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羊入虎口、飛蛾撲火、自投羅網等都可以概括現在的情況

　　也不知道諸位生活中有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人？
　　他們總是賤兮兮的，總是會用各種各樣的惡毒玩笑傷朋友們的心，總會做出各種各樣的蠢事來把自己弄進絕境，總是需要人給他們多分壹點精力就像是個人憎狗厭的熊孩子壹樣。
　　他們本該是孤獨終老。
　　但又會用各種各樣見鬼的辦法找到朋友，壹開始會很討厭他們，但相處久了妳就會發現有這麽壹個賤貨兄弟其實還不錯。
　　渣康就是這樣的人。
　　他和梅森的聯合壹開始是出於雙方的小心眼和壞心思，但相處到現在這家夥已經成為了K小隊不可獲取的壹員。
　　在渣康失蹤的這段時間裏，梅森居然偶爾還會感覺到壹絲思念，思念他那沒有底線的爛俗笑話和大部分情況下都正經不起來的混蛋姿態……
　　這壹度讓梅森以為自己瘋掉了。
　　“妳沒有被拷打也沒有被折磨，瞧瞧妳的樣子，他甚至都沒有給妳帶上鐐銬或者在臉上刻字什麽的，這可真讓人失望。”
　　梅森的水分身坐在地上，看著眼前撲過來滿臉驚喜的渣康，他忍不住吐槽道：
　　“如果是我抓到妳這混蛋，最少也該把妳的嘴縫起來或者切掉那根總是在發情的骯臟玩意，別找了！
　　這是個分身，蠢貨！
　　我帶不了東西進來，會被發現的。”
　　“嘁，讓人失望。”
　　穿著標誌性的卡其色風衣和白襯衫有些胡子拉碴的渣康頓時失望起來，他伸手將梅森的分身拉起，上下打量著他，說：
　　“妳什麽時候多了這種聽起來就很厲害的能力？是我缺席的那場回鄉之旅嗎？”
　　“對，就是因為妳精蟲上腦被妳的吸血鬼情人勾引著跑來探險，結果失手被抓還得我花費時間拋下那群嗷嗷待哺的菜鳥，跑來這裏救妳的那次事故。”
　　梅森面無表情的說了句同時扭頭打量著周圍的空間。
　　這裏很奇特。
　　就像是個沒有邊界的“水晶宮”，之所以叫水晶宮是因為這個奇特位面四周都有怪異的類似於破碎玻璃的物質阻擋。
　　整體色調陰沈，光線暗淡但還沒有到遮蔽視線的地步，在不遠處矗立著壹排古樸的書架，而在正前方是壹個類似於冥想室壹樣的建築物。
　　除此之外，這裏什麽都沒有。
　　像極了壹個離群索居的孤獨癥晚期患者給自己建立的“孤獨堡壘”。
　　“說說吧，妳是被誰抓過來的？”
　　梅森看著渣康，說：
　　“前因後果都說壹遍，然後咱們再商量商量怎麽辦。”
　　“逃走啊！這還有什麽商量的？”
　　渣康翻著白眼說：
　　“妳的本體在外面，對吧？
　　很好，我可以借助這個分身和本體的聯系打開壹扇逃走的門，我其實壹直可以這麽做，但沒有具體道標就這麽壹頭紮出去說不定會把我丟進這個世界的地獄裏。
　　這個位面的封鎖原理並不難，這段時間我偷看那個家夥的魔法書已經學的差不多了，只需要壹次施法。
　　至於前因後果……
　　我的吸血鬼娃娃不是都告訴妳了嗎？大體就那樣。”
　　他摩挲著胡子拉碴的下巴，嘆氣說：
　　“唉，算是陰溝翻了船，我差點被斯庫魯人抓住，但本大爺多厲害？那些外星雜碎根本不是我的對手，被我用遺忘咒就打發了。
　　本想著在那個地下室打開世界之門的，但討厭的家夥突然出現，二話不說就把我薅到了這裏，如妳所說，他也不折磨我。
