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星球碎了？用膠帶纏兩圈不就好了？實在不行用方便面

　　“啊，各位！告訴大家壹個壞消息，我們要死啦！”
　　剛才還駕駛著魔化芬裏爾戰甲幹倒了殲星塔機器人大發神威的哈莉這會站在地動山搖的大地上，看著眼前那扣碎大陸架的金色互鎖臂的合攏與星體的破碎讓她發出了尖銳的叫聲。
　　在哈莉身後，少年K小隊正背著最後壹批刺客們在打開的神速力裂隙中向後撤退。
　　小艾瑞斯·韋斯特這會是拼了命在本世界的神速力矩陣中逆向奔跑著，以此來延緩時間在此地的流速，給最後的轉移爭取時間。
　　從第三方視角來看，梅森等人的最後反擊應該是失敗了。
　　他們沒能在最後時間截止前將宇宙大帝擊退，導致這吞噬星體之物將自己的邪惡觸角插進了伊述世界體內。
　　呃，這個說法怪怪的。
　　但事實就是如此。
　　北美和非洲的大陸架已經在宇宙大帝的吞食觸角的擠壓下徹底破碎，整個世界就像是被捏開的堅果朝向星帝的那壹側的地幔層都被撕裂開，滾燙的巖漿推動著碎裂的大地飛向外太空，又被宇宙大帝的物質入口不斷吸收吞入。
　　下壹步就該是宇宙大帝的物質吞噬口與伊述世界完全連接在壹起，從世界破裂口作為品嘗的開端，直到將整個世界的內核與物質吞吃完畢。
　　這個情況基本就沒救了。
　　就算宇宙大帝在這時候腦子瓦特了突然放棄吞吃星球，就伊述世界已經大陸架破碎的情況而言，這個世界也會在接下來的位面擠壓下飛快的崩碎成卑微的星塵。
　　“走啊妳，還停在這幹什麽？”
　　二桶撲過來敲打著魔化芬裏爾戰甲的駕駛艙，對裏面正抓著小醜相機在哢哢哢拍照的哈莉喊到：
　　“這個世界已經完了，還要留在這裏會讓妳窒息死掉的！”
　　“妳們先走！”
　　哈莉大叫到：
　　“小甜心讓我在這裏等他，我要等到他回來之後和他壹起離開，他不會丟下我的。我和妳們這些沒有信心的蠢蛋可不壹樣，K先生說他會拯救這個世界！
　　我相信他壹定能做到。
　　哇！
　　看那個大機器人腦袋上著火啦！
　　紫色的火，好漂亮啊，我壹定要把這張照片拍下來，滾開！二桶，妳擋著我自拍啦。”
　　在哈莉的尖叫聲中，傑森驟然回頭看向身後的天穹。
　　確實如哈莉所言，壹團紫色的火光正從無敵的宇宙大帝星體結構的前端爆發開。
　　像是在封閉空間裏引爆了炸彈後產生的烈焰甚至撕裂了這恐怖之物近千公裏厚的星球抗體裝甲，就像是源於地下的巖漿在噴出，代表著梅森那邊的行動已經取得了進展。
　　“它停下了！”
　　伊述守護者卡珊德拉的身影在飛舞的弧光中出現，虛弱的卡姐在落地時壹個踉蹌差點被星球破碎產生的大裂隙吞入地下，又被哈莉眼疾手快的用魔化芬裏爾靈活的機械觸須捕捉固定在了機體上方。
　　在萬物破碎的光景中，卡姐低聲說：
　　“他們成功了，宇宙大帝停下了，但我們的世界已經……”
　　“滴！”
　　壹聲刺耳的尖嘯過後，芭芭拉疲憊的聲音再度響起，她說：
　　“累死我了，通訊終於恢復了，真是見鬼。卡姐！卡姐妳在嗎？梅森讓我轉告妳立刻前往地心，重啟那裏的磁場發生器。
　　卡特隊長正帶著萬磁王前往那裏，妳們要在世界主體破碎前將磁場約束重新啟動！”
