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遠野幸子營業中

　　周日早上，多崎司晨跑完回到家。
　　門口玄關處有壹雙無帶無扣的紅色高跟女鞋。
　　鞋很眼生，夾在島本佳柰和他自己的鞋子裏邊，看上去好像提前兩個月準備好的聖誕節禮物，上面飄浮成熟女郎的氣息。
　　進了屋，看到身穿制服的遠野幸子趴在桌面上，額頭枕著兩只胳膊，齊刷刷的黑發掩住側臉，發絲間隙閃出白皙圓潤的脖頸。
　　多崎司換了雙拖鞋，來到桌邊坐著，順手把手表摘下。
　　在這期間，她壹動沒動。
　　看情形是睡著了，不過現在才早上八點不到，想來昨晚應該忙到很晚導致睡眠不足。
　　多崎司沒有叫醒她，自己從桌面拿了本島本佳柰的美妝雜誌打發時間。
　　太陽漸漸升高，鮮亮的陽光從玻璃窗灑進，把桌面分開。幸子姐在陽光之中安靜補覺，他在淡淡的陰影裏汲取美妝知識，兩人之間隔著壹盆天竺葵。
　　窗外有灑水車路過，柏油路面響起灑水聲，漾出水味，垃圾收集車播放的旋律從遠處微微隨風傳來。
　　差不多九點，遠野幸子醒過來。
　　“昨晚沒睡好？”多崎司手拿著雜誌問道。
　　“啊~”遠野幸子打了個呵欠，頭發在桌面上略微上下晃動，“主要是多崎君住的地方給人的感覺太溫馨了，忍不住就小小瞇了壹會兒。”
　　“我去給妳泡杯茶。”
　　說著，多崎司起身來到廚房燒水。遠野幸子頭依舊枕著胳膊，臉頰對著他的後背，幾根細發緊貼在濕潤的臉頰上，嘴裏儲呼出微微的濕氣在鼻尖遊移。
　　“有吃的沒？”她問道，“早上壹出門就來這了，沒顧得上吃早餐。”
　　“要吃什麽？”
　　“冰箱在裏面吧，我先看看。”遠野幸子走進廚房，打開冰箱看了眼，上層保險櫃沒什麽東西，她又彎下腰查看下層的冷凍櫃。
　　黑色緊身裙被撐繃緊起來，翹起的臀部線條迷人，往下是亞光黑絲襪，腿部線條流暢順滑。
　　大早上看這個誰受的了啊……
　　“做壹個色拉和煎肉排吧。”遠野幸子拿出食材放到水槽上，然後把女士襯衫的下擺塞進裙子裏，布料被拉緊，使得胸部的弧線看起來比平常高聳。
　　“那麽，多崎君。”
　　她背對著多崎司，紅潤的嘴唇翹起開心的弧度，“和我壹起做早餐怎樣？”
　　看著那美好的背和臀部，多崎司走過去，雙手放在她腰部的兩側，用力壹摟。
　　“幸子姐，這些天累不？”
　　“還好。”遠野幸子雙手撐著水槽，臀部微微拱起，“跟著妳小姨學東西嘛，壹想到可以用這些來賺錢，再累也沒關系的啦。”
　　“棲川栗那人……”多崎司壹只手順著短裙落到她大腿的黑色絲襪上，吐槽道：“學什麽學，那家夥就是想通過妳來套話我的話，順便用妳來鎖住我。”
　　手感順滑，隔著絲襪也能感受到大腿豐腴的柔軟和溫暖和。
　　“別把妳小姨說得那麽壞。”遠野幸子開始清洗西紅柿，任由大腿和小腹被多崎司撫摸。
　　“她倒算不上壞，只是性格叫人難以把握，應對起來很麻煩而已。”
　　“都是壹家人，妳以平常心看待栗子不好嗎？”
　　“不說她了，”多崎司兩只手都下滑，下巴擱在她的肩頭：“因為幸子姐是個笨蛋的緣故，我失去了壹份珍貴的護膚品。所以被，幸子姐打算怎麽補償我的損失？”
　　“……嗯。”
　　遠野幸子咬住下嘴唇，低頭看多崎司的雙手，“我給妳也做壹份早餐可好……”
　　“做吧，我看著妳。”
