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善後

　　林澤看到伍城的人頭後，果斷地說道：“走，我們去找胡亥公子。”
　　胡亥今日並沒有離開廷尉府，正好由他值守廷尉府，至於到底是坐著值守還是躺著值守，那就由他自己說了算了。
　　下午兩人會面的時候，胡亥就跟林澤抱怨過此事，故林澤直奔廷尉府右監房而去。
　　很快林澤便來到了右監房門口，有兩人在那值守，正是平常貼身保護胡亥的四個宮衛之二。
　　林澤對二人行了壹禮道：“兩位大哥，我有要事要找公子商議，麻煩兩位替我叫壹下公子。”
　　兩個宮衛對林澤倒是眼熟的很，清楚胡亥公子有壹半時間是與這小軍師混在壹起的，又聞到清風手上傳來的血腥味，看形狀，估計是顆人頭，明白林澤確實是有事。
　　其中壹個笑著開口說道：“小軍師稍等，我這就去叫起胡亥公子。”
　　說完便入了屋內，很快又轉了回來說道：“胡亥公子讓妳進去，對了，這四位就隨我壹同在外面等候吧。”
　　林澤點了點頭，伸手接過包袱，壹腳踏進房內。
　　突然那宮衛攔住道：“小軍師，這種礙眼的物事，就不要帶進去了，免得驚擾了公子。”
　　林澤笑了笑說道：“沒事的，公子可是上過戰場的人，這點還嚇不到他。況且公子終究要看到這東西的。”
　　那宮衛想了想，讓開了道路。
　　林澤走進去時，胡亥坐在桌案旁，連連打著哈欠，看到林澤走過來，微微幹澀的嗓子說道：“林澤，這麽晚了，妳不睡覺，跑過來找本公子幹嘛？”
　　林澤直接將包袱放在胡亥面前。
　　胡亥滿臉疑惑的打開包袱，壹顆面色猙獰，血淋淋的人頭出現在他面前，嚇的他立刻睡意全無，差點跳了起來。
　　“林澤，大晚上的，妳拿顆人頭來嚇唬我？”
　　林澤忍住笑意說道：“這可不是壹般的人頭。”
　　胡亥翻了翻白眼：“不過壹顆人頭而已，有啥了不起的，本公子又不是第壹次見。對了，妳找本公子到底有何事？”
　　林澤指著人頭說道：“這人是我手底下的壹個指揮使僉事，我今日上任，多次召見他，他竟無視我，我就讓方仙道四老將他斬殺了。”
　　“指揮使僉事畢竟也是正四品的官員，貿然斬殺，陛下和蒙恬那邊怕交待不過去，故與公子商議，找個合情合理的借口，將此事善後了。”
　　胡亥聞言，壹臉不信地問道：“直接斬殺？林澤，這不像妳平常的風格，妳不應該先算計陷害他，然後再致他於死地，甚至還來個借刀殺人什麽的。”
　　林澤搖了搖頭：“如今公子正值勢力高速發展的時刻，我需要盡快掌握黑衣衛，協助公子建立情報系統，哪有那麽多時間陪他玩？”
　　“況且，能直接解決掉的，何必猶豫不決？退壹步而言，壹個指揮使僉事，還沒資格讓公子與我費太多的心思。”
　　胡亥聞言，好像確實如此，自己連正三品的禁衛軍大統領都說殺就殺了，何況壹個正四品的指揮使僉事？
　　“林澤，妳覺得本公子應該如何配合妳善後此事？”
　　林澤臉上露出自信的笑容回道：“此事我早已想好了，據我所知，廷尉府右監並不直接管轄各路黑衣衛指揮使，而是監督各路黑衣衛指揮使。”
　　“平常指揮使級別以下的黑衣衛若是犯了事，都是由右監來處置，這指揮使僉事正好屬於公子能處置的範圍。”
　　“如此壹來，此事就簡單了，公子與我統壹說辭，便能給個交待。”
　　胡亥打了個哈欠：“林澤，妳說那麽多，到底統壹個什麽說辭啊？”
