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毫戴爾油！喪屍難道沒有屍權的嗎？

　　前來觀察腐朽之黑力量的K小隊遭遇了變故，但卻並非是那種壞變故。
　　能讓喪屍開口說話的力量是個驚喜，在這之前所有對於喪屍還原的研究基本都已失敗告終，除了使用共生體卡BUG之外，很難讓已經改變了生命形態的病毒感染者再恢復到以往的清醒中。
　　這就讓源頭喪屍病毒成為了壹種無解的威脅，但現在，梅森似乎看到了用於最壞情況的兜底希望。
　　“啊！”
　　被不斷殺死又不斷復活的殺手鱷終於可以安息了。
　　在壹聲慘叫之後，壹團黑色的根源能量被從它的腐朽枯骨中攫取出來，就像是挖出了心臟，讓這個倒黴的三線反派瞬間倒地抽搐著化作了慘白的屍骨。
　　在臨死前這家夥還用最後的力氣朝著梅森比劃了壹個中指，代表著它對K小隊隊長發自心底的怨恨。
　　對此，梅森的表示是這殺手鱷的真他娘的戲多，老老實實去死就好了嘛，非要把最後的力氣用在這方面。
　　怎麽？
　　還想讓本大人記住妳不成？
　　妳是什麽檔次的反派啊！值得梅森·庫珀大人花壹秒的時間記住妳的死狀嗎？
　　不過作為承載過腐朽之黑力量的“幸運兒”，軀體的毀滅不代表著詛咒人生的終結，倘若腐爛國度真能在物質世界長久維持，那麽殺手鱷還是有希望再度從黑暗地獄中帶著復仇的怒火復活歸來，然後被K小隊再次打成渣渣。
　　沒辦法，實力差距實在太大了。
　　渣康揮動手中的珊瑚三叉戟，將那團被抽取的力量碎片移動到眾人眼前，就像是壹團黑色的燭火懸停在空中等待著下壹位承載者。
　　其純粹的能量形態和之前被從沼澤怪物那裏拿取的萬物之綠力量幾乎壹模壹樣。
　　活著的K小隊成員看向它的目光充滿了警惕，毒藤女則滿臉厭惡，觀察這種和生命完全對立的能量對她而言不壓於目睹有人在林中放火時心中的憤怒。
　　畢竟，這位姐姐日常奉行的可是“妳敢砍樹，我就敢砍妳”的極端環境保護主義呢。
　　但在場的三名喪屍看向這團黑色能量的目光卻充滿了渴望，甚至是恢復了睿智的麥格教授，也忍不住伸出爪子想要觸碰它。
　　旁邊的喪屍旺達和喪屍快銀則兇狠的盯著梅森。
　　但他們沒有試圖反抗或者做出壹些不理智的事，他們很清楚這團腐朽之黑的能量分配權在梅森手中，不過三個喪屍這會總是回不自覺的抓抓頭。
　　哎呀，頭好癢，腦子要長出來啦！
　　“妳們可要考慮清楚。”
　　渣康手持珊瑚三叉戟對眼前的三名喪屍說：
　　“拿了這東西不代表著妳們就會得到自由，拿回理智和清醒的代價是妳們會被融入腐朽之黑的國度裏。
　　按照我的好兄弟沼澤怪物的說法，進入這些根源力量的國度就意味著帶上無法解脫的永恒枷鎖。”
　　能讓騷男渣康以如此嚴肅的口吻說出警告，可見腐朽之黑確實不是在力量領域的好選擇。
　　但對於三名喪屍而言，這個警告顯得畫蛇添足，毫無意義。
　　哥們姐們都慘成這樣了，還在乎更慘壹點？
　　開玩笑！
　　“我們已經死了。”
　　喪屍旺達用壹種厭惡的目光盯著渣康，她身上披著壹塊哈莉丟給她的披風，遮擋住身上被魔法撕爛的長袍和病態蒼白但依然豐潤的身體。
　　她咧開那張喪屍獨有的布滿了利齒的扭曲嘴巴，用壹種讓人非常不舒服的沙啞幹澀的語調說：
　　“在被該死的黃蜂女咬中的那壹刻我就知道自己完了，對於這個結局我充滿了不甘，在那之後的日子便渾渾噩噩，只有饑餓與對血肉的渴望兩種感覺充盈我逐漸腐爛的靈魂。