　　“等我做好再……”
　　多崎司親吻著她的秀發，柔聲道：“學著當女強人的滋味怎樣？”
　　“~很威風，先放開我~~”遠野幸子臉頰通紅，含著霧氣的雙眼旖旎誘人。
　　“妳做的妳早餐，我看著妳做早餐。”呲咧壹聲中，多崎司壹本正經地問：“大家互相沒打擾對不？”
　　“好無恥……”
　　遠野幸子強忍著羞意，洗幹凈西紅柿，又趴在水槽上開始洗長條蘆筍，秀麗的黑色長發在胸前輕輕搖晃。
　　“明天中午放學，妳和櫻良還有小唯壹起來咖啡店拍宣傳照。”
　　“好的。”
　　“另外妳有空多來店裏坐坐。”
　　“店裏有預留給店長姐姐休息的房間嗎？”
　　“有的。”
　　“那太棒了。”
　　“多崎君也好棒。”
　　被壹雙溫暖健壯的臂膀從後方抱住，遠野幸子全程都咬著牙，很喜歡這種親密接觸，面對著他的陽光帥氣，以及細膩的心思，店長姐姐發自心底的想要擁有，無法抗拒。
　　“幸子姐，回過頭來。”
　　遠野幸子雙手離開水槽，在他懷裏回轉身體。
　　“不用因為我改變自己的，”多崎司說道，“當個普通人也沒關系。每天在家裏做做飯，愉快地等候親人回來的門鈴聲也不賴，周末壹起搭乘電車出遊，在海邊散步不也挺好？”
　　“不想像上次那樣，被當成多崎君的弱點……”遠野幸子水霧迷離的眼睛裏，閃過包含甜蜜、懊惱、嬌羞等多種情緒混在壹起的復雜亮光。
　　多崎司心頭暖了壹下，微笑著道：“柔弱而美麗的大姐姐，真讓人難以拒絕。”
　　“所以妳就找了好多個是嗎？”遠野幸子撅著嘴，嗔怪道：“就是個花心大蘿蔔，安安心心被我包養，等妳長大了，我也差不多玩膩了，再還妳自由不行嗎？”
　　未亡人這委屈幽怨的小表情實在太可愛了，多崎司沒忍住，低頭偷襲她那性感的雙唇。
　　分享著彼此溫熱甜蜜的鼻息，遠野幸子雙手懷繞到他的脖子上，熱情地回應。沈澱於心底的溫暖記憶像是從水底浮起的氣泡般，壹個個在水面上破掉。
　　“好了，繼續做早餐吧。”
　　“不打擾我？”
　　“當然。”
　　“信不過妳……”
　　遠野幸子像是認命般苦惱地壹笑，轉過身重新開始清洗方才洗到壹半的蘆筍。
　　“幸子姐好溫暖。”多崎司雙手摟著她溫暖的腰身，親昵地把臉貼在她的後背上，恍惚間好像回到了有母親疼愛的童年時光。
　　這種溫順，小鳥依人的型的女性，能夠最大限度地滿足男性對於年長異性的溫柔的渴望。多崎司很慶幸自己能遇到她，雖說島本佳柰也是同樣的溫柔姐姐，但她和幸子姐之間是不同的。
　　舉個栗子。
　　島本佳柰就像壹只綿羊，表面上端莊典雅，壹舉壹動都充滿風情。但其的內在是被壹層厚厚的潔白毛發所遮掩，唯有去除那層偽裝，才能看清她柔弱的本質。
　　而幸子姐就像壹只白兔，沒有安全偽裝的她，只會選擇順從溫柔地待在能給予她安心感的人的身邊，而且腦瓜子也像兔子那樣有點蠢蠢的。
　　啊，不行……
　　這種時候怎麽可以想別的女人！
　　多崎司靠著遠野幸子的後背，眼睛舒適地半瞇起來，延伸到窗口的樹葉在風中微微搖曳，往上遼闊的天空，像是被油漆刷過壹樣湛藍。
　　寬敞的明亮的廚房裏，有案板上切菜聲，有鍋蓋水氣冒出的滋滋聲，各自做著自己事的兩人卻又配合得天衣無縫，自然而又親密。
　　遠野幸子紅著臉。
　　水流滋滋地從水管裏流出，洗幹凈的蘆筍上邊帶著水漬，在晨光中勾勒出晶瑩剔透的模樣。
