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踏天下

槍手1號

歷史軍事

孤零零的山丘上,壹面千瘡百孔的大楚旗幟斜斜地矗立在頂端,在夜風中獵獵作響,旗幟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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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八十九章 康莊大捷

馬踏天下 by 槍手1號

2018-7-9 17:58

  夕陽的最後壹縷陽光射過來的時候,呂大兵手裏的點鋼槍狠狠地捅進了呂照庭的胸膛,鋼槍挑起,呂照庭的身體高高飛起,飛在空中的他眼光有些迷茫地看著父親的騎兵應當出現的地方,但那裏,仍然空無壹人。呂大兵拔刀,半空中寒光壹閃,呂照庭的頭顱飛起,壹把抓住呂照庭的人頭,呂大兵縱馬奔馳,寒光再閃之間,執旗的校官倒載下馬。
  “呂照庭已死,降者不殺!”呂大兵大呼道。
  跟隨在呂大兵周圍的騎兵緊跟著齊聲吆喝起來。尚在負隅抵抗的呂部騎兵先是看到中軍大旗倒下,心中已是大亂,再聽到紅部騎兵的吆喝,看著呂大兵手裏拎著的那個黑乎乎的腦袋,最後的壹絲僥幸也灰飛煙滅,發壹聲喊,撥轉馬頭,四散逃去。
  失去抵抗意誌的呂部騎兵縱馬逃竄,紅部騎兵則在後面張弓搭箭,逐壹射殺著奔逃的敵軍,壹路狂追數十裏,除了少數呂部騎兵得以脫逃之外,大部分呂氏騎兵盡歿於此役。
  提著手裏血淋淋的腦袋,呂大兵大聲道:“吹集結號,吹集結號,那些散兵遊勇不要管了。”此時呂大兵的心完全飛到了康莊壹帶,田新宇的陣地還存在嗎?他還有多少人?要是田新宇部毀於此役,那麽,這壹場戰役那怕摧毀了呂氏主力,於定州而言,也最多只能算是壹個平手。
  “報告將軍,全軍集結完畢!”壹柱香的功夫,紅部騎兵便集結到了呂大兵的大旗之下,看著疲憊的將士,呂大兵大聲道:“弟兄們,在我們的壹側,我們的弟兄正用血肉之軀抵擋著對手的援兵,沒有他們的幫助,我們就不能將面前的敵人擊敗,現在,我們這裏勝利了,但是我們的兄弟還在流血。我們要怎麽辦?”
  “打過去,打過去!殺光所有的敵人。”紅部騎兵怪叫著,揮舞著手裏的彎刀。
  “妳們累不累?”
  “不累!”
  “妳們怕不怕死?”
  “不怕死!”
  “好!”呂大兵興奮地壹揮手,“這壹仗所有的繳獲,全部歸妳們了,誰拿到就歸誰,這壹次不要妳們上繳歸公了!”
  紅部騎兵頓時轟然叫好,本來按紅部的規紀,在戰場之上的繳獲上繳三成給族裏,另外七成歸自己,但自從歸入定放軍序列之後,這壹條規紀便不存在了,所有繳獲必須歸公。只是因為定州軍的軍晌實在是高,否則這些紅部騎兵不鬧事才怪。現在呂大兵的話,不諦是讓他們大大地發壹筆財。
  “殺過去,殺過去!”士兵們沸騰起來,自古以來,財帛最為動人心,呂大兵知道,經過大半天的廝殺,這些士兵其實已經相當疲勞了,沒有足夠的刺激,怎麽能榨出他們體內最後的那絲潛能呢?
  “出發!”呂大兵轉身策馬便行。
  在他身後的馬隊之中,脫脫悄悄地湊近拉裏拉塔,“妳殺了多少?”
  拉裏拉塔瞪了他壹眼,“妳先說。”
  脫脫壹撇嘴,“咱草原漢子,還說謊不成,老子殺了五十八個,妳呢?”
  拉裏拉塔頓時神色大變,咬著牙,半晌才怏怏地道:“狗日的妳贏了,老子只殺了五十七個。”神情頹喪無比,按照兩人先前的約定,拉裏拉塔可就失去追求鐘金的資格了。
  “鐘金歸妳了!”拉裏拉塔狠狠地道,雖然不甘,但認賭服輸。
  脫脫卻擺擺頭,“這壹次算咱們打個平手,接下來再比過。”
  “老子不要妳可憐!”拉裏拉塔大怒,“輸就輸子,老子堂堂草原漢子,天上雄鷹壹般,說出去的話吐出去的唾沫,妳想老子把唾沫舔回來麽?”
  脫脫認真地道:“不是,可是妳在戰場上救了我壹命,我欠妳壹個人情,我的壹條命難道還頂不上壹個敵人的狗頭麽,所以說,我們打平了,其實還是我占了便宜,我要是死了,鐘金自然就歸妳了,我說打平,其實是腆著臉說的,要不是實在舍不得鐘金,老子就該認輸了,怎麽,不敢賭麽?”
  拉裏拉塔盯著脫脫瞧了半晌,“果然是好漢子,好兄弟,賭,怎麽不賭!”
  兩只大手緊緊握在壹齊,並馬齊驅,向前奔去。
  康莊,田新宇陣地,卻月陣已經破損不堪,戰車接成的屏障已是出現了數個缺口,壹波壹波的騎兵順著這個缺口反復沖擊著陣地,定州步座悍不畏死地以血肉之軀死死地封著這個缺口,連戰友的屍體都被堆了起來阻擋對手的進攻。
