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上級機構的名字果然高端大氣上檔次啊

　　當夜淩晨壹點鐘，完成短暫檢修的K小隊“三巨頭”跨越過世界之門回到了米勒港。
　　梅森丟出了蝙蝠車準備出發，這輛車原本是被用於火力支援，不過在K小隊的火力投射水平連連攀升的情況下，不會飛的蝙蝠車的重要性已經下降了很多。
　　但為了保證物盡其用，因而梅森在之前於章魚博士的幫助下，利用奧斯本塔中的設備對它完成了二次改裝。
　　拆掉了存放八個備用輪胎和壹些電子幹擾設備的空間，把那裏修改成了乘員座。
　　這樣壹來，本來只能坐兩個人的跑車款蝙蝠車便失去了格調，成為了可以坐四個人的普通轎車，擠壹擠的話六個也是可以的。
　　可憐老爺集韋恩集團科技研發部門的智慧設計的酷炫座駕，在K小隊這裏已經淪為了運兵車，考個司機駕照甚至可以在哥譚客串滴滴順風車的角色。
　　如果蝙蝠車也有思維，那麽它這會大概已經跳腳罵娘了。
　　但車裏此時的氣氛並不活躍。
　　雖然賽琳娜坐在主駕駛上但她並沒有在開車，壹臉憂傷的大姐姐夾著壹根女士香煙歪頭看著窗外，那布滿了按鈕的方向盤自己活動並自己規劃路線載著壹車人向韋恩莊園進發。
　　智能AI老司機德拉曼現在是駕馭者。
　　它本想說兩句俏皮話活躍壹下氣氛，但在通過車內攝像頭觀察到乘客們的表情之後，它很理智的也維持著沈默。
　　“這車不錯啊。”
　　四個人裏唯壹有心情開口的是那個即將被作為“禮物”送出去的家夥。
　　換了壹身“衣服”的阿尼姆·佐拉活動著自己的機械雙腳坐在後排偏下方的座椅上，他扭動攝像頭腦袋觀察著蝙蝠車內部的各種儀器，作為肚子的四邊形“沙盒監獄”上有個屏幕正投射出他那張綠色數據流組成的臉。
　　梅森履行了協議，給他弄了這麽個機器人身體讓他可以自由活動，但由奧特親自施加的監禁協議卻能確保佐拉的數據意識在接下來六個月裏完全無法越雷池壹步。
　　關於這件事裏最古怪的部分在於，佐拉是自願被奧特女士囚禁的。
　　他覺得這是向那位高出他壹個生命形態的完美數據生命表達誠意的機會。
　　呃，數據生命中的“舔狗”看來和血肉生物裏誕生的舔狗也沒什麽太大區別嘛。
　　這家夥也不知道在奧斯本塔的數據庫裏和奧特談了些什麽，這會看起來心情不錯，絲毫沒有即將被長久囚禁甚至可能遭遇“嚴刑拷打”的苦悶。
　　甚至還有心情評價蝙蝠車。
　　“整體設計硬朗大氣，在沒有使用任何超越時代科技的前提下將資源整合做到了最好，也沒有盲目的堆砌裝甲和武器，設計者顯然將機動靈活和隱匿性能放在第壹位。
　　再加上這特殊的外形，確實堪稱壹件精品。
　　如果紅骷髏看到這玩意，肯定是要想辦法搞壹輛來收藏的，他也有自己的小愛好，他的車庫裏停滿了各個時代的藝術品。”
　　佐拉博士扭動自己身體上的攝像頭，看著身旁面無表情的梅森，他說：
　　“不過這個自動駕駛的AI倒有點意思，它壹直在觀察我監控我，這是妳的戰利品？還是來自妳那個小組織的內部‘福利’？”
　　“安靜點吧。”
　　梅森揉著額頭說：
　　“考慮到妳現在的處境，這麽興高采烈總讓我感覺妳的精神狀態很堪憂，是奧特女士給妳施加了‘愛情魔咒’嗎？”
　　“我只是想提醒妳，梅森。”
