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倒計時·僅剩之日

　　“去死吧！瘋狗！”
　　傑克船長坐在疾馳的灰黑色蝙蝠車上。
　　他在副駕駛上手裏抓著壹個用於控制車身炮臺的裝置，而主駕駛座上的方向盤無人打理卻在飛快移動。
　　機載AI德拉曼在這輛車上復制了自己的子程序，由它規劃路線並躲避炮火讓傑克船長只需要將註意力集中在攻擊瘋狗清理者們身上。
　　隨著墻壁撞碎的動靜，酷炫的重裝蝙蝠車從高處的平臺拖著火焰淩空沖出。
　　加裝在車輛前方的尖刺穿刺空中的清理者飛艇讓它爆炸開，而車輛後方的飛彈巢也在智能武器的鎖定瞄準中不斷的噴吐火焰。
　　這輛車上所有的非致命武器系統都已經被梅森改造成致命殺器，其最顯眼的是車輛頂部架設的壹臺幾乎橫貫車身頂部的充能導軌電磁炮。
　　這玩意是從2077的軍用科技中汲取的成熟樣本，將科技武器的充能裝置放大再搭配穿甲彈，由蝙蝠車的能源供能還加裝了防過熱插件。
　　只要傑克瞄的準，他完全可以用這東西把高空中飛來飛去不斷丟下燃燒彈的飛艇壹個接壹個的打下來。
　　壹大群格裏芬軍用無人機環繞在蝙蝠車四周，組成類似於“浮遊炮”的火力配置，由車載AI規劃目標和火力壓制進程，打起來就像是子彈風暴的攢射異常的攢勁。
　　不過僅僅壹臺車的火力終有不足。
　　當壹向瀟灑的傑克船長路過壹處倒塌燃燒的街道時便能看到遍布眼前的屍體，這壹幕讓斯派若握緊了拳頭。
　　他並不是個常規意義上沒心沒肺的海盜。
　　他要比他的同行們善良的多。
　　尤其是在眼下這種目睹故鄉世界即將分崩離析的場景下，在看到明明有逃離的路在前卻還是倒斃路旁的同胞時，那種同仇敵愾的憤怒壹下子就被點燃起來。
　　在蝙蝠車駛入臨時防線補充彈藥的時候，海盜船長咬著牙手持壹把“芬裏爾”重裝動能沖鋒槍沖出來朝著外面靠近的清理者瘋狗們瘋狂射擊。
　　這樣的拼命挽救不了那些已經死去的同胞。
　　甚至連復仇都很難做到，但它最少能抒發壹下心中積郁的火氣。
　　見了鬼了。
　　他們可誰都沒招惹，憑什麽要遭遇這樣的厄運？
　　不過就在傑克船長咬牙切齒的重新裝上彈鼓準備再打壹輪時，壹陣嘈雜就從碼頭的方向傳來，他楞了壹下爬上倒塌的墻壁掃了壹眼就看到激流從碼頭沖刷過來。
　　那冰冷的海水翻滾著將躲閃不及的瘋狗們吞沒其中，而在波濤奔行之間還有半人半怪的海盜們揮舞著銹跡滿滿的戰刀從水中躍出瘋狂砍殺。
　　那些被荷蘭人號從魔獄帶出的怨靈也被釋放。
　　它們壹個個再無實體只剩下幽綠色的魂靈卻駕馭著海潮在沖鋒，就像是將整個海面都染成了讓人毛骨悚然的“綠色潮汐”。
　　在最後時刻，威爾沒有允許它們加入正面戰場，而是將它們派到了後方來護衛那些末日之下亡命奔逃的幸存者們。
　　死人們在保護還活著的人。
　　這讓傑克松了口氣。
　　但他很快就在那些於海水中和清理者瘋狗們拼殺的海盜裏見到了壹個熟悉的身影。
　　他嗖的壹聲竄入換彈完成的蝙蝠車裏，指示著車載AI向那個方向撲了過去。
　　此時的碼頭之外，老海盜巴博薩正在咬牙切齒的揮舞著手中的戰刀，隨著他的每壹次揮動，從腳下延伸到腿部的海水中總會沖出幾根血跡斑斑的纜繩如蛇壹樣卷起周圍的清理者，把他們拖入水中活生生的淹死。