　　林澤臉上笑容乍然凝固，回道：“今有指揮使僉事伍城，多次違抗上司指揮使林澤的命令，指揮使林澤將此事告知右監贏胡亥，贏胡亥得知後，派人去緝拿伍城，伍城自知難以幸免，奮起反抗，被斬殺當場。”
　　“公子明天只需按照這個說法，寫封奏折送給陛下，另再與蒙恬將此事說清楚就行了。無論如何，我們都得咬定這伍城死有余辜。”
　　胡亥聽後點了點頭：“本公子明日便按照妳說的去做，將這事處理了吧。”
　　林澤對著胡亥行了壹禮：“既然如此，我就不打擾公子休息了，告辭。”
　　說完就轉身離去。
　　胡亥楞在當場，妳跑過來，說幾句話，丟個人頭就跑了，大晚上的，這不是膈應本公子嗎？
　　可林澤早已離開了右監房了。
　　胡亥看著人頭瘆得慌，開口叫道：“來人。”
　　得到傳喚的宮衛立刻走了進來，胡亥指著那人頭說道：“將這家夥收好，本公子明天有用。”
　　宮衛面不改色地用包袱重新將人頭包好，對著胡亥行了壹禮，自顧退了下去。
　　……
　　第二天，壹大早，胡亥便風風火火地跑到蒙恬那裏，學著林澤壹般，將裝著人頭的包袱丟在蒙恬桌上。
　　弄的正在處理公務的蒙恬滿頭霧水，當蒙恬聞到特殊的味道後，不由臉色壹變，喝道：“胡亥公子，這裏面是何物？”
　　胡亥滿臉不在乎地說道：“哦，忘了跟廷尉大人說了，這裏是壹個叫伍城的人頭。這伍城多次不遵上命，其上司都告到本公子那去了，本公子壹聽，這還了得，於是便讓人去抓他。”
　　“誰知這伍城自覺罪惡深重，難以幸免，竟然狗急跳墻，自持武力與本公子手下對抗，奈何修為不夠，被本公子手下斬殺。”
　　“此獠死有余辜，本公子特來向廷尉大人說明此事。”
　　蒙恬只是冷笑：“這伍城的上司，莫不是指揮使林澤？”
　　胡亥贊道：“廷尉大人果然神機妙算，伍城的上司正是那新晉的指揮使林澤。”
　　蒙恬怒道：“胡亥公子當本官是傻子嗎？明明是清洗異己，還胡編亂造，攀陷他人。”
　　胡亥可不是易於的主，強硬地說道：“監督黑衣衛是本公子的職責，本公子按律辦事，廷尉大人對此不滿嗎？亦或是這伍城是奉了妳的命令，才敢無視上司，無視本公子的？”
　　蒙恬聞言冷哼了壹聲，下令道：“來人，讓林澤指揮使過來見我。”
　　壹個屬官聞言立刻行了壹禮離去。
　　很快林澤就過來了，對著蒙恬與胡亥各行了壹禮：“拜見廷尉大人，拜見右監大人。”
　　蒙恬看著林澤冷冷說道：“林澤，妳說那伍城多次違抗妳的命令，可有證據？”
　　林澤立刻回道：“回稟大人，屬下曾三次給伍城下達正式文書，有事召見，並安排了百戶吳凡送信，可謂人證物證具有，請大人明查。”
　　蒙恬揮手叫道：“來人，去將百戶吳凡叫來，另去查探，伍城是否收過指揮使林澤三封正式文書。”
　　林澤在壹旁補充道：“其實下官在下達文書時，手下的千戶也有人看到，大人大可讓他們也過來對質。”
　　蒙恬對著自己屬下說道：“聽到了嗎？十個千戶壹並請來。”
　　很快吳凡和張千戶等人都被叫了過來，壹幹人看到伍城的人頭，瞳孔急縮，在蒙恬的詢問下，老老實實將自己知道的說了壹遍，基本與林澤說的吻合。
　　壹刻鐘，去伍城屍體查探的人也回來了，手上拿著三封蓋著指揮使印章的文書。
　　蒙恬見狀心下了然，這對主臣，恐怕早就有備而來，遂無奈說道：“本官知道了，退下吧。”
　　林澤倒是有些詫異，自己都準備好了各種盤問了，沒想到這麽順利就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