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唐紅

聖誕稻草人

歷史軍事

  我看到唐高祖李淵在太極宮內猶抱琵琶半遮面……   我看到萬王之王李世民在兩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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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壹百壹十二章 真猛士也!

滿唐紅 by 聖誕稻草人

2024-2-24 19:09

  城墻上的將士們睡的迷迷糊糊的,被關城內的吶喊聲驚醒以後,下意識的摸向了自己的兵刃,等聽清楚了關內的吶喊聲以後才放下了警惕,紛紛從城墻上探出腦袋。
  “誰勝了?”
  有還處在迷糊狀態的將士問。
  “蘇定方!”
  有人壹臉振奮的回答。
  “就是跟咱們壹起守城的齊王府左三統軍府的那些將士們的統軍?”
  有些迷糊的將士清醒了,聽到了關城內的呼喊聲以後,壹臉激動的道:“他是勝了劉黑闥,還陣斬了劉黑闥?!”
  “對!!”
  身邊的將士們激動的點頭。
  “大唐萬勝!”
  “大唐萬勝!”
  “……”
  將士們激動的吶喊了起來,沒過多久,吶喊聲響徹了整個葦澤關的城墻,傳到了葦澤關外很遠很遠的地方。
  葦澤關外的突厥人在聽到了葦澤關內的吶喊聲以後,紛紛被驚醒,壹個個奔出了帳篷,壹臉警惕的盯著葦澤關的方向。
  頡利、突利、梁師都等人聽到了葦澤關的呼喊聲以後,也紛紛奔出帳篷。
  “唐人在喊什麽?難道是他們的援兵到了?”
  頡利皺著眉頭,沖身邊的侍衛們質問。
  侍衛們遲疑了壹下,道:“似乎在喊大唐萬勝……”
  頡利臉壹下就黑了,“唐人只是僥幸的擊退了我們第壹次進攻,有必要喊兩次?他們真以為,他們能在我們大軍的攻伐下守住葦澤關?”
  葦澤關城墻上的大唐將士們只是在喊‘大唐萬勝’,並沒有喊其他的。
  所以頡利並不知道他的盟友劉黑闥,已經被大唐給擊潰了,還被砍了腦袋。
  頡利將大唐的此番行徑,看成了壹種鼓舞士氣的舉動,也看成了挑釁。
  “去,傳令給什缽苾和梁師都,讓他們到我的牙帳裏議事。”
  頡利黑著臉傳令,他覺得又必要盡快發起第二次進攻,好好的教訓壹下葦澤關內的唐軍,讓唐軍們長長記性。
  侍衛們應允了壹聲,立馬趕去了其他兩處牙帳傳令。
  就在頡利準備找突利和梁師都商量第二次進攻的時候,李元吉為蘇定方牽著馬,帶著他在葦澤關的關城內走了壹周,讓蘇定方充分的享受了壹把萬人敬仰的感覺。
  孟郊不是說過嘛,‘春風得意馬蹄疾,壹日看盡長安花’。
  人在功成名就的時候,要是不出去炫耀壹把,不讓人敬仰壹下,那還功成名就個什麽勁。
  蘇定方不僅擊潰了劉黑闥,還砍了劉黑闥那顆所有人都想砍的腦袋,奪取了此次大唐東征的第壹功。
  等到班師回朝以後,李淵絕對會封他壹個國公。
  蘇定方也算是壹戰成名,功成名就了。
  自此以後,他也算是躋身於大唐的壹眾頂尖的武將之列。
  蘇定方應該炫耀壹把,為自己增添壹些光彩,為葦澤關上下的將士們提提神。
  “殿……殿下?差不多了吧?”
  李元吉覺得蘇定方跨馬遊街,應該是壹件很享受的事情,但是蘇定方坐在馬背上那是如坐針氈。
  如果為他牽馬的是李世民,他壹定會泰然處之。
  可為他牽馬的是李元吉,他就有點坐不住了。
  李元吉是他效忠的人,是他的主公。
  李元吉可以放下身段為他牽馬,但他不能忘記了主仆之別,忘記本分。
  李元吉瞧了壹眼坐在馬背上有些窘迫的蘇定方,很想罵壹句沒出息。
  但想想這是壹個階級非常明確,等級異常森嚴的時代,也就理解了蘇定方為何有些窘迫。
  “確實差不多了……”
  李元吉點了壹下頭,牽著馬回到了自己居住的院落。
  院落被突厥人的投石機砸的不像樣子了,僅有壹間偏房能用。
  太醫帶著小藥童早早的恭候在了偏房門口。
  李元吉在帶著蘇定方去跨馬遊街的時候,就差人去給太醫傳話了。