　　佐拉博士裝模作樣的在顯示屏上打了個哈欠，用自己那尖銳陰暗的語調說：
　　“這種級別的AI已經會隱藏自己的想法，妳們隨身帶著它確實很方便但它會收集妳們的信息和數據匯報給它真正的主人。
　　因而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妳留我壹命的事應該已經被妳的上級知道了，做好準備面對質詢吧。
　　梅森，科技是壹種祝福。
　　但只有在真正能駕馭它們的人手裏才能發揮出最完美的效用。”
　　他的提醒讓車裏的三個人表情微變，坐在主駕駛上的貓女看了壹眼身前轉動的方向盤，她問到：
　　“德拉曼，他說的是真的嗎？”
　　“唰”
　　壹個穿著白色西裝的大光頭男人的頭像出現在蝙蝠車的車載屏幕上，它用AI特有的那種平穩的語調開口說：
　　“環境信息收集模塊確實壹直開啟，但因為之前跨世界信息通訊渠道壹直被封鎖的緣故，關於加勒比世界戰況的信息尚未被發送到主服務器。
　　執行該操作需要壹號乘客的授權。
　　在發送前，請問壹號乘客是否需要對信息加以刪改？”
　　“妳就不能當沒看到嗎？”
　　副駕駛上的渣康陰著臉問了句，屏幕上的德拉曼形象維持著職業化的笑容，說：
　　“壹號乘客可以下達環境信息收集模塊關閉指令，我想向諸位澄清的是這並非欺騙，只是邊緣功能的出廠設計默認開啟。
　　而妳們的俘虜正在試圖挑撥諸位乘客與德拉曼運輸服務程序之間的友誼。”
　　“不必解釋了，德拉曼，也不用刪改，直接發送。”
　　後座的梅森閉上眼睛說：
　　“我們沒有用獵手的戰刀殺死科莉普索，這件事本身就瞞不住，與其費時費力的掩蓋不如直截了當的說。
　　我倒是很想看看他們對這件事的反應。”
　　“指令收到，信息發送中。”
　　屏幕上的德拉曼形象點了點頭，隨後消失讓車中又安靜下來。
　　“妳在試探他們？”
　　佐拉博士饒有興趣的挑著眉頭對梅森說：
　　“這種挑釁底線的事幹的這麽嫻熟，平時沒少做吧？我猜妳肯定不是個模範員工。”
　　梅森沒有回答。
　　但佐拉這家夥卻像是打開了話匣子壹樣，他喋喋不休的說到：
　　“看在我們馬上就要分別了，我覺得我應該給妳們壹些提醒，K小隊，就當是妳們饒我壹命的回饋吧。
　　這些提醒是免費的，要聽嗎？”
　　“這裏有人阻攔妳說話嗎？怪物機器人！”
　　坐在主駕駛的貓女大人很不耐煩的說：
　　“想說就說，不想說就閉嘴，沒人把妳當啞巴。”
　　“喲，這位優雅的女士看起來很心煩，但沒關系，我還活著的時候壹向紳士。”
　　佐拉博士呵呵壹笑。
　　他那機械身體的屏幕上的數據臉頰突然變換了壹下，就像是調整了分辨率壹樣，讓他又變回了自己活著時候的圓臉禿頂小眼睛的奸詐造型。
　　他咳嗽了壹聲，用更近似活人的語氣說：
　　“K小隊，第三次沖擊正在發生，但它很快就會結束，只是群星會接下來的日子註定不好過了，妳們得提前做打算。
　　瞧，現在平行世界的格局是不管是意外還是人為，但凡有能力預測到沖擊的世界都已用自己的方式作出了準備。
　　大都是披堅執銳，嚴陣以待。
　　持續二十年的連續三次沖擊已經把弱者都洗刷幹凈，剩下的可都是狠角色，而作為探路先鋒的妳們即將迎來壹波相當可怕的‘消耗潮’。”