　　我不知道那段時間裏我都幹了什麽，但看到妳們的隊長試圖用魔法瓶將我回收，我就知道我在失去生命之後又失去了自由。
　　這可不是我想看到的。
　　我要拿回我的理智和清醒，我不想變成壹頭只懂得吃和殺戮的怪物。”
　　“呃，我就沒有我老姐想的那麽多。”
　　旁邊的喪屍快銀蹲在地上，和壹個小癟三壹樣抽著點燃的香煙，這是渣康剛賞給它的，因為喪屍不需要呼吸的緣故，這家夥可以輕松實現傳說中的“史詩級過肺”。
　　然而，喪屍形態的他對這種閑暇享用可沒有任何滿足感，純粹就是在試圖追憶活著的日子。
　　他盯著眼前的黑色光球，對K小隊的眾人說：
　　“妳說死就死了吧，但現在又突然‘活’過來了，自然就不想再回到那種傻子壹樣的狀態裏，我也很希望保持現在這種半死不活的狀態，為此我可以付出很多。”
　　“說吧，梅森，妳需要什麽回報才能將這團腐朽之力送給我們？”
　　麥格教授使身上的共生體幻化成女巫長袍和尖角帽，努力維持著自己記憶中屬於霍格沃茨校長的尊嚴。
　　這也不是她第壹次和梅森打交道，所以說話便直接了很多。
　　她試圖達成壹個對雙方都有利的交易。
　　梅森對此並無抵觸，但他身旁的貓女大人就有些不爽，這意味著她可能要永遠失去自己最喜歡的乖貓貓了。
　　“實際上，我並沒有阻止妳們的意思，這是個非常棒的觀察實驗。”
　　梅森坐在莫比烏斯椅上，觀察並記錄著關於腐朽之黑的力量特征，他眼中閃耀著研究者的些許狂熱，又推了推鼻梁上的鏡框對眼前三人說：
　　“妳們可以分享這團力量，如果壹切順利的話，之後還有整個腐朽之黑的根源力量等著妳們的攫取。
　　但我有兩個要求。
　　第壹，先把哥譚現在的腐朽騷亂平息下來。
　　第二，妳們要接受我的研究，作為腐朽之黑力量的宿主和代理人，在這股死亡的根源力量加身後的所有變化與感覺都得告訴我，還有後續的壹系列針對性研究也必須配合。
　　如果妳們同意這個條件，那麽妳們現在就可以取用它了。”
　　“梅森，咱們可沒有控制他們的手段。”
　　警惕的二桶湊過來小聲說：
　　“他們要是決定逃跑妳攔不住。”
　　“別傻了，他們怎麽會跑？他們又能跑到哪去？”
　　貓女撇了撇嘴，聰明又性感的老阿姨抱著雙臂說：
　　“妳沒聽艾薇說嗎？
　　這腐朽之黑和萬物之綠壹樣是這個世界的根源力量，是無法脫離物質世界單獨存在的，他們用了這力量就會被綁死在本世界中。
　　除非蝸居於腐爛國度裏，否則他們哪裏都別想去。”
　　“可以暫時性離開。”
　　毒藤女補充解釋道：
　　“就像是我留在奧斯本塔和前往其他世界壹樣，但心中的呼喚會越來越強，直到最後承受不住心靈的壓力主動回到這裏。
　　就像是壹把無形的鎖，所以並不需要擔心他們會拋棄這個世界。”
　　“那就沒問題了。”
　　二桶點了點頭，不再阻止。
　　梅森則伸出手做了個“請”的動作，馬克西莫夫姐弟還有點猶豫，但麥格教授上前壹步抓住那團黑色的能量。
　　她沒有取走全部而是很克制的只拿了三分之壹，充分表現出大巫師嚴謹的性格和高潔的品格。
　　她將手中閃爍的黑光放入嘴中，任由它擴散在自己幹癟消瘦的軀體裏，就像是某種“復原”的過程讓麥格教授的喪屍身體很快“充盈”起來。
　　消瘦的面目雖然還沒能回到活人時的姿態，但雕零的頭發卻重新生長。
　　幾秒之後，當她睜開眼睛時，原本是猩紅色的瞳孔已經填充黑色，看起來妖艷異常，雖然還有明顯的喪屍特征比如爪子和呲出嘴唇的牙齒，但已經不如之前那麽駭人。
　　“沒感覺到什麽變化……”
　　老巫師摸了摸自己的臉，貓女大人適時送上壹面手鏡讓她看到自己的變化。
