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百五十節佛山之行

　　，小二直記著家裏長輩的古！“不管怎麽改朝換代。誰咱們家以行醫為本分。凡軍、警、憲、特四種人不招惹、不深交。”沒想到這會就招惹上壹個大明特務機關長。
　　既然已經搭上線了，說不定以後也是可利用的關系。這條線路回去之後得向情報部門匯報壹下。說不定也條情報線索。
　　“大哥這下也算是肯做我們的代銷了。這都是妳的功勞。”楊世祥興沖沖道，“我們的藥就算是站穩了腳跟，光在佛山每年能賣個幾千盒了！”他又有些憂慮，“不過加上李大掌櫃訂的貨，藥料就不夠了
　　。
　　穿越集團的訂貨、李洛由的訂貨，外加還要給楊潤開堂的備貨，匯總起來，不僅貴重藥材不夠。連壹般的藥材都欠缺把他的店裏的存量全拿出來配藥都不夠。
　　劉三毫不遲疑：“錢，我這裏還有。”他又抽出二張票子，“妳明日就和楊世意去談，把需要的藥材都配全了。再按照多壹倍的量預備著。”
　　楊世祥連連搖頭：“配全了就走了，多預備了白壓錢！”
　　劉三卻搖頭：“世樣，妳的眼光還得放得開壹些。幾千盒算得了什麽？我們還要賣幾萬盒。幾十萬盒呢。這小小的佛山，只是我們賣藥的第壹步。”
　　“幾十萬盒！”楊世祥驚呼起來，“哪有這許多人買？”
　　劉三暗中搖頭，心想這楊世祥的商業腦筋的確不怎麽好。可能在臨高這個荒僻地方待得太久了。
　　“世祥，難道妳以為佛山這今天下四大鎮之壹壹年就能賣出幾千盒嗎？照我看，光佛山壹年就能賣避瘟散四五萬盒。加上廣州，壹年十萬盒不成問題。”
　　楊世祥連連搖頭，不以為然：“劉大夫，佛山、廣州雖然人口繁盛，可走到底是窮人多，用得起這平安藥的人少。”
　　劉三說：“世祥，生意妳不用擔心。佛山的鑄造、燒窯兩行，都是用藥的大戶，工匠們窮，買不起，我們就要設法讓他們買得起壹不管怎麽樣，人命總是要緊的吧。”
　　“怎麽能讓他們買得起呢？”楊世祥困惑的說，“就這壹瓶避瘟散吧。打五分毛利，就得賣壹百二十文萬歷錢，匠人們壹個月最多二三兩的收入，如何使得？”
　　“拜錢，我看定十文就是。”劉三道。
　　“十文？”楊世祥差點跳了起來，“這不得做賠了！”
　　“不會賠。”劉三拿起壹個藥瓶，“這瓶避瘟散是五十克”他想起楊掌櫃不懂公制，“合著差不多是壹兩多了。我們把包裝改小就走了?每劑三克就是，包裝也不用瓷瓶了，直接再竹管。
　　縮小了規格，改換廉價包裝材料。這是現代商業領域裏常用的伎倆。在本時空的藥鋪行業裏卻是新鮮事。楊世祥雖然承認這法子不錯，但是總覺得有些耍心眼之嫌。
　　“十文壹劑，人人都買得起。”劉三接著說，“我們賣避瘟散，不是讓人有病了再吃藥，而是作為常備解暑藥。人用著舒服，以後就壹直會用。這叫培養消費習慣。”
　　“使之習以為常？”
　　“正是。”劉三指著桌子上的茶，“世祥，就說這茶好了：上到天子?下到貧苦百姓，只要不是家無隔宿之糧，開門七件事總少不了它。若是天下無茶，人難道就活不下去不成？這就是消費習慣。何況佛山這裏鑄造、燒窯的工人多，只要便宜好用，他們自然就會買。”
　　楊世祥有茅塞頓開之感：“就如同有錢人家進補。”
　　“不錯，有錢人家要進補，苦哈啥的匠人、農民也可以用些平安藥。誰不願意自己沒病沒災呢？”
　　“正是！正是！”楊世祥在興奮中又有顧慮，“不過就算是十文壹盒，大家不信用壹時間也打不開銷路，須得慢慢的熬上壹二年，口碑好了，才能大賣。”
　　“慢慢熬信用也是個法子。不過我們等不及。”劉三道，“牌子要靠自己去闖開來。所以壹開始我們要舍藥。”
　　“這我曉得。”楊世祥平靜地答道，“凡是藥店，平日裏都有些湯藥奉送。不過是做好事而已。對賣藥用處不大。”
　　劉三笑道：“前面我都說了，要給佛山的百姓養成消費習慣，要等他們自己熟悉，就和妳說的壹樣：非得熬上壹二年不可。我們現在直接送，馬上就能讓他們知道這藥的好處。”
