贅婿

憤怒的香蕉

歷史軍事

武朝末年,歲月崢嶸,天下紛亂,金遼相抗,局勢動蕩,百年屈辱,終於望見結束的第壹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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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著長包袱從房間裏出來時,大廳那邊還在傳來絲竹之聲,擔心中的騷亂或是混亂並無苗頭。

贅婿 by 憤怒的香蕉

2019-2-1 17:18

散碎的對話只是聽得幾句,那幫人說的到底是不是“秦嗣源”,又是否會做出些令大家不愉快的事情,寧毅其實也並無把握,自己想岔了、聽岔了,那也是有可能的。

自己也希望是這樣,竹記這家店才剛剛開張,同樣經不起太多的麻煩事。而且平淡的日子已經過了許久,對於心中的這份推測,他也覺得未免有些巧。但那幫人的確是給他不太好的感覺,不怕壹萬,只怕真有萬壹。

從這邊過去,到那廊道轉角時,前方那房門又已經開了,幾個人從裏面走出來,都朝外面的平臺方向過去。這夥人壹共有五個,除了寧毅已經見過的身材魁梧的大漢、高瘦結實的男子與貴公子,另外兩人身形也頗為高大,兩人都穿著毛皮的外衣,短打裝扮,其中壹人臉上有道疤痕,另壹人身形稍胖,但看來也是壯碩魁梧。

這幾人看起來像是走南闖北的江湖人士或是商旅,他們出門打量了寧毅,倒也並未在意。

大廳周圍的平臺邊或走動或站立的人不少,也有酒樓的小廝走來走去,宋千此時也按照寧毅的吩咐站在了靠近樓梯的位置,手中拿著瓜子在磕。五個人走出了二樓走廊,壹時間也站在這可以俯瞰大廳情況的平臺上左右顧盼著,寧毅則是跟在他們的後方出來,朝宋千做了個眼色,示意需要關註的對象。

壹名端著茶盤的小二自這邊過去,寧毅朝欄桿邊靠了靠,與那正註意下方的高瘦男子擠了壹下,隨後笑道:“抱歉、抱歉。”高瘦男子瞥了他壹眼。稍微過去壹點,貴公子該是在與旁邊的同伴說話,看到有人靠過來時,也就閉了嘴,待到寧毅走開,才低了頭繼續說。

走過宋千身邊,寧毅自樓梯下去。雲竹與秦老此時還在距離相對較遠的桌邊,寧毅並不願意在這時引起註意,避免雲竹或是秦老向他打招呼。他混入人群,回頭看了看,平臺上,那五個人還在欄桿邊望著下方皺眉說話。

熱鬧的大廳,人影來去,樂聲怡人,並沒有要發生任何事情的征兆。那邊是壹向表現得與世無爭的秦老,只是在最近生活狀況才有了少許的變化或是波瀾,今天過來,卻也不過是為了到這家新開張的酒樓來坐坐。寧毅吸了壹口氣,難以把握住心中的想法,他扭頭去看周圍認識的人,但在這裏的工人認識的畢竟不多。好半晌才找到壹名小二,拉在角落裏吩咐了幾句,話還沒說完,卻見蒙了面的元錦兒此時也正站在不遠處的墻角窗戶邊,朝他看了幾眼,隨後往這邊過來,露出壹個笑容。

“寧毅,妳在幹嘛,看見雲竹姐了嗎?”

“看見了。”

“嗯,她就在那邊。”錦兒隔了人群往雲竹那邊指指,“秦家的那位老爺子也過來了,對了對了,那個秦老爺子……很有地位的吧?”

“算是吧……”寧毅疑惑地看她幾眼,“有事?”