  他也是掐著時間,在太醫趕到院落的時候,帶著蘇定方回到了院落。
  蘇定方的鐵甲的壹角,壹直在滴血,也不知道是他的,還是敵人的。
  所以李元吉可不會真的為了讓蘇定方享受萬人敬仰的待遇,壹直帶著蘇定方在城內的大道上走下去。
  蘇定方在李元吉攙扶下下了馬,其他的十五位將士,也在謝叔方等人的攙扶下下了馬。
  入了偏房。
  太醫讓蘇定方躺好以後,開始為蘇定方診治。
  其他的十五位將士,也分別有隨軍的大夫診治。
  蘇定方躺在了床榻上以後,瞧著李元吉壹臉擔憂的看著他,就壹個勁的沖李元吉笑著道:“臣沒事,殿下不用守著臣,也不用待在臣身邊。”
  李元吉沒搭理他,甚至還配合著太醫為蘇定方壹起卸下了甲胄,切斷箭桿,清洗傷口。
  當蘇定方身上的血跡清洗幹凈以後,他身上的傷口也展現在了眾人眼前。
  太醫下意識的吸了壹口氣。
  “妳能活著,簡直是上蒼的照顧啊。”
  蘇定方身上的壹處箭傷,距離心口很近,若是射箭的人準頭再足壹點,蘇定方可能早就沒命了。
  除此之外,蘇定方身上還有四五處逼近致命處的傷口,還有大大小小的傷口十幾處,還有兩三處被鈍器打傷的傷口。
  “不礙事,我這不是活的好好的嗎?”
  蘇定方笑著為眾人寬心。
  太醫瞥了蘇定方壹眼,沒好氣的道:“別說話,好好的躺著。”
  蘇定方趕忙閉上嘴。
  太醫開始為蘇定方壹處壹處的處理傷口。
  處理了約莫兩處傷口以後,蘇定方恍恍惚惚的就睡了過去。
  太醫動手為他取箭頭的時候,他居然壹點兒反應也沒有,不喊疼也不叫喚。壹直在沈睡。
  奮戰了壹天壹夜,不知道射了多少次箭,不知道揮舞了多少次馬槊,不知道砍了多少刀,他早就累的不行了。
  他胯下的馬其實已經換過三匹了。
  壹匹是被敵人擊中,沒辦法再騎了,還有壹匹是在追逐劉黑闥的時候,傷到了腿,還有壹匹是累倒了。
  他之所以能趕回葦澤關,也是在憑借著意誌力強撐。
  他知道他出去壹天壹夜沒消息的話,李元吉有可能會擔心,他不願意讓李元吉擔心,所以沒有在激戰過劉黑闥的藏兵以後,就就地休息,反而返回了葦澤關。
  李仲文看著太醫在蘇定方的箭傷處劃拉開壹個口子,蘇定方卻紋絲不動,依舊在酣睡,忍不住感慨道:“真猛士也!”
  謝叔方瞥了李仲文壹眼,贊同的點點頭。
  他們自認,他們要是受了箭傷的話,被人在身上開口子,絕對不可能像是蘇定方這樣坦然入眠。
  李元吉沒有言語,壹直等到了太醫為蘇定方處理好了傷口,確認了蘇定方沒有性命之憂以後,又帶著太醫去看了看那些被隨軍大夫們診治過的十五位將士。
  其中有壹位將士傷勢太重了。
  負責為他診治的大夫還沒有將他的傷口清理幹凈,他就已經死了。
  其他十四個將士當中,有三個傷勢很重,有性命之憂。
  李元吉吩咐人將他們送到了偏房內,跟蘇定方躺在壹起,由太醫施救。
  在安排好了這壹切後,李元吉坐在偏房的門檻上,跟謝叔方和李仲文再次研究起了去突厥人大營中交涉的人選。
  “殿下,就讓臣去吧。”
  謝叔方壹臉認真的向李元吉主動請纓。
  蘇定方陣斬了劉黑闥,有點刺激到他了。
  同為李元吉帳下的猛士。
  他的資歷還比蘇定方深,他不想輸給蘇定方。
  李仲文出奇的沒有跟謝叔方爭。
  李元吉有些好奇的看向李仲文,“妳怎麽不願意去了?”
  李仲文苦笑著道:“殿下麾下的蘇統軍不凡,謝統軍恐怕也有過人之處。臣自愧不如,就不獻醜了。”
  李仲文覺得,蘇定方有點猛的不像話,謝叔方能居於蘇定方之上,穩居齊王府左壹統軍府統軍的位置,恐怕不輸給蘇定方。
  所以他不願意再爭了。
  他自認他比不上蘇定方,就更別提跟謝叔方壹比了。
  李元吉疑問,“不說我們客居葦澤關,葦澤關還沒有讓客人去涉險的話了?”
  李仲文臉色更苦了,“是臣能力有限,給葦澤關丟臉了,臣認。”
  軍中的漢子,尤其是有自知之明的漢子,不如人就會認。
  盲目的自信或者盲目的自大,只會害人害己。
  “即使如此,那就由叔方跑壹趟吧。”
  李元吉見李仲文徹底認慫了,感慨著說。
  雖然他有點舍不得讓謝叔方去涉險,但李仲義既然已經認慫了。