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1章 終見！上古牛牛！

　　再開山海鐘的杜愚，卻並未帶眾人直接進入山界，而是去了海界。
　　隨後，杜愚獨自往返於山海雙界，取來了嘉榮草果。
　　給壹眾人、妖寵統統服下之後，他這才帶領小隊，來到了最終任務地點。
　　“轟隆隆……”
　　雷聲陣陣，陰雲滾滾。
　　風無痕佇立在烏雲之下，迅速打量著四周，觀瞧著這所謂的“山之界”。
　　片刻過後，他本想擡頭望向天際，卻是心有所感，立即低頭向下望去。
　　只見無盡深紅色的長長草葉，壹路瘋漲，搭建出壹座天梯，直逼眾人。
　　“這就是嘉榮草？”風無痕沈聲道。
　　“對的，風前輩剛才吃的果實，就是它的。”杜愚輕聲說著。
　　風無痕心中微顫。
　　果然，又是壹株聖級妖植！
　　這位少年的妖聖朋友，著實是有點多……
　　事實上，真正讓風無痕驚愕的，不是上古妖聖·嘉榮草的級別，而是其出產的果實。
　　服下後，可在1日之內驅雷避電！
　　如此妖植果實功效，的確是bug級別的存在。
　　風無痕輕聲嘆道：“妳剛才說，此妖植果實的功效，僅在山之界內有效果？”
　　杜愚有些無奈的點了點頭：“是的，走出這山之界，便無法避雷了。”
　　“嗯。”心中暗道可惜的同時，風無痕忽然微微挑眉。
　　那是……嶽山獅？
　　風無痕不由得仔細觀瞧，果真在斜下方－山巔之上，見到了壹頭威武雄壯的嶽山獅！
　　這體型，得是妖將·嶽山獅了。
　　“妖友，珍奇異獸不少啊。”風無痕已然收緩了心神，輕聲打趣著。
　　經過這段時間的接觸，再加上杜愚傾囊相授，雙方關系親近了不少。
　　“嘿嘿。”杜愚笑了笑，倒是沒說什麽。
　　珍奇異獸？
　　妳只看到了壹頭望風的，不知道山體中還藏著壹支龐大的嶽山獅族群！
　　荒漠猞猁壹族也許並不罕見，
　　但東方的觀象鳴－象鳴谷內，還藏著滇南彩象呢～
　　此處不僅有嘉榮草，還有紫色雷竹、獅骨鐮……嗯，算了算了。
　　克制！咱不顯擺～
　　“謝謝，嘉榮。”杜愚壹手探下，從翻湧的深紅草葉中，抽出了壹柄冰彩玉髓弓。
　　可惜了，燼之箭沒來。
　　燼之箭在雪瑙城中扮演的角色太過重要，可謂是牽壹發而動全身。
　　壹旦離去，就相當於給無底文明敞開了壹條入侵世界的通路。
　　且不說這世界會被入侵到什麽程度，大夏又需要怎樣去挽救、彌補。
　　單單說燼之箭離去的空檔期內，死守雪瑙城的將士們，就不知會有多少死傷。
　　再加上大夏七聖應允前來，有風前輩這尊禦妖聖、外加數只妖聖庇護，楊青青便沒讓杜愚取箭，而是自己帶來了山火刀。
　　“我們走吧。”杜愚開口說著，四人組當即向西方飛去。
　　下方山巒之間，還有壹簇嘉榮草，壹路追隨而來。
　　它並非是浸染這個世界，而只是延展出了壹條孤零零的深紅“草路”。
　　直至十余公裏外，壹眾人穩穩落在壹座山頭上。
　　杜愚扭頭望向青師。
　　女子負手而立，仰望天際：“吹吧，劍州。”
　　“呼～”
　　付劍州剛剛拾起白玉笛，這座光禿禿的山巔，忽然綻放出無盡深紅草葉。
　　風無痕整個人都快麻木了！
　　嘉榮草如此作為，擺明了是要保護主人。
　　還真是忠心耿耿的上古妖聖……
　　不說別人，單單說風無痕體內的悲海鳥，想要請妖聖大人出山，也得畢恭畢敬、好好商量壹番。
　　而杜愚……
　　之前在海界，杜愚直接命令上古妖聖·沙棠樹，去書房拿羽毛。
