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戀愛指數要滿倉

魚魚快動

科幻小說

春末傍晚。
校道旁栽滿了高大的櫻花樹,柔光傾瀉在盛放的花瓣上,迸發出七彩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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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0章 帶我去看人生第壹場雪吧,小可愛

我的戀愛指數要滿倉 by 魚魚快動

2022-6-24 21:41

  通往大塚站的電車裏,擠滿成雙成對的情侶。
  好不容易擠進車廂,沒有座位的兩人只好在後門處站著,哐當哐當的聲音中,搖晃前行。
  透過車廂鏡子壹般的玻璃窗,多崎司看到自己的臉,以及小可愛的後腦。兩人隔得很近,大概只有燈線可以從中間的縫隙擠過去。
  “房子還留著?”他問。
  “嗯,藤原大叔給我留著,而且免了租金。”
  “神社那邊呢?”
  “今天剛回到東京進去看了林由婆婆啦,她可舍不得我來著。”
  “人人都愛詩織醬。”
  “kiki呢?”二宮詩織擡起臉看他。
  “唔……”
  “瞧妳瞧妳,壹討論重大的事情就開始變得支支吾吾起來。”
  “沒想好嘛……”多崎司無奈地搖頭。
  也不知道為什麽,在大姐姐面前可以做到左右逢源,但在幾個美少女面前卻總有些束手束腳的感覺,真是奇怪。
  “好事。”二宮詩織微微壹笑,仰著臉說說,“認真想,仔細想,不要太草率就做出決定,這才像kiki該有的冷靜風格。”
  多崎司低下頭,看著她形狀纖細優美的脖頸。
  喜歡嗎?
  也許吧……
  從她身上感受到的,遠遠不是用性格樂觀、活潑開朗這樣簡單的描述就能夠形容的,那種獨特的魅力深深吸引著自己。
  曾數次想到過,距離擁抱她就只差了壹點點的距離。
  那僅剩的壹點距離,是出自自己、還是出自她、又或者說同時存在兩個人的心裏?
  遲遲沒能想出答案,電車已經駛進大塚站。
  走出車站月臺,商店街上的行人非常多,大都是壹家幾口人出來逛街。路邊聚集了許多咖啡館、酒吧、甜品店、雜貨店或是多少帶有些設計感的小型服裝店,非常有生活氣息。
  道路兩側的街燈,竟然換成了白色花蕾形狀的,走在其中有種頗為溫馨的氛圍。
  回到位於音像店二樓的小出租屋,二宮詩織叫他去燒壺水,自己則是去洗澡。
  多崎司壺燒了水,倒進茶葉。
  在她洗完澡之前,自己先喝了杯,眼神掃過室內的每壹個角落。
  和上次來的時候比起來幾乎沒變,刷成藍色的墻上掛著貼畫和掛歷。兩張舊木桌、壹把轉椅,水杯、茶罐、殺蟲劑等小物件安然地並排列隊,上次看到那本《春宵苦短,少女前進吧!》也還在,所有物體的表面都積了壹層灰塵。
  “哐當~”
  浴室門推開,二宮詩織在霧氣中走出來。
  頭發束成團子裝紮在腦後,白皙的後頸和耳朵暴露出來。那小巧的粉紅耳朵,仿佛是剛用柔軟刷子刷上顏色似的嬌嫩。
  兩人隔著桌子坐下,小可愛邊喝茶,邊壹只手托著腮,目不轉睛地看著他。
  房間裏除了鐘的嘀噠聲和窗外的風聲外,什麽也聽不見,時針即將指向11點。
  多崎司慢吞吞地喝著茶,眼神不時看向那纖細優美的脖頸。在燈光的照耀下,那脖子像是棵盡情享受著陽光照耀而生長的白菜,明晃晃地閃爍著光澤。
  盡管是第壹次看到把頭發梳上去的她,但這純潔無瑕幅景象卻是奇跡般地親切美麗。
  “對了,有件事要和妳說,”二宮詩織放下杯子,像想起了壹件大事般嚴肅地說,“明天到JR上野站送我。”
  “去哪?”
  “JR上野站的火車,不都是發往北方的麽?”
  “好的。”多崎司點點頭,喘了壹口氣。
  視線移向窗外,只看得到電線和電線桿,此外壹無所見,天空上壹片雲都沒有。
  “欸,kiki。”
  “什麽?”
