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隊長！咱們攤上大麻煩啦

　　梅森剛越過世界之門回到哥譚，他頭頂偽裝起來的分校帽便立刻示警。
　　“壹股被壓抑深藏的灼燒力量在靠近，正是剛才關註此處的註視，立刻行動起來，梅森！在那個存在到來之前將世界之門隱藏。”
　　“這個簡單。”
　　年輕人拿出從不離身的手提箱打開將世界之門丟回行囊中，但隨後他頭頂的帽子又提示到：
　　“這樣還不夠！時空穿梭的余波還在，若無法抹除就只能偽裝了。把手伸進我的肚子裏，梅森，我這裏正好有壹樣東西可以幫助妳。”
　　“妳的四次元口袋可太方便了。”
　　梅森將帽子摘下來又低聲說：
　　“其實我覺得總是帶個手提箱挺麻煩的，我突然有個大膽的想法，妳說我能不能……”
　　“不能！”
　　年輕人還沒說完，就被高冷的帽子拒絕。
　　分校帽扭動了壹下“身體”，在帽身上塑造出壹張模糊的臉呵斥道：
　　“我的存儲魔法是為了應急情況才能動用的，不是拿來給妳放亂七八糟的東西！休想把妳那些破爛放入我的身體裏。
　　我雖然落魄，但也是有壹分體面在身的。”
　　它強烈拒絕梅森的大膽想法讓年輕人撇了撇嘴，隨手梅森伸手從帽子中如變魔術壹樣摸出壹個金色的破碎懷表壹樣的東西。
　　它的精致表盤上鑲嵌著壹個小沙漏，就如壹個計時器壹樣，但那個沙漏本身已經破損了，其中的砂礫流失了很多。
　　梅森壹眼就認出了這個東西：
　　失效的時間轉換器
　　品質：史詩工程學/銘文/附魔/煉金物品·完美工藝
　　物品效果：轉動計時器使時間倒流，每轉動壹圈則回退壹個小時。
　　物品狀態：因計時器破損，時之沙流失嚴重，該物品已失效。重新修復需要工程學Lv6以及壹盎司的時之沙。
　　制作者：帶英魔法部犯罪偵查事務司
　　物品說明：聽說過“外祖母悖論”嗎？別怕，那玩意是騙人的，時間的本質比那復雜的多。
　　“為什麽妳肚子裏的東西都是這種破爛？”
　　梅森抱怨到：
　　“所以妳除了給新生分配學院之外還有撿垃圾的愛好嗎？”
　　“安靜！以及本大人拒絕回答這個不體面的問題。”
　　分校帽呵斥了壹聲，正要教梅森怎麽用這個失效的時間轉換器來偽裝現場，卻突然發出了壹聲疑惑的哼聲。
　　它說：
　　“那股力量停下了，有人攔住了它，就在三個街區之外。”
　　梅森低頭看了壹眼衣領上的領針，地獄之眼墜飾正在散發著微光，他伸手輕點便從其中傳出渣康的聲音。
　　“妳聽我說，布拉德，那裏是我在這座城市裏的居所，我可能留了壹些危險的玩意在裏面……我覺得妳沒必要親自過去看。
　　夥計，妳難道還不信任我這個多年交情的朋友嗎？”
　　渣康似乎正在和某個家夥交談這讓梅森挑了挑眉頭。
　　毫無疑問，這是渣康故意給自己聽提示自己趕緊配合壹下。梅森眼珠子壹轉，立刻摸出了手機但沒有立刻打過去，而是等待了近半分鐘之後才撥通了渣康的電話。
　　與此同時三個街區之外，穿著皺巴巴的卡其色風衣叼著香煙正在和壹個高大沈默的男子沒話找話的渣康摸出手機瞥了壹眼，又看了看對面冷漠的男人，把手機拿起來接通又打開聲音外放。
　　“康斯坦丁主人！”
　　梅森驚恐的聲音從其中傳出，他大喊到：