　　就像是使喚壹個跑堂小二，關鍵是，沙棠樹還沒有任何猶豫！
　　此時在山界，上古妖聖·嘉榮草同樣似仆人壹般，為杜愚遞上妖兵弓。
　　隨後也是壹路默默追隨，兢兢業業護主。
　　這位年輕妖友的“禦妖”本領，真真令人嘆為觀止。
　　風無痕的心裏，忽然冒出壹個想法。
　　也許，自己不該只請教如何“至聖”，更應該向杜愚請教請教，該如何“禦妖”？
　　思索間，耳畔傳來了壹陣悠揚的笛音。
　　《最後的族人》
　　蒼涼，孤寂。
　　也帶著壹股難以言喻的悲愴。
　　杜愚遙望著陰雲密布的天空，稍顯緊張他，內心也漸漸沈寂了下來。
　　“哢嚓！”
　　驀的，頭頂陰雲劇烈的翻湧著，無數電流自烏雲中劃過。
　　那藍紫色的電流仿佛勾勒出了壹株參天巨木，橫在烏雲中、開枝散葉。
　　“哢嚓！”
　　參天巨木化作壹張大網，電流璀璨、密密麻麻。
　　上古牛牛，來了！
　　付劍州依舊閉著雙目、潛心吹奏。
　　他仿佛已經沈浸在了笛曲的情緒中，再聽不到外界的紛擾。
　　“哢嚓！”又是壹陣電閃雷鳴。
　　濃濃烏雲中，緩緩探出壹顆巨大牛首。
　　那壹雙頭角上，纏繞著細密電流，璀璨奪目。
　　其面目之兇惡，令人不寒而栗。
　　活脫脫就是壹頭惡煞兇神！
　　此刻，那壹雙巨大牛眼正死死盯著山巔處，俯視著幾名人族。
　　杜愚只感覺脊背發寒、渾身上下汗毛佇立，內心劇烈的顫抖開來！
　　因為那上古牛牛，正直視著杜愚的雙目！
　　是的，上古牛牛並沒有看付劍州，沒看這位將笛音灑滿天地的男子。
　　同樣，上古牛牛也沒看楊青青，更沒看禦妖聖·風無痕。
　　它就是在盯著杜愚看！
　　楊青青適時的來到杜愚身側，壹手按在他的背脊上。
　　女人的動作輕柔、上下揉順著，輕輕安撫著徒兒：“看來，它認識妳。”
　　青師如此溫柔細心的動作，倒是讓他稍稍安心了些許。
　　可明明……她自己也被震懾得不輕。
　　楊青青壓抑著心頭情緒，聲音盡量溫柔：“它沒有像對待其他生靈那樣，直接落下雷電。
　　想來，它也知曉妳的獨特身份。
　　這是個好信號。”
　　“是，是的。”杜愚身體瑟瑟顫抖著，點了點頭。
　　自己曾收束多少紫獅軍團、金獅軍團的人，進入山之界？
　　對待這群敵人，上古牛牛何時有過半點容忍？
　　均是壹道雷電劈下來，將萬物生靈劈得魂飛魄散！
　　此刻，上古牛牛沒有直接落下雷電，而是給了山巔作祟的宵小們壹絲容忍度……
　　這無疑就是最好的證明！
　　“哞～”驀的，壹道獨特的叫聲傳出，響徹天際。
　　杜愚剛剛有所平復的內心，再度劇烈顫抖了起來。
　　“妖友，穩住心神。”風無痕面色僵硬，沈聲說道。
　　“嗯……嗯。”杜愚面色很是難看。
　　他也不想如此不堪，但雷霆巨獸之威，實在是超出了他所能承受的範圍。
　　之前，杜愚也見過上古牛牛，但那幾次遠遠觀瞧，他的內心都沒有這般驚懼。
　　而這壹次……
　　上古牛牛似是意識到了什麽，也就是奔著杜愚來的！
　　“轉移註意力，聽笛音。”楊青青聲音輕柔。
　　杜愚腦中問道：“小焚陽，牛牛是說什麽了嗎？”
　　小焚陽眨了眨大眼睛，聲音嬌俏：“不好聽的～杜愚確定要聽嘛？”
　　杜愚：“說吧。”
　　小焚陽：“滾。”
　　杜愚：“……”
　　小焚陽那軟軟糯糯的聲線，吐出了這麽壹個字，那真是半點氣勢沒有。
　　不僅不惱人，反而很……呃，很……
　　見鬼，本王是不是覺醒了什麽奇怪的屬性？
