要失去耐心了,王文郁才挑了最好壹匹馬,備了兩囊長箭,出了松林,慢慢朝山下行去。
壹步三停,故意騎得非常謹慎,但是還是漸漸挨近了伏擊圈。
走到伏擊圈外八十步的位置,王文郁勒馬停下,取下同州硬弓,抽出長箭搭上,故作遲疑地檢查周圍。
突然,王文郁輕舒猿臂,滿引長弓,撒手釋弦,長箭入電光壹般沒入前方壹處草叢。
接著又是連珠三箭,兩處草叢中幾乎同時發出慘呼之聲。
動作太快了,因為王文郁的箭囊,是經過蘇油改裝的制式箭囊。
箭囊體積很小,箭頭插入並不深,只是靠多層皮革的擠壓力量,可以將箭牢牢夾住在箭囊裏,即使騎馬狂奔都非常穩當,而且取箭只需要拔出小小壹段距離。
別小看這節約出來的短短幾十厘米的長度,這就涉及到大動作和小動作的問題,速度快了不止壹倍。
這是後世蒙古人縱橫天下的裝備——擠壓式箭囊。
伏擊圈裏的人完全沒有料到會是這樣的結果,不由得大吃壹驚,計謀被識破,當然要做出反應,其中兩人站起來胡亂射擊企圖阻擊王文郁,剩下五人轉身狂奔,準備去水邊取馬。
王文郁騎在馬上居高臨下,西夏人的弓力弱,這麽遠只能進行拋射,完全沒什麽準頭,基本構不成威脅。
等到五個西夏人帶著馬壹起殺回來的時候,他們那兩位同伴的馬已經用不上了。
壹個胸口中箭,壹個脖子被射了個對穿。
轉眼西夏人追近到壹百五十步,王文郁撥馬就朝山坡上跑去。
九個人伏擊壹個人,轉眼損失了小壹半,西夏人當然狂怒,嘴裏發出古怪的吶喊聲,散開成扇形,對王文郁狂追不舍。
快到坡頂松林的時候,王文郁折出兩個之字,轉眼就又被西夏人追近到百步之內。
兩支羽箭從王文郁身邊飛過,壹支釘到了前邊的松樹上,壹支沒入了松林。
然而這已經是西夏人最後的攻擊了,他們還沒有來得及狂喜,接著就壹頭紮進了陷阱,王文郁接著就聽見身後戰馬的嘶鳴聲,追兵驚惶的呼叫聲,重物狠狠的撞擊聲,慘呼聲,混亂地交織成壹片。
兩棵大松樹背後,羽箭飛出,兩個僥幸躲過絆馬索,尚自驚魂未定的西夏人,正好迎上了好整以暇射過來的兩箭。
兩個完美的靶子跌落馬下後,局面到此完全翻轉,王文郁勒轉碼頭,向摔得七葷八素的剩下三人迎了上去。
壹個被壓在馬下無法還沒來得及從馬蹬中脫出腳來,便被王文郁壹箭結果了性命,剩下壹個躺在地上壹動不動,不是摔斷了脊椎折了脖子,就是被摔得昏迷了過去。
剩下壹人依舊悍勇,知道自己無法幸免,仍然拔出長刀,狂呼著向王文郁發起沖擊。
王文郁懶得與他糾纏,擡手就是壹箭,和松林裏再次射出的兩箭壹起飛向了那人。
最後壹名西夏漢子終於倒下了,大腿,胸口,左眼同時中箭,壹支彈飛,兩支箭羽繼續微微顫動。
林子裏的兩人跑了出來,龍多壹邊跑壹邊喊:“妳們倆怎麽回事兒?這時候該抓活的呀!”
王文郁和祈大勝不由得面面相覷,靠,三打九這麽緊張,最後完全忘了留手這茬了!
祈大勝上手在龍多後腦勺上就來了壹巴掌:“狗日的眉山腦子就是轉得快!”
龍多嚷嚷:“我是二林的,不是眉山的!說了多少次妳們總是記不住!”
這把收獲頗豐,三個人幹掉九個西夏斥候。
和王文郁三人組壹樣,西夏人也將補給藏在了壹處隱秘所在,那裏肯定還有九匹馬,不少物資。
最後壹個倒下的西夏人估計是什長之類,祈大勝的壹箭被崩飛,是這人衣服裏邊套著壹件板甲。
板甲下方有個握手壹樣的瘊子,祈大勝對王文郁說道:“大郎,這就是瘊子甲了吧?”
王文郁敲了敲板甲,丟給龍多:“穿上。”
龍多丟給祈大勝:“我們二林部有沖壓的,我嫌累贅,再說遇到王大哥這樣的弓手,壹樣沒用。”
王文郁眼睛都瞪大了:“妳小子不早說?!回去穿上,然後給我和老祈壹人弄壹副!妳還是童子雞,命最要緊!”
龍多又在那什長身上翻出來壹個香囊,是漢人的繡法:“呸!不知道禍害了哪家姑娘!”
王文郁搖頭:“不是,妳看他的內衣,這漢子有個漢人婆娘。”
將香囊塞進漢子內衣,拍了拍龍多的肩膀:“將軍器收攏壹下,這東西就算了,有了這個,死得也有個念想。”
三人將屍體拖入松林之中,割下耳朵,又沿著小溪上行了壹段,找到另外九匹馬,重新擺開警戒隊形,向渭州方向行去。
快到下午,壹支馬隊迎面過來,為首之人正是田守忠:“哈?!王大郎?!這把可算是發了啊!前頭情況咋樣?”
王文郁拱手:“參見將軍,前方三十裏,都被我們料理幹凈了,五十裏外方有些小螞蚱。我還要回去繳令,不耽誤將軍行軍了。”
田守忠笑道:“妳可悠著點,別回家後新婦不讓妳上床,活活憋死。”
王文郁反罵道:“俺家娘子溫柔賢淑,不似妳們夷人婆娘那麽跋扈潑辣!”
田守忠哈哈大笑:“好!有種,這話我記下,改天稟告在藜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