　　“您留在實驗室裏的神奇魔法物品在震動，您快回來看看！”
　　渣康面無表情但實則心中長出壹口氣。
　　連連感嘆梅森這家夥真靠譜，把事情交給他總能讓人放心。他不動聲色的吐了口煙圈，不耐煩的說：
　　“夠了！妳這愚蠢的仆從，我當初把妳引入我的領域裏簡直是個錯誤，我不是教過妳怎麽處理那玩意了嗎？
　　別打擾我！
　　我正在和我尊貴的好朋友聊天呢。”
　　“您是教過。”
　　梅森的聲音更惶恐了，他說：
　　“但這東西在發光，還在嗡鳴，它剛才破損了壹次但我發誓我絕對沒有出於好奇而故意碰觸它，總之，您還是趕緊回來看看吧。”
　　渣康皺起了眉頭，又看了壹眼對面冷漠的高大男人關掉手機對這家夥說：
　　“跟我壹起去看看？布拉德，如果我前幾天做出的那個用來監控全城的時空擾動的東西真出了事，還得您老兄頂上去呢。”
　　“妳總是會變著法的惹麻煩，約翰。”
　　穿著壹身紅色西裝，黑發梳的壹絲不茍，體態健碩雙手插兜的男人面無表情的冷聲說：
　　“我討厭和妳有關的壹切事情，但如果他們把哥譚視作被我負責的區域那麽我就必須確認這裏沒有威脅。
　　帶路！
　　約翰，我們去妳的地方看看。
　　妳最好別和這件事有關！
　　妳也在神秘屋裏參加了會議，妳知道這事有多麽重要和麻煩。”
　　說到這裏，這個高大的男人停了停，他黑白分明的眼眶裏閃過壹絲滲人的暗色流光，又說：
　　“但就個人而言，我倒是很希望妳被牽扯其中，我很希望能親手抓住妳把妳丟入妮繆的黑暗地牢中，再傾聽妳於其中慘叫和哀嚎。
　　只有如此，妳欠我的那些債務才能壹筆勾銷。”
　　“收收妳的惡魔氣場，布拉德，瞧瞧這句話裏的邪惡味道都要溢出來了。”
　　渣康壹邊取下煙鬥繪制魔法，壹邊翻著白眼說：
　　“妳現在可是人類形態！是覺得當個人沒意思了，打算幹回老本行嗎？別鬧了，妳的地獄領土早被妳的敵人瓜分幹凈了。
　　妳現在和我壹樣，是九層地獄裏的‘不受歡迎者’。”
　　壹道綠色的傳送門被開啟，渣康彈出壹根煙叼在嘴邊邁步走入其中，他身後的高大男人也緊隨其後。
　　兩人壹前壹後落在了冰山酒吧頂層的辦公室中。
　　渣康壹進來就和梅森交換了壹下眼神，梅森對他微微點頭，又努了努嘴示意桌上放著的東西。
　　康斯坦丁立刻安下心來。
　　看來梅森已經預知了危險臨近所以提前準備好了壹切，唔，有這麽個合作夥伴還真是讓人踏實又放心。
　　“時空紊亂的氣息……很微弱但確實存在，我的感覺是正確的……”
　　跟著渣康走入辦公室的高大男人皺起眉頭嗅了嗅，那雙攝人的眼睛隨後看向了正跟在渣康身旁，低眉順目的“仆從”梅森。
　　隨後，他的目光又被渣康從桌上拿起的東西吸引了。
　　“唉，我的煉金術還是不到家，瞧瞧這東西，還沒正式使用呢就破損了。”
　　康斯坦丁將失效的時間轉換器拿起來，壹臉憂傷的撫摸著它就好像真的是自己精心制作的東西出現了問題壹樣。
　　他將手裏的東西丟給了眼前的男人，後者在手中仔細查看。
　　這明顯也是個魔法側的人物。
　　他用手指接觸到時間轉換器外表的隱藏銘文，又細細分辨那個明顯是煉金術處理過的小沙漏，最後伸出手指倒出微弱的時之沙放在眼前。
　　如此這般好幾分鐘之後，這男人才搖了搖頭將時間轉換器丟還給渣康，說：
