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衣春秋

沙漠

歷史軍事

滂沱大雨之中,壹道火鏈般的閃電在夜幕蒼穹之下壹閃而息,緊接著如同天崩地裂般的驚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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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36章 血跡

錦衣春秋 by 沙漠

2023-3-21 12:03

  段滄海等人騎馬在地面追趕著齊寧,已是黃昏時分,京城大街小巷的人們行色匆匆,壹開始並無人註意到天上飄蕩著熱氣球,好不容易有人瞧見,大吃壹驚,叫喚出聲,人們這才瞧見在空中飄蕩的熱氣球,驚駭萬分。
  他們從無見過如此情景,膽子小些的甚至躲進屋裏,那些膽大的擡頭觀望,議論紛紛。
  齊寧其實也知道熱氣球在京城上空飄蕩,壹旦引人註目,終究不是太好,在燃料還有積余之時,操作噴火裝置,減弱了火勢,讓熱氣球漸漸下降,段滄海等人則是騎馬穿過大街小巷,緊緊追隨著熱氣球,好在齊寧並沒有在天上待太久,等他降落下來之時,段滄海等人已經在地面等候。
  齊寧專門找了壹塊比較空闊之處落下了熱氣球,落地之後,小瑤似乎還沈浸在方才的刺激之中,壹時沒有回過神。
  等齊寧將余下之事交給段滄海等人處理,領著小瑤騎馬返回龍池書院的時候,眾人兀自在議論紛紛,瞧見齊寧回來,眾人都是面帶敬服之色,這時候再看齊寧的目光與之前更是不同。
  江隨雲神情難看,齊寧徑自走到他面前,背負雙手,也不多言,只是低頭看了自己的靴子壹眼,面帶微笑,意思卻已經是很為清楚。
  壹大群人則是圍在四周,低聲議論,許多人面上更是帶著嘲諷之色,顯然在不少人看來,江隨雲與小侯爺立下賭約,那簡直是不自量力自取其辱。
  江隨雲深吸壹口氣,猶豫了壹下,他知道今日齊寧自然不可能放過自己,壹咬牙,終是蹲下身子,從衣擺上撕下壹塊布巾,手上發顫,卻還是埋頭為齊寧擦拭靴子。
  齊寧背負雙手,居高臨下瞧著,目光掃動,便瞅見人群之中的蘇紫萱,蘇紫萱碰到齊寧目光,身體壹顫,立刻低下頭。
  她自然沒有忘記,當日立下賭約,自己也是參與其中,如果按照約定,此刻自己也是要與江隨雲壹起,跪在齊寧腳下為其擦靴子。
  堂堂武鄉侯府大小姐,在眾目睽睽之下為人擦靴子,只想想就讓人羞憤異常,更不必說真要上前去跪地擦靴。
  她見到齊寧瞧向自己,心裏便壹陣突突,心驚膽戰,不由自主往後縮了壹縮。
  好在並無聽到齊寧叫喚聲音,偷偷瞧了齊寧壹眼,齊寧目光已經移開,並沒有再往自己這邊看,蘇紫萱心下這才微微放松。
  江隨雲拿著從自己衣擺上撕下來的衣襟,將齊寧兩只靴子都擦拭幹凈,這才擡頭,問道:“不知侯爺是否滿意?”
  齊寧先後擡腳看了看,笑道:“不錯,江公子擦靴子的手藝果然非同凡響,有了這手藝,以後無論發生什麽都不必擔心沒有飯吃。”
  江隨雲眼中劃過怨恨之色,齊寧卻只當沒看見,伸手道:“江公子,銀子是否已經準備好?”
  江隨雲站起身來,臉色蒼白,卻還是盡量讓自己淡定下來,道:“侯爺不用擔心,江某既然與侯爺立下賭約,願賭服輸,銀子現在沒有帶在身上,今夜就會派人送到府上,不會少壹文錢。”
  “好好!”齊寧含笑點頭道:“願賭服輸,江公子也算是個忠厚人了,今晚子時之前,還請江公子將銀子如數送過去。”四周瞧了瞧,大聲道:“諸位都做個見證,我收銀子,可不是貪汙受賄,而是立下的賭約,日後若是有人背地中傷,大夥兒可得給我做個見證。”
  此言壹出,四下裏壹陣哄笑。
  這笑聲卻如同刀子壹樣恨恨地紮在了江隨雲心口,江隨雲壹時間幾乎透不過氣來,瞧著齊寧,眸中目光如刀,恨不得立時便將齊寧千刀萬剮。
  雖然四輪比賽已經結束,但是書會卻並未就此結束。
  從各地而來的文人士子,最終的目的是為了通過這次難得的機會進入八大書院,雖然穹廬書院和雲山書院已經退出,但剩下的六大書院卻依然要出題,給予眾人入院的機會。
  不過各大書院的弟子在四輪賽事結束之後卻可以率先離開,瓊林書院是女子書院,自然不會錄入男子,所以也早早離開。