　　這壹幕讓老巴博薩看起來異常神勇，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這會有多麽狼狽。
　　這把巫毒戰刀本可以操縱整個安妮女王復仇號的，可惜現在已經沒有壹艘船能給巴博薩控制了。
　　他心愛的巫毒戰艦在之前的戰鬥裏被幾枚高爆飛彈擊中了船體已經沈默在茫茫波濤之中，現在的老海盜只能帶著戰刀召喚出魔法纜繩來幫忙作戰。
　　他畢竟老了。
　　威爾·特納帶來的魔獄詛咒正在改變他。
　　但這需要時間。
　　壹個失去了自己戰艦的糟老頭子跟著壹夥瘋癲的海盜與冷血外星人搏殺這種事實在是不適合他的畫風。
　　因此沒過幾個回合，在更多的清理者瘋狗加入戰鬥之後，老巴博薩就被迎面打來的子彈和炸彈弄得狼狽炸飛到水中。
　　當他再爬起來的時候，自己心愛的帽子都不知道跑哪去了。
　　已經禿頂的腦袋滿是泥汙，灰色的頭發貼在臉上，手裏捏著戰刀但已經被四面合圍的瘋狗們包圍。
　　他們帶著奇怪的黑色面具只露出陰冷的紅色眼睛，壹個個抓著步槍靠近似乎是想要抓活口。
　　在又被老海盜砍死幾個之後，剩下的清理者們拔出強化劑註入體內，這個動作讓老海盜楞了壹下，隨後他猛地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又在臉上露出壹抹猙獰的笑容。
　　“哈，就妳們會打藥啊？”
　　巴博薩把梅森之前送的紅色藥水抓出來扣進註射器，朝著自己的脖子來了壹針，扳機扣到底將所有的藥水都註入自己體內。
　　就像是巖漿。
　　那冰冷的藥水流入血管的壹瞬就好像老頭子的生命都被點燃。
　　他吼叫著，從鼻孔噴出灼熱的氣柱，壹股狂暴無比的力量在他體內爆發開，身上被打出的傷口在瞬間愈合，而早年間失去的斷腿也在這壹瞬開始了斷肢重生。
　　暴漲的肌肉撕裂了身上的衣服，讓他如吹了氣壹樣瘋狂膨脹，只是眨眼之間就變成了壹個筋肉壯漢，滿嘴獰笑中連雙眼都迸發出火熱的光。
　　梅森特制煉金強化劑·三倍劑量綠魔強化劑模式。
　　這個“超級變身”壹下子把周圍的清理者們給整不會了。
　　他們的思維似乎壹下子出現了斷層，大概是指揮他們的指揮官們也被弄得有點手足無措。
　　但就是這壹瞬間的楞神，變身後的老海盜便手起刀落間如跳動的閃電壹樣幹脆利落的掐死了周圍的所有瘋狗。
　　梅森的這個強化劑明顯還有缺點，讓註射之後的巴博薩壹時間有些思維混亂，甚至聽到了另壹個自己在對自己說話。
　　但它的效果真的很好。
　　“滴滴”
　　鳴笛聲在這壹刻響起。
　　灰黑色的蝙蝠車壹個瀟灑的擺尾停在正在壹個接壹個捏死瘋狗的戰場前方，傑克船長從車艙裏探出頭，對眼前大殺特殺的巴博薩喊到：
　　“餵，赫克托，那邊還有很多雜碎欠收拾！妳看妳現在這個囂張的樣子很適合去教訓教訓他們。來，上車！我們去找找場子。”
　　老海盜肌肉賁張的臉上露出壹個咧嘴又享受的表情。
　　他知道自己命不久矣。
　　但他不在乎。
　　他滿嘴臟話的痛罵著嬉皮笑臉的傑克，隨手捏死最後壹個瘋狗，向前壹撲趴在了蝙蝠車頂部。