　　佐拉博士咧嘴壹笑，說：
　　“但這不就是群星會存在的意義嗎？
　　妳們是開拓者和探險者，是我們的眼睛也是我們的斥候。
　　除了沖擊真正發生時，其他時間的大部分行動都要依托妳們提供的信息，但遺憾的是，因為人員太雜導致妳們這個魚龍混雜的群體的忠誠度壹直是個很大的問題。
　　簡直就像是個二五仔的培訓基地！
　　在妳之前已經有很多惡劣的背叛事件發生，因而在我看到妳在那個海洋世界裏給我設伏的時候，我真的壹點都不意外。
　　不過正如我所說，肆意劫掠的好日子已經結束了，接下來都是硬骨頭。他們養狗養了二十年，現在也該妳們這些吃的滿肚肥腸的獵狗們真正拋頭顱灑熱血了。
　　我應該在這時候和妳們說再見。
　　因為說不定我們都沒有下壹次見面的機會了。”
　　“妳的意思是，群星會開拓者小隊接下來的任務目標將大都是那些出現特異情況的危險世界了？”
　　渣康吐了口煙圈，問了句。
　　“可別想那麽多，親愛的約翰·康斯坦丁。”
　　佐拉博士呲了呲牙，毫不客氣的說：
　　“妳要認清自己的定位，妳們在上層眼中就是壹群好用且廉價的炮灰，給妳們在各個世界的開拓與掠奪權是為了彌補妳們隨時會死去的職業風險。
　　現在妳們吃夠了好處，肯定要流流血了。
　　說真的，與其繼續留在馬上要朝不保夕的群星會，我建議妳們真不如狠下心轉去清理者體系裏，最少不會莫名其妙的被消耗在某個奇奇怪怪的世界中。
　　妳看，如果妳們能在這裏給我行點方便，我倒是可以幫妳引薦壹下。
　　K小隊能靠著各種安排擊敗我，說明妳們也不是壹般人，不必擔心妳們投誠之後會被拿去改造成炮灰軍團。
　　妳們大概都會成為優秀的征服者。
　　每個月享受特殊津貼，在風景秀麗的花園世界擁有壹塊領土當個土霸王，想要的任何東西都會有人第壹時間為妳送來。
　　在目前這個萬物俱亡的大背景下，在通往終點道路的旅程上讓自己多過壹段時間的舒心生活倒也不錯。
　　我不是在誘惑妳們。
　　我相信妳們也沒這麽容易被誘惑，但聰明人都知道要時刻給自己留壹條後路，就如妳違背了妳上級的意思饒我壹命，我也願意多給妳壹個選擇。”
　　“謝了，我們會記在心裏的。”
　　梅森撇了撇嘴，說：
　　“如果以後我走投無路了，我會把妳從蝙蝠俠的黑牢裏救出來然後跟著妳壹起投奔‘自由世界’。
　　我保證！”
　　“等等！”
　　剛才還壹臉無所謂的佐拉博士突然變了臉色，他的臉在肚子上的屏幕上不斷的變幻表情，聲音也恢復到了機器人的電子音。
　　他尖叫著說：
　　“妳要把我送給蝙蝠俠？我先問清楚，是會笑的那種？還是不會笑的？”
　　“有區別嗎？”
　　梅森挑了挑眉頭，故意問了句。
　　佐拉用自己的攝像頭腦袋盯著他，厲聲說：
　　“如果是會笑會殺人的那個瘋子的話，我寧願妳在這裏把我拆掉！清理者軍團的征服者序列裏的處決部隊就是黑暗蝙蝠騎士團。
　　我知道他們是什麽貨色……
　　唔，看妳的表情妳似乎並不意外。”
　　“壹個趁著平行世界崩潰的機會做大做強，吸納各路人馬的組織裏如果連壹個會笑的蝙蝠俠都沒有，那我真的會很失望的。
　　看妳這糟糕的樣子就知道，他們在妳們那邊估計也不是什麽討喜的角色。”
　　梅森搖了搖頭，不再討論這個讓人不舒服的話題，他說：