　　壹天到晚就問我各種事情。
　　什麽我們那邊的世界文明情況啊，關於群星會的具體架構啊，沖擊事件的真相啊等等。
　　他娘的！
　　他那個級別的施法者明明可以直接搜索我的記憶，但他偏偏要‘話療’，我又打不過只能陪他聊天，都快煩死了。”
　　“那邪神獻祭又是怎麽回事？”
　　梅森好奇的問了句，渣康指了指這處位面的邊緣，說：
　　“通過那裏就能看到了，是壹個永固的召喚儀式，那個混蛋用那個儀式不斷的召喚存在於諸天各界裏的邪惡生物來供他娛樂。
　　普通的召喚物是不需要祭品的。
　　但聽他說他壹直在狩獵某個邪神，要召喚那個家夥就需要獨特的祭品才能引它上鉤。
　　卓爾不群的康斯坦丁大人就這麽被挑中了，也是活該我倒黴，咱們這種來自異界的靈魂據說最能誘惑那個邪神上鉤。”
　　“嘖嘖，聽起來就很黑暗很可怕的樣子呢。”
　　梅森撇了撇嘴，正準備讓渣康施法逃脫，結果下壹瞬，他突然後知後覺的發現了剛才渣康說的話裏的壹個重要的點。
　　他猛地擡頭看著自己這不靠譜的隊員，呵斥道：
　　“妳把群星會的事都告訴他了？居然沒有引發靈魂詛咒的反噬？妳怎麽做到的？”
　　“嘿嘿，這就是我讓妳必須親自來的第二個原因啦。”
　　渣康露出壹副奸詐陰險的笑容，說：
　　“那個可怕的混蛋有辦法切斷我和命運閣下的神性連接，神奇吧？我第壹次見到他施法的時候人都傻了，居然還能這麽操作！
　　但他就是做到了。
　　大概是因為常年和這些邪物打交道讓那個家夥具備非常豐富的反詛咒經驗，瞧！他幫我做了點處理。”
　　康斯坦丁拉開左手袖子。
　　梅森看到他手臂上的魔鬼紋身上被紅色的符文覆蓋了壹部分，讓整體黑色的紋身顯的比之前淡薄了很多，就像是被刷掉了壹部分。
　　“這就是我接下來的計劃。”
　　渣康信心滿滿的說：
　　“咱們先逃出去，然後想辦法再和他取得聯系，做做交易什麽的，如果能把這種克制詛咒的辦法從他手裏學會，那命運閣下算個屁啊！
　　沒了詛咒約束，咱們就能放心大膽的想辦法弄死它了。”
　　“但妳得考慮到壹個問題。”
　　梅森卻沒有這麽樂觀，他皺著眉頭說：
　　“能如此輕松壓制壹位神格魔鬼留下的靈魂詛咒，說明這地方的主人最少和升格的墨菲斯托也是壹個等級的存在。
　　我們可沒有討好這樣大人物的辦法。”
　　“想那麽多幹什麽？”
　　渣康倒是不在意。
　　他壹邊拍著梅森的肩膀，壹邊說：
　　“先逃出去，只要咱哥倆動動腦子，辦法總比困難多嘛，準備好了嗎？我要施法了，讓妳的本體不要移動位置，我需要壹個精準的相位坐標來進行壹次星界行走。
　　這是很危險的法術。
　　壹旦我失去了指引就會立刻迷失在星界中，我的小命現在就捏在妳手裏了。”
　　“來吧。”
　　梅森的水分身站在原地，說：
　　“但我要告訴妳就算逃出去也不是享福，我和這個世界的反抗組織已經建立了合作，我們要幫他們幹挺入侵的斯庫魯人。”
　　“我現在寧願拿著壹把小餐刀迎著壹萬個斯庫魯雜種發動板載沖鋒，也不想留在這面對壹個讓我根本提不起反抗心思的混蛋。”
　　渣康狠狠的吐槽了壹句。
　　隨後他開始施法。
　　他並沒有被限制施法能力，這足以說明抓住他的人非常自信，或許真如渣康自己說的那樣，在那家夥面前，他就和無法反抗的螻蟻差不多。
　　實力不實力的先不說，光這種蔑視本身就足夠打擊人了。
　　但渣康確實學會了點新東西。
