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投靠

　　與胡亥告別後，林澤帶著方仙道四老前往他的“獨立辦公室”——指揮使房。
　　正常而言，各地的指揮使常年坐鎮在自己管轄的兩個行省內，非廷尉召見，輕易不得離開。
　　故在轄區設有獨立府衙，處理事務，監察著地方上的壹舉壹動，將危險扼殺於萌芽之中。
　　然而長安城的兩位指揮使並沒有獨立設府，而是在偌大的廷尉府占據了壹小塊，被稱為指揮使房。
　　指揮使房並不是如名字壹般只有壹個房，而是壹個大院落。
　　林擇自然是不認識路的，不過也難不倒他。
　　只見林澤隨手攔住壹個百戶打扮的黑衣衛，亮出腰牌說道：“本官新上任的黑衣衛長安指揮使林澤，本官的公房在何處？”
　　那百戶先是壹驚，轉而瞳孔微縮立刻行禮道：“屬下吳凡，拜見林大人，大人可是新晉的分管長安東、西二城的指揮使？”
　　“嗯？”林澤拿著自己的腰牌仔細壹看，果然後面有東西二字，不由臉色壹黑，這麽說自己算個東西？
　　“呸”林澤將不好的想法甩出腦海，壹臉正色地說道：“嗯，正是本官。”
　　那百戶吳凡立刻說道：“大人您的公房在這邊，要不小的給您帶路如何？”
　　林澤“嗯”壹聲，叫住妳就是為了讓妳帶路的。
　　吳凡臉上浮現壹絲喜色，做了個請的手勢：“大人請跟我來。”說完在前面小心引路。
　　走了幾步，吳凡偷偷看了林澤幾眼，年紀輕輕就能占據高位，背後關系肯定通天，帶的四個護衛，看似是老者，可散發氣勢比自己見過的指揮使僉事還要強。
　　難得可貴的是這位大人初來乍到，沒有心腹，這會是自己的機會嗎？
　　想到此處，吳凡暗地下了決心，咬牙說道：“林大人初來乍到，可是需要小的跟您介紹壹下廷尉府的情況？”
　　林澤壹聽，自己確實得多了解壹下，淡淡地說道：“嗯，說來聽聽。”
　　吳凡心中壹喜，強自鎮定道：“大人想了解哪壹方面的？”
　　林澤想了想說道：“妳知道什麽就說些什麽吧，本官聽著呢。”
　　吳凡聞言臉色微微壹楞，隨後笑著說道：“那小的就先跟您介紹廷尉府的壹些情況吧。”
　　“世人多以為廷尉府就是黑衣衛，實則不然，廷尉府除了黑衣衛外，還有情報司與秦律司，分別負責收集情報與修訂秦律。”
　　說到這，吳凡偷偷瞄了林澤壹眼，發現他毫無反應，心下了然，繼續介紹道：“大人作為黑衣衛長安指揮使，手下有兩位黑衣衛指揮使僉事以及十位黑衣衛千戶。”
　　林澤依舊面無表情地聽著，如果只有這些消息的話，對自己根本半點用處沒有。
　　吳凡帶著林澤拐了個彎，四處瞄了壹眼，見四下無人，突然對著林澤小聲說道：“小的聽說，大人手下的兩個指揮使僉事，壹直明爭暗鬥，爭奪指揮使的位置，如今大人年紀輕輕，便占據了此位，他二人必定不服，大人還請小心。”
　　吳凡說出此話後，幾乎心臟要跳出胸腔，自己在黑衣衛中沈浮了十數年，至今也不過是個百戶，此次若能搭上這位大人，或許從此平步青雲也說不定。
　　富貴險中求，賭錯了，自己就死了這條心，安心的做自己的百戶，賭對了，往後的日子還長著呢，自己說不定能爬上指揮使僉事的位置。
　　說完後，吳凡就停了下來，如等待審判壹般，等待著林澤的回應。
　　林澤聽後若無其事地說道：“哦，有點意思，繼續帶路啊，楞著幹嘛？”
　　吳凡只覺得心不斷往下沈，難道這位大人只是個紈絝子弟，根本不在意這些？自己失算了嗎？