　　在和傑克的鬥嘴聲中，這輛車壹個拐彎就載著兩個相愛相殺的傳奇大海盜朝著城中更熱鬧的區域狂奔過去。
　　與此同時，在破碎的碼頭上。
　　縮小了身體回到人形態的科莉普索滿臉疲憊，她披著壹件灰色的長袍蹣跚走來，對正蹲在壹堆黑色碎片前，眉頭緊皺的梅森說：
　　“謝謝妳，梅森·庫珀，沒有妳們的幫助，我不可能打贏他們。”
　　“贏？”
　　梅森擡起頭，說：
　　“妳覺得妳贏了？不，科莉普索，這充其量只是個熱身，清理者真正的高端力量還在路上呢，別告訴我妳現在已經不行了。
　　這條路是妳選的。
　　是妳信誓旦旦的說要和那些想要妳命的人打到底，怎麽？現在就想退場了？”
　　“我只是……不，我會留在這裏！”
　　女海神有些尷尬，又嘴硬的說：
　　“我還能繼續打下去！我才不怕這些想要奪走我力量的混蛋。”
　　“妳還是趕緊坐下歇歇吧，看妳的樣子真怕妳壹口氣喘不上來抽過去了，唉，弱等神祇真是不堪大用。
　　如果有壹個卡姐或者壹個大超在我身邊，我現在絕對安全感爆棚。”
　　梅森上下打量著科莉普索現在的情況，很毒舌的評價了壹句。隨後他又把目光放在了眼前那堆難以形容的金屬殘渣上。
　　女海神也看到了這堆碎片，她低聲說：
　　“這是妳的那套金屬戰甲，很厲害，但妳用它幫我擋住了那道讓我寒毛倒豎的偷襲……妳救了我的命，這讓妳損失了寶貴的武器。
　　抱歉。”
　　“它其實沒有損失，只是以妳的知識儲備，我很難給妳形容它現在的狀態。”
　　梅森揉著額頭，看著眼前這堆反超人戰甲的殘骸。
　　他倒是沒有說謊，盡管自己的戰甲已經變成了壹堆沾染奇怪物質的馬賽克，但從信息標簽來看，這東西現在的狀態真的很奇怪：
　　被汙染的動力甲
　　物品狀態：共生體融合·高度損毀·自我重組
　　物品說明：妳的盔甲裏有壹樣不屬於它的東西，它或許會讓這套戰甲發生預料之外的變化，但在弄清楚真相前，我勸妳最好別去碰它。
　　“它在‘自我愈合’。”
　　梅森解釋到：
　　“它本該在之前阻攔那道突襲妳的黑光時發生自爆粉身碎骨的，但那道黑光在擊中妳之前先擊中了它，導致它的某些特性沾染在了我的戰甲上。
　　從它現在的情況來看，那個攻擊妳的東西應該是某種惡毒的活物……”
　　“它很危險！梅森。”
　　科莉普索回憶著剛才被襲擊的狀態，她非常嚴肅的說：
　　“我能感覺到，那樣東西具備著對神性力量的反制，就像是壹把專門為弒殺神靈而鍛造的惡毒武器，對我們這樣的生物而言簡直是沾之即死。
　　但它又好像不太完整。”
　　“什麽意思？”
　　梅森用壹個特制的容器將自己半損毀狀態的反超人戰甲封存起來，又順手拿起被拆下來的方舟反應堆的核心，把已經廢棄的散發著白煙被嚴重侵蝕的鈀電池板取下來丟進海裏，又摸出壹塊新的填裝進去。
　　他看向女海神，追問說：
　　“什麽叫‘不太完整’？妳能感覺到嗎？”
　　“能！”
　　科莉普索非常肯定的點頭說：
　　“就像是普通人面對壹頭猛虎時本能的恐懼，我在遭遇到那道黑光時也是同樣的感覺，如果它是完整的，我這麽弱小的神靈根本不可能在它面前維持理智和勇氣。
　　哪怕只是嗅到感覺到都會讓我失去戰意。