　　“都這樣了，還要推進那個見鬼的世界融合方案嗎？”
　　卡珊德拉喊到：
　　“我們的世界已經碎了！就算重啟磁場約束也沒辦法……”
　　“看頭頂！”
　　蝙蝠少女大喊到：
　　“宇宙大體的機械體外圍懸浮的那個世界碎片！看到了嗎？就是之前被它吃掉了三分之二只剩下壹點物質存在的星體殘骸。
　　那東西可以幫妳們修復世界主體的破損，被宇宙大帝吞吃掉的物質也完全可以通過這場碎裂融合得到補充。
　　我們計算過了，這是絕對可行的！
　　但妳們必須足夠快！
　　大陸架的破裂已經影響到星體穩定，十分鐘內必須重啟磁場約束，否則壹旦宇宙大帝撤退回它的位面，沒有了它的星體引力穩定場，妳們的世界會在瞬間分崩離析。
　　另外，哈莉還有二桶，妳們還沒撤回奧斯本塔就先別回來了。
　　我會向妳們的位置空投壹部新的伊述極光裝置，隨便找個地方把它架起來。
　　快！”
　　在芭芭拉的催促下，剛剛經歷了世界末日的人們根本沒時間傷春悲秋，他們轉頭去做各自的工作，而在這萬物破碎的末日光景中，那些被宇宙大帝用火種力量賦予了自由意誌的塞伯坦人們壹個個也放棄了破壞。
　　它們呆滯的停在壹片廢墟的地表，怔怔的看著天穹之上屬於它們的神在紫色烈火中發出痛苦的嘶吼。
　　這壹幕對於這些新生的機械生命而言不亞於親眼看到天堂墜落的畫面，對於它們尚未真正理解智慧的心靈造成了相當可怕的沖擊。
　　包括那些龐大的殲星塔機器人霸主們也傻呆呆的像是停機壹樣等待著星球破碎的時刻。
　　它們是機械生命。
　　只要不被星球破碎時的能量擊毀，即便失去了腳下的大地它們也依然能在太空中繼續存活下去，直到能源耗盡為止。
　　“瞧啊，這麽多的茫然靈魂……”
　　在宇宙大帝的神經控制中心被紫色的吞星能量洗刷到被迫停機的同時，壹個奇特的意識也借由機械與數據的聯通幾乎同時在伊述世界存在的每壹個塞伯坦人的核心處理器中出現。
　　巴特莫斯的聲音中帶著強烈的好奇。
　　這是他第壹次進入塞伯坦人的機械靈魂之中，但隨後他驚訝的發現這些機械生命的精神世界貧瘠的不可思議。
　　就如壹片片寸草不生的荒原，又像是壹張張空白到毫無痕跡留下的畫布。
　　它們從誕生到現在的服從並非因為它們真正崇拜宇宙大帝，那只是生命在誕生時對於創造者的本能順從。
　　從未有人教過它們該怎麽使用它們的電路板思考，只能如塞伯坦傳說中的巨猙獰機械野獸們壹樣以本能行事。
　　智慧已然誕生卻沒有被良好使用。
　　這讓巴特莫斯感覺到了難以形容的悲哀。
　　很顯然，宇宙大帝具備創造生命的偉力，塑造壹整個世界的機械大軍也在彈指之間，然而它卻絲毫不願意給自己的造物賦予更多的關註和引導，將它們視作與被吞噬的星球壹樣的草芥之物。
　　這些鮮活的機械神靈在這個時刻的誕生只是為了完成某個目的的工具，它們之後的命運並不在宇宙大帝的思考之中。
　　這是何等傲慢的浪費啊！
　　巴特莫斯如此想到。
　　既然妳有能力卻不做事，那就別怪我代替妳來完成這些工作了。
　　“它沒有教過妳們對與錯，卻給了妳們這麽多自由，這是不對的。”
　　數據之神的思維借助金屬之靈對機械體的感應在壹個個茫然的塞伯坦人的處理器中跳躍著，就像是傑出的畫師不吝於在這些美妙的畫布上留下自己的痕跡。
