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高啟明

吹牛者

歷史軍事

這個故事裏的主人公,或者叫主人公之壹,叫蕭子山。 蕭子山生在70年代的末期,是個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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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節送行

臨高啟明 by 吹牛者

2019-5-15 16:17

  壹批船卸載完,空船駛往檢疫錨地,水手部上岸同樣接受“凈化”。(百度搜文學館)第二批船再過來卸載。沒有輪到卸載的船只部下錨停泊,等候召喚。
  大發艇冒著黑煙,在船只中間穿梭著,用高音喇叭不斷的廣播著《告體登萊東江軍人》,
  在黑洞洞的炮口下,任他們是讓多少山東軍民聞風喪膽的虎狼之軍,現在也只能束手就擒,聽憑擺布。雖然他們依然刀槍在手,船上還有不少炮銃,但是在眼前這個對手的炮口下都不值壹提。
  被困在船上的士兵們因為眼前徹底的能為力反倒是放松了神經,有的人居然在甲板上呼呼大睡起來。
  李九成等人卻不甘心就這樣被奪走壹切,身為亂世的軍人,軍隊就是本錢。亂世的軍人是有奶就是娘,只要肯發餉,他們並不在意為誰去賣命。
  問題是,不管鹿莊主是“大宋”還是其他什麽人,他壹diǎn沒有要招降自己的意思。要是對方真想招降自己,此時應該派出使者來來和他談判了。
  但是對方現在的做派,擺明了就是在把他的部隊繳械、吞並。
  繳械吞並,對士兵來説當然所謂――只要發餉,給誰賣命還不是壹回事。但是對他們這些擁兵自重的將領來説簡直就是滅dǐng之災。對方視自己若物,由此可知自己的下場輕得是“閑居”,重的幹脆就是直接壹刀兩斷。
  絕不能坐以待斃!為了控制船只李九成的親信將領分布在各條船上,他自己身邊只留下壹名中軍遊擊,好在船上是他的親兵家丁,甲胄齊整,壹聲令下都是願意為他赴湯蹈火的勇士。
  當下將中軍和幾個親將叫來商議。準備輪到自己的船靠岸的時候,不按照指揮靠上棧橋――壹上棧橋。四面都是鐵塔樓,那就是魚入羅――而是直接沖灘到碼頭附近的沙灘上。
  李九成已經用望遠鏡看得清楚,岸上的敵軍人數不多,充其量不過四千人。而且未著甲,有的連火器也沒有,只不過是用長矛,縱然堅船利炮,倉促之間也未必是他手下百戰的亡命之徒的對手。壹旦沖灘成功,正在上岸的船上的叛軍必然會隨之暴動起來--比起前途未蔔的繳械任人宰割。他這幫手下會願意放手拼命壹搏。
  不管這裏到底是何處,島上是什麽人,暴動會死多少人,他好歹有二萬人,就算損失壹半。只要能控制住剩下的軍隊,不管做什麽都好説。
  “大夥拼死壹搏,來個魚死破!”李九成給手下鼓起,“船上有得是銀子,打完這壹仗,弟兄們隨便取!不要白白便宜了外人!”
  “我等願為將軍效死!”眾人轟然答應。隨後又吩咐傳來了船上的水手,厚給賞銀。要他們按照命令準備沖灘。
  “只要沖上灘頭,壹人五十兩!否則別怪我們兄弟刀劍眼!”李九成惡狠狠的説道。
  水手們當然不敢説個“不”字。
  終於輪到他們這撥船只靠岸。各船都已經落下船帆,用大櫓推進。緩緩向棧橋靠去。就當船只距離棧橋已經很近的時候,其中壹艘船上的船櫓忽然加了頻率。又從船上放下了額外的幾支船櫓,船速陡然加,船舵猛然偏向壹邊,直接向著鐵絲外的沙灘沖去!
  第二艦隊的戰艦始終在旁進行監視。他們已經得到命令,發現任何船只有異動壹次警告之後就可以開火。壹艘距離李九成坐船近的特務艇當即開炮示警。眼見對方毫所動,二艘正在警戒線上的特務艇同時開火。此時的距離不到三百米,壹發炮落在沙灘上,掀起充滿沙子的水柱,另壹發卻結結實實的擊穿了坐船的側舷,從壹面擊穿船殼,殺死了二十五個人之後又從另外壹側船舷擊破船殼掉進了海裏。
  李九成的坐船在慣性和潮水的推動下,直挺挺的沖上了沙灘。李九成dǐng盔摜甲,手持大刀,當即大吼壹聲,就從船上壹躍而下,身後幸存的家丁親兵也嚎叫著從兩側船舷往下跳。雖然他們的船只噸位偏xiǎo,擱淺之後舷檣距離沙灘並不高,但是穿著盔甲往沙灘上跳還是讓很多人摔傷或者陷入流沙之中。
