贅婿

武朝末年，歲月崢嶸，天下紛亂，金遼相抗，局勢動蕩，百年屈辱，終於望見結束的第壹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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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

第七十章兇殘寧立恒

贅婿 by 憤怒的香蕉

2019-2-1 17:18

天陰沈沈的像是又要下雨，江寧城門附近，守城的兵丁們嚴密檢查著進出的行人。進城的菜販們都被檢查得異常嚴格，想要出城的，就更是困難。距離宋憲遇刺已經有十幾天了，江寧城門附近，依舊是壹片肅殺的情景。

壹隊兵丁自不遠處走過來時，她將身體隱入了附近的巷道。

“……已經過了快半個月，這幾天還算是好的了，前些天連壹只蟑螂出城他們都恨不得翻過來檢查壹下……有三個江洋大盜被抓，這麽說起來，也算是間接為民除害啊……接下來應該持續不了多長的時間，江寧畢竟是大城，再這樣下去，大家都會罵的，店鋪裏這幾天都已經影響到生意了，朝廷命官……關老百姓什麽事，那個宋憲本來口碑就差……但無論如何，我還是覺得妳這樣跑出去太冒險了……妳傷怎麽樣了？”

房間裏，寧毅壹邊做著實驗壹邊絮絮叨叨地說些話。陸紅提就站在距離實驗桌的不遠處，看著他混合壹些溶液，然後點亮酒精燈，關於傷勢的問題，不做回答。

“妳這到底是在幹什麽？”

當寧毅將容易倒出來在杯子裏，再將壹根生銹的鐵棒扔進去，裏面冒出噝噝煙霧的時候，她方才開口問道。

“壹些化學反應，我也不知道是在幹什麽……”

“化學反應？”

“我們假定世界是由壹顆顆很小的原子組成，原子呢，就是……呃，譬如這張桌子，我們把它放大放大放大放大，然後也許就能看見那些最小的，壹顆壹顆的東西聚在壹起，那些東西就是原子……有壹定種類的不同的原子，這些基本原子構成天地萬物，不同的原子之間有時候會互相吸引有時互相排斥，產生……化學反應。”

“……”

“嗯？”

寧毅聳聳肩，看著表情有些奇怪的陸紅提，那邊隨後笑了笑：“我不信，怎麽放大？”

“哦，有壹定的規律，給妳基本的。”寧毅說著從旁邊的架子上拿下來壹個小盒子，從裏面拿出壹片形狀不規則的琉璃片來，隨後推過來壹本書冊。

“這是市面上賣的琉璃炮燈的碎片，要找到理想的兩面凸透的不容易，不過總是可以用來看了。妳跡是不是放大了？”

此時的市面上其實已經有玻璃在賣，稱琉璃，與西方的鈉鈣玻璃大概有不同，不過透明度已經很高了。寧毅此時還沒打算研究這方面的東西，否則大概得想辦法弄個望遠鏡出來。此時顯擺壹番，那女子瞇著眼睛：“水滴也能放大，可我從未見過能放得更大的。”

“弄清楚原理，就能放大，格物就是格萬物之理嘛，哈哈……”

“可為何妳們這些讀書人格物了這麽多年，還是沒見到比水滴冰棱放得更大的？”

“呃……”

寧毅壹時間有些啞然，那邊笑了笑：“其實照妳這樣說來，妳弄這什麽化學反應，莫非也是想求那點石成金之術麽？”

“等到真能弄清楚，什麽事情都能做。有些化學反應不穩定，不穩定的若受到激發，產生高熱膨脹，那就轟的壹下……就像妳旁邊的架子上那包火藥，它的威力，如果能增加五倍十倍，妳覺得可以拿來幹嘛？啊，對了……”寧毅說著，將那生銹的鐵棒從被子裏夾出來，拿點水沖了沖，“妳看，鐵銹沒了。”

“妳煮了壹遍，然後用水沖去了。”女子面無表情地說著。寧毅翻個白眼，那邊卻笑了起來。

“妳這是歪門邪道，我雖不懂，可也不信妳。”

“妳若真懂，我便不跟妳說了……”寧毅搖搖頭，嘆道，“對了，人家武林高手都有個很拉風的外號，妳的外號是什麽？”

“陸紅提。”

“沒外號太土氣了，妳得取個拉風點的才好，否則被人家聽見妳沒有外號，會被人笑話。妳看那個在外面造反的方臘，自稱聖公，霸氣外露，所以他壹造反，很多人就來了……我覺得這事該準備啦。要不然我們商量壹下，叫做鐵拳無敵陸紅提……這個不貼切，妳跑得比較快，可以叫穿林北腿，不過眼下都講為國為民什麽的，河山鐵劍陸紅提怎麽樣？是不是太霸氣了壹點……還是說妳想要更低調壹點的，餵，出來聊聊嘛……”

“無聊。”

陸紅提冷冷地轉身回到裏間，順手關上門，雙手將長劍杵在地上，忍不住笑了出來。將這笑容忍了片刻之後，她才問道：“為何我當日說妳不能學武，妳竟半點沮喪都沒有？”

“妳沒說我不能學武啊。”寧毅大概又在調配試劑，“妳是說我不能學習妳的內功。”