  “我好困。”二宮詩織直視著他的臉。
  “那就睡吧。”多崎司說道,“像上次那樣,妳睡在床上。我睡沙發。妳不必感到怠慢客人,我在哪裏都能睡著。”
  這是事實。
  多崎司不認床,在什麽地方都能睡著,這甚至稱得上壹種才能。
  二宮詩織只是點點頭,沒表示任何意見,又盯著他的臉看了壹會兒。本打算發表什麽意見,但念頭壹轉,又無故作罷。
  那意見未曾說出口,就悄悄沈落到了原來的地方,又深又暗。
  “我上床後,妳能讀書或講故事給我聽嗎。”她換了壹句話說道。
  “行啊。”多崎司說,“反正我還有點精神。”
  這是壹個稍顯寒冷的夜晚,二宮詩織會上了床後,仿佛要把外部世界與自己的世界嚴密地隔開那般,把被子壹直拉到脖子,只露出小小的腦袋。
  著模樣看上去就像個小孩子,不會超過十二歲。
  多崎司喝完被子裏的水,來到陽臺把門關上。外面商業街閃爍著溫暖的燈光,夜色帶上了幾分溫柔的色彩,就連民居的屋頂也變得曖昧起來。
  接著,他從桌面《春宵苦短,少女前進吧!》,搬了張小凳子到床邊,翻開書。
  “這本書我就剩最後壹章沒看。”二宮詩織忽然說道,“妳讀最後的就好了。”
  “嗯。”
  多崎司點點頭,把書翻到第十六章。
  古色古香的京都,奇妙的戀愛之旅即將結出甜美的果實。
  “我緊張地推開了咖啡店的玻璃門,仿佛另壹個世界般溫暖柔和的空氣將我包圍……”
  “學長坐在面今出川通的位子上。註意到我,他笑著點了點頭……”
  “我也向學長點頭。”
  “於是我向學長走去,壹面悄聲呢喃。”
  “相逢自是有緣。”
  溫柔多情的嗓音停止,二宮詩織迷迷糊糊地睜開眼。頭頂照下來的燈光中,少年兩手交疊在床邊,像只午睡到壹半的貓咪般呆呆出神凝視自己。
  看到他這傻傻的樣子,少女的心底驀然溫暖起來。
  這是令人想要永遠將其留存下來的時刻,就像把壹只比身輕體柔小貓咪放在肚子上,壹人壹貓在滿地陽光中打起了滾。
  “欸,kiki,”她問道,“可不可以抱著我,壹直到我睡著?”
  “抱著妳?”多崎司瞪大了眼睛問問。
  “妳不想抱著我嗎。”二宮詩織不加問號地問。
  “不不,那倒不是。只不過……”
  “上來。”
  “好……”
  多崎司起身,關掉房間的燈,鉆進暖烘烘的被窩。
  怯生生地伸出手,摟住小可愛身柔軟得像不設防那般的身體。
  “好舒服呀~”二宮詩織將頭枕在他的手臂上,壹動不動,靜靜地躺著。
  多崎司沒有說話,雖然摟著她,心中卻沒那方面的想法。
  小可愛心中也沒那方面的想法,這壹點他非常清楚,她尋求的不過是片刻的回憶而已,就像她說的那般,是為了渡過寒冬而儲存的燃料。
  但不管怎麽說,懷裏摟著壹個美少女,無論從哪方面來看都是壹件舒服的事。
  不時地,她的耳朵碰上會碰到自己的臉頰,呼出的溫暖氣息慢慢蠕濕自己的脖子。身子雖然纖細苗條,但發育得令人怦然心動,在胸口處可以感覺到那種緊密的柔軟。
  “餵,餵餵,說點什麽呀!”二宮詩織會把臉埋在他胸前說。
  “說什麽?”多崎司聞著她皮膚發出美妙的香氣。
  和大姐姐們身上的氣味不同,這是只有正在成長的肉體才會發出的氣味,像夏日掛著朝露盛開的花朵般的香氣。
  “隨便什麽都好,只要是哄我的就行。”
  “可愛極了!”
  “詩織醬,”她強調道,“要加上名字。”
  “可愛極了,詩織醬。”多崎司補充道。
  “可愛到什麽個程度?”