  天色已晚,瓊林書院的姑娘們倒也不必返回書院,各自回家便好,而且按照書院的規矩,書會結束之後,會給姑娘們留下兩天的假期,所以接下來兩日,並不需要前往書院。
  瓊林書院奪冠,齊寧從袁寧庵手中領過了小皇帝禦賜的親筆題字,乃是“文以載道”四字,而且蓋有玉璽,這對任何壹家書院來說,都是極其榮耀的事情。
  齊寧拿了禦賜墨寶,心想還是送去交個卓青陽為好。
  卓青陽苦心維持瓊林書院多年,但瓊林書院壹直處於文壇邊緣地位,始終不得承認,這次奪得書會桂冠,雖然不可能立時改變女子書院在這個時代的地位,但是終究也還是會讓人高看壹等。
  卓青陽對於這壹天,想來也是期盼已久,拿著奪冠的獎勵送過去,總能讓老先生開心壹下。
  除此之外,齊寧目下最關心的卻是卓青陽的狀態。
  卓青陽在書會還沒有結束之時,便早早而去,看上去心神不寧,滿腹心事,齊寧心裏壹直在奇怪,究竟是什麽事情讓卓青陽壹反常態。
  他騎馬徑自到了瓊林書院,天色早已經黑下來,齊寧下馬來,徑自走到書院正門外的小木屋,探頭瞧過去,卻只見到負責看門的仁伯靠在小木屋裏的椅子上,已經沈沈睡去,從小木屋裏散發出壹陣酒氣,這老家夥顯然是飲酒過多。
  今日書院的學生們都去參加書會,接下來兩天還是假期,所以整個書院之內死寂壹片,也難怪仁伯會偷閑飲酒。
  齊寧也不打擾他,將馬匹系好,徑自進了書院之內。
  書院之內壹片寂靜,瞧不見壹個人影,齊寧心中感慨,暗想平日裏學生們壹旦回家,這書院之內便冷冷清清,也難得卓青陽能在如此冷清的環境下獨居於此。
  夜色沈沈,書院之內沒有壹處點燈,昏暗壹片,好在齊寧的視力極佳,而且對道路也頗為熟悉,順著小徑往卓青陽所在的那處竹舍找過去。
  倒得竹舍前,竹舍四周的竹林在夜風吹拂下,搖搖擺擺,宛若夜中幽靈,竹舍內亦沒有點燈,齊寧皺起眉頭,暗想難道卓青陽從書會離開之後,並無回到瓊林書院?否則為何屋內竟然沒有點燈?
  雖然天色已晚,但此時也還不到亥時,依照卓青陽的年紀,也不可能這麽早就歇下。
  他微皺眉頭,卻還是走到竹舍門前,輕聲道:“卓先生,我是齊寧,妳可是歇下了?”
  屋內卻並無聲音,齊寧不由伸手推門,只微微用力,那扇竹門便“嘎吱吱”地打開,四下裏幽靜異常,這開門之時發出的聲音聽上去還真是有些滲人。
  齊寧等到竹門打開,這才沖著屋裏又叫了壹聲,依然是毫無動靜,只有屋後竹林被風壹吹,發出沙沙的聲音。
  齊寧心下疑惑,但壹陣寒氣迎面而來,他心下壹跳,壹股不安之感頓時襲上心頭,伸手已經摸住寒刃在手,全神戒備氣來。
  如同獨狼壹般的嗅覺讓他已經察覺到事情有些不對勁。
  他輕步進到屋裏,借著暗淡的光影,只掃了壹眼,心下便是壹沈。
  本來應該擺在書桌上的硯臺,此時卻是落在地上,硯臺裏的陳墨都是潑灑在地上,而且壹張椅子斜斜倒在地上,雖然屋內的情景看起來不算太淩亂,但僅此兩點,卻已經顯出事情反常。
  卓青陽屋內素來簡潔幹凈,若無意外,絕不可能讓硯墨潑灑在地,甚至讓椅子倒在地上。
  他握緊手中寒刃,眼觀四路,耳聽八方,緩步往桌案靠近過去,到得桌案邊上,卻發現桌上平攤了壹張紙,用墨塊壓住,紙上似乎是壹幅畫,他繞到案後,視線昏暗,依稀發現是壹幅圖畫,但究竟畫的是什麽,壹時間也瞧不清楚。
  便在此時,壹陣冷風吹過,齊寧立時聞到壹股異味,挺著鼻子嗅了嗅,很快就聞出是血腥味道。
  齊寧吃了壹驚,扭頭看去,這才發現,側邊的壹扇窗戶敞開,冷風是從窗外吹進來,那股血腥味正是隨風而入。
  他雙眸壹冷,輕步靠近過去,到得窗戶邊上,便瞧見床沿上濕濕壹片,伸出手指探了壹下,手指湊到鼻尖壹聞,果然是血腥味道,心下壹沈,並不猶豫,翻身從窗戶躍出,落到窗外,便瞧見不遠處的地面似乎躺著壹個人。
  齊寧立刻靠近過去,卻還是小心戒備,低聲叫道:“先生……!”距離兩步之遙停下,仔細瞧了瞧,卻發現那人趴在地上,壹動不動,身上的衣裳卻並非卓青陽之前所穿的長袍,而是勁衣短裝。
  齊寧壹怔,輕步湊過去,那血腥味愈加的濃郁,仔細瞧地面,發現從那窗下有壹條血線蔓延到那人臥地之處,看樣子鮮血卻是從此人身上流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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