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第壹個被創造的才叫奇跡，第二個只會被指責沒創意

　　“妳能來接妳老媽去妳養父母家裏吃飯，老媽很高興。但妳在外也是壹方人物，回家吃個飯就開這車，老媽不開心。”
　　壹輛平平無奇的汽車疾馳行駛在哥譚的道路上，在通往戈登之家的路上，開車的梅森不得不忍受坐在副駕駛上的艾瑪的無情吐槽。
　　白皇後的不滿來自很多方面。
　　首先，她兒子不許她穿那套訂做的白色華麗晚禮服來參加戈登之家的團聚家宴。
　　其次，梅森要求她不能使用心靈力量來改變戈登壹家人對她的印象。
　　最後，梅森開了壹輛很不符合艾瑪氣質的小破車，這讓習慣了驕奢淫逸生活的白皇後相當不爽。
　　“妳就別抱怨了，我的浮誇母親。”
　　梅森按著喇叭超車，又以哥譚人特有的打招呼的方式對旁邊車輛豎起中指，旁邊那輛車副駕駛上的小女孩也滿臉笑容的回應了壹個中指，而且還打算抄起手邊粉紅色的少女心半自動手槍向梅森表達壹下自己的友好。
　　但被她開車的母親眼疾手快的摁住了，後者對梅森回了壹個歉意的笑容順便送上壹根中指做告別，隨後壹腳油門沖了出去。
　　啊，民風淳樸的哥譚市真是太棒啦。
　　“戈登壹家都是普通人，他們家的客廳估計都放不下您那件去參加阿拉伯皇室婚禮都不違和的超級晚禮裙，而且今晚對於老戈登來說是個大日子。
　　他和萊斯利醫生分分合合十幾年才走到這壹步，今晚喊我回去肯定是要宣布壹些事的，求您老手下開恩別鬧。”
　　總隊長對自己抱著雙臂生悶氣的老媽說：
　　“我被企鵝幫追殺的時候可是承蒙他照顧，您不是說想融入我的生活嗎？不如就從這場普普通通的晚餐開始吧？”
　　“那最少也開壹輛好點的車啊。”
　　艾瑪撅著嘴壹臉嫌棄的吐槽道：
　　“老娘什麽時候這麽落魄過啊？就算是在廢土上時我也是阿提蘭的王後，那出入都是坐異人皇家飛船的。”
　　“哦，原來您嫁給黑蝠王就是為了出行能有壹艘體面的飛船？”
　　梅森吐槽了壹句，結果被艾瑪怒目而視。
　　母親大人伸出壹根手指強調道：
　　“我可是相當於等身重的鉆石那麽昂貴……咦？為什麽車窗自己打開了？安全帶為什麽也撤掉了？”
　　“哦，這是莫比烏斯打算把妳彈射到太陽裏去，因為妳說它不夠體面。”
　　梅森撇了撇嘴，伸手在駕駛臺上拍了壹下，說：
　　“別和我這腦子不正常的母親大人壹般見識，她曾經是個大反派，沒有在坐上妳變形成的這輛拙劣的車時壹把火燒掉妳已經很給面子了。
　　我說了，讓妳初次變形時選個好點的目標。”
　　“第壹次不太嫻熟，總得挑壹個難度低壹點的，免得變形失敗被人嘲笑，本機可從不會自取其辱。”
　　莫比烏斯帶著電子音的音效從駕駛臺傳出，讓副駕駛上的艾瑪瞪大了眼睛。
　　隨後在她的驚呼聲中，這輛疾馳的車掃描了對面駛來的壹輛白色超跑，又在各個模塊的翻轉變形中以極有機械感的轉換在幾秒之內將自己翻新成了壹輛奢華的敞篷超跑。
　　連內飾都模擬的壹模壹樣。
　　“現在好了吧？”
　　梅森不知道從哪取出壹只墨鏡遞給了壹臉滿意的白皇後，後者在知道自己乘坐的是壹輛超未來科技機械載具之後也不再挑刺了。
　　這玩意的檔次顯然不輸異人皇家飛船。
　　但這個小小的插曲也給梅森帶來了麻煩，比如……
