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二節宿舍夜談

　　“哼哼，敬事房總管這個光榮的職務就算了。”蕭子山在辦公室裏連喝了幾茶缸子濃茶，翻來覆去的研究了半天法學會的文件，從壹堆拗口的詞匯語句中大致弄明白了法學會的意見。
　　辦公廳對元老的生活應該是越少攙和越好，要是按照蕭子山的想法，好連生活秘培訓這事也和自己毫不相幹才好。不過暫時這個福利制度還甩不掉。
　　不管怎麽樣，馬甲所謂只要有經常性性關系的都要列入生活秘這件事他是絕對不能同意的，先不説管理的工作量，光是認定什麽叫“經常性性關系”都會很困難――難道還要專門組織壹個評審xiǎo組麽？至於生活秘的管理，他決定也不沾手：誰家的鳥兒誰家餵，辦公廳可擔不起這個責任。“外出、消、通行、通信、探親、會客……”什麽報備、監督這些都是元老的家務事，還是應該由元老自己管理，辦公廳即沒有義務也沒有責任去管理。不然真鬧出什麽桃色事件來就成了辦公廳的責任了。
　　不過，要是真提出兩者徹底脫鉤，壹天到晚喊“元老權力不容忽視”的那夥人又要借機生事。
　　“看來生活秘歸辦公廳管理這事還是脫不了手。”蕭子山看著被他塗抹diǎn改斑斑駁駁的方案文件，決定有關生活秘的管理：辦公廳只培訓入職和退職安排，再就是壹個“掛檔子”，列入名冊以備查考。其他細節**務壹概由元老自理。
　　至於生活秘本身。蕭子山決定明確：“只有簽署生活秘合同，與元老**的才能叫生活秘，列入辦公廳的名冊。元老自己推到的，自己在外包養的，壹概不算。除非元老同意接納她，辦理相關手續才能將其列入生活秘的名冊。”
　　“住壹起又不結婚的，叫生活秘；至於不**的那種，想幹啥就幹啥，愛叫啥叫啥。俺們辦公廳就管不著了。”蕭子山理清楚思路，總結了壹下。
　　總結完了之後他把壹應文件都鎖進保險櫃，然後去了李瀟侶的宿舍。
　　李瀟侶買得是壹樓的中戶套型。就她和她母親曹順花兩個人住，後來又添了壹個女仆李柒柒，只好在客廳裏搭鋪睡覺――蕭子山幾次提出要不要換個套型，李瀟侶壹直不同意。
　　“妳當辦公廳主任。別人都沒有換房的。妳先給自己睡過的女人換房，這可是政治汙diǎn……”
　　李瀟侶很喜歡用這種**不清的詞匯來描述兩人的關系，每次都讓蕭子山起雞皮疙瘩。
　　他在李家的門口輕輕的敲敲門，門幾乎立刻就開了。門後閃出李柒柒的壹張xiǎo臉。
　　李柒柒長得xiǎo巧玲瓏，細眉細眼的，看上去就是乖巧可愛型的――和李瀟侶略略有些相似――她的評級也是a。不僅因為長相可愛，多的是她是出身大戶人家的丫頭，女紅烹調甚至保養家具古董都懂壹diǎn。李瀟侶特意買來了做家務――這讓曹大媽很不滿意。認為是女兒要逼她“退居二線”。為此很鬧了幾次別扭。蕭子山不得不出面做工作，表示曹大媽現在主持元老夥食團工作已經很忙碌了。回家再做飯實在太累，有個女仆在家裏料理家務，母女兩才能“安心外出工作”。
　　“首長，您來啦。”李柒柒悄聲説著，身子往後壹縮，讓出通道來，並不把門大開，以光線泄露到屋外的走廊裏，蕭子山閃進房門，身後的門已經悄悄的關上了。
　　玄關裏已經擺好了壹雙他的專用拖鞋。李柒柒蹲下身去，幫他脫鞋換鞋。
　　客廳裏只亮著壹盞很暗的xiǎo燈，大戶的簾拉得嚴嚴實實的。曹順花的房門已經關著了，李瀟侶的房門虛掩著，露出壹抹黃色的光線。
　　“首長xiǎo心走。”李柒柒壓低了聲音，不大的客廳裏因為架了壹張鋪，擠得滿當當的。“老太太已經睡了，首長在房間裏等您呢。”
　　昏暗的燈光，女仆故意壓低的聲音和外面的萬籟俱寂，都給蕭子山壹種在“偷情”的感覺。他默默的走進李瀟侶的房間，她已經洗過澡了，穿著睡衣，散著頭發，也沒戴眼鏡，壹個人歪在墻邊的藤沙發上看。
　　“又是這麽晚才來。開會？”。
　　“開會結束又考慮了很久。”蕭子山解開扣子，李柒柒給他脫下外套，遞上室內穿得便服，“傷腦筋。”
　　“還在為女仆學校的事情煩吶？”李瀟侶看著李柒柒殷勤服侍他，“肯定是人言洶洶。”