  這混亂的片刻中,岸上的炮兵已經開火,雨diǎn般霰朝著擱淺船只噴灑出去,接著是打字機的覆蓋射擊,警戒線上的特務艇接二連三的開火,榴和燃燒向著海灘上落下。
  李九成的坐船頓時陷入了火雨地域壹般,如雨下,黑煙滾滾,不過幾分鐘時間,坐船就已經支離破碎,海灘上到處是燃燒的木片和殘缺的人體。
  馮宗澤拿起手帕,堵住了鼻子――海風把壹股烤肉的氣味吹了過來,壹想到這是什麽肉,不由得讓他感覺到壹陣惡心。
  “派濟州島挺進縱隊過去搜索,不留壹個。人頭部砍下,掛在木桿上!”
  濟州島挺進縱隊是登萊之亂裏被救援的山東難民,壹個個恨叛軍入骨,搜索起來絕不會放水。
  幹脆利落的鎮壓使得叛軍將領後壹diǎn暴動的念頭也消失殆盡。終叛軍被部解除武裝。
  叛軍把總以上主要將領二百多人在繳械之後被甄別出來。除了少數出身原登州鎮的魯軍、南軍將領之外,其余的押赴濟州校場,壹萬多叛軍俘虜在打字機、米尼步槍和白馬隊的長矛威逼下已經列好了方陣。
  孔有德和其他壹幹叛軍將領不同,被單獨押送到校場演武廳裏,看著戴著大帽的朝鮮人正給聚在校場上的眾將搬來壹盤盤的水酒白飯,他知道自己的人生在這裏已經走到了盡頭。
  校場上的眾將,有的面如土色,癱軟在地,有的閉目不言,只等引頸受戮;有的苦苦哀求;也有的暴跳如雷,拼命掙紮。
  從在鐵嶺跟隨父親暴動,反抗東虜,到投軍到廣寧,壹步壹步做上遊擊,廣寧撤鎮之後又跟隨毛帥到東江;毛帥被斬之後東江的內訌;投奔登州,在孫元化麾下;增援大淩河,於吳橋追隨李九成起兵……自己人生壹幕壹幕的似乎都從眼前掠過,千百滋味,萬種愁緒湧上心頭,不由得壹時氣短。
  身為軍人,隨時都有死得覺悟。然而此刻他卻有壹絲不甘。這鹿莊主到底是什麽人?為什麽層層設局,置他和東江舊部於死地?
  這時候,幾個倭人模樣的衛士簇擁著壹個短發短衣的年輕人走了進來,後面還有人端著酒飯。
  來人斟滿酒,雙手遞上。態度很是客氣。孔有德早將生死置之度外,將酒接過壹飲而盡。問道:
  “先生是何許人?”
  “我乃大宋濟州府府尹馮宗澤。”馮宗澤説道,“特來為將軍送行的。”
  孔有德不知道這大宋是哪裏冒出來的,但是毫疑問這人和鹿莊主是壹夥的。
  他亢聲問道:“孔某與東江舊人與貴眾到底有何冤仇?”
  馮宗澤正色説:“我等於與將軍怨仇。今日我來敬將軍壹杯送行酒,敬得是將軍少年時起兵反虜,又追隨毛帥在遼海冰天雪地中苦苦支撐,為大明守遼東壹尺土。”
  孔有德不知道對方提起舊事有何企圖,不過這的確是他引以為傲“光榮歷史”。
  “既如此,為何要置於孔某和東江將士於死地?”
  馮宗澤説道:“不是我等要置將軍於死地,以將軍虎威和從前為大明盡忠的拳拳之心,我等甚為敬重。實在是登州城下的數十萬骸骨不能答應。”他擡手指著遠處列隊的治安軍濟州挺進縱隊的士兵:“這些人,都是鹿莊主從登州運來得逃難的百姓。他們也想問問妳:他們與妳和東江將士怨仇,為何要將他們的家人同鄉屠戮?!”
  孔有德自起兵以來,早就在戰爭中練就壹副鐵石心腸,信奉的是“壹將功成萬骨枯”,從沒想過那些被他下令屠戮籌糧籌餉拉丁的村落的命運。在他們這些已經半軍閥化的舊明軍人看來,這都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別説當兵的不在乎,就算那些滿口“仁義”、“君為輕,民為重”、“民本”的來監軍、統帥的文臣,也往往對此視而不見――這是亂世,沒有錢糧,還要靠著武人刀頭舔血,壹刀壹槍的搏命,殺幾個百姓搶些錢糧又算得了什麽。
  “莫非妳們就是壹群仁義道德之士?”孔有德冷笑著反問道。
  “我元老院自重返神州,就以愛民護民為宗旨。刀劍上從不沾染辜者之鮮血!天地日月可昭!”馮宗澤壹臉義正辭嚴的説道。説著他拿出壹封文,開始宣讀起仲裁庭送來的判決。
  半文半白,又夾雜著很多“話”的文章孔有德聽不甚明白,但是後那“死刑”是聽得懂的,他緩緩站起身來,坦然道:“成王敗寇,即落入妳手,隨妳處置。何必多言!”
  馮宗澤也不多説話,吩咐道:“送孔將軍上路!”
  孔有德不待人催促,大步朝著門外走去,忽然問道:“妳們是誰?到底想幹什麽?”
  “元老院,”馮宗澤説道,“為再造神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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