　　這位真·老阿姨將鏡子豎起左右打量壹番，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後用依然沙啞的聲線對梅森描述道：
　　“思維清晰了很多，回憶也在重新上湧，但死亡永遠的改變了我，喪屍病毒賦予的對血肉的饑渴依然存在但可以被壓制，屬於活人的感覺也在回歸。
　　如果我需要，我甚至可以重新呼吸空氣。
　　但這是壹種魔法側的效果，壹種超自然力量的賦予，我的存在已經被徹底融入腐朽之黑的國度中。
　　如妳們所說，之後余生都必須為本世界的死亡根源意誌服務了。”
　　說到這裏麥格女士露出了壹個釋然的笑容，她輕聲說：
　　“幸運的是，那股意誌並沒有過於活躍的思維，它本身並不存在正義或者邪惡的傾向，其力量的使用取決於它選擇的代理人的行動。
　　我能感覺到所羅門·格蘭迪的征召與呼喚，但我並沒有必須強制服從他。
　　死亡賦予的平等讓我可以反抗。
　　甚至掠奪。”
　　“很好，這就是我希望聽到的信息。”
　　梅森將麥格教授的描述記錄下來，又看向終於下定決心的馬克西莫夫姐弟，兩人也分取了剩下的力量，他們的變化和麥格教授如出壹轍。
　　也都很快從喪屍形態被重新改變為介於生死之間的詛咒之體，猙獰的嘴巴也恢復了壹些，只是雙眼的黑紅相間代表著兩股“不死者”的力量在他們身上完成了融合。
　　源頭喪屍病毒＋腐朽之黑最終會作用出什麽結果還真是讓人期待。
　　“啪啪”
　　梅森將自己收藏的“喪屍手辦”全部拿了出來丟在地上砸碎，同為喪屍X戰警的佩特拉和李千歡被丟出來之後還嗷嗷叫著撲向活人又被旺達操縱緋紅魔力束縛在原地，但已經被做成喪魂屍還穿著厚重盔甲的金並就“乖”的多。
　　這家夥出現之後停在原地等待著命令，在腐朽之黑的影響下在十幾秒後他也恢復了神智，盔甲之下的眼睛眨了眨，茫然的看向四周隨後舉起雙手看了看，壹股憤怒從心中爆發讓他朝著梅森等人吼叫道：
　　“混蛋！妳們對我做了什麽？”
　　“那是神奇的魔法！讓妳擁有力量還不至於再被輕松殺死，如果妳有點良心這會就該說謝謝。”
　　渣康吹了個口哨看著眼前這支“喪屍小隊”，他瞥了壹眼梅森，說：
　　“所以，喪屍K小隊也要在今天成立了嗎？”
　　“只是嘗試。”
　　梅森搖頭說：
　　“他們擺在我的收藏櫃裏只能充當裝飾品，但重新擁有了理智就能讓他們做到很多以前做不到的事，不過現在這點腐朽之黑的力量顯然還不夠。
　　我們得拿到最大的那團。”
　　隊長大人摩挲著下巴看著眼前的死者們，幾秒之後，他揮了揮手，說：
　　“先把哥譚的腐朽枯骨送回它們的墓地裏，然後我們去大都會和老爺匯合，看看萊克斯·盧瑟的末日軍團打算幹什麽，順便給妳們弄點‘吃’的。”
　　“上面有很多新鮮血肉！”
　　快銀指著頭頂，說：
　　“這城裏肯定有死不足惜的人渣什麽的，不如妳給我們指個路，我們幫這座城市清理壹下垃圾。”
　　“哥譚的反派成員可都是蝙蝠俠的‘私人財產’，敢隨便在他的菜園子裏偷東西吃小心他揍妳。”
　　哈莉嚼著口香糖警告了壹句，隨後她動作嫻熟的從行囊裏取出壹些常備的鮮肉，還拿出了幾個盆裝起來，遞給眼前的死者們，說：
　　“快來吃吧，吃飽了好幹活。”
　　但恢復了理智的喪屍們妳看我，我看妳沒有壹個人伸手，這就讓哈莉非常不滿的敲著食盆說：
　　“楞在那幹啥？以往都是我負責給妳們投食的，之前也沒見妳們挑食啊！這可是新鮮的牛肉，從肉販子那買回來的，可貴了。”