　　臉頰帶著細密的汗珠，遠野幸子像在對待珍寶般雙手握住帶有水漬的蘆筍，嘴唇輕貼著看向多崎司：“這麽新鮮的蘆筍，直接生吃可好？”
　　“幸子姐想怎樣吃都行。”多崎司輕輕地撫摸她的頭發。
　　遠野幸子不好意思地笑了下：“本來說給妳弄早餐的，結果我自己先吃了。”
　　“等會再補給我好啦。”
　　幹燥的秋風吹進室內，跳躍的火苗映在木地板上，折射出淡淡光澤。
　　在這溫暖的光芒中，遠野幸子溫柔壹笑，把洗幹凈的翠綠蘆筍放入小嘴裏面品嘗。
　　哢嚓。
　　清脆多汁，比平常吃的蘆筍要甜很多。
　　從廚房裏出來，多崎司躺在沙發上，懶洋洋地打開桌面的電腦，瀏覽千葉美穗發過來的學生會工作日程表。
　　遠野幸子在旁邊吃剛才做的蔬菜色拉和煎肉餅，翠綠色的蘆筍和她鮮艷的紅唇很不協調，但咬起來的時候，畫面非常媚人。
　　只不過處於賢者狀態的多崎司，心中沒有壹點世俗的欲望。他只顧著思考到底要不要加入學生會，完全忽略了幸子姐頻頻向他發過來的‘再來壹次’的信號。
　　“多崎君！”
　　遠野幸子生氣地擡起腳，黑絲裹著的腳趾在他小腹上踢了踢。
　　“怎麽了？”多崎司瞥了她壹眼，完全就是事後敷衍女朋友的神態。
　　“前幾天我媽給我來電話了。”
　　“怎麽說？”
　　“她問我找沒找到結婚的對象。”
　　多崎司這才緊張起來，趕緊雙手抱著她兩條腿：“妳怎麽回答的？”
　　哼。
　　壞蛋！
　　“我說我不打算再結婚啦。”遠野幸子伸著懶腰，衣服被拉扯之下，身材曲線又壹次被強調起來。
　　“哦。”多崎司放下來，看回電腦。
　　遠野幸子又踢了他壹下：“可我媽說不行，必須要找個人陪著。”
　　“然後呢？”多崎司又緊張地回過頭，察覺到她眼裏的笑意後，他笑著說道：“別逗我了，妳怎麽回答的？”
　　“我說我包養了壹個男孩呀。”
　　“夠直白。”
　　“嘿嘿。”遠野幸子笑瞇瞇地揪著他耳朵，“壹開始讓妳進便利店打工，就是打算包養妳這個無家可歸的孩子用來填補寂寞的嘛，哪知道陰差陽錯之下成了妳的情人。”
　　“感覺怎樣？”
　　“壹想起多崎君，腦子裏就全是馬賽克的畫面。”
　　“……聽起來很不錯，哈哈。”
　　“唉，對了。”借著黃段子之後的輕松氣氛，遠野幸子趁機開口：“棲川家的家族紀念日下個月就要到了，多崎君要不要回家看看？”
　　“不回。”多崎司抓著她的兩只腳放到臉上，感受著黑絲摩挲臉頰接觸的無上觸感，“是不是小姨借著某個非常自然的場合非常自然地和妳說了這件事，然後又很自然地提出讓妳來問我意見對不？”
　　“栗子哪有妳說得那麽壞。”遠野幸子挑逗似的用腳趾頂著的絲襪去蹭他的鼻尖，“我和她是非常好的姐妹，不允許妳這樣說她。”
　　“妳呀，真是被小姨洗腦了。”多崎司無奈地嘆了口氣，鼻尖嗅著微酸的味道：“她那人就是想讓妳成為我和家族之間的紐帶，才對妳這麽照顧的，哪是什麽姐妹情啊，幸子姐清醒點吧。”
　　“就算是妳說的那樣我也要感謝栗子。”遠野幸子神情溫柔下來，語氣像個老母親那樣慈祥，“每次壹想到多崎君沒有父母，是個無家可歸的可憐孩子，我就很心痛的好不。作為女人最不能接受這種事了，栗子她想讓妳回家，我自然要幫她。”
　　看著她充滿母性光輝的眼睛，多崎司頭疼地揉了揉額頭，伸手：“手機拿來，我和小姨說壹下。”