　　不管這東西是什麽，它之前都肯定已經殺戮過很多比我強得多的神性生物了，我真的要感謝妳，梅森。
　　妳讓我逃離了壹個比死亡更可怕的命運。”
　　“唔，妳的感謝我接受了，但先別急著感謝。”
　　梅森擡起頭看向天空。
　　在那越發真實的世界倒影映襯的天際，似乎又有某種力量即將滲透過來。
　　“他們可能要過來了，海神大人。”
　　年輕人擼起袖子，在自己的腕表上按下了壹個按鈕向遠在高空的魔蜥坦克發出定位信號，壹邊對身旁的科莉普索說：
　　“妳最好抓緊時間休息，接下來過來的不管是什麽東西，都絕對要比剛才妳對付的清理者瘋狗們更危險更致命。
　　但我們之前說的那個條件依然生效。”
　　梅森舒了口氣，對科莉普索說：
　　“哪怕在最後壹刻到來前，妳依然可以選擇放手自己的力量去當個有點神秘能力的普通人，去另壹個世界生活。
　　在末日之下放棄神性並不可恥。
　　尤其是妳已經向養育妳的世界證明了妳的忠貞。
　　妳已經為它流過血了。
　　即便這個世界再苛刻，也應該允許妳在這僅剩之日的余暉中重尋生路。
　　好好考慮壹下吧，我個人而言，還是希望今天的事能有個相對而言完美的結局。
　　但也別太擔心。
　　如果妳實在下不了決心，那麽在妳即將失敗前我的同伴也會幫妳結束妳的命運，不會有任何多余的痛苦。”
　　——
　　“啊，疼！TMD，全身都疼！就感覺被綁在龍骨上從菲律賓壹路航行到加勒比。”
　　蝙蝠車旁邊，重新回到了正常人形態的老海盜巴博薩披著壹件滿是血跡的破爛長袍哆哆嗦嗦的靠在車邊。
　　他壹邊叫罵著壹邊接過傑克船長遞來的朗姆酒。
　　在兩人身前是最後壹批通過轉移之門的幸存者，而在兩人身後是遍布清理者瘋狗殘屍斷臂的大地。
　　這些死者裏有壹大半是被蝙蝠車的火力炸死的，壹小半都是被化身綠魔的老海盜手撕開的。
　　“餵，赫克托，妳這混蛋壞了壹輩子終於在末日前做了壹件真正的好事。”
　　傑克船長彈出兩根香煙，分了壹根給自己的老夥計還幫他點燃。
　　在兩個海盜王身旁，是壹個塊頭特別大的清理者突擊指揮官，在這惡心猙獰的家夥脖子上插著壹支註射器。
　　正是梅森之前交給巴博薩的自殺毒藥。
　　事實證明梅森沒說謊，這玩意真的毒性劇烈，被巴博薩插進瘋狗指揮官脖子的幾秒之後就讓它口吐白沫壹命嗚呼。
　　靠在車邊的傑克船長指著眼前那些千恩萬謝的奔向轉移之門的難民們，說：
　　“如果沒有妳剛才發瘋，這些人絕對沒辦法在那些瘋狗的追捕下活下來。他們都該感謝妳，並且都欠妳壹條命。”
　　“呸！好事？老子這輩子除了好事什麽都敢做！”
　　老巴博薩壹口炫了大半瓶酒來緩解體內撕裂般的劇痛，壹邊面色煞白的吐出壹口煙圈，他回頭看了壹眼酷炫卻沾滿了血肉殘渣的蝙蝠車，說：
　　“妳這膽小鬼看起來過得不錯嘛，選了個新船長過上好日子了啊，連這能連發大火球的魔法馬車都有了。”
　　“那是，我挑人的眼光壹向超絕。”
　　傑克船長得意的笑了笑，他接過巴博薩遞來的酒瓶也灌了壹口，隨後低聲說：
　　“跟我們壹起走吧，赫克托，K小隊需要妳這樣的人，梅森不會拒絕妳加入的。我們可以和過去壹樣，在其他世界裏壹起遊蕩。
　　吉布斯被調去當冰山酒吧的保安經理了，我手邊剛好缺壹個有能力的壞大副。
