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偷養只小金烏

作者:育

靈異推理

炎炎夏日似火燒。
校門口的街道上人潮擁擠,壹個17、8歲的少年正漫無目的的行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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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7章 最後的族人

偷偷養只小金烏 by 作者:育

2023-12-3 20:42

  在松古塔城東軍營,杜愚第壹次坐上了軍機,而且還是運輸機,艙內有幾排豎向座椅的那種。
  按理來說,他應該對這壹切感到很新奇。但此刻的杜愚腦袋很亂,沒心思理會其他的了。
  荒銀猞趴伏在杜愚腿邊,壹直都很乖巧,也任由李夢楠把玩著銀色長尾。
  暴君大人似乎通過妖魄,和女孩說了什麽。
  李夢楠愁容滿面,緩緩俯下身,柔唇湊到暴君的尖耳旁:“是的,這次任務很兇險。”
  荒銀猞靈性十足,在家看了壹周的電視,再加上和李杜二人不斷交流,也能聽懂些簡單的人族語言了。
  區別於心情沈重的二人,荒銀猞倒是對這趟兇險旅程很是期待。
  只見她壹條長尾抽離女孩的懷抱,探進杜愚的懷裏,甚至爬過杜愚的脖頸,在他脖子上繞了壹圈。
  足足2米的長尾,讓暴君大人很輕易的做到了這些。
  真·絞刑尾!
  “躲在我身後就好。”
  杜愚從沈思中驚醒,用妖魄傳遞心念:“什麽?”
  荒銀猞:“我會保護妳。”
  “嗯,謝謝。”杜愚心中壹暖,伸手扒住銀尾,稍稍低頭,嘴唇在“銀色圍脖”上輕輕印了印。
  荒銀猞尾巴壹僵,擡起眼簾,怔怔的看著杜愚。
  杜愚面色疑惑:“怎麽了?”
  沈默良久,暴君那沙沙的嗓音傳了過來:“別碰我。”
  杜愚:“……”
  妳是用尾巴纏著我的好吧!?
  付劍州孤零零的坐在遠處,看著壹主壹寵的互動,目光很是柔和。
  壹道美妙的女嗓自靈契中傳來:“我們可以為他吹奏《梁祝》了。”
  “等任務過後吧。”付劍州輕撫著白玉笛,詢問道,“白瀾,妳聽說過這口鐘麽?
  可以自由變大變小,吞噬世間萬物的鐘。”
  白瀾淡淡開口:“我走過漫長的路途,山野荒漠、戈壁大海,那些場景與我家門前的青磚無異。
  我也見過很多人,男女老少、高矮胖瘦,他們長得壹模壹樣。
  都不是他。”
  付劍州眼簾低垂,輕聲道:“抱歉。”
  壹切如白瀾所言,她看似遊歷了大夏,但無論是千山萬水,還是蕓蕓眾生,她從未留意過。
  即便是這口古鐘就掛在城門樓上,她從城門下路過,也毫不在意。
  驀的,白瀾的虛幻面龐,浮現在付劍州的臉上,遠遠望著杜愚:“我現在就想為他吹奏。”
  “他?”付劍州反應了壹下,這才意識到,此時這句話裏的“他”是指杜愚。
  即便是雙方簽訂了契約,且付劍州終日陪伴西夏笛,但付劍州能感受到,白瀾依舊是孤獨的。
  心中的執念,化作畢生的遺憾,再也沒有了結的那壹天,這無疑是悲哀的。
  在付劍州這裏,白瀾尋到了壹處安家之所,找到了壹個感同身受的孤獨靈魂。
  而那個為她講述《梁祝》故事的少年,則是她世間唯壹的朋友。
  知己,談不上。
  杜愚還年輕,沒有太多經歷,也和白瀾、付劍州不是壹類人。
  但這並不妨礙白瀾喜愛杜愚。