　　“妳不能和她吵架！”遠野幸子叮囑了壹聲，才撥通棲川栗的號碼，接著把手機遞給他。
　　“餵，幸子嗎，事情成功了沒？”
　　“是我。”
　　“……”
　　話筒那邊的沈寂了短短的兩秒，接著棲川栗非常順暢平滑的聲音傳出來。
　　“呀，原來是小司啊。幫我問問幸子，我讓她幫我做的投資計劃做成功了沒？”
　　“小姨，”多崎司聲音平靜地說，“在我面前就別演了。”
　　遠野幸子腳尖蹭了蹭他的鼻子，小聲警告：“客氣點！”
　　“唔，哈哈……”棲川栗的笑聲非常好聽。
　　“唉，受不了妳們兩個。”多崎司眼望著遠野幸子壓在自己額頭上的黑絲腳腳，無奈道：“這樣可以不，我會經常回家，也把那裏當成家，但只會和小姨妳壹個人有來往，別的族人不搭理，可以了沒？”
　　“欸？小司好討厭……”棲川栗愉快地笑著，聲音嬌滴滴，“怎麽可以這麽草率地就跟人家表白。好歹找個浪漫壹點的餐法國餐廳，聽著浪漫的《婚禮進行曲》，讓小唯當見證人，然後妳可以牽著我的手，親口告訴我妳只喜歡小姨壹個人才對嘛。”
　　“……再見。”
　　掛掉電話，多崎司看向遠野幸子：“這樣可以了吧？”
　　“嗯嗯，”遠野幸子使勁點了幾下頭，接著甚是風騷地撲倒在他身上，親昵地咬著他的鼻尖：“肯為了在意的人做出改變的多崎君，太令人喜歡了。”
　　互相擁抱片刻，遠野幸子爬起來，拎起手袋，到浴室整理身上淩亂的衣服，然後依據多崎司的提示，從島本佳柰房間拿來壹雙新的肉色絲襪，換掉自己身上被撕得有些破爛的黑絲襪。
　　“我的身體保養得還不錯吧？”她邊重新塗口紅邊問。
　　“幸子姐越來越年輕了。”多崎司靠在沙發上，支著臉頰：“走在街上，人們肯定會認為妳是壹個二十歲出頭，剛出來找工作的女大學生。”
　　“很好。”遠野幸子燦爛地壹笑，把口紅裝進手袋，啪的壹聲合上，接著說道：“那麽，我要去準備咖啡店開張的事宜了，多崎君再見咯。”
　　送她出門，多崎司回到沙發上繼續看書。
　　他經常看書，也喜歡看書，並不是純粹的打發時間。看書累了的時候便閉上眼睛，把書蓋到臉上睡覺，嗅著紙張的香氣，這種時候就會覺得自己非常充實。
　　下午的時候，栗山櫻良把貓送過來。
　　壹進門，部長大人的眉頭瞬間鎖緊，顯然屋子裏有什麽不合她意。
　　“……”多崎司回憶起鐮倉那晚。
　　她的直感敏銳得很，肯定可以察覺到幸子姐來過的痕跡。
　　“讓我看看可愛的貓貓。”多崎司伸手，想要從她手中接過裝在籠子裏的貓貓。
　　栗山櫻良臉狐疑，眼睛壹閃壹閃，在房間內巡視許久。
　　這期間，多崎司搭話也根本不理。
　　在廚房等了好久，她才抱著貓來到多崎司面前，目光凜然地盯著他問：“這裏又來了壹個新的女人？”
　　“果真瞞不過部長大人。”多崎司心悅誠服地說道，“不過不是新女人，是便利店的店長，等咖啡店開業後妳就經常能看到了。”
　　“可恥！”栗山櫻良臉頰微微泛紅，把貓放下，“照顧好她，我下次再來。”
　　話音剛落，長長的單馬尾搖曳著消失在門口。
　　無恥……
　　多崎司自己也罵了自己壹聲，蹲下來打開貓籠子。
　　壹只銀斑花紋的緬因貓縮在角落，漂亮的瞳孔小心翼翼而又充滿好奇地盯著他。
　　互相看了壹會。
　　“哈~”
　　“喵~”
　　島本佳柰回到家，剛好看到壹人壹貓同時打了個呵欠。
　　“啊~”