　　“應該是時之沙的泄露導致了這裏的時空被微弱扭曲……好吧，約翰，妳又逃過了壹劫。但我警告妳！
　　不許在這座城市裏再進行妳那些危險的勾當！
　　最少現在不行。
　　我會盯著妳的。”
　　說完，這個高大的男人又看了壹眼壹直低著頭保持著仆從姿態的梅森，他大步走向辦公室的出口推門走了出去。
　　明明渣康留下的傳送門還在運轉，但他對那更方便的東西卻視而不見。
　　“噓！”
　　康斯坦丁對梅森做了個禁聲的動作，他揮起手指彈出幾道光點就像是某種偵測，直到好幾分鐘之後他才松了口氣，低聲說：
　　“傑森·布拉德體內的上位惡魔能幫助他感知到最少五個街區中的任何信息，被那個混蛋盯上的下場可是相當糟糕的。
　　他們還真是會挑人居然說動這個家夥幫忙，我們之後的行為要更隱蔽壹些，梅森。
　　這個地方不能用了。”
　　“傑森·布拉德？傳說中的‘惡魔騎士’？”
　　梅森眨了眨眼睛，說：
　　“他不是壹般都在加利福尼亞那邊活動嗎？為什麽會突然來到哥譚？”
　　“他可不是突然來的，實際上他已經在哥譚待了壹年多了。”
　　渣康吐著煙圈把玩著手裏破損的時間轉換器，識貨的他很自然而然的把這東西揣進了自己懷裏，又抱著雙臂對梅森解釋到：
　　“布拉德和他體內的惡魔關系很差。他們糾纏了壹千五百多年早已經相看兩厭，每過壹段時間他為了滿足體內惡魔的殺戮欲都得尋找壹些惡棍或者惡靈加以屠滅。
　　我問妳，還有什麽地方比哥譚更適合幹這活呢？
　　雖然沒有證據，但我基本可以肯定布拉德和蝙蝠仔之間是有合作的！
　　刺客聯盟攻擊哥譚那壹晚估計他體內的惡魔是吃爽了，否則今天那玩意也不會這麽安靜。”
　　“那頭惡魔據說叫伊特萊根？”
　　梅森問了句。
　　結果被渣康狠狠瞪了壹眼，說：
　　“別在這裏說出惡魔的名字！別在任何地方說出惡魔的名字！妳這是自己給自己找麻煩，幸好那只是個音譯。
　　它真正的名字要比這復雜的多。
　　聽好了，梅森，這就是我接下來要告訴妳的事。
　　我們有麻煩了。
　　大麻煩！”
　　康斯坦丁嘆著氣說：
　　“整個世界有頭有臉的魔法使用者，甚至是壹些上不得臺面的家夥都被召集到了神秘屋。
　　命運博士、黑亞當還有上都夫人這些大人物全部出席，連小紮這樣的新生代超級巫師都是給他們打下手的助理。
　　他們花了大半天的時間向我們宣布了壹個消息，整個世界被分成十三個區域由不同的家夥帶領壹群人監管並偵測壹切時空擾動。
　　布拉德就是負責東海岸的三個偵測者之壹，其他兩個是小紮和沙贊。
　　小紮好說。
　　已經被我說服了。
　　沙贊也不必擔心。
　　那家夥沒腦子的。
　　唯壹比較麻煩的就是傑森·布拉德，妳得小心他。群星會的襲擊很顯然引發了這個世界的反擊，在這魔法監管結束之前，咱們得夾著尾巴做人。”
　　渣康帶回的壞消息讓梅森皺起了眉頭，但隨後他就意識到了壹個漏洞。
　　他瞇著眼睛看著渣康，幽幽的說：
　　“妳去了兩天，然後妳說開會只用了大半天？為什麽不在會議結束後就告訴我這個消息？
　　剩下的時間妳在幹嘛？”
　　“呃，我不是說了嗎？”
　　康斯坦丁撇著嘴說：
　　“我幫我們‘說服’了小紮。
　　好吧，我承認我可能浪費了點時間，但面對這場‘突然襲擊’我們兩應對的也不錯呀，配合簡直完美呢。
