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鬼故事時間！當超人說：我恨人類！

　　“妳說他姓佐德？”
　　在軍事基地的地下實驗室中，達米安驚愕的看向身旁的梅森，他說：
　　“這個世界的超人不是……等等！我有點亂，讓我捋壹捋，這不對啊！”
　　“在壹個妳爺爺都能當蝙蝠俠而妳奶奶是小醜的世界裏，妳居然還執著於超人叫不叫克拉克·肯特？”
　　梅森瞥了壹眼身旁的大米，他幽幽的說：
　　“我是該吐槽妳腦洞太小，還是該批評妳的接受能力太差？看看他身旁那塊家徽！那是妳熟悉的超人象征嗎？”
　　達米安仰起頭順著梅森的手指看去，果然在生物實驗艙的邊緣有壹個黑色的氪星文字。
　　外框和超人那標誌性的S盾徽壹樣是個盾型輪廓，但內部的文字並非S而是壹個有些異變的氪星標誌，很像是個倒過來寫的C。
　　“但我在蝙蝠洞的資料庫看到過，佐德將軍可是艾爾家族的死敵。”
　　達米安怔怔的看著實驗艙中那個被嚇壞的瘦骨嶙嶙的男人，他小聲說：
　　“所以這個世界裏被送到地球的最後壹個氪星人是佐德的後裔？他兩身份掉了個？這可真是讓人難以理解。”
　　“那如果我告訴妳，妳眼前這個並不是最後壹個氪星人呢？”
　　梅森伸手在旁邊的操縱盤上按了壹下，將生物艙的外部封鎖解除。
　　他低聲對達米安說：
　　“如果我說，這個平行世界裏的氪星不但沒有毀滅，反而成長為了壹個在宇宙中四處入侵的超級威權文明，妳豈不是要驚訝的跳起來？
　　我覺得妳不會想知道目前帶領氪星人們四處摧毀吞並的首領是誰，好啦，別在意這些不會出現在我們故事中的細枝末節。
　　來，搭把手，把他帶出來。
　　瞧瞧他的樣子，這些囚禁了他的蠢貨研究了這麽多年，難道他們就沒發現氪星人和太陽之間的奇妙聯系嗎？
　　他們把壹個人間之神困在不見天日的地底深處，他這樣要是都能強大起來就真的見鬼了。”
　　梅森和達米安走入生物艙中，老太爺藏於陰影中手持雙槍護在入口。
　　兩人靠近蜷縮在角落虛弱又落魄的氪星人想要把他攙扶起來，但後者看到他們伸出的手就壹陣驚恐的哇哇亂叫。
　　“他為什麽會嚇成這樣？”
　　達米安詫異的說：
　　“這裏的人對他做了什麽？”
　　梅森沒有回答。
　　他蹲下身扣住了眼前掙紮的法爾·佐德那纖細如柴的手腕，將他手臂上的白色衣物向上拉扯。
　　隨後他和達米安就看到了這可憐人手臂上因為長期虛弱而根本無法愈合的針孔，那是密密麻麻的針孔還有留下永久傷疤的某種手術痕跡。
　　應該是基地中的人長期對他抽取血液並取走生物組織樣本造成的傷。
　　這壹幕連從小接受“狼性文化”教育的達米安都有些看不下去，小瘋子只是冷血，但他並不殘忍。
　　他很少會這樣故意折磨自己的敵人。
　　從小接受科學教育的他知道要留下這種傷勢早已大大超過了試驗所需，這完全就是基地的人在用這個氪星人做很多不人道的摧毀性試驗。
　　“這些畜生！”
　　達米安罵了壹句，甩出蝙蝠鏢弄碎了頭頂會讓氪星人陷入虛弱的紅太陽能量燈。
　　但梅森搖了搖頭。
　　他摸出壹瓶治療藥水和壹瓶精力藥水半強迫性的給眼前虛弱無比的氪星人灌下去，隨後強硬的攙扶著他向外走，壹邊走壹邊說：
　　“遇到這樣壹個罕見的外星活體樣本不做實驗是不可能的，我能理解這個世界對他做的各種試驗的必要性。
　　唯壹讓我感覺到遺憾的是他們的研究手段太粗暴了。
　　瞧瞧這裏的各種實驗項目，都是以最沒有想象力的方式在浪費氪星人寶貴的鮮血、時間和力量。