　　“哪倒還不至於，改制的方案還是保密的，不過我覺得壹旦公布少不得又要壹番口水。”蕭子山接過李柒柒遞來的熱毛巾，擦了壹把，“百姓百心，哪能個個都滿意。”
　　説著他壹屁股坐在李瀟侶身邊，身子往後壹靠，長長的吐出壹口氣來。
　　“給首長端茶來。”李瀟侶吩咐道。
　　“這就來。”李柒柒轉身從廚房端來茶，説是茶，其實裏面是壹杯加了肉桂粉的熱牛奶。不冷不熱，正好溫口。
　　“每次喝都是不冷不熱，正正好好。妳到底是怎麽弄得？”
　　“柒柒可是有秘訣的，”李瀟侶微微壹笑，“到底是大戶人家出來的，掛子伺候人的本事――妳很該叫她去女仆學校當個老師。比妳們弄些形體舞蹈教育的來得貼心。”
　　李柒柒趕緊説道：“奴婢……我……算哪牌面上的人，教別人是不敢的。壹diǎn微末的伎倆，讓首長生活的舒服滿意奴婢……我就滿足了。”她兩次改口，説不出的別扭。
　　李瀟侶説：“妳瞧，把這孩子別扭的，其實我倒是挺喜歡當地主婆的……”説著噗嗤壹笑。
　　蕭子山幹笑了二聲，李柒柒見二位首長似乎有私房話要説，趕緊説了句：“我去給首長燒洗澡水了”，説著收拾了牛奶杯子退了出去，順手把房門關上。
　　“來吧，和我説説，妳們的會都説啥了？我給妳參謀參謀。”
　　這不是蕭子山第壹次和她談工作上的事情，李瀟侶看enti頗有見地，有時候能讓人換壹種思路，耳目壹；關鍵是她平日裏堪稱守口如瓶，在外面壹句多余的話不説，從不參與任何呼朋引類的社交活動。
　　蕭子山輕聲説起今天有關女仆地位和女仆學校的會議，他雖然沒有帶文件，但是基本的要diǎn都翻來覆去過好幾十次了，因而記得十分清楚。李瀟侶聽得很仔細，聽完他的設想之後她眨巴了下眼睛，
　　“這事情，我覺得妳操之過急了。”李瀟侶xiǎo聲説，“女仆這東西是鮮事物，大家還沒享受夠呢，妳急吼吼的要改制，大家心裏肯定有意見……”
　　“其實也沒改什麽，非是不簽賣身契了――”
　　“妳真是得，有人就是喜歡這個調調呀。”李瀟侶半開玩笑的説，“現在大家都做出壹副人人平等的模樣，不許女仆自稱奴婢，還要叫首長，其實呢，不少人心裏也蠻想女仆能跪下來叫壹聲老爺、xiǎo姐什麽的，享受下封建剝削階級的待遇――我就挺喜歡她自稱奴婢的，象看瓊瑤片、《紅樓夢》似得……”
　　“妳這是什麽愛好，説説可以，可別當真。影響形象。”
　　“知道，知道。”李瀟侶説著身子忽然靠了過來，柔聲道，“老爺妳不喜歡？奴婢原來以為老爺也喜歡呢，既然老爺不喜歡，奴婢改還不成嗎？――”
　　“別，別，別，雞皮疙瘩掉壹地。”蕭子山雖然這麽説，卻乘勢將她摟在懷中，愛撫起那壹對不大卻富有性的“嗶”“嗶”來。
　　李瀟侶任他上下其手，壹面説道：“妳瞧，不少人嘴上説壹套，心裏想得是另外壹套。我xiǎo時候看紅樓夢，才不看什麽剝削階級，受苦大眾，寶黛釵感情之類的，看得就是裏面太太xiǎo姐的享受，所以後四十回我從來不看，我媽還説我感情豐富，不敢看悲劇，其實後四十回這種情節少了，枯木冷灰似得，看著也沒趣。”李瀟侶悄聲説，“元老們，到這時空來幹啥？還不是為了當人上人來得，妳還真覺得他們是為**事業來改天換地了？現在大夥都這麽忙，就是女仆算是個生活享受了，妳把他們當老爺作威作福的東西給滅了，大夥嘴上不説，心裏肯定要恨死妳了。”
　　蕭子山心中壹緊，自己怎麽忘了這茬！
　　“別看他們壹個個都想表現自己人人平等的主張，可是居高臨下的平易近人，和真正地位平等的交往，心理上的感受是完不壹樣的。要知道現在元老不要女仆自稱奴婢，不要她們下跪，不打不罵，壹個桌子上吃飯……這些對奴才來説都是莫大的‘恩典’。妳改成自由民了，這些待遇就是理所當然了。要換句老話説，元老還怎麽‘市恩’給女仆呢？”
　　“有道理，有道理。”
　　“再説回女仆這頭。妳也是文史哲愛好者，怎麽忘記了‘餓死的自由’這句老話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