　　他的雙手捏成非常特殊的手印，在壹次深呼吸後向外展開，舞動的星光順延著他的施法匯聚在梅森的分身之上，讓他感覺到就像是壹把鎖困住了這個分身的軀體與意識。
　　就如置入囚籠之中，而下壹瞬，分身仿佛被星光吞沒。
　　哈德遜河底的梅森失去了對那個水分身的控制，隨後在他身後就打開了壹扇星光璀璨的弧線，如三角形的聖徽旋轉，將渣康整個人從其中“吐”了出來。
　　這家夥還沒來得及歡呼呢，就被壹口河水淹入口鼻差點嗆死，還是梅森擡手給他施加了壹個魚缸壹樣的呼吸罩子來過濾水中氧氣才讓他不至於胡亂撲騰。
　　“厲害啊，梅森！”
　　渣康在水中搖擺著身體，哈哈大笑的拍著梅森的肩膀說：
　　“只是十天不見妳就成了厲害的施法者了，雖然咱們使用的能量手段不壹樣，但我康斯坦丁也願稱妳為厲害的水魔法師。
　　現在咱們趕緊跑吧。
　　那個家夥跑出去見那個神神秘秘的大光頭了，以我這段時間的觀察，他最少需要三個小時才能回來。
　　別擔心。
　　我已經從他的魔法書裏學會了該怎麽躲避他的搜索和抓捕，只需要給我壹點點時間來給我們設置壹個遮掩幹擾用的道標。”
　　梅森點了點頭，收起三叉戟跟著渣康在漫天暴雨中從河水裏上岸。
　　兩人躲進壹處巷子裏，渣康急不可耐的接過梅森遞來的香煙狠狠的抽了壹口，讓濃郁的煙氣從鼻孔和嘴巴同時噴出，就像是回了魂壹樣。
　　他叼著煙開始施法為兩人施加遮擋，梅森這會的心思還在自己其他的十壹個分身上，他們都被放入了手提箱工廠中，而其“辛勤勞作”也收獲頗豐。
　　只是剛剛的幾十分鐘就讓梅森的銘文和裁縫技巧分別升了壹級，但那也只是在低熟練度下的加成。
　　任何技藝都是越往上越難。
　　“唰”
　　星光散碎中兩個遮掩魔法被施加在兩人身上，康斯坦丁這才放下心來。
　　這段時間的遭遇給他造成了很大的心理陰影，讓他壹個勁催促梅森趕緊離開這座倒黴城市。
　　“妳還沒告訴我那家夥的身份呢。”
　　梅森和他走出暗巷，撐起企鵝傘趕往夜行者所在的教堂，又問到：
　　“是不是這個世界的奇異博士抓了妳？”
　　“不是！”
　　渣康擺著手，吐著煙圈說：
　　“本世界的奇異博士已經被斯庫魯人抓走啦，是那個家夥親口說的。
　　而且如果是正版奇異，我雖然可能確實也打不過，但我和他的差距還沒有大到連還手之力都沒有的程度。
　　抓住我的是另壹個家夥。
　　他和奇異博士很像。
　　我懷疑那可能是奇異博士的某個時空異位體，但氣質截然不同，陰森陰森的，穿著壹件黑色的靈王鬥篷，臉頰幹瘦整天沒個笑容就好像整個世界都欠他錢壹樣。
　　那瘋子和妳壹樣不睡覺的，梅森。”
　　康斯坦丁享受著自由的感覺，愜意的將煙頭丟向街道的水窪，又吐槽道：
　　“那兩個黑眼圈妳是沒見到，就和熬夜修仙壹樣，我真怕他什麽時候突然猝死……呃？妳怎麽了？臉色怎麽這麽難看？
　　是遇到什麽不好的事了嗎？”
　　渣康發現了身邊的梅森那怪異的表情，就像是吃了十幾斤檸檬壹樣的難受，在他的詢問中，梅森壓聲問道：
　　“那家夥是不是留著山羊胡？他的魔浮披風的衣領向後折起成蝠翼壹樣的姿態？”
　　“妳怎麽知道？”
　　渣康瞪大眼睛問了句。
　　暴雨中撐著傘的梅森嘆了口氣，抓起了腰間的強尼之槍，說：
　　“壹方面，我本來就知道他。
　　另壹方面，那家夥現在就在我們眼前……該死！約翰，他是故意放走妳，就是為了釣上我這條自投羅網的魚。”