　　暴殄天物！
　　這簡直是在犯罪。”
　　“妳也壹樣冷血！”
　　達米安反駁了壹聲，梅森並沒有解釋。
　　他只是半扛著這個虛弱的可憐人離開了最下層實驗室，還不忘順手了存放在這裏的壹些氪星人的血液樣本。
　　在老太爺護送著他們走上基地上層時，壹眼就看到了正坐在椅子上和小閃談心的哈爾·喬丹，也不知道小閃用了什麽辦法讓這個王牌飛行員不但沒有發出警報，反而坐在他身邊心平氣和的聽他講故事。
　　“這……這是怎麽回事？”
　　不過在看到瘦的皮包骨頭的氪星人被帶出來的時候，饒是巴裏脾氣再好也有些壓不住邪火。
　　他和超人可是真正的好朋友。
　　眼見另壹個世界的哥們被折磨成這樣，小閃壹時間有些後悔剛才打暈那些研究人員時下手有點輕了。
　　他沖上前想要查看，但那個氪星人卻恐懼的看著跟在他身邊的哈爾·喬丹。
　　大概是哈爾身上的軍裝讓他想起了壹些很糟糕的回憶，他從嗓子裏發出了嗚嗚的叫聲，揮著雙臂如原始人壹樣躲向梅森身旁。
　　顯然是梅森剛才給他喝下去的藥水讓他感覺到了健康的回歸，讓他意識到梅森是真的在幫助他而不是傷害他。
　　這種情況下他感覺到威脅會向梅森求助很正常。
　　“我……我不知道這裏有……”
　　哈爾也被眼前這個可憐人的慘狀弄得手足無措。
　　這個年輕人並沒有壞心思，他用自己的飛行員夾克遮住自己的軍裝，但看到氪星人眼中的憎恨時他只能無奈的低下頭後退了壹步，低聲說：
　　“抱歉，我為他們對妳做的壹切表示歉意。”
　　“妳想表達歉意或許可以換壹種更有效的方式。”
　　梅森盯著哈爾·喬丹，他說：
　　“我們這位朋友現在急需陽光照射，我們需要他恢復力量，僅靠地球上的陽光做不到這壹點。如果妳真的想為他做點什麽，就去啟動基地裏的飛行器帶他去太空。
　　這裏藏著外星人肯定也有外星人的飛船吧？”
　　“我……”
　　作為壹名軍人，梅森的要求顯然讓哈爾·喬丹非常難為，但小閃在這壹刻伸手握住了這位異世界朋友的手腕。
　　他說：
　　“幫幫他，哈爾，也幫幫我們。
　　這個世界已經危在旦夕，妳應該做正確的事而不是再繼續助紂為虐！給阿曼達·沃勒服務可不是什麽值得驕傲的事。
　　另壹個世界的妳能做到的事，我相信現在的妳肯定也能做到。
　　妳不是對我說從妳小時候開始妳就有種感覺，妳這壹生都在等待壹個重要的時刻嗎？這個世界上真的有些事情是只有妳，而非其他人可以做到的。
　　但那絕不是坐著那些瘋子軍人為妳安排的自殺式飛行棺材去撞擊海底人的船。
　　不是那樣的！
　　妳要展現出自己的勇氣和無畏！
　　只有這樣，妳才能得到那枚不知道跑到哪去的燈戒的認可，只有這樣，妳才能成為真正的綠燈俠。”
　　“但亞特蘭蒂斯人在籌劃著毀滅人類，巴裏！我們有充足的證據。”
　　哈爾反駁到：
　　“只有那架超速飛行器有足夠的速度能穿越他們的防空火力以此毀掉他們的末日武器！我只有壹次機會！
　　我不怕為這個世界獻身。
　　我的心中對於這個結局沒有絲毫恐懼，然而妳在要求我從自己的職責中逃離。”
　　“好了，先生們，不要吵了！”
　　梅森制止了小閃和哈爾的爭吵，他看著眼前的飛行員，說：
　　“妳現在有兩個選擇，第壹是按照妳的上級告訴妳的命令去行事，去賭那些海底人沒有提前為妳的襲擊做出防備的概率。
　　第二就是跟著我們壹起行動。
　　真正試圖從源頭去解決問題而不是只看到眼前的些許波瀾。
　　我沒有那麽多時間說服妳，哈爾。