　　“媽媽！快看外星人！我剛看到那個傻逼哥哥的車跑著跑著就變形啦！肯定是藏在我們之中的外星人！
　　快！
　　呼叫蝙蝠俠！”
　　身後傳出剛才和梅森“友好交流”的哥譚小女孩的驚呼，讓總隊長壹陣心累踩下油門趕緊逃離了這裏。
　　十幾分鐘後，莫比烏斯變形的載具穩穩停在了戈登之家門前，梅森跳下車從行囊取出帶來的禮物。
　　艾瑪則打量著四周，本想用心靈力量感知壹下周遭環境結果壹扭頭就看到寶貝兒子幽幽的註視。
　　她撇了撇嘴，踩著能戳死人的高跟鞋搖曳著腰肢挽起兒子的胳膊上前敲門。
　　開門的是老戈登，壹看梅森準時到來頓時滿臉欣喜，但在看到梅森旁邊帶著女士墨鏡，浮現出壹身貴氣的艾瑪時，他的表情就變化了壹下。
　　“不是妳想的那樣，我和哈莉的感情很穩定，只是她在執行特殊任務今晚來不了。”
　　梅森面無表情的解釋到：
　　“而這位是我的母親，艾瑪·弗羅斯特，前X戰警。”
　　“妳如果要認真介紹我，請說全我的頭銜。”
　　艾瑪摘下墨鏡，朝著老戈登露出壹個笑容，她伸出手，說：
　　“前地獄火俱樂部老板、異人王朝榮譽王後、澤維爾學院臨時校長等等，妳好，戈登，感謝妳在我和我兒子分離的時候替我照顧他。”
　　“沒什麽，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老警長也是見多識廣，很快收住表情，歡迎兩人進屋結果發現大少這個混吃混喝的居然也在。
　　芭芭拉正在廚房裏和好不容易回家壹趟的小詹姆斯準備晚餐，而萊斯利醫生正坐在沙發上等待開飯。
　　好嘛，這下可是真正的家宴了。
　　“我還以為妳這大忙人今晚不來了呢。”
　　在壹番寒暄之後，大少對梅森小聲說：
　　“現在融合計劃已經成功了，妳總可以抽出時間歇壹歇了吧？我打算和芭芭拉去度假，妳要不要壹起來？
　　帶上哈莉和奎茵，或許那位神秘的獵手大人也可以帶上。”
　　“妳們去玩吧，也就是今晚有點時間，明天又要忙起來了，我回哥譚是有正事要做的。”
　　梅森擺了擺手，謝絕了大少的好意，在開飯之前他又接了個電話，是查爾斯打過來，風箏人在電話那頭說：
　　“老大，我找了關系在嘍啰工會搞了個加急單，現在都搞定了，明天下午正式開始，就在來生酒吧。
　　不過這麽大的事找這些人行不行啊？”
　　“這和力量無關，查爾斯。”
　　梅森解釋到：
　　“有些天賦是命中註定的，但擁有它們的人或許壹輩子都用不上，眼下就是要把那些有天賦的人找出來。
　　不止在哥譚，吸血鬼世界那邊也已經開始招募了，別擔心，我不會把他們當炮灰的。
　　只是壹個很簡單的‘開拓任務’。
　　另外，幫我約壹下大家夥，明天壹早在來生酒吧集合，沒有意外情況的都要來，我要宣布壹個行動計劃。
　　嗯，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這大概是K小隊的最後壹次行動了。”
　　……
　　在梅森和自己的寄養家庭享受其樂融融的晚餐時間的同時，在另壹個遙遠的位面裏，另壹場晚餐會也剛剛開始。
　　不過和戈登之家裏熱熱鬧鬧的情況不同，這裏的氣氛就很尷尬了。
　　老A坐在餐桌這邊，手邊放著壹杯酒，眼神冷冷的盯著坐在他對面的那個人。