　　楊世祥問：“若是敞開的送。豈不是個無底洞這不要錢的東西壹上街?人還不來瘋搶？”
　　“我也想過了劉三說，“壹是在楊潤開堂的櫃面上分送給來抓藥的，再送些樣品給販藥的客商；二是我們自己組織人，帶著藥下到各家鑄造場、窯口之類的地方直接分送工匠
　　“這個使得。”楊世祥連連點頭。
　　“這幾個地方壹散發，生意自然就會上去。”劉三侃侃而談，“至於諸葛行軍散，我也準備饋送壹部分出去。”
　　“饋送到哪裏？”
　　“自然是學宮了。”劉三說，“不管是童子試、縣試、尊試，都要派人給讀書人饋送諸葛行軍散考號妳進去過沒有？”
　　“沒有”楊世祥搖又，“聽聞裏面極是狹隘，只能容身而已
　　“科場裏的號舍，站起來站不直身子，靠下來伸不直雙腿。妳想讀書人的體魄多半不夠強健。考試又多在春夏之交，在這樣的地方，成百上千的人壹待就是九天，遇到天候不佳。
　　難免要感染上時疲。有了行軍散，就能保大家的平安了。”
　　劉三接著說：“讀書人說話有威信，大家都信服。再者他們來自四面八方小到縣裏的童子試。大到全省的鄉試，幕得讀書人都曉得了我們的藥。這是妳花多少銀子，雇人替妳遍天下去貼招貼，都沒有這佯的效驗。”
　　“真是”楊世祥笑道，“劉大夫，想不到妳除了醫道高明，做生意的本事也厲害的緊！別人想不到的花樣，妳想得到。幹脆我們合股！順便在佛山開家分號吧！這些事情，若都委托給我那大哥做，我還不放心
　　劉三想：等得就是妳這句話。
　　“合股的事情，回去再慢慢商議。我也有此意。”劉三道，“不過佛山的分號，還是暫時不要開的好，畢竟妳大哥剛答應幫忙代銷。有他幫忙我們的藥才能分銷到各的。不宜得罪他我看可以成立壹個辦事處
　　“辦事處？”
　　“不錯，就如同當官的都要上司所在的城裏設個，書房壹樣。”劉三解釋說，饋贈宣傳這些事情，的確耍防範楊世意借花獻佛，最好自己經手放心。選派壹二名精幹老誠的夥計常駐此地專門經辦饋贈宣傳、發貨、結賬、采購事宜連鋪面前不必用。
　　“這夥計責任重大，不是壹般人能夠勝任的。”楊世祥想了想，此人不但得廉潔奉公，還得忠心耿耿，而且場面上也跑得出去，思來想去，只有劉本善最為合適。
　　只是這劉本善是店裏的大管事，若是調冉到了佛山，自己在臨高的店鋪裏就少了壹個。重要臂膀，
　　“我看劉本善不錯。”劉三道。
　　“也只有他最合適了”。楊世祥無奈的說，“只是這樣壹來，我就少了個得力的管事
　　“呵呵”。劉三放聲笑道，“世祥，我又要說妳眼界狹隘了。潤世堂在臨高城裏還能有多少生意？不外乎應付些門市上的飲片生意，炮制些藥材而已。劉管事已經是屈才了。”
　　楊世祥壹想也是，以潤世堂的買賣狀況，夥計們其實多了些，調走壹個劉本善也不會影響什麽。便答應了。
　　倆人又商議了合夥的事情。潤世堂原先楊世意就是獨股，現在改為十股。劉三以四百兩銀子和若幹張驗藥方入股，占四股五厘；楊世祥以潤世堂招牌、店鋪房屋、生材、存貨等壹切動產不動產入股，占據五股。店內的“西家。共占五厘。
　　雙方當下就起了契，約定雙方都不得將自己的股份私下轉讓他人，如要轉讓，必須征得對方同意。轉讓的時候合夥方有優先權。
　　楊世祥覺得這下自己有了重要的奧援，潤世堂雖然賣去了壹半的股份。但是從今往後必然有壹番大發展，潤世堂這塊原本不怎麽亮的招牌，也終於可以擦得亮壹些了。想到自己在臨高慘淡經營壹世，最後依然是家不成氣候的小藥鋪，最後郁郁而終的父親，頗有揚眉吐氣之感。不由愕對劉三道：“劉大夫！妳現在也是潤世堂的東家了，不如我們結為異性兄弟如何？。
　　劉三欣然同意。這種和當地土著磕頭拜把子拉關系的事情，執委會是很贊成的前提是對方是有利用價值的人物。
　　“劉賢弟”磕過頭，楊世祥改了稱呼，“避瘟散和行軍散的事情，總算是八九不離十了。不過藥店不能只靠“壹招鮮。過日子，不知道劉賢弟還有什麽主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