  這位對世界懷揣著善意,且滿懷希望的少年,總能讓白瀾想起雨夜分別後、那個日思夜盼的自己。
  區別在於,她的希望已經徹底破碎了。
  而杜愚,還沒有品嘗過命運的本質。
  緩緩的,付劍州擡起白玉笛抵在唇邊。
  “喵!”第壹時間,荒銀猞站起身來,死死盯著付劍州。
  付劍州動作壹停,轉頭看向異色妖寵。
  “沒事,沒事。”杜愚抱住昏君的大腦袋,趕忙安撫著。
  其實在內心中,杜愚是並不怎麽責怪荒銀猞的。
  歸根結底,她是野生妖獸,而非家養妖寵。
  她的警惕與戒備,以及對這世界滿滿的惡意,都是她在荒野中生存下來的根基。
  家養妖寵們和諧有愛的那壹套,在叢林法則中是絕對不適用的,會被敵人們吃得連渣都不剩。
  杜愚思忖片刻,輕聲道:“付師兄可能是技癢了。
  這樣吧,我去教他壹首曲子,能讓妳想起家鄉那種,怎麽樣?”
  “家鄉?”
  杜愚撚了撚暴君尖耳上的簇毛:“對,妳的家鄉,千刃山。”
  “喵。”荒銀猞緩緩趴伏下身,內心很不願意承認,自己的確有些期待。
  杜愚:“放心吧,我會讓他收斂精神進攻,不會幹擾妳的大腦。”
  “嗯。”
  得到暴君的回應,杜愚解開安全帶,起身向付劍州走去。
  目力極好的他,早就看到了付師兄臉上的女子虛幻面龐。
  技癢?
  不過是杜愚的說辭罷了,他知道,付師兄很可能是身不由己。
  西夏笛,和影蠱塔不壹樣。
  “好久不見。”杜愚壹屁股坐在付劍州身旁。
  白瀾輕聲開口,用的是付劍州的嗓音,語氣腔調卻和付師兄有著天壤之別:“妳的妖寵很暴躁。”
  杜愚無奈的聳了聳肩膀:“天性如此,沒辦法。”
  白瀾微微笑了笑,帶著壹種特有的朦朧美感:“但它對妳卻很溫順。”
  杜愚:“萬物皆有靈性,真誠總能換來友情的,比如說我和妳。”
  壹時間,白瀾臉上的笑意更濃了,柔聲道:“我已經練好了《梁祝》。”
  “哦?”杜愚借著臺階就下,“那我再教導妳壹曲,如何?”
  忽然間,白瀾的虛幻面龐竟凝實了些許,愈發的精美:“像《梁祝》壹般淒美麽?”
  杜愚想了想,壹連吐出了好幾個詞匯:“荒蕪,蒼茫,悲愴,淒涼。”
  白瀾輕輕頷首:“請。”
  緩緩的,杜愚輕聲哼唱了起來。
  早在他第壹次踏進千刃山之時,心中就打定了主意,要將這首曲子教給西夏笛。
  《最後的莫希幹人》。
  嗡嗡作響的軍機,並不幹擾白瀾將曲調收入耳中。
  在杜愚的低吟淺唱中,她回想起了數百年前,自己在壹望無垠的荒漠中,孤獨行走的畫面。
  痛苦,絕望。
  發自靈魂的悲泣聲,卻引不來任何生靈的回應。
  長河落日,唯有她壹人踽踽獨行。
  短短的幾段旋律,戛然而止。
  杜愚睜開雙眼,看著沈默的女人:“剩下的旋律妳自己補,就像梁祝那樣。”
  杜愚很業余,最多算是個愛好者。
  他哼不出全章,亦如當初的《梁祝》,除了耳熟能詳的精華部分,大部分樂章都要西夏笛自己去發揮。
  在白瀾的心境下,杜愚相信,她手到擒來。
  只見白瀾低垂著眼簾,目光稍顯渙散,許久緩不過神來。
  杜愚耐心的等待著,不知過了多久,她突然詢問道:“它叫什麽名字。”
  杜愚:“最後的莫……嗯,《最後的族人》。”
  他心中暗道罪過,還是改了個契合異世界的曲名。
  白瀾的聲音很低,也很輕:“什麽種族。”
  目力極好的杜愚,幾乎是通過付劍州的嘴唇,讀出白瀾的話語的。
  而關於這壹問話,杜愚沒再回應。