  “可愛到全世界的水塘裏的鴨鴨排成壹隊搖搖晃晃地走過全世界所有的森林。”
  二宮詩織想了想那樣的場景,噗嗤壹下笑了:“kiki說話總是那麽有趣。”
  “妳是第壹個這樣說我的。”
  “感動?”
  “壹點都不。”多崎司說,“只是印象比較深刻而已。”
  “來句更棒的!”
  “不了,趕緊睡覺。”
  “再來壹句嘛~”
  “我明天還要上學的。”
  “哦,好遺憾。”二宮詩織呢喃著說了最後壹句話,疲憊到極點的精神壹下子就挎了下去。那寧靜溫暖的氣息,帶著壹定的節奏,吹向多崎司的脖頸。
  借著窗外的燈光,可以勉強看清她的臉。
  多崎司忽然想到,如果小可愛是自己的戀人,那麽自己大概會不知厭倦地壹次又壹次親吻她。或是耳朵或是嘴唇,用牙齒輕咬,嗅著芬芳。
  想歸想,終究是沒能做出行動。
  這說到底,那只是基於“如果她是自己的戀人,便會這樣做”這種純粹的假設而想象出來的動作。
  短暫的壹夜很快過去。
  多崎司小心翼翼地起床,燒了壺熱水,喝了兩杯。
  躊躇壹下,熄掉廚房燈,走出門外。
  清晨6點,氣溫冷得出奇,尚無任何人通過,自動售貨機瑟縮著身子靜等陽光,街道安靜得宛如廢墟壹般。
  希望妳不會被噩夢所困擾……多崎司頭望了壹眼小可愛房間的窗口,旋即往電車站走去,回到新宿直接去晨跑,接著回家洗澡換衣服,又出門搭電車去上課。
  ……
  朝陽升於高樓之間。
  無數居民樓的窗臺,依次沐浴在陽光之下。
  床頭鬧鐘顯示著7.25分,距離鬧鈴響起還有5分鐘。二宮詩織手臂伸出被窩,手指在失去光澤的鬧鐘表面滑動,將鬧鈴復原後掀開被子。
  頭腦壹片混沌,四肢呈現出機械般的僵硬感。
  穿好便服,二宮詩織到洗手間刷牙洗臉。剛睡醒的腦袋暈沈沈的,眼前視線壹歪,她慌忙撐住洗手臺,閉著眼睛緩慢喘息,等陣眩暈感過後,才慢慢把眼睛睜開。
  聽著流水聲,她失神地看著鏡子中略顯得有些憔悴的自己。
  思緒就像陷入了沼澤地壹般動彈不得,無論朝著哪個方向延伸,都會被淤泥牢牢地困在地。
  輕輕地搖了搖頭,用冷水洗了把臉。
  離開家,時隔兩個月再壹次回到學校。
  沒換鞋,也沒去教室。
  直接走向職員辦公室,班主任森澤直子早已等候多時。
  壹切早已事先溝通過,到了此時此刻,除了不舍外,似乎也沒太多別的方法。情緒失落地走出辦公室,來到D班教室和幾位相熟的同學壹壹告別。
  “舍不得香苗呀。”她微笑著說道。
  “嗯。”春日香苗點點頭,眼眶裏忍不住溢出淚光。
  “別哭啊,不然詩織醬就舍不得走了。”二宮詩織樂呵呵地離開教室。走廊的另壹頭,是F班的教室,秋日陽光鋪滿地磚,能看見許多小碎片般的東西浮在光線裏。
  或許是塵埃,也可能是粉筆灰,還可能是別的東西。
  不壹會兒,縱深徐徐縮短,光線變亮,周圍東西的輪廓逐漸清晰起來。
  回過神來,二宮詩織從D班後門朝裏面看進去,嗅著裏面渾濁的空氣,眼裏只有安然坐在暖暖陽光中高等少年,看不到其他學生的身影。
  口中焦渴難耐,像是所有的水分都消失了。
  不知該怎麽做才好,該怎麽說才好,只是呆立不動。
  校園其它角落嘈雜的聲音也傳入耳中,操場上的吶喊聲、足球被踢起來的聲音、球棒擊打壘球的聲音、豎笛在生澀地練習合奏《夏日最後的玫瑰》。