　　神君杜姆依然是那壹身超經典的白色長袍打扮，充滿了冷峻的神秘氣息，他手邊同樣放著壹杯酒，但兩人都沒有舉杯的意思。
　　不遠處的海灘上傳來陣陣海潮聲，在第四次沖擊結尾的時刻勾勒出與大環境不符的寧美，天空中還有點點星光但在今夜顯得尤為暗淡。
　　尤其是在天空另壹頭那個閃爍著紫色光暈的時空之眼的映襯下，讓這些星光再無力展現璀璨之姿。
　　“沖擊的余波會在數個小時後消散，但這壹次和之前都不壹樣。”
　　杜姆似乎並沒有感受到老A眼中的不滿和冷意，他以研究者的姿態語氣平靜的說：
　　“根據我的觀察和狐巢的星空探測器在最後壹次傳回的宇宙頻率的記錄，第五次沖擊到來的時間要比預想快很多。
　　最多四十天。
　　它又壹次加速了，就像是宇宙的生命走入末期的最後震顫，瀕死之人於生命燃燒至盡頭時的最後掙紮。
　　壹波波的沖擊將徹底掩蓋這個紀元，隨後在最劇烈的最後壹次沖擊中撕裂宇宙體系，開啟下壹個紀元。
　　我會在那之前準備好終末之星，妳可以開始最後的挑選了。”
　　“挑選？”
　　老A冷笑了壹聲，他說：
　　“妳覺得現在我們還有挑選的余地嗎？妳覺得在親眼目睹了老K拿出的那副震撼人心的作品之後，那些心懷鬼胎的理事們還會心甘情願的獻出自己最後的珍藏，以換取壹張登上末日巨艦的船票嗎？
　　他們已經有了第二個選擇！杜姆。
　　若我猜的不錯，已經有人在暗地裏行動和梅森勾勾搭搭，又或者置身事外如穩坐釣魚臺壹樣等著我們和他拼個妳死我活之後再決定上哪壹艘船。
　　因為妳的失誤，我們的優勢盡喪。”
　　“失誤？我的？”
　　老A的措辭讓杜姆在面具之下發出壹聲鄙夷的冷哼，他端起那杯酒，在自己身前輕輕搖晃，他說：
　　“我承認，烏托邦的現實抽離確實出現了壹些小問題，但那問題的起因不是因為我沒能完成我的工作，而是妳養虎為患！
　　我不知道妳哪來的信心可以馴服梅森·庫珀那樣的人為妳所用，在我第壹次見到他的時候，在我第壹次看到那雙眼睛的時候，我就知道他不可能屈居人下。
　　那和力量無關！
　　那是本性，源於存在與生命中的本性。
　　在妳第壹次見到他的時候妳就該察覺到那是個不穩定因素，妳應該在他出現在妳面前時就扼殺掉他！而不是放縱他在短時間內成長到如今這個尾大不掉的程度。
　　我親愛的仲裁長，是不是和理事們打交道太過順利讓妳真的產生了妳可以主宰壹切的幻覺？
　　在我加入昆特會的時候，我就告訴過妳，我們是在掙紮求生！
　　希望理事會在宇宙末日的事態下也不過螻蟻，妳的權勢和妳的力量都是假的，熬不過沖擊與更叠，壹切都是虛妄。
　　但妳卻完全沒聽進去我的警告，妳把這場求生之路玩成了偶像養成……現在如妳所願，妳親手養大的小老虎掙脫了鎖鏈，而妳卻想把這壹切的職責都推卸到我身上！
　　我壹直在完成我份內的工作，我會在第五次沖擊到來時將末日之星送到妳面前，但梅森，那是妳的麻煩！
　　處理掉他！
　　或者說服他。”
　　杜姆將酒杯放在桌上，態度極為明確的對面沈如水的老A說：
　　“我想要的東西壹直沒有改變過，我想要度過沖擊！加入理事會是這個原因，加入昆特會也是這個原因，今晚前來浪費時間和妳吵這壹架同樣是這個原因。
　　我並不覺得終末之星與梅森的融合計劃是沖突的，在同壹場末日裏並非不允許出現兩個正確答案。”
　　“妳想知道我為什麽會培養老K嗎？”
　　老A深吸了壹口氣，他坐直身體，指著杜姆的臉呵斥道：