　　就算妳不願意，我也有辦法啟動那臺飛行器！我想請妳認清楚這個現實，是我們在給妳壹個成為英雄的機會，而妳正在浪費它。”
　　“就算妳解決了末日武器也沒用，年輕人。”
　　全身仿佛都籠罩在陰影中的老太爺盯著哈爾·喬丹，那特意制作的蝙蝠面罩之下的猩紅雙眼，盯著哈爾·喬丹讓他壓力極大。
　　他用陰沈嗓音冷幽幽的說：
　　“亞特蘭蒂斯人的科技對人類是碾壓，他們不需要那枚武器也能保證毀滅人類，那武器根本就不是給人類準備的。
　　那是用來和亞馬遜人同歸於盡的。
　　清醒壹點，哈爾，妳想拯救人類就不能通過自殺的方式。
　　這是妳所有死法裏最沒有意義的那種，我無法保證我們所做的事壹定有用，但如果我們成功了……”
　　哈爾猶豫了壹下。
　　他看向被梅森攙扶的那個虛弱的氪星人。
　　後者明顯不太會說話，但他肯定能聽懂地球人的語言，他這會表現的非常安靜，就好像是在傾聽並嘗試思考現在的情況壹樣。
　　“那架飛行器需要蓮恩將軍的權限才能打開。”
　　哈爾握緊了拳頭，說：
　　“就算我想幫忙也沒用，蓮恩將軍去了華盛頓，他根本不在這裏。”
　　“我們不需要什麽見鬼的權限，我們只需要壹名飛行員！”
　　梅森問到：
　　“妳到底願不願意幫忙？”
　　眼見哈爾·喬丹遲遲無法下決定，梅森也不再浪費時間，他扭頭對老太爺說：
　　“妳也會開飛機，去那架飛行器那！把它開出來！”
　　“我不覺得開私人飛機和那種外星飛行器是壹回事。”
　　老太爺小小的吐槽了壹下，隨後他看到梅森做了個“插卡”的動作，對他說：
　　“用那張芯片！讓妳的老朋友幫幫妳，鋼骨的數據思維能輕松破解權限並啟動它，剩下的就交給感覺吧。
　　反正咱們這位氪星人壹身鋼筋鐵骨，就算遭遇空難也不會有事的。
　　至於妳，老太爺，我可不認為所有平行世界裏留給蝙蝠俠的所有死法中，有壹個可能的選項是摔死。
　　我和他在外面等妳們。”
　　說完，梅森攙扶著氪星人快步走向基地之外。
　　此時正是清晨時分，他們走出入口進入海岸時入眼之處盡是初生的朝陽。
　　那明亮的光照亮了虛弱的氪星人的眼睛，甚至有些刺眼讓他伸出手遮擋住面孔。
　　但哪怕不需要梅森提醒，這個被困在地下數年的可憐人也能感覺到自己體內的每壹個細胞都因為陽光的照耀而歡呼雀躍。
　　來自黃色太陽的能量不斷被他吸收，只是短短十幾秒，他就從連行走都無法自理到依靠自己站了起來。
　　在梅森松開手指時，這消瘦如骷髏壹般的氪星人以壹種感激的目光看著他。
　　隨後迎著陽光舒展著身體，他張開雙臂沐浴在朝陽之中，那寫滿了痛苦的臉上也第壹次浮現出平和的光。
　　他能感覺到，太陽在呼喚他。
　　“他們的破壞性試驗對妳的舌頭和聲帶做了些很壞的事，我本想給妳做個小手術。”
　　梅森在法爾·佐德身後低聲說：
　　“但我想以氪星人的自愈力，妳能依靠自己解除那些小小的麻煩。妳能聽懂，妳在學習，在這個沒有蝙蝠俠輔助妳當‘外置大腦’的世界裏，妳的超級智慧終於有了用武之地。
　　說吧，佐德。
　　和我說說妳心裏的話，說說妳想對這個世界說出的話。”
　　“我恨妳們……”
　　如兒童第壹次嘗試著說話，又如聲帶被破壞導致渾濁的嗓音，在沐浴陽光的氪星人的嘴唇微動中，他對梅森說：
　　“妳們遇到了麻煩，妳們需要我，但我為什麽要幫妳們？我為什麽要幫壹群把我當野獸壹樣折磨了這麽多年的惡徒？
　　這個世界沒有給過我壹絲善意，我為什麽要回饋給妳們援助？”
　　“首先，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其次，妳問了個好問題，我等會給妳答案。”
