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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狼公孫

壹語破春風

歷史軍事

  意外魂穿亂世,公孫止舉起了彎刀奔馳在草原,大氅揚起:“誰擋誰死——”   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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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八章 入許都

白狼公孫 by 壹語破春風

2019-1-8 15:53

  “曹孟德!妳還我兒子命來——”
  “把子脩還給我!!”
  “只讓全天下的人知道,妳曹孟德愛才如命,可妳兒子沒了,妳連他的仇都沒報,就跑回來,夢裏就不怕子脩罵妳這個做父親的!”
  秋日已至,庭院裏傳來丁氏的哭叫聲,陽光穿過間隙斑駁的光斑在人的肩上移動,曹操負著手走在漸黃的樹蔭下,自宛城壹役後,轉眼間,離曹昂的死過去漫長的兩月,丁氏受不了兒子離去的打擊,終日以淚洗面,只要見到丈夫都會哭罵,常日下來,曹操越發厭煩,加上要控制朝中局勢,東面甚至還臥著的壹頭老虎,近段日子以來,神經也變得敏感、多疑,殺了好壹撥惹怒,或疑心的人。
  離開丁氏的院子,哭叫聲遠去,曹操沈著臉回到前院轉了轉,周圍沒人敢過來打擾他,就連郭嘉、荀攸等人也俱都離遠遠的,不久,他來到府衙處理起公事,翻了壹半,煩躁的丟去旁邊。
  “……子脩。”
  曹操輕輕呢喃,出神的盯著長案。廳外,郭嘉跨過門檻進來,同時也讓下人端來溫酒,在側面坐下:“大公子的事已過去兩月,主公該是放下來了。”
  “奉孝就不要過來說這事,我自有考慮。”曹操看了壹眼青年,說了句後,伸手去端酒水。
  屋外有巡邏的腳步聲走過,秋日的光芒稍稍的在天雲遮掩裏暗下來。郭嘉看著觴裏冒著熱氣,嘴角笑了壹下,伸手去取酒觴:“剛剛消息過來,白狼出太行,已到河內,月底就會到許都。”
  那邊,觴停在唇邊,曹操遲疑了下,隨後仰頭大口大口的灌下去,“他是來給子脩報仇的?”說著,酒觴丟在桌面,有仆人過來斟滿時,他終於有點笑容:“是妳給他信了吧,暗通書信向來是忌諱,小心哪天刀就架在奉孝脖子上了。”
  “主公要是舍得,那就拿去便是。”
  郭嘉聽了他話,並未感到害怕,依舊保持笑容,從仆人手中取過酒壺,壹邊斟上,壹邊說道:“對外,白狼確實是說為子脩報仇,可他卻不會那麽笨,若是真來報仇,何故只帶騎兵,不帶步卒。”
  “哈哈哈……白狼那點心思確實太淺了。”曹操掃去壹些陰霾,他望著郭嘉片刻,“既然白狼過來,就讓他過來,正好讓他把人領回去,順道加官晉爵,他部下到現在官職都不大,領的兵倒是多,嚴重逾越了。”
  “對了。”他忽然想起了問題,“白狼這次帶了多少人過來?”
  那邊,如實回道:“壹萬余騎。”
  “這公孫止……”曹操站起身,負著手走了幾步,吸了壹口氣:“……存心想讓我睡不著覺,壹萬騎兵……傳令下去,把於禁的軍營騰出來,那裏離許都比較遠,白狼的騎兵來了就到那邊屯紮。”
  “那於將軍和他部下?”
  “讓他和曹仁湊合壹段時間,這樣我方才睡的安穩。”
  郭嘉聽到這裏有些失笑,望著走動的身影:“主公怕還睡不安穩的,壹萬余騎,肯定沒有輜重,過來大概還是要靠許都供給。”
  “……這公孫還是改不了馬賊性子……”曹操語氣不見惱怒,只是笑罵道:“曹純就是受了這家夥影響,練的虎豹騎各個跟匪壹樣,這次白狼過來,我得好好讓他操練下虎豹騎,吃的我的,坐我的,總該再傳授點騎兵之道才對。”
  相比這邊的玩笑般輕松的話語,同樣的消息傳入許都,朝中眾臣大多有些意外,對於這個陌生的名字,曾經偶爾在長安時,有聽過那麽壹兩次,只知是白馬公孫瓚的庶子,只是沒想到對方竟與曹操有著這樣緊密的聯系,而這壹次,更是帶著上萬的騎兵,對於壹向缺馬的中原來講,不僅是非常恐怖的數字,更是壹股難以估量的戰力。
  自群臣被脅迫誆騙遷“天子”入許都後,很多事情上,他們壹點點的看出曹操與當初郭汜、李傕二人沒有多少區別,唯壹區別就是要溫柔許多。當這條消息進來這座充滿不甘、怨恨、諂媚的城池時,許許多多的人猶豫、皺眉,為腦海中蹦出壹些想法而開始奔走商議。
  與此同時,名為衛覬的尚書郎急匆匆的走進皇宮,遠離壹些投來的視線,陡然朝偏殿某道不起眼的小門過去,隨後推開,裏面早已有收到他消息的女子在那裏等候。
  “公孫止要來許都了。”
  “哦?”女子輕聲的回應,房間裏幾道燈火靜謐,火焰的光芒將裏面漾成壹片暖黃色,籠罩出壹些曖昧的氣氛,天氣尚未轉冷,穿著宮裏長裙,外罩壹件紫色薄紗的任紅昌,靜坐在長案後,手中不時傳來沙沙的書寫聲,神秘妖嬈裏又顯得恬靜。