　　受到的感染的她，也不禁打起了呵欠。
　　……
　　新的壹周如約而至。
　　晴朗的周壹，多崎司從四谷站出來，走向學校。
　　通往校門的上坡路，兩側銀杏樹的葉子全黃了，樹枝壹直延伸到路中央，陽光與落葉協力合作，把這裏變成壹條金色大道。
　　視線前方。
　　金發少女獨自踩過落葉，身姿有如秋季田野間最好看的那朵花。
　　看到這富有詩意的場景，多崎司的心情變得愉悅起來。
　　想逗她，想欺負她。
　　比如說忽然喊她的名字嚇唬她壹下，比如說用手去扯那頭迷人的金色長發，比如說讓她變成墮落的聖女……
　　“早上好，小唯。”多崎司追上去打招呼。
　　“早上好。”最好看的花目視著前方，頭都沒回過來看下壹，唯有那澄藍的眸子像風吹皺的湖面，微微掀起波瀾。
　　“今天天氣真好。”多崎司說了句看似很無聊的開場白，但隨即話鋒壹轉，“天空湛藍得令人驚喜，清澈通透，沒有壹絲雲彩破壞它的美麗。在這樣的日子裏，妳仿佛可以從最司空見慣的事物中發現宇宙深藍的本質。”
　　“妳平常就是這樣和女孩說話的？”棲川唯終於回過頭，比天空還要清澈通透藍眸瞪著他，“紮米亞金要是知道他在《我們》裏這段飽含深意的景物描寫被妳用來當無聊的開場白，說不定會氣得從墓地裏爬出來找妳談談文學藝術。”
　　“……”
　　心情好的時候，人果然容易沖動。
　　大哥是個科幻迷，尤其喜歡賽博朋克類型的作品。那麽作為賽博朋克核心要素的反烏托邦思想，大哥壹定也非常熟悉。
　　紮米亞金的《我們》，就是被稱為“反烏托邦三部曲”之壹的不朽名著。另外兩本分別是奧威爾的《1984》和赫胥黎的《美麗新世界》。
　　抄襲被當場逮住，多崎司壹點也不慌，深沈而又惆悵地眺望著遠方：“當夏天的陽光宛如越過分水嶺那般微微改變色調的時候，令人歡欣鼓舞的秋天就來了。如天使般短暫包攏起世間生靈，恰似壹縷河水滲入沙地，在寒冬來臨前為它們儲備足夠多的溫暖。”
　　棲川唯皺了皺眉，冷冷道：“妳到底在說什麽？”
　　唉。
　　不是每壹個人都擁有部長大人那種敏銳的觸覺，什麽稀奇古怪的隱喻都能聽得出來。
　　“我說，”多崎司簡單直接地說，“我最喜歡秋天了。”
　　“為什麽？”
　　“秋天的銀杏葉，和小唯的發色壹樣好看。”
　　“……下次再聊。”
　　突然而來的壹記直球，打得棲川唯腦袋暫時陷入宕機狀態，匆忙加快腳步走進校門。
　　搖曳的金色發絲間，可以窺探到那慢慢暈紅起來的小耳朵。
　　大哥越來越容易害羞了呢……
　　多崎司忍著笑跟在她身後走著，鞋底踩到落葉，發出嗶哩啪啦的聲響。聽著這猶如咀嚼薯片般令人舒爽的聲音，他忽然真的有點喜歡秋天了。
　　當然。
　　和棲川唯在壹起時才喜歡秋天，如果是二宮詩織的話，那最喜歡的季節就是冬天。要問為什麽——想到冬天，就會想到雪，壹想到雪就會想到來自雪國的二宮小精靈。
　　背著書包走進校門。
　　秋日的陽光將整個學校照得閃閃發亮，校道兩邊的自動販賣機嶄新得好像刷了新漆。看著自動販賣機上曬日光浴的胖橘貓，多崎司心中充滿愜意感。
　　壹切都很美好。
　　唯壹缺少的，就是許久未見小可愛了。
　　快點回來吧。
　　多崎司心想，無論什麽樣的難關，我都會陪妳壹起邁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