　　“哦，原來我們渾渾噩噩的時候妳就給我們吃這個？”
　　喪屍旺達叉著腰，盯著梅森，語氣很不客氣的說：
　　“真把我們當寵物養？妳這人簡直太糟糕了妳知道嗎？我們雖然是喪屍但我們也是有人權的！用食盆吃飯？
　　妳真的想出來！”
　　“都成喪屍了，姐姐，咱就別打拳了吧。”
　　芭芭拉捂著眼睛勸說道：
　　“趕緊吃，滿足壹下妳們對血肉的饑渴，之後的活還多著呢。”
　　“就是，壹個個矯情的很。”
　　麥格女士譏諷了壹句自己的同伴。
　　隨後她舒展著身體唰的壹下變成壹只油光發亮的黑貓搖晃著尾巴跳到了壹臉驚喜的貓女大人懷裏，喵喵叫了幾聲，鏟屎官賽琳娜立刻拿出奢華昂貴的貓糧和上好的小牛肉來給自己的小可愛加餐。
　　這壹幕看的喪屍眾無言以對。
　　行！
　　妳清高！
　　妳了不起！
　　妳有幹凈又衛生的貓糧和小牛肉吃，我們就只能捧著食盆吃飯，這他娘大家都是喪屍，怎麽還搞區別對待呢？
　　但他們也沒處說理，而且介於沒人想分享麥格教授的貓糧，便只能分了哈莉手中那些帶血的鮮肉轉過身嗷嗷嗷的吃掉。
　　嘿，妳還別說，恢復理智之後感覺這些新鮮的肉嚼起來味道真不錯呢，有種吃生魚片的感覺。
　　“梅森，我沒辦法和妳們壹起去大都會了，蝙蝠俠讓我帶少年泰坦去瞭望塔。”
　　在眾人要出發的時候，大少對梅森告別說：
　　“他擔心盧瑟可能還有其他計劃，在正聯集結的時刻大本營得留下壹支可以快速部署的預備隊。”
　　“我和格雷森壹起去。”
　　和男友手拉手的芭芭拉也主動請纓到：
　　“借助瞭望塔的各種設備我能更好的為妳們提供指引和信息幫助，更重要的是，星火女也收到了調動指令……”
　　“懂！妳向星火女宣誓主權。”
　　梅森擺了擺手，又擠眉弄眼的對老姐說：
　　“展示出妳的女性魅力，徹底斷了那外星女人對翹臀大少的念想，別丟了咱們K小隊的威風。”
　　“這活我熟啊，和塔利亞那個騷狐貍的長期攻防裏我已經積累了足夠的經驗。”
　　貓女當即來了興趣，拉著芭芭拉的手走到壹邊向她傳授了壹些見鬼的“宮鬥小妙招”，哈莉還豎著耳朵在旁邊虛心學習順便拿個小本本記下來以備不時之需。
　　雖然她要對付的在大部分情況都是另壹個自己，但多學點知識總沒壞處嘛。
　　……
　　“唰”
　　大都會的某壹條巷口，壹輛黑色的大卡車緩緩停在了路邊。
　　坐在駕駛室裏帶著重卡司機帽子的死亡射手靠在車窗邊，惡意滿滿的對等待搭車的蝙蝠俠做了個射擊挑釁的動作，又指了指車後示意他趕緊上車。
　　在這座城市幫大超代班的老爺沒有理會死射的挑釁。
　　他只是微皺著眉頭看著眼前這輛偽裝重卡，這應該就是梅森所說的那支“特別行動隊”的移動基地了。
　　連死亡射手這種厲害惡棍在這個團體裏都只能當司機嗎？
　　看起來很厲害的樣子，之前綠箭俠和他們合作過，正聯第八巨頭給出的評價相當高。
　　老爺快步走到重卡後方，車門從內部推開，叼著雪茄的喪鐘擋在眼前，對老爺努了努下巴，打招呼說：
　　“喲，蝙蝠，這裏面的人都和妳有點‘私人恩怨’呢。為了妳的小命著想，妳要不換輛車？”
　　“讓他上來，斯萊德。”
　　壹個讓老爺眉頭緊皺的聲音從車廂裏響起，隨後年輕版的盧瑟端著咖啡很友好的對蝙蝠俠打招呼說：
　　“快上來吧，布魯斯·韋恩，我對妳可是仰慕已久。來，咱們好好討論壹下該怎麽對付另壹個我，之前不小心把他搞破產了，我正愧疚於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