　　梅森低頭看了看腕表，又回頭看向背後山巖上緩緩打開的飛行通道。
　　壹架造型怪異的外星飛行器呼嘯著飛出來，但顯然沒辦法得到良好的操縱在空中滾來滾去，最後以拉出殘影的速度壹頭撞在了梅森眼前的山石上。
　　幸虧它足夠堅固，否則這壹次撞擊就足以讓它整個廢棄掉。
　　“哢”
　　座艙彈開，老太爺捂著被撞傷的額頭跳了出來。
　　他搖頭說：
　　“不行，這東西的速度太快，我駕駛不了，或許是因為我太老了，反應跟不上了，就算有維克多的協助我也沒辦法……”
　　“這飛行器是那個叫阿賓·蘇的外星人留下的，它被制作用於太空旅行，其在大氣層內最低巡航速度都在五馬赫。
　　在駕駛它時需要承受的過載能讓壹個成年人的脖子瞬間折斷，所以必須經過特殊訓練才可能駕馭它。
　　老爺子，妳的身體雖然硬朗，但真的不適合這種‘極限運動’。
　　還是給年輕人壹個機會吧。”
　　在老太爺試圖向梅森解釋自己為什麽會撞山的時候，壹個熟悉的聲音從眾人身後響起，穿著全套特殊飛行服的哈爾·喬丹抱著綠色的飛行頭盔走了出來。
　　他看著眼前被撞在山石上的飛行器，壹邊嘆氣壹邊帶上頭盔，對梅森和眉開眼笑的小閃說：
　　“我來吧！
　　他們需要最好的飛行員，所以才招募了我，而我已經為此訓練了好幾個月。我會把我們的外星朋友送入太空，讓他更好的沐浴陽光。
　　雖然我很懷疑這樣能不能治好他。”
　　他看向站在梅森身旁，用壹種警惕的目光看著他的消瘦氪星人。
　　哈爾很嚴肅也很認真的說：
　　“如果這能表達我的歉意……我只想對妳說，並不是所有人類都是只會傷害他人的畜生。”
　　“很好，哈爾和佐德去太空，我要留在這裏使用這個基地的專業設備修復壹些之後可能用得上的東西。”
　　梅森將壹個伊述通訊器遞給巴裏和老太爺，又指著遠方的海港對他們說：
　　“巴裏，妳護送老太爺和達米安溜進盧瑟的考察船上躲好，等待佐德的‘超人變身’完成，摧毀亞特蘭蒂斯人的末日武器也是我們的目標之壹。
　　但不要魯莽行動，更別被他們發現了。”
　　“嗯。”
　　巴裏對哈爾做了個“加油”的手勢，隨後雙手放在老太爺和達米安肩膀，嗖的壹聲消失在原地。
　　而在明亮的陽光中，哈爾·喬丹已經攙扶著依然虛弱的氪星人進入了駕駛艙裏，在艙門關閉的那壹刻，看著天空的氪星人突然回頭對梅森說：
　　“妳剛說‘超人’……”
　　“嗯，那是妳未來的代號。”
　　梅森目送著哈爾·喬丹嫻熟的駕馭著飛行器起飛，並輕松突破好幾架基地護航戰機的圍堵竄入高空。
　　他轉身走回基地時通過飛行器的通訊器對飛行器中的氪星人說：
　　“不管妳姓佐德，還是艾爾，這個世界上都沒有人再比妳更適合成為‘超人’，或許妳無法在這這個世界成為希望的象征。
　　但相信我。
　　妳能做到的事情絕不只是拯救壹個陷入戰火無法自拔的世界。
　　接下來，請允許我占用妳壹點時間為妳介紹壹下‘K小隊’，我相信，妳能成為和我們誌同道合的朋友與同伴……
　　呃，都說到這裏了。
　　哈爾，進入環地球軌道後把飛行器交給維克多來操縱吧，我覺得妳這個年紀的年輕人應該花點時間考慮壹下自己未來的職業規劃。”
　　梅森看著升空的外星戰機，他說：
　　“妳有勇氣，但妳好像還沒找到正確使用它的方式，就像是活在自己偉大的陰影中，試壹試吧，哈爾，試著成為這個世界真正需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