“沒事。”元錦兒心中明顯有些什麽事,但此時壹點頭,笑得幹脆卻狡猾。她就算有事大概也稱不得重要,寧毅將目光朝側上方望過去,陡然間皺起了眉頭,那五人似乎已經商議好事情,其中壹人點點頭,開始往樓梯方向走去。貴公子還在指指點點地吩咐其余三人。樓梯口,宋千扭過頭,朝寧毅這邊望過來。

身後,元錦兒問道:“妳找鄭全有事……”鄭全便是那被寧毅叫住的小二的名字。

寧毅陡然偏過了頭,朝那名叫鄭全的小二示意了壹下:“去攔壹攔那個臉上有疤的高個子,記得道歉。”同時,也往宋千那邊使了眼神。

宋千本就站在樓梯口,這時候壹轉身,首先往大廳下來。那臉上有傷疤的漢子也跟著下樓,走到壹半時,端著茶盤的小二鄭全迎了上去,兩人在樓梯上往左挪壹下、往右挪壹下,終於撞在壹起,盤子裏茶水、糕點全都翻倒了出來。

只是壹件小事,那小二連忙道歉,拿起掛在身上的抹布開始擦拭對方衣服上的水漬,那疤面漢子註視著大廳裏的情況,不耐煩地要拒絕,走下樓去,但片刻間被那小二擋了好幾次。仍在上方的四人也註意到了樓梯上的情況,探頭看了壹眼,便未放在心上,貴公子繼續說話。這個時間裏,大廳前方的小舞臺上,請來的歌姬在唱著壹首《琵琶行》,正到“冰泉冷澀弦凝絕,凝絕不通聲暫歇。”宋千穿過了大廳,走到秦老的身邊,俯下了身子。

平臺上,貴公子停下了說話,望著那兒站直了身形,周圍的幾人,包括樓梯上的疤面漢子也都朝那邊望了過去。寧毅則在側面朝這裏望過來,眉頭皺了起來,壹口氣悶在了胸口。後方,錦兒嘰嘰喳喳地說了些話。

歌姬的琴音轉緩,唱到“別有幽愁暗恨生,此時無聲勝有聲。”指端按下,將那樂曲微微停了停,目光掃過大廳。前方桌旁,宋千已經與秦老說完了話,握住秦老的手臂站了起來,轉身要朝外走時,回頭朝上方平臺掃過了壹眼。拉著秦老,大步而行。上方,那身形最是魁梧豪邁的漢子身形也在陡然間直了直,他手下抓著的木欄桿,陡然間裂開了。

寧毅在角落裏深吸了壹口氣,後方錦兒“呀”的輕呼起來,也不知道在說些什麽。大廳中,弦音驚顫。

那歌聲陡然變得緊迫,唱道:“銀瓶乍破水漿迸,鐵騎突出刀槍鳴……”

那邊宋千與秦老穿過人群,壹身素白衣裙的雲竹卻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麽,迷惑地站起來,左顧右盼著,樓梯上,名叫鄭全的小二“啊”的滾了下去。此時並沒有多少人在第壹時間註意到這些,只有角落裏的寧毅朝後方陡然退了壹步:“妳媽的……”

疤面男子直沖下樓梯,貴公子身邊的瘦高男子與身形稍胖的漢子朝著兩邊沖了出去,取得也是前方下樓的樓梯。心中的猜測在這壹刻終於被扣死,後方錦兒卻不知道看見了什麽,口中說著:“還真的來了、還真的來了……”寧毅只是低聲喝道:“快找個地方躲起來!”

他話音未落,大廳中,轟的壹聲響了起來,平臺下方,壹張桌子在陡然間猶如爆炸了壹般,各種東西在塵埃中四散飛濺,坐在周圍的人也猝不及防地朝周圍摔倒出去,壹樣東西從空中飛過了大廳,直沖秦老與宋千所在的地方,但終究缺了準頭,將壹個坐在周圍的男子給打中了,在地上推出兩米多遠。

根本就沒有多少人能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事情,臺上的唱歌聲都還在繼續。也只有壹直註意著上方的寧毅才能大概弄得清楚。這壹刻,疤面漢子正沖在人群裏,瘦高的漢子與身形微胖的壯碩男子從不同的樓梯往下沖,那貴公子身邊,身形最為魁梧的大漢竟直接踢斷了壹大截的欄桿,揮手朝宋千那邊扔過去,隨後直接跳下了大廳,正落在下方的桌子上,將那張八仙桌砸得稀爛。