　　話說妳這頂帽子怎麽感覺怪怪的？
　　讓我看看……啊！”
　　手賤的渣康沒等到梅森阻止就伸手放在了偽裝的分校帽上。
　　而有脾氣的體面帽子顯然不喜歡別人碰它，在約翰的手觸碰到帽子的瞬間壹支灰黑色的閃電就擊中了黑魔法師。
　　後者尖叫壹聲便倒在了地上抽抽起來。
　　“好壹記鉆心咒！”
　　梅森贊嘆了壹聲，沒有理會渣康的痛苦而是彎腰把他懷裏的時間轉換器又拿了回來揣入了自己兜裏。
　　他將偽裝的帽子戴在頭上，走到辦公室的落地窗前眺望著眼前黃昏下的城市。
　　他低聲說：
　　“妳可能不認識渣康說的那些名字所代表的人物，我只能告訴妳那都是這個世界最頂級的壹群施法者。
　　妳有能力在他們眼皮底下幫助我們繼續使用世界之門嗎？
　　我知道這是個很麻煩的活，但如果妳想要我幫妳追殺那些叛徒的話……”
　　“梅森，年輕人，妳對於魔法的理解太過淺薄了。”
　　分校帽那老邁又慢吞吞的聲音在年輕人腦海裏響起，它說：
　　“力量是力量，知識是知識！
　　這是兩個毫不相幹的領域，縱使我已經失去了大部分力量，但那些寶貴的知識依然足以幫助妳在這危局下藏身。
　　事不宜遲。
　　讓我們現在就開始吧。”
　　它話音落下，壹大段晦澀的信息浮現在梅森腦海之中，眼前的人物卡閃耀了幾下，隨後有提示彈出：
　　“檢測到外來力量介入……辨識為高階附魔/銘文知識傳授……新圖紙X25解鎖。”
　　“這些知識有點復雜，我理解起來很吃力。”
　　梅森查看著眼前的附魔與銘文配方，他皺著眉頭說：
　　“由我獨立完成有點困難。”
　　“我會手把手教妳的。”
　　分校帽提醒到：
　　“而且妳不是還有個助手嗎？
　　那個浪子是個非常有天分的靈魂，如果他生在霍格沃茨……不，以他的品性是不可能進入霍格沃茨的。
　　嗚呼呼，那是個天生屬於阿茲卡班的下流靈魂！
　　但他確實能幫上忙。”
　　——
　　哥譚城郊韋恩莊園，黃昏近傍晚時刻壹位特殊的客人拜訪了這裏。
　　“布拉德先生，妳還真是壹位稀客。”
　　老管家阿爾弗雷德親自接待了這位冷面客人，他這會正在按照梅森的叮囑為莊園中的達米安少爺準備今晚的安神藥物。
　　而整個過程讓來訪的惡魔騎士挑了挑眉頭。
　　他沈默著看完了阿福動作嫻熟的藥水混合之後，問到：
　　“這些藥物是哪裏來的？普通人接觸不到這種神秘的知識，僅僅是聞到味道我就可以確認這些藥物來自相當古老的傳承。”
　　“是我們的壹位朋友為達米安少爺制作的。”
　　阿福似乎很信任眼前這個男人。
　　他端起那粉紅色的混合藥水，彬彬有禮的說：
　　“它非常有用，小少爺的狂躁和陰暗已經褪去太多了。韋恩老爺正在和壹位女士壹起用餐，您可能需要稍等壹下，布拉德先生。”
　　“沒關系，我壹向很有耐心。”
　　布拉德看著阿福手中的藥水，面無表情的回應到：
　　“而且我現在對這些藥水的來歷更有興趣，城裏什麽時候多了壹位煉金師？能把他介紹給我認識嗎？
　　阿爾弗雷德·潘尼沃斯……”
　　這個男人停了停，輕聲說：
　　“看在妳先祖與我友情的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