  他站起身,拍了拍付劍州的肩膀:“收斂壹下精神攻擊,我們在飛機上,駕駛艙裏還有飛行員。”
  ……
  2000多公裏的距離,不到四個小時便抵達。
  而當軍機降落在蘭固山-軍機場時,前來接機的將士們都懵了。
  飛機的轟鳴聲不小,依舊擋不住那蒼涼悠遠的笛音。
  當軍機偃旗息鼓的那壹刻,直擊靈魂的笛音,徹底灑滿了整個機場。
  跑道旁,林詩唯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她回首望向壹排軍用吉普車,像是在求助,恰好看到其中壹輛車的車門打開,壹道倩影走了下來。
  楊青青腳下微風席卷,裙擺輕盈舞動,向前飄去。
  林詩唯立即跟了上去,隨著後機艙門落下,也看到了其中幾位師兄妹。
  “歇歇吧,以後再去品味。我們該執行任務了,白瀾。”杜愚拍了拍付劍州的肩膀,笛音戛然而止。
  白瀾的虛幻面龐漸漸消失。
  只是臨別前,看了杜愚壹眼。
  那眼神復雜得很,也不知是幽怨還是感激。
  “青師。”李夢楠來到杜愚身側,小聲提醒道。
  杜愚架著付劍州站起身,後艙門外佇立著壹隊妖靈士兵,為首二人,正是師父和三妹。
  “青師。”
  “青師!”三人壹猞走了下來,規規矩矩的問候著。
  楊青青的目光在付劍州身上停了停:“很有意境的曲子。”
  付劍州低眉順眼,點了點頭。
  看到弟子的反應,楊青青心中稍寬,她的目光又在荒銀猞的身上駐留片刻,輕聲道:“走吧,路上說。”
  壹眾人紛紛坐上敞篷軍車,迅速駛離了軍用機場。
  楊青青坐在後座,望著車旁疾馳的荒銀猞,開口道:“從千刃山裏帶回來了。”
  “是的。”杜愚坐在副駕駛上,忍著狂風呼嘯,扭頭看向後座,“青師怎麽樣,這段時間還順利麽?”
  由於不知道女人都幹了什麽,杜愚問得很模糊。
  楊青青漆黑的長發隨風飛舞,她也任其由之,美得不可方物:“小川晉升禦妖將了。”
  “川哥終於突破啦!”
  “呵呵。”楊青青笑了笑,壹手撥開唇邊的長發,“他很感激妳,待修為穩固之後,會單獨找妳。”
  杜愚點了點頭,很願意多壹位實力強大的朋友。
  確定心中猜想後,他轉移話題道:“青師,我們這次的靈器任務……”
  楊青青嘆了口氣:“李敬給妳們發的資料,就是最新的。”
  杜愚臉色不是很好:“器靈呢?我們和古鐘的器靈建立起聯系了嗎?”
  “沒有,古鐘的器靈從未出現過。壹會兒,試試用我們的器靈與它溝通吧。”
  事實上,楊青青和林詩唯也是剛到,雖然第壹大隊幾人都在松古塔周邊,但卻是分成兩趟軍機,前後腳抵達的。
  “希望能引它出來吧。”杜愚面色凝重。
  不怕器靈有冤有怨。
  為了上古靈器,二十九局可以集大夏全國之力,滿足器靈的任何心願。
  怕,就怕器靈不現身,不說話!
  就像上古靈器·碧玉葫蘆,在杜愚攜影蠱塔趕到之前,碧玉葫蘆根本不理會人族。
  那時的青師攜妖靈部隊,在葫蘆山內探索了近2個月之久,最終只得無功而返。
  上古靈器的器靈,無疑就是開鎖的鑰匙!
  可是……
  如果古鐘器靈就是不現身呢?
  難道我們也要像二隊壹樣,在研究探查的某壹刻,被古鐘徹底吞噬?
  奶腿的。
  執行這種任務之前,教了白瀾這麽壹首曲子,似乎不是個好預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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