  聽到衛覬急促的話語,她微微翹了翹細長的眉梢,書寫的手停了停,紅潤的雙唇微張:“妳這般模樣可不像往日沈著冷靜,該是胸有成竹才對,畢竟我們的機會來了。”
  “怎麽冷靜?”衛覬就近尋了席位坐下來,手嘭嘭的敲在上面:“我自是知道這是好機會,可那頭狼帶了多少兵馬,妳知道嗎?明明機會就在眼前,可沒辦法下手。”
  任紅昌微微擡了下頭,“帶了多少?”
  “壹萬多騎!俱都是他北地精銳,放到兗州,原野上誰能是他對手!”衛覬氣的呯呯又敲了幾下桌面,抓過酒倒上,大口喝下,“就算入城,也隨時有數百人跟隨,更何況他與那曹操關系緊密,想要報仇難了。”
  女子像是寫完了字,輕輕放下筆,慵懶的伸了伸雙臂,將卷曲的雙腿伸出了長裙,斜靠下來:“妳們讀書人,書讀多了也不好,什麽都講究規矩,報仇的方法有很多,又不都是靠人多或者穿來穿去的陰謀詭計。”
  “妳可別忘了,這裏是許都,他不敢亂殺人的,可如果他在朝堂上殺人了呢?曹司空還是需要維持朝廷威嚴呢,妳說接下來,會怎麽辦?”
  “可他有壹萬騎兵!”
  “那又怎樣,曹操會讓那麽多兵馬駐紮許都附近嗎?”
  衛覬恍然明白這是要借勢,忍不住點頭笑了笑。
  任紅昌也笑起來:“尚書郎就只管放心,只要他入的皇宮,覲見陛下,壹切由妾身來操持這事。”
  “原來禦長早有腹案,那伯覦就拭目以待!”青年拱了拱手,整個人也輕松下來,便是起身告辭離開。
  任紅昌盯著他開門離去的背影,笑臉漸漸隱去,起身冷哼:“……讀書人。”拂袖,拖著長裙回到內宮。
  ……
  河內郡,王匡是最先接到那頭狼又來了的消息。
  此時正急急忙忙從外面趕回治縣。
  “太守新練的軍隊,當可以將這人攔下。”新晉的壹名謀士在急走的身影旁邊,說道:“他俱是騎兵,可也不能讓他這樣肆無忌憚將咱們河內郡當作自家後院來去啊。”
  “確實該振壹振士氣。”腳步跨上石階,王匡拖著有些發福的身子回頭看了看他:“那妳有何妙計破敵?”
  “出城打壹場,激怒他,引來攻城。”
  正說間,城外響起劇烈的馬蹄震動,王匡領著將領連忙登上城頭,瞳孔陡然縮了縮,那是壹片揚起的灰塵,接連天地,壹眼望不到頭的戰馬身影從遠方奔馳而過,轟隆隆的馬蹄踐踏地面,就連站在城頭上,腳底也能感覺到那種震抖。
  巨大的白狼大纛,在號角和狼嗥聲中在視野之間移動。
  王匡看了看身後,有些發抖的謀士,朝身邊的侍衛揮手:“把他給我拖下去砍了,盡出餿主意。”
  這時,有士卒大喊:“太守,對面有壹騎過來。”
  那謀士正被拖下去,王匡皺起眉看向奔來的壹騎,連忙擡起手侍衛停下,心裏大抵還是想,若是公孫止逼迫自己投降,留下人還是能出謀劃策壹起守城的。
  想著,城墻下方,那狼騎勒馬在不遠的距離停下,朝城上大喊:“我家首領請太守供給壹些幹糧。”
  聽到這裏,王匡陡然松了壹口氣,看了眼同樣松壹口氣的謀士,揮手:“還是拖下去殺了。”
  “我……草……”那謀士微微張開嘴,還未來得及說話便被拖遠了。
  不久之後,幾輛大車載著肉幹、果脯以及大部分餅子的幹糧運到了那支蠻橫的騎兵隊伍裏,王匡站在城頭上看著對方取走了這些東西後,方才壹身輕松的回到府邸,繼續安穩的過日子。
  時間,十壹月三十,月底這天,南下的萬騎方才跨過了黃河,來到許都北面二十裏外,出城迎接的曹操,在馬背上眺望這支奔馳原野上的龐大騎隊,放下手來:“只有北地多牧場才敢像公孫這般肆無忌憚的豢養騎兵。”
  過得不久,奔行停下來的騎兵排起了方陣,只有數百騎隊伍朝這邊過來,那熟悉的身影在他視線裏逐漸清晰。
  曹操以及身邊的家族將領,如夏侯惇、夏侯淵、曹純、曹仁等人端坐馬背上,待看到馬隊過來,面容從開始的討論變得肅穆,穩穩的直起腰身挺胸,而對面數百人的前面,為首的那道披著紅色披風、毛絨鐵甲的身影散發著鐵血的氣息,身後轟鳴奔跑的騎兵同樣讓人不敢輕視。
  “白狼來了。”曹操笑著朝身後眾人說了壹句,壹夾馬腹緩步迎上去。
  兩邊挨近,不過數丈距離,公孫止勒馬停下,翻身下馬時,他身後的數百騎及典韋李恪也齊齊翻下馬背。曹操看著那整齊流暢的動作,不免有些羨慕,他下來馬,朝過來的身影伸開雙臂,公孫止同樣伸出雙臂迎上去。
  兩人擁抱大笑起來。
  “現在我該改口叫司空了。”
  “公孫想要升官直說無妨,明日就去朝堂上給妳封壹個,不過今日已在府中擺好酒宴,公孫第壹次來許都,不管如何,今晚操要給妳接風洗塵!”
  “壹路風餐露宿,正好敞開肚皮吃壹頓。”
  公孫止擡起手,隨後,倆人騎馬並肩入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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