　　妳還能看到妳女兒……”
　　“唔，這可真讓我心動，價碼也不錯。”
　　老巴博薩咧嘴壹笑，隨後悠然吐出壹口煙圈，跺了跺腳，說：
　　“可惜，晚了。”
　　“嗯？”
　　傑克低頭看去，赫然發現老巴博薩的左腳上已經長出了珊瑚壹樣的灰色角質，那是魔獄的詛咒開始蔓延的記號。
　　代表著他眼前的靈魂已經被海盜們的地獄預定了。
　　“我剛才死了壹次，傑克。不，這是我第二次死去了。”
　　老海盜低聲說：
　　“我感受的很清楚，那些瘋狗們的炮彈炸碎了我的心臟，就像是妳曾經那顆打穿我心臟的子彈，但我在冰冷的海水中又睜開了眼睛。
　　我已經做好了踏入地獄的準備。
　　但死神不要我……
　　它命令我繼續戰鬥，直到最後壹刻。
　　就快來了。”
　　巴博薩摸著已經不再跳動的心臟，他低聲說：
　　“我能感覺到，今天就是這個世界存在的最後壹天。
　　今日就是我們的僅剩之日，我很早之前就知道我會死在大海上，而如我這樣的人即便是死去也不會悄無聲息。
　　但我還是沒想到，會有壹個世界為我陪葬……
　　不。
　　是兩個！”
　　老海盜咧著嘴擡起頭看著頭頂越發清晰的世界倒影，他說：
　　“這樣也不錯，對吧？對海盜來說，這葬禮夠排面吧？”
　　“妳他娘都要死了，還笑！笑個屁啊！”
　　傑克船長心裏酸澀無比，雖然和眼前這個老家夥鬥了半輩子，但真到離別時刻，他依然無法坦然面對這壹切。
　　這家夥不止是他的敵人，還是他的朋友。
　　他握緊拳頭說：
　　“我會把妳剛才做的壹切都告訴給瑟瑞娜，我保證妳的女兒會哭著為妳送行。”
　　“別TM碰我女兒！我警告妳！”
　　巴博薩咬著牙摔碎酒瓶，大罵道：
　　“妳要替我看著她長大，替我看著她出嫁，替我看著她的孩子誕生，然後把我的故事講給我的外孫聽。
　　傑克！
　　妳要發誓！用妳死鬼老爹的名字……不，用黑珍珠號來發誓！”
　　“好，我發誓。”
　　斯派若很認真的做了個海盜禮。
　　老巴博薩哈哈壹笑，又看了壹眼腳邊蔓延過來的海水，破爛的黑色帽子正被吹到自己腳邊。
　　這老家夥彎腰撿起帽子戴在頭上，抓起自己的戰刀，頭也不回的擺了擺手，壹瘸壹拐的走入了眼前冰冷的水中。
　　在遠處的潮汐裏，飛翔的荷蘭人號正在等著他上船呢。
　　“赫克托！”
　　傑克船長又喊了壹聲，他看著消失在海水中的身影喊到：
　　“妳他娘的倒是把妳藏寶藏的地方告訴我啊！這不是壹個海盜告別時最重要的事嗎？”
　　“去NMD，傑克！我能給妳的只有這個！”
　　消失在水中的老巴博薩壹個踉蹌，隨後轉身豎起中指大罵了壹聲，聲音的後半段和海水融為壹體化作潮汐陣陣的怒吼。
　　惹的傑克·斯派若哈哈大笑。
　　這才是海盜們的告別。
　　把悲傷埋在過去，把快樂留給自己。
　　“壹路走好，我的朋友。”
　　傑克船長將手中的酒壹飲而盡又把瓶子狠狠摔在地上，他點起壹根絲卡香煙，看著遠方沈入水中的幽靈船。
　　他低聲說：
　　“妳們只是先行壹步，我會以另壹個身份繼續戰鬥下去，直到在屬於海盜們的地獄裏和妳們重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