  好短暫的東京之旅啊……
  離開四樓,上到五樓A班的教室。
  和栗山櫻良聊了壹會,棲川唯看到後,也過來說了幾句。上課鈴聲響起後,二宮詩織會和她們分開,獨自壹人來到中庭。
  上課時分的中庭,空蕩蕩的沒有壹個學生,只有那群灰鴿子照例蹲在樹枝上睥睨四周。
  剛進入這所學校時,還是春天,那會中庭裏壹片綠意盎然,盛開著五顏六色的鮮花。現如今樹葉早已枯黃,隨著黃葉的掉落,承載著如同夢壹般的時光,也迎來終結。
  還有好多事情沒來得及做呢……
  比如說修學旅行、比如說體育祭、比如說壹起過聖誕、比如說來年壹起賞櫻……東京的櫻花,要比北海道的櫻花早壹個多月綻放來著。
  好吧。
  不許多想,已經要到了說再見的時候。
  會覺得害怕和不舍是理所當然的事,反正只要活著,就會有對某樣東西害怕得不得了的階段。
  二宮詩織擡起頭,望著壹年F班教室的窗戶。
  那個少年第壹次進入視野的時候,便在自己心中刮起了壹陣龍卷風。至今為止,龍卷風非但沒有絲毫減弱,還愈發地兇猛,把自己身體的差不多所有的部分都包裹了進去。
  見不到的時候,想見面想得手都在顫抖,心裏顫得幾乎都要掉出來那樣。
  不過不可能的啦。
  人分為兩種人……二宮詩織心想,想到達某個地方而拼命遊著的人和只在旁邊輕飄飄浮著的人。
  很清晰明了地,kiki是第壹種,輕飄飄地浮在水上的人,很有能耐所以可以很愜意地躺在任何地方的水裏。
  而自己只是第二種。
  雖有著很明確的目標,但因周遭環境而只能亂遊壹氣的人。並且很快就要超過體能極限,馬上變成和腳上負重拼命浮著的那壹類人。
  兩種截然不同的人,註定是不可能在壹起的嘛……
  “我知道的。”二宮詩織揉了揉發酸的鼻子,仰著臉,打了壹個帥氣的響指,大聲喊道:“來世,請讓我成為壹名東京帥哥吧~!”
  被驚動的學生和老師紛紛從窗戶探頭看出來,中庭裏已然空無壹個,唯有黃葉掉落,隨著風在空中輕飄飄地打轉。
  ……
  下課鈴聲響起。
  班上的學生都在討論剛才是誰吼了那壹嗓子,認出小可愛聲音的村上水色回過頭,壹副欲言又止地模樣看著自己基友。
  “多崎……”
  “不用說了。”
  多崎司收拾好東西,直接拎上書包,走上五樓A班教室,徑直來到栗山櫻良面前。
  “我想好了。”他神情平靜地說道,“可以告訴我發生了什麽事沒?”
  栗山櫻良瞥了眼他手中的書包,隨後從抽屜中取出壹張體檢表遞給他:“二宮媽媽的身體情況,有辦法再去,沒有辦法的話請冷靜點。”
  “糖尿病……”
  多崎司想起在二宮爸爸車上的發現的註射器,現在才明白那是用來註射胰島素用的。
  “哪有人把自己媽媽比喻成豬的啊?”
  哭笑不得地罵了句,他離開A班教室,來到職員辦公室。
  星野花見架著腿,神情專註地批改作業,手可以很輕易伸到的地方放著盒吃剩壹半的沐風小蛋糕。
  “老師,”多崎司走上前,乖巧地問道:“我想請壹段時間假,可以嗎?”
  “去哪?”星野花見頭都沒擡壹下。
  “北海道。”
  隔壁正在趴在桌子上哭唧唧的英語老師壹下子擡頭,紅潤的雙眼看著他:“多崎同學,二宮真是妳的小老婆?”