  除了正面的騎兵沖擊,兩側還有下馬的騎兵手執戰刀沖來,田新宇的兩百親衛在數次出陣打反擊之後,現在站在他身邊的只有十余人了,而且個個帶傷。田新宇脅下中了兩刀,要不是盔甲精良,早就蹬腿了。
  又壹輛戰車轟然倒下,敵人沿著這個缺口蜂湧而入,田新宇壹把抓起地上的丈八蛇矛,沖向那處缺口,十幾名親衛也從地上彈起,沖向那處缺口,必須將沖入陣中的敵人趕出去,否則就慘了。
  看著天色已漸漸地黑了下來,呂逢春的心也壹點點沈下去,對手的頑強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傷亡已經超過壹半,但卻月陣仍然沒有崩潰的跡象,數度殺入陣中,又數度被趕了出來,直到現在,對手仍然挺立在他的面前,雖然看起來搖搖欲墜,似是風中的燭火,再吹上壹口氣便會熄滅,但那壹點星星之火,卻每每在熄滅的那壹霎那,便會大放光明,重新綻放。
  明明知道對方已是強弩之末,但卻壹次次功敗垂成,隨著時間的推移,焦燥,絕望的情緒壹點點在呂逢春的心中漫延。
  “呂將軍,妳看!”中軍官顫抖的聲音傳來,隨著中軍官的眼光,呂逢春的眼瞳收縮,夜色之下,壹條漫延數裏的火龍正蜿蜒而來,迅速向這裏接近。吶喊之聲已是隱約可聞。
  “將軍,少將軍他……”中軍官臉色臘黃。
  呂逢春艱難地咽了壹口唾沫,敵人騎兵既然大規模地出現在這裏,照庭他自然已經兵敗了,只是不知他的安危如何?看著眼前殘破不堪,卻仍是屹立不倒的對方軍陣,呂逢春嘆了壹口氣:“撤退,撤退。”
  收兵的金鑼聲敲響,呂逢春在田新宇面前丟下了上千具屍體之後,不得不準備退走。
  他想走,田新宇卻不想讓他輕易如此走了,卻月陣轟然散開,殘余的近兩千士兵列陣而出,向著前方大步挺進,他們是想要纏住對手,等待援軍的到來。
  “活捉呂逢春!”的吶喊聲越來越近。蹄聲敲打著大地,似乎整個地面都震顫了起來。
  目送著呂大兵的騎兵旋風壹般地卷過,田新宇全身都幾首脫力,軟倒在地上,好壹會兒子動彈不得。半晌,才拄著丈八蛇矛站了起來,壹瘸壹拐地走到戰場中間,低下頭仔細地尋找著什麽。尚殘存的幾名親衛知道他在尋找田旭的遺體,都奔了過來,在地上翻找著,但在屍橫片野的戰場之上,想要找到具屍體也不是什麽容易的事情,況且田旭他們是第壹批陣亡者,在他們倒下之後,無數匹戰馬,無數次搏半就發生在他們倒下的土地之上,只怕屍體已是蕩然無存了。
  “田將軍,找到了,找到了!”壹名親衛驚喜以大叫起來,從幾具屍體之下翻出了壹個頭顱,正是田旭的腦袋,趕緊捧了過來,送到田新宇面前。
  接過田旭的頭,田新宇用殘破不堪的軍旗,將頭顱小心地包了起來,抱在懷中。
  “叫還能動彈的兄弟,把弟兄們的遺體都找出來,那怕是只剩下壹截手臂,壹條大腿,也都找出來。”田新宇命令道。
  這壹仗,田新宇部壹上來就死了九百余人,在後來的陣地戰之中,又折進去了壹千五百余人,從鴨子口過來的近四千軍隊,此時只剩下不到二千人了。
  康莊,柳林子,小耳河壹戰,呂逢春大敗虧輸,呂氏最後壹點本錢五千精銳騎兵在呂大兵的打擊之下,蕩然無存,在康莊被田新宇纏住之後,又被呂大兵追著尾巴壹陣狂殺,手下僅存的數千騎兵死的死,逃的逃,逃回賀家坪之後,手裏只剩下兩千殘兵了。
  兩路兵馬進擊,壹勝壹敗,在鴨子口的郭全所部正在向下堡坪挺進的途中,聽到呂逢春幾乎全軍皆墨的消息,己身側翼受到了呂大兵大部騎兵的威脅,立刻受驚的兔子壹般跑了回來,縮回到鴨子口之後,再也不向前壹步了。直到哨探傳回消息,呂大兵部已全軍撤回下堡坪,這才松了壹口氣,也就在這個時候,藍玉的軍令也到了鴨子口。
  藍玉的心情糟透了,壹萬余騎兵啊,就這樣沒了,莫名其妙地給對手壹口吃掉,進攻還沒有開始,便給打折了壹翼,這讓他這個前敵總指揮惱怒不已。扶不上墻的爛泥,看著呂逢春,藍玉恨不是將他立即拖出去斬了。更讓他惱火的是,回來後的呂逢春第壹時間便狠狠地告了郭全壹仗,指責郭全放任鴨子口敵軍從容離去,這才造成他側翼受襲,導致全軍潰敗。藍玉有些不信,前些天郭全的軍報剛剛傳來,占領鴨子口的時間與呂逢春所說的時間對不上,如果真是鴨子口的敵軍趕了去,除非他們長了翅膀,而且郭全所部損失數千人才拿下鴨子口,這可是作不得假的,郭部的戰力,來衛州已經很久了的藍山還是較為清楚的。但因為郭全因為與呂氏的恩怨,有縱容敵軍對付呂氏的前科,也不不不讓藍山有些疑慮。
  他召回郭全,就是要將此事弄個清楚明白,這支出現在呂逢春側翼的軍隊倒底是從那裏冒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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