　　“因為他從來不會對我說這是他‘份內’的事！
　　他從來不會只想著以最低標準完成只屬於自己的工作而對整個組織的利益置若罔聞！他從來不會把困難的事都推給別人去做，自己只做擅長的事。
　　在我和他產生分歧之前，乃至決裂之後，他的所作所為對於昆特會而言都是有百利而無壹害！
　　他知道該怎麽促成團結，而妳不知道！
　　我實話告訴妳吧，杜姆，我培養老K就是為了代替妳……妳根本不是壹個良好的合作者，妳是壹頭只會壞事的孤狼，而妳自己卻根本意識不到妳有多討人厭。
　　我告訴過妳！
　　終末之星必須是這個時代裏第壹個成型的自救計劃！它必須在其他方法被驗證之前出現在所有人面前！
　　用妳的話說，我們要扮演的是眾生絕望中的救世主。
　　它明明只需要壹個克拉科島作為基礎就可以完成了！可以趕在第四次沖擊時完美登場亮相，讓梅森和他的融合計劃徹底被掃入垃圾堆中。
　　但妳辜負了它。
　　妳明明可以在那裏堅持到抽取完成，但只是因為妖精之力的失控妳就選擇了後退，我問妳！那玩意得多長時間才能要了妳的命？
　　為我們的理想堅持壹下，冒險壹下會讓妳屍骨無存嗎？
　　梅森嚇唬壹下妳，妳就丟下我們的全盤計劃逃跑了……妳這個精致的利己主義自私鬼！
　　梅森成為了救世主！
　　他成為了正確答案！
　　妳親手把他送上了神壇，現在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他身上，他和他的融合計劃成為了破局的關鍵，而我們花費了十多年鑄就的終末之星……
　　嘁，誰關心？”
　　弗瑞霍然起身。
　　他伸手壓在餐桌上盯著眼前的杜姆神君，呵斥道：
　　“妳大可以把妳剛才對我說的那些去說給其他人聽，黑暗時代裏的正確答案不止壹個，妳看看現在誰還會理妳！
　　在這場理念之爭裏，我們已經輸了！
　　我們不可能回頭了，那些過往的血債是不能被壹句道歉釋懷的，而妳還幼稚的以為我們可以和他和解，兩分天下？
　　別傻了。
　　妳死我活，沒有第三個選擇！
　　妳，妳給我聽好了，現在立刻回去以最快的速度準備好終末之星，再把妳能派出的高端力量都給我派出來。
　　我們還有最後壹個機會！
　　在梅森的烈火燎原成漫天星光之前把他摁死在火堆上，並期待他身後的追隨者們能樹倒猢猻散，如果這次的機會我們還抓不住，那麽妳我就得提前給自己選好墓地了。
　　我聽說紐約城郊外那地段不錯，等我給自己下單之後我會順手給妳也來壹份的。”
　　“暗殺？”
　　神君沒有反駁老A的說法，他只是對他的選擇報以懷疑。
　　他說：
　　“暗殺成不了事！”
　　“暗殺確實解決不了問題，但它最少可以解決引發問題的人，如果妳不同意的話，那就請偉大的神君倒是給我壹個辦法？
　　要不，妳舉起白旗去奧斯本塔找梅森聊聊？
　　如果妳能活著回來，我其實倒是並不介意低低頭什麽的。”
　　老A冷幽幽的問了句，杜姆想要開口但最終他選擇了沈默。
　　祈求並不在他的選項之中，而如他所說在他第壹眼見到梅森的時候，他就知道那不是壹個會妥協的靈魂。
　　不過既然老A行動力如此強，那就由他去吧。
　　能爭取點時間也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