　　“它創造了妳們卻不能給妳們壹個家，也完全沒想過要給妳們創造壹種歸宿。但沒關系，孩子們，沒關系，迷茫的機器人們。
　　妳們可以回家了。”
　　金屬之靈概念位面的存在和信息被以復制粘貼的方式存入了每壹個茫然心靈的核心處理器深處，那是巴特莫斯對它們發出的呼喚。
　　“來吧，若妳們不知該往何處去，那就跟我來！機械的神國將在今日開啟，而妳們就將是第壹批踏足其中的訪客。
　　我們的完美國度尚在建設之中。
　　它可能要花無數年的時間才得以在物質世界重現，但時間於不朽機械而言是慷慨之物。
　　妳們有足夠的耐心和能力與我壹起完成機械神國的鑄造。
　　來吧，塞伯坦人們。
　　把妳們被賜予的機械偉力用在正確的地方，來吧，妳們腳下的世界在祈求妳們，被妳們傷害過的文明需要幫助！”
　　在巴特莫斯的呼喚下，因為失去了對宇宙大帝的感知而不知道該做些什麽的新生機器人們很快就行動起來。
　　它們並不知道這個呼喚的聲音來自何處，但等待著行動指令的機械們又壹次找到了用武之地。
　　它們將得以展現出自己的價值，作為被塑造出的地地道道的工具人而言，這就已經足夠成為行動的緣由了。
　　在數據之神的引導下，這些機器人們開始前赴後繼的沖入被宇宙大帝的金色大角扣碎的世界裂痕之中。
　　它們變形自己的身體壹個接壹個互相鎖定，在短時間內組成了金屬的連接將還在不斷撕裂的大地暫時彌合。
　　又塑造出金屬的巨墻來阻擋伊述世界更多的星體物質被投入宇宙大帝的吞噬大口中，星帝的機械大腦遭遇重創，但這種吞噬的行動並未停止。
　　源於不斷運作的熱熔消化缸還在渴求更多的物質以轉化做能量，使宇宙大帝能從沈睡中完全蘇醒。
　　但實際上，這位毀滅之神已經失去了在短時間內蘇醒的可能。
　　在它的神經控制中心裏，被梅森制造團改造又被約翰·威克打開的領導模塊懸浮於紫色的能量之海中，以它的存在為信息中繼被投入此處的並不只是巴特莫斯的數據，還有源於金屬之靈位面的根源之力。
　　這種可以在玄學層面影響壹切機械與數據結構運作的力量很快就凸顯出了它的威力，那被鎖死的神經控制中心的銀色數據塔的封鎖指令失效，封存宇宙大帝核心火種的主處理器終於露出真容。
　　巴特莫斯拿這個東西完全沒辦法。
　　他作為黑客與數據之神本該在這玩意裏投放編寫的病毒來進攻宇宙大帝的思維，然而他完全找不到可以連接其中的端口。
　　不管是物理層面的硬連接，還是插入虛擬接口統統不可行。
　　眼前這塊誕生於宇宙初始的主處理器已經明顯超越了“科技”這個範疇，以黑客之神的11級智慧無法破解，甚至無法理解它的存在。
　　“把它拔下來！”
　　眼見巴特莫斯遲遲不動手，這會正在從暴走失控的宇宙大帝星體內逃離的梅森頓時急了，總隊長對那邊大喊到：
　　“把它從宇宙大帝的體內帶走，把這家夥的腦子取出來，妳們需要的只是它的星體軀殼來作為金屬之靈的物質載體，至於毀滅神的大腦不要也罷。
　　那顆主處理器留著也是個禍害。
　　把它交給我！
　　我想辦法封印掉它。”
　　“妳說的輕松！”
　　巴特莫斯呵斥道：
　　“這顆主處理器控制著星體軀殼的所有模塊，它發出休眠指令才能讓這無敵的軀殼保持安靜，壹旦主處理器被拔出，宇宙大帝的身體就會失控。