　　“別嘗試著勸降和逃跑了，我問妳，佐拉，在妳到來之前，清理者們使用了壹種針對神靈的武器但沒能生效，妳知道那是什麽嗎？”
　　“黑死劍。”
　　得知自己要被送給蝙蝠俠所以感覺很晦氣的佐拉博士沒有隱瞞，說：
　　“又叫弒神劍，是第二次沖擊期間的某次沖突中的戰利品，已經高度損毀但依然具備對所有神性生物的超強壓制，經常被用來執行捕獲神性的任務。
　　如果我沒猜錯，妳應該是用某種辦法回收了那東西。
　　聽我壹句勸，年輕人，離那邪門的玩意遠壹點，拿著它們的人下場都不會太好的。”
　　“感謝提醒，我會的。”
　　梅森點了點頭，而在幾秒的沈默之後，這家夥又說到：
　　“其實妳們完全沒必要急於攻擊我們，妳們只需要耐心等待，或許在下壹次沖擊發生時我們自己就會分崩離析。
　　妳知道為什麽嗎？”
　　“約翰，妳來回答。”
　　梅森甚至都提不起興趣回答這個問題。
　　他打了個響指指定K小隊的聰明蛋來替他回答，渣康撇了撇嘴，吐了口煙圈說：
　　“地球就這麽多……在和妳們無關並被妳們視作目標的世界都消亡之後，那些被壓制的內部矛盾就會集中爆發。
　　假若兩個同在妳們組織體系裏的附庸世界發生碰撞，妳們要偏向於誰？
　　能加入妳們的世界都是不願意悄無聲息死去而選擇奮力壹搏的世界，單是求生欲就會讓妳們彼此之間最終鬥個妳死我活。”
　　“聰明！”
　　佐拉博士咧嘴壹笑，說：
　　“妳看，我在這個組織裏認識的很多人都對未來很悲觀，這就是原因。目前所有的團結都只是暫時的，未來終有壹戰而幸存者都要靠實力說話。
　　那是可以預見的更黑暗更殘酷的未來，有腦子的世界早就在為殘酷的內戰做準備了。
　　但這也沒什麽。
　　活著只是個過程，死亡才是終結。
　　對於我這樣早就經歷過死亡的人而言，誰贏誰輸關我屁事？
　　我現在只在乎奧特女士承諾的東西，她說只要我能熬過這壹切，就帶我進入賽伯空間幫我完善我的形體……”
　　佐拉桀桀冷笑了幾聲，像是個十足的瘋子，他操縱著自己的沙盒監獄的機械軀體，擺出壹個舒適的姿態，對梅森說：
　　“我還要謝謝妳俘虜了我，讓我可以過幾個月的輕松日子不必穿梭於各個世界去毀滅那些我聽都沒聽說過的東西。”
　　“那麽，最後壹個問題。”
　　梅森看了壹眼腕表上的時間，他坐直身體，盯著佐拉，問到：
　　“我們壹直在談的‘上級機構’到底叫什麽名字？”
　　“我還以為妳會問壹些更重要的問題呢，比如征服者的數量或者我們的最高指揮官，又或者我們的據點坐標以及總部的維度方位。
　　還好妳沒有問這些敏感的事，讓我也不至於冒著數據格式化的風險回答妳。
　　和妳交談真是讓人如沐春風，梅森·庫珀。”
　　屏幕上的佐拉博士閉上眼睛吐槽了壹句，幾秒之後，他長出壹口氣，說：
　　“它叫‘希望理事會’，壹個名字裏帶著希望但總會給他人帶去絕望的組織。小心點，梅森，還有妳的K小隊和妳的所有合作者。
　　妳們想要移開壹座山，但在它面前妳們連螞蟻都算不上。”
　　“希望理事會……”
　　梅森品味著這個名字。
　　他搖了搖頭摸出手機看了看，對開車的人工智能說：
　　“老德，靠邊停車，我要給咱們的‘收貨人’打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