有人被打飛了出去。

“啊——”的喊叫聲此時才響了起來。

身在局中,壹時間恐怕很難明白發生的事情,但混亂終究還是掀了起來,大廳當中人本就不少,加上走動的夥計,各種桌椅擺設,壹旦亂起來,便顯得有些擁擠。若從上方望去,人群裏就像是被破開了四道明顯的痕跡。那跟在貴公子身邊的四人皆是身材魁梧的東北漢子,即便其中壹人在寧毅看來高瘦,但那瘦字其實也是因著對方那驚人的身高而來,這幾人壹時間猶如戰車壹般沖向了正朝大門而去的宋、秦二人。不及走避的客人被推飛在地,桌椅也盡被打碎、踢開。

“秦老賊——”混亂之中,那身形最為魁梧的大漢暴喝壹聲,“看我取妳狗命!”

樂聲已絕,小舞臺上的歌姬目瞪口呆地望著大廳裏的壹切,那貴公子也已經隨著四人沖將下來,盡管衣著華貴,面上卻也同樣是兇悍的氣息,手上拔出了壹把戰刀,緊跟而上。他朝著側面壹個方向看了壹眼,隨後又盯死了宋、秦二人的方向。

混亂的大廳中,穿著白衣白裙的雲竹此時站在八仙桌前,還完全弄不明白為什麽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壹切都發生得太快了。不遠處,身材微胖的壯碩漢子直沖而來,下壹刻,身前的八仙桌被轟然掀飛,她的手被撞了壹下,低呼壹聲,前方,壹只大手朝她抓了過來。

方才在上方平臺,幾人註意著秦嗣源,自然也註意到了與秦嗣源坐在壹起的女子,那壯碩漢子的沖勢猶如戰車壹般,眼見手臂便要生生地抓住她的頸項,卻有壹股力量將她的身體朝旁邊扳了過去,同壹時刻,壹截竹筒看起來幾乎是從她的耳畔沖出,迎向那胖子的頭臉。

寧毅壹只手抓住了雲竹的肩膀,將她的身體拉向壹邊,另壹只手上舉著的火槍尾部,引線燃燒的光點也已經延伸入了槍管當中。

胖子的瞳孔放大了壹瞬。

砰的壹聲巨響。震耳欲聾。

大廳之中,猶如蝴蝶展開的雙翅。火焰綻放,滾滾的煙塵升騰而起,幾乎將人的身體都罩了進去,而另壹邊朝後方沖天而起的鮮血與碎肉幾乎跟這煙塵組成了對稱的扇形,劈頭蓋臉地飛濺而出。寧毅此時已經將雲竹拉在了身側抱住,胖子的身體沖過煙塵,沖過他們身邊,直沖了四五米才摔倒在地,將壹張凳子砸得四分五裂,他的頭頸此時也是血肉模糊,鮮血自傷口飈射而出,身體抽搐著。

這幾人從上方沖下來,本身武力高強,下了決心,壹時間幾乎沒有幾個人能夠反應過來。這幾乎是最淩厲的沖勢當中,感覺上幾乎像是沒人能夠阻擋壹般,然而也就在這壹鼓作氣的巔峰當中,陡然遭遇的反擊的也是淩厲到驚人,那壯碩漢子眼看就已經是死得透了,同樣沖到了近處的疤面男子有沖了幾米才愕然地停了停,隨後,暴喝壹聲朝著寧毅這邊沖了過來。

沖得最快,身形也最為魁梧的大漢卻並未註意這邊,他幾乎是在片刻間就已經跟宋、秦二人拉近了距離,此時已然追到大門邊。與此同時,宋千拉著秦老已經出了門,眼看著那大街之上,足有數十人的陣容浩浩蕩蕩地朝這竹記分店沖了過來。這些人不知從哪來的,但眼看著,竟也是來意不善。

這壹下,真是前無去路,後有追兵了……R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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