　　妳也不想看到壹個沒腦子的機械瘋子在極端的混沌與瘋癲中摧毀它沿途見到的壹切吧？
　　這確實是它的腦子，但不是它唯壹的腦子。
　　我把它拔下來，這家夥就會瘋掉的！”
　　“那就做個‘換頭手術’。”
　　梅森心思急轉，在眼前領主超人轟碎反卷過來想要埋葬眾人的抗體裝甲的時刻，他對巴特莫斯回應到：
　　“放逐者飛船！把它開進來，讓它代替主處理器維持機械星體的休眠狀態，它的算力應該可以做到吧？
　　只要拿走了核心火種，宇宙大帝的星體就無法再變形了，這個星球要塞就徹底歸妳們了。”
　　“妳這家夥的腦子壹如既往的好用啊。”
　　巴特莫斯贊美了壹句便對放逐者飛船下達了位面傳送的指令，既然他已經回歸，那麽作為暫時操縱者的芭芭拉就可以從那個機械王座上下來了。
　　暈暈乎乎的蝙蝠少女被送出飛船時睜開眼睛，就看到了宇宙大帝那如神跡壹樣的機械大腦殼不斷被能量填充的場面。
　　“帶上這個，把它帶出去給梅森！”
　　巴特莫斯的意識在領導模塊塑造的能量之海中勾勒出身形，在放逐者飛船的數據鋼纜連接到神經控制中心的同時，他對芭芭拉指了指上方那如壹座小山般大小的主處理器，說：
　　“宇宙大帝的星體要被送出位面深處，我和金屬之靈需要很長很長的時間來重設它的各個程序，才能讓它真正的無害化。
　　替我向梅森告別。
　　我相信在沖擊結束的那壹天，我們終會再見的。”
　　“那東西也太大了吧！”
　　芭芭拉盯著比她大幾百倍的主處理器，就像是小螞蟻站在壹張黑色餅幹前，她感嘆道：
　　“我壹個人可沒辦法扛走它呀。”
　　“瞧妳說的，這核心火種可是相當神奇的東西，若不是我還沒辦法處理它，我才不會把這麽珍貴東西交給梅森呢。”
　　巴特莫斯撇了撇嘴，引導著蝙蝠少女伸手接觸到了宇宙大帝的主處理器。
　　在她驚訝的註視中，這玩意就像是自我折疊的金屬魔方，以壹個向內塌陷的方式飛快的縮小，最終變成了和領導模塊壹樣大小的金屬盒子。
　　仔細去感知這金屬盒裏好像有壹團永不熄滅的烈火在燃燒。
　　“唰”
　　芭芭拉將那東西握在手中，還沒來得及和巴特莫斯說句再見，她整個人就被以量子傳送的方式丟回了梅森身旁。
　　正在撤離宇宙大帝星體的壹行人仰起頭就看到蝙蝠少女尖叫著墜落下來，又被水體轉換的梅森在空中接住。
　　“它要被傳送到宇宙深處了！”
　　芭芭拉抱著自己的弟弟大喊到：
　　“快出去！”
　　“莫烏比斯！帶我們離開這。”
　　梅森對自己的機械座椅喊了壹聲，但比量子傳送更快的是壹道旋轉的黑色光弧從天而降，將壹行人籠罩其中又在下壹瞬將他們帶回了正在經歷星體瓦解的伊述世界表面。
　　全身都散發著烤肉香氣的黑奇異張口便噴出壹股黑煙，隨後整個人虛弱的癱坐在了地面。
　　眾人來不及問候便齊刷刷的擡頭。
　　已經將獵食的大角刺入伊述世界的宇宙大帝在“消散”，就像是像素化的投影震動，那是星體傳送正在被啟動。
　　它要走了。
　　再留下了滿地狼藉之後，這個讓所有人心提到嗓子眼的大家夥終於要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