　　吳凡強打起精神，壹言不發在前面引路，生怕繼續說下去會觸怒林澤。
　　林澤突然開口道：“既然有點意思，妳在說說這兩個僉事什麽情況？”
　　吳凡聞言心裏又喚起了希望，急忙開口道：“兩位僉事，壹個名叫伍城，出身於蘇江行省武道世家伍家，祖上據說也曾出過宗師，乃六品神通境強者。”
　　“另壹位名叫艾輝，出身草根，同樣是六品強者，武道比起伍城遠遠不如。可艾輝此人八面玲瓏，與黑衣衛多位指揮使以及指揮使僉事交好，人脈廣，乃是最有可能榮升指揮使的人。”
　　林澤點了點頭，壹個屬於能力出眾型的，武道修為堪稱宗師之下、當世頂尖，壹個屬於交友廣闊，背後勢力不弱，可謂各有千秋。
　　只是李斯將心腹帶走後，卻出於顧忌並沒有安排誰上位，反而讓林澤過來摘了桃子，恐怕此事還有些麻煩。
　　隨後吳凡有介紹了壹些兩人的情況，同時看了看林澤的臉色，林澤壹直保持這淡然自若，倒是讓吳凡心裏更加有底了。
　　說話間，林澤已經來到了自己的指揮使房，裏面有幾個人在正常坐班，看到林澤過來不由問道：“此乃指揮使公房，爾等過來意欲如何？”
　　吳凡立刻在壹旁說道：“這位大人乃新晉指揮使林澤大人，爾等還不快來拜見。”
　　林澤很配合地將腰牌展示出來。
　　眾人壹看，確實無誤，雖然心裏疑惑為何將近壹年都沒有新的指揮使大人過來，今日為何突然來了壹個，還是壹位年輕人，但本著對大人物的敬畏，他們全都下拜行禮道：“見過林指揮使大人。”
　　林澤點了點頭：“諸位免禮，今後就由本官來統轄各位了，希望大家能協助本官好好辦好陛下及廷尉大人的差事。
　　本官也在此表個態，表現好的，本官自然不會讓他吃虧，表現不好的，本官也有的是法子收拾他，諸位可聽明白了？”
　　壹眾屬官面面相覷，接著齊聲道：“大人教誨的是，屬下必定盡心盡力。”
　　林澤聞言滿意地點了點頭。
　　然而那吳凡卻站在壹旁，面帶猶豫，有些欲言又止。
　　林澤主動說道：“吳百戶，本官倒是謝過妳帶路了。”
　　吳凡聞言連忙說道：“小的不敢，能為大人帶路是小的福氣。”
　　林澤含笑點了點頭。
　　吳凡內心有些失望，這位大人，好像真的只是口頭上謝過，壹點實質性的東西都沒有嗎？看來自己的運氣還是不夠啊。
　　吳凡勉強擠出壹絲笑，對著林澤說道：“大人可還有其他吩咐？若沒有的話，小的就先告退了。”
　　林澤想了想說道：“暫時沒有其他吩咐了，妳先下去吧。”
　　吳凡的心徹底涼了，便林澤拱了拱手，轉身而去。
　　剛轉身，突然林澤的聲音響了起來：“慢著，吳百戶，這會是在誰手下任職？不知可有想入本官手下，做個跑腿啊。”
　　吳凡聞言大喜，自己賭對了，立刻回道：“小的目前在張千戶手下，張千戶正是大人手下十個千戶之壹，只要大人開口，小的甘願做大人跑腿。”
　　林澤淡淡地說道：“嗯，那妳先留下吧，本官正好要召集他們議事，待會壹起說。”
　　吳凡喜出望外道：“小的謝過大人。”
　　林澤只是點了點頭，早在吳凡提出要跟自己介紹情況十，林澤就猜到他想巴結自己，等到他說出兩個僉事對指揮使有意時，幾乎是表明了想要投靠。
　　林澤肯定樂於培養幾個心腹的，這種送上門的，有點心計又沒背景的正符合要求。
　　至於林澤態度淡然，只是想讓吳凡知道，自己要不要他都沒所謂，讓他端正態度，可別浪費自己壹番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