  星野花見皺了皺眉,揮手壹作業本拍在同事的腦袋上。
  “唉喲,疼~星野老師妳輕點啊。”英語老師捂著腦袋嘟囔,“開個玩笑嘛,吃醋也不是這樣吃的……”
  “少亂說話,”星野花見沒好氣地吹了下頭發,轉頭看向多崎司:“回來後給我個合理的解釋,否則我把妳吊到旗桿上曬太陽。”
  “謝謝老師。”多崎司鄭重地行禮,把腰彎成了90°。
  等他離開後,星野花見轉過身,和英語老師說道:“退學的申請書先別提交,等他回來再說。”
  英語老師使勁點頭。
  為了自己班上的乖學生可以回到學校,她甚至開始希望多崎少年腳踏兩條船了。
  ……
  從學校出來,直接打車去jr上野車站。
  從東京發往北方的新幹線列車,基本都是以此站作為發車地點,更遠的被北海道當然也是從這裏出發。
  站前廣場人潮滾滾,較之市中心的日本橋和銀座都有過之而無不及。
  出租車在馬路邊停下,剛鉆出車門,擡頭便可望見鐵路上方高架鐵路線,壹輛刷著綠色車漆的山手線電車剛好轟隆轟隆地呼嘯而過。
  站在路口等紅綠燈的功夫,就有好幾輛列車從頭頂上方通過。列車駛來時帶著壹種壓迫的力量感,通過後則帶著奔向遠方的氣勢壹往無前,就像無法後退的人生,只能壹鼓作氣地往前沖。
  多崎司站在入站口,擡頭望著來來回回的列車。
  周圍路過的行人都是壹副輕松隨意的表情,仿佛頭上駛過的山手線列車也不再是擁擠而令人焦慮的通勤電車,而不過是這個愉快晴天的小小點綴。
  看了壹會,約定時間到。
  多崎司買了張去往函館的票,走進檢票口。
  這是壹個深秋時節難得的陽光明媚的日子,車站裏的咖啡店洋溢著輕快的歡樂氛圍,衣著時髦的男男女女在享受旅途前的片刻安寧。
  大概誰也不會留意到——某個拼命想要擺脫原本命運的少女,在難以擺脫的現實困境後,選擇壹個人踏上了漫長的回程。
  走過長長的地下通道,上到月臺,發往函館的新幹線列車恰好停靠。銀白色的鋼鐵長龍旁,二宮詩織遠遠地招了招手。
  她和來京時壹樣,仍身穿白色毛線上衣和粗布褲子,旁邊多了兩個大大的行李箱。
  “北海道開始下雪了嗎?”多崎司走過去問。
  “南邊還沒,”二宮詩織答道,“不過我住的小鎮在最北邊,應該已經開始下了。鎮子不錯很不錯哦,有時間我發照片給妳看。”
  “當真?”
  二宮詩織點點頭:“還可以寫信給妳。”
  “信終歸不過是信。”多崎司說道,“寫不寫都可以,該留在心裏的自然留下,留不下來的寫了也照樣留不下。”
  “那是記憶殘片。”二宮詩織笑道。
  多崎司也笑了。
  “別忘記我。”她說。
  “永遠不會忘。”
  “也許再不會和妳見面,不過無論過了多久我都會把妳記在心裏。”
  “好。”多崎司看著她的眼睛。
  北海道少女邊流著眼淚,邊說到:“其實我壹點都不喜歡kiki,不過還是很感謝妳這段時間陪著我玩。”
  這壹幕在夢中見到過。
  不過那是壹個大雪紛飛的冬天,比現在提前了壹個多月。
  新幹線列車拉響發車鈴,分別時,滿臉淚水的二宮詩織,燦爛地笑起來。壹如在便利店初見的那壹晚,她笑著說‘好帥’時的欣喜模樣。
  祝妳幸福地活下去,把我那份補償回來……
  兩人握手告別,二宮詩織提上行禮,獨自走進車廂。
  火車平穩開動。
  抱著背包,頭腦空空如也,沒有了時間的感覺。
  淚水撲簌簌地滴在落在衣服上,連臉頰都覺得涼了。
  身旁的位置是壹個大姨,看著哭泣的少女,她擔憂道:“您遇到什麽不幸的事嗎?”
  “不,只是剛剛和人告別。”二宮詩織非常坦率地說。
  讓人家見到自己在流淚,她也滿不在乎,什麽都不願意去想,只想痛痛快快地哭壹場。
  壹只手輕輕撫摸上自己的頭發,另壹只手溫柔地摟過自己的肩膀。
  二宮詩織回頭的過程中,耳邊傳來他溫柔的聲音。
  “帶我去看人生第壹場雪吧,小可愛。”
  “妳怎麽來了啊……”
  “我也買了票的。”
  “誰讓妳來的啊……”
  “想看雪嘛,我長這麽大都沒見過呢,答不答應?”
  東京又不是沒下過雪……二宮詩織無聲地哭著。
  在歸途的列車中,少年的體溫暖著她,任憑著淚水滴滴答答地流出來,悲傷全都消失,只感覺到甜蜜的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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