　　渣康豁然擡頭向前看。
　　前方籠罩城市讓整個天空大地都顯得灰蒙蒙的雨幕中，壹個纖細又陰沈的身形正從天而降。
　　壹如梅森的描述，那黑色帶血色金邊裝飾的陰森又奢華的靈王鬥篷在雨中搖擺，而那遍布黑眼圈的雙眼盯著他們就像是看著兩只跳入漁網的小泥鰍。
　　幾乎沒什麽特殊的施法動作，整條街的壹切都在他落地時被“凍結”起來。
　　兩側的行人，街邊的店鋪，跳動的霓虹燈甚至是從空中落下的每壹滴雨砸在地面的漣漪，像是壹幕電影被按下了暫停鍵。
　　時間，被停止了！
　　這條街上的壹切都成為了背景。
　　在現在這舞臺上只剩下了梅森、渣康和眼前這位恍若掌控壹切的陰沈家夥還能自由活動。
　　“艹！”
　　渣康罵了壹句，雙手抓起斯萊特林的吊墜盒舉向前方。
　　他不顧壹切的解開封印，壹瞬間就有四只攝魂怪被釋放，緊隨其後的巨大山怪和暗色雷鳥也嗷嗷叫著撲向眼前敵人。
　　最後被釋放的是壹條成年的中國火球龍。
　　這如長蛇壹樣的兇狠生物仰起頭便吐出灼熱龍息幾乎要湮滅眼前的壹切。
　　壹起被丟向前方的還有渣康釋放的好幾道索命咒，陰沈綠色的光束打向對面，但後者並無不爽甚至連表情都沒有太多變化。
　　他只是做了個深呼吸的動作。
　　隨後刺眼的光就從他的眼睛和嘴巴中迸發，將眼前釋放的各種魔物和危險的靈魂魔法都卷入其中。
　　像是吞吃鮮活的“魔法刺身“壹樣將它們盡數吞入體內。
　　光芒壹閃，梅森看到對面的黑奇異的臉頰突兀的化作火球龍的面容，又在下壹瞬恢復到那陰沈的臉頰。
　　“有點辣口……”
　　他抿了抿嘴，如壹個見鬼的異常生物美食家壹樣做出了相當精準且讓人頭皮發麻的評價。
　　“跑！”
　　渣康手中的斯萊特林吊墜盒裏的封印物被釋放大半也無奈何對手，但這不靠譜的家夥罕見的硬氣了壹回。
　　大概是覺得自己這次失誤導致梅森落入虎口有些對不起兄弟，這會便抓起珊瑚三叉戟法杖身披紅色的魔浮鬥篷罕見勇敢的擋在了梅森身前。
　　在魔法舞動的光芒中，他頭也不回的說：
　　“立刻走！別再回來了，替我對小紮說我愛她……”
　　隨後閃耀的凈化魔法便被如炸彈壹樣釋放開，梅森沒有選擇後退，畢竟存在於此陪伴渣康的只是個兩人從河水中上岸時就被悄然替換的水分身……
　　真正的他，這會已經激活了神速戒指沒命的跑向城外。
　　他知道眼前這是誰。
　　這壹瞬他也終於明白為什麽這個世界會悄無聲息的連續躲過三次沖擊，那些被砸向這個世界的地球都被這家夥吃了！
　　不是比喻！
　　不是誇張！
　　就是字面意思的“吃”！
　　“黑暗奇異博士，親手毀掉了絕對時間點導致壹個位面崩塌的饕餮之魔，唯壹可以和吞叔比比胃口的黑心大混蛋。”
　　光速奔跑的梅森有些語無倫次的瘋狂吐槽道：
　　“不是……我他娘的隨便出個外勤救個人就能遇到這種層次的隱藏大佬嗎？這已經不是天父的層次了吧？
　　這個見鬼的世界到底他娘的是怎麽回事啊？
　　這麽多大事件紮堆在壹起，它還沒完蛋還真是個奇跡，餵，和眼下這些麻煩相比，連沖擊事件都顯得如此微不足道了嗷。”
　　“別跑了，別費勁了，妳的時間在回退……”
　　帽子嘆氣說：
　　“這不是妳的錯，梅森，往好處想，這個差點嚇的我魂飛魄散的家夥應該不想要妳的命，束手就擒吧。
　　不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