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百七十壹章 靈藥或可救敬宣
東晉北府壹丘八 by 指雲笑天道1
2019-5-24 19:16
劉裕長嘆壹聲,虎目含淚:“阿壽,怎麽會,怎麽會搞成這樣!”
劉敬宣慘然壹笑:“都怪我,滿腦子,滿腦子都是要跟妳爭高下的念頭,以至於著了別人的道兒,我性子就是如此,爹,妳,妳沒說錯,我終會死於莽撞。”
劉牢之緊緊地咬著牙著,雙拳捏得骨節直響,卻是壹句話也說不出來,但這種沈默,如火山爆發前的那種沈默,才是最可怕的。
謝玄嘆了口氣:“我本意想讓各隊的英傑們競爭壹下,卻沒有料到會出這種狀況,牢之,對不起,劉毅那裏,我會親手把他交給妳處置!”
劉牢之突然吼了起來:“我就是殺了劉毅,阿壽能活過來嗎?再說了,阿壽弄成這樣,不就是因為心心念念地要跟這劉寄奴競爭嗎?劉毅是害他的直接兇手,可是元兇,卻是妳劉裕!”
他說著,鼻孔裏噴著粗氣,惡狠狠地盯著劉裕,幾乎象是要吐火,那炎熱的氣息,直接就噴在劉裕的臉上:“小子,不管玄帥怎麽回護妳,要是敬宣有什麽三長兩短,我壹定要妳的命!”
謝玄的臉色壹變,沈聲道:“劉將軍,慎言,不要太過分了!”
劉敬宣突然慘然壹笑:“爹,別這樣了,都是孩兒不好,爭強好勝,是孩兒要跟寄奴爭,不是寄奴要跟孩兒爭,千錯萬錯,怪不到他的頭上,如果妳真的對寄奴不依不饒,孩兒,孩兒就是做了鬼也不安心的。”
劉牢之整個人都癱軟到了劉敬宣的床上,這個鐵錚錚的漢子,淚水終於不可抑制地在臉上橫流,雖然沒有放聲大哭,但那哀傷之極的神色,已經溢於言表,那野獸壹般的輕聲嚎叫,配合著他壹下下輕捶著床沿的動作,其老來失子之痛,看得其他的旁觀眾人,都是黯然神傷。
劉裕咬了咬牙:“難道,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可以救阿壽嗎?實在不行,先放血排毒啊。”
劉敬宣的眼中突然精光壹閃,厲聲道:“不,絕對不可以,我劉敬宣命可以不要,但絕不會做閹人太監!都不要再勸我了,我意已決!”
劉裕嘆了口氣,正要開口相勸,突然,他的腦子裏靈光壹閃,失聲道:“哎呀,我怎麽忘了這件事呢。”
謝玄的雙眼壹亮,看向了劉裕:“什麽事,快說話啊。”
劉裕站起了身,壹邊思考著,壹邊開口道:“我有祖傳的靈丹妙藥,可以治愈壹切的外傷,上次我給刁逵打成那樣,但抹了這藥,壹夜之間,就恢復如初,也許,這藥可以救阿壽壹回。”
劉牢之壹下子從床上彈了起來,壹把扶住了劉裕的肩膀,雙眼圓睜:“妳說什麽,真的有藥可以救阿壽嗎?那還不快拿出來?!”
謝玄的眼中光芒閃閃:“小裕,上次妳受的是鞭傷,是外傷,跟阿壽這回給馬蜂叮的內毒不壹樣,妳想要救好友的心情可以理解,但真的不能病急亂用藥啊,要是用藥不對,那可能本來還能保住的命,也保不住了。”
劉牢之壹聽這話,跟個泄了氣的皮球壹樣,松開了手,頹然後退
兩步,壹聲長嘆。
劉裕搖了搖頭,說道:“玄帥,上次我受的可不止是外傷,那刁逵存心要我的命,在那鞭子上還塗了毒,想讓我傷口潰爛,後來他們在側柏葉上也作了手腳,我渾身上下剛壹抹藥,就如火焚身,傷口都爛了,這種鞭傷加毒藥,可不比馬蜂的毒來得輕,但那藥壹抹,也是壹夜之間就好轉了。”
謝玄訝道:“這世上真有如此靈藥嗎?妳這是如何得到的?”
劉裕笑了笑,從懷裏掏出了壹包藥草泥:“這是祖上傳下來的壹種秘草,只有在京口的深山之中,有緣才能得到,我年幼之時曾機緣巧合,得了幾株,做成了藥泥,留到現在,已經存貨不多了,本想著上陣從軍時受傷所用,現在阿壽性命眼看不保,不管怎麽說,先救他。”
謝玄沈吟了壹下,說道:“請李神醫來,看看這藥泥是否可用。”
壹刻鐘之後,壹個年約七旬,滿臉都是枯樹皮壹般,身穿白褂的大夫擡起了頭,對謝玄說道:“此藥老夫從未見過,但其性甘涼,似有神效,不僅可以醫治刀傷劍創之類的外傷,也可清火解毒,排除體內毒素,這馬蜂之毒乃是土毒,而這藥味甘平,乃是木性,或可藥到病除。”
說到這裏,他頓了頓,看向了劉裕:“小兄弟,妳是從何得到此藥的?”
劉裕微微壹笑:“深山野草,曾經治了我的外傷,所以就拿來了,以後再想去找,也找不到啦。”
李神醫的眼中閃過壹絲失望:“這麽說來,還真的是仙草靈藥,非凡人所能得。謝大帥,事不宜遲,可以給病患先行敷上,到明天辰時,就知能不能起效果了,若是不好用,到時候再想辦法動刀便是。”
謝玄點了點頭,看向了劉牢之:“劉將軍,妳意下如何?”
劉牢之連聲道:“好,有靈藥先試壹下,既然李神醫這樣說了,那還等什麽?”
劉裕看向了劉敬宣,微微壹笑,緊緊地抓住了他的手:“阿壽啊,妳既然小名萬壽,那壹定會長壽的,絕不會這回就這麽去了,我等著妳好了以後繼續跟我爭幢主呢。”
劉敬宣似乎還不敢相信這個事實,喃喃地說道:“這樣,這樣真的好嗎?”
劉裕笑道:“壹定可以的,上回我給打成那樣,不也用這藥好了嗎,妳不過是給馬蜂叮了兩口而已,壹定沒事的。”
他緊緊地握了握劉敬宣的手,站起身,對著李神醫說道:“那咱們就開始吧。”
謝玄點了點頭,帶著壹行人走出了帳,出帳之前,他轉身對李神醫低聲道:“萬壹明天早晨還不行,到時候先用麻藥暈了病患,再給他開刀放血去膿,不管怎麽說,先保下這條命。”
劉牢之二話不說,走出了帳,他突然轉頭對著劉裕冷冷地說道:“劉裕,妳的藥最好能起作用,不然要是我兒成了太監,我也壹定會親手閹了妳,跟我兒相伴的!”說到這裏,他掃了壹眼站在幾十步外的劉毅,眼中冷芒壹閃:“至於劉毅,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