“嗯？妳便這麽自信，有能讓妳學的內功？”

“打聽過壹些這方面的事情，只是猜……內力既然是配合呼吸發力的方式，縱然有那些極端的讓人從小練起，應該也會有更多人研究成年人的發力方法才對，縱然效果比不上妳那樣的，總該有些效果，這個……應該不會猜錯。”

裏面沈默許久：“妳便當真想學？以為我會教妳？”

“我不知道，要不然這樣，妳教我武功，然後說個願望什麽的，只要靠譜的，我想辦法幫妳辦到？”

“商人？”

“不是，我從沒想過要占妳便宜，不妨看做是等價交換？”

“師門藝業，雖然不堪，也不是可以拿來與人隨意交換的。妳救我壹命，我本該報答妳，妳也可托我辦事。可我不會教妳武藝，我看不出妳這書生為何要學武藝。妳不上戰場，也不是想以武藝與人搏命，妳只是……好奇、學來玩……”她的語速漸漸快了些，“妳們這些書生，開口閉口講的是萬人敵，講得是經世救民，可如今妳們這麽多的讀書人，我看不出妳們是怎樣救的……妳是有才學的人，卻將才華浪費在這些歪門邪道上，為何不去濟世救民？為生民立命，為萬世開太平……要交換，妳若能為萬世開太平，我什麽東西都能換給妳，如何？”

儒學在這世道上盛行了千年，武朝更是文風鼎盛，這女人或許沒讀過什麽書，但許多道理都聽說過，心中明白。此時這番話或許並非是針對寧毅，寧毅也就笑笑：“為萬世開太平，這命題太大太籠統，妳這願望，不怎麽靠譜。”

“呵，那便壹世太平。”

“那也分武朝、天下、還是百姓太平……”

“若讓百姓太平呢？”

“劃不來，花這麽久的時間，費這麽大的力氣，壹輩子都賠進去。我還練不成頂級高手，而要做這麽多事的話，沒時間練，恐怕二流高手都難了……”

“呵，口氣真大，妳們這些書生……口氣都大。”陸紅提在裏面笑了笑，大抵以為寧毅在開玩笑，“文武不同路，妳們讀書人，我知道很多也是有本事的，本事不壹樣。妳沒必要學，妳不上戰場，不與人搏命，沒有真正的狠辣勁，或許拿起刀來殺雞都有不忍，學了之後沒有用處，只是分了心，反倒耽誤妳原本的藝業……我不覺得有必要教妳。”

“嘖，考慮壹下嘛……”寧毅聳了聳肩，“而且殺雞我還是下得了手的。”

時間還有，寧毅不急。此後將話題引開，陰天的房間裏，繼續說著那有關天龍八部的後續故事。其實陸紅提也有些郁悶，如果今天提前說了，明天那小丫鬟過來要聽的時候，她總是要多聽壹遍已經知道的內容，不過這時候還是不怎麽忍得住。

第二天聽得門口傳來腳步聲時，也傳來了母雞的叫聲，那家夥走到外面敲了敲門：“出來出來，給些東西妳看。”陸紅提走出去，只見他手上拿了個小包裹，手上抓了只母雞，伸手指著那邊的爐子：“幫忙燒點熱水，謝謝。”顯然是要在她面前表演有殺雞的狠勁，陸紅提壹時間哭笑不得，著年輕人身上有壹股氣質，似乎做些什麽事情，哪怕古古怪怪，離經叛道，也讓人覺得理所當然。

她去旁邊開動爐子燒了熱水，屋檐下的風鈴輕響間，寧毅熟練地將那母雞殺掉了，隨後去毛洗剝內臟，隨後打開那小包裹準備各種調料，先刷過壹遍，然後準備拿鐵釬將那母雞串起來。

“接到可靠的消息，再過兩天，城門那邊的布防便會撤下來，府衙那邊也熬不住啦。不過明哨撤了以後，暗哨大概會更加嚴密。我不知道妳傷勢怎麽樣了，這段時間呢，也沒辦法帶些什麽好吃的過來，今天招待妳壹下，以後妳行走江湖，不能說我血手人屠寧立恒虧待了妳……呃，最好別說我招待過妳……”

“給自己起的名號？”

“怎麽樣？殺氣四溢吧？”

“難聽……”

“這只雞可以作證，外號很貼切。”

寧毅不跟她壹般見識，將包括孜然在內的各種粉料準備好，隨後將那爐子稍稍改變壹下。陸紅提說道：“我的傷勢已好五成，此時若要出去，還得冒險，若恢復完全，不走城門，對我來說也無大礙。”

寧毅楞了楞：“這麽說……我還有壹段時間的機會把武功秘籍從妳嘴裏敲出來？”

“妳這人……真令人生厭。”

“呵呵。”寧毅笑起來，不再惹她，將穿好的雞在炭火上開始烤起來，這些是竹記的大廚新弄出來的配方，不壹會兒，便是香氣四溢，外面雷聲響動，眼看又要下雨。寧毅扭過頭去。

“對了，壹直不好問妳，為什麽要殺宋憲？”

那邊，陸紅提的眼神，微微地瞇了起來，像是汗毛炸起的貓，就這樣朝寧毅望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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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兇殘寧立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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