　　壹旁，風無痕壹邊打量著雷霆巨獸，也時刻觀察著杜愚的狀態。
　　只見杜愚臉上露出了笑容，似是要表達善意。
　　問題是，他的表情太僵硬了，笑起來比哭都難看……
　　“妳好，山之神。”杜愚足下纏風，緩緩飛起，口中大聲喊著。
　　他壹手高舉，仿佛課堂內想要回答問題的學生：“我們能聊聊嗎？”
　　雷霆巨獸面色不善，那無比兇惡的面目上，流露出了壹絲不耐煩。
　　眼看著杜愚繼續上飛，風無痕心中壹嘆：妖友……好膽量！
　　知曉自己要面對至聖，以及親眼見到至聖，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概念。
　　雷霆巨獸擁有如此之威勢，杜愚還敢硬上……
　　今天，風某人是要舍命陪君子了！
　　山巔之上，付劍州專心致誌的吹奏著，極力舒緩著萬物生靈的神經。
　　而杜愚等人，則是速度平穩的飛向高空。
　　“嘩啦啦～”嘉榮草葉大肆瘋漲著。
　　它第壹時間探到杜愚、楊青青足下，托著二人繼續湧上天際。
　　杜愚接受了嘉榮草的好意，雙手置於臉前、呈擴音器狀。
　　他大吼道：“我是山海鐘的主人！我是新任山海之主！今日特來拜見……”
　　話未說完，上古牛牛便壹聲叫嚷：“哞！”
　　小焚陽貼心的翻譯道：“妳滾哦～”
　　杜愚：“……”
　　他很確定，上古牛牛只說了“滾”或“妳滾”，應該沒有後面的“哦”。
　　嘉榮草繼續上漲，杜愚也努力接收笛音入耳，舒緩心神。
　　緩了片刻，他再度大聲喊道：“外界狀況，已不是數百年前那般戰火滔天了！
　　人族與獸族不再針鋒相對，這山之界內，也不會再有歧途者。
　　山之神，妳的使命已經結束了，是時候開啟新的牛生了！”
　　杜愚仰望著那雷電交加的巨大牛角，繼續吼著：“這麽長時間了，我的所作所為，妳必然都看在眼裏。
　　我在此處栽種妖植，開辟洞窟、飼養妖獸……我去！”
　　下壹刻，壹股妖風呼嘯而下。
　　這不是風系妖技，而是純粹的妖息！
　　濃郁妖息聲勢滔天，撲蕩而來。
　　嘉榮草生長的勢頭戛然而止，其上佇立的杜愚、楊青青，也在妖息的逼迫下，不得不彎腰低頭。
　　傻子都能看出來，上古牛牛收手了。
　　但即便只是妖息外放，也險些將眾人吹得七零八散。
　　至聖之威，強悍至此！
　　伴著興風作浪的濃郁妖息，壹連串牛叫聲炸響耳畔：“哞！哞哞～哞～！哞！”
　　小焚陽很是貼心的繼續翻譯著：“少廢話哦～別來煩我！
　　妳滾開，莫挨老子呦～”
　　杜愚：“……”
　　就當杜愚不知所措時，他身體竟重重壹顫！
　　在濃郁到令人窒息的妖息風浪中，彎腰低頭的杜愚，緩緩挺直腰板。
　　他穩穩佇立著，擡首望去。
　　那壹雙明亮的眼眸上，浮現出壹雙狹長美目。
　　“哞？”上古牛牛面色壹怔，牛眼圓睜，似是有些意外。
　　杜愚面上，那壹道絕美的輪廓、冷若冰霜。
　　壹道冰冷威嚴的聲音，回蕩在天地之間：“我主如此友善，屈尊與妳交涉，妳可別不識擡舉。”
　　事實證明，小焚陽的軟萌的聲音，美化了壹切。
　　能讓天青瓷如此憤怒，上古牛牛罵得應該很難聽？
　　上古牛牛稍稍歪頭，稍顯錯愕的牛眼中，漸漸露出了壹絲興奮。
　　“滋滋～滋～”
　　電閃雷鳴，
　　那壹雙巨型牛角上，璀璨電流暴躁遊走！
　　“嘩啦啦～”
　　細雨淋漓，
　　壹艘宏偉龍舟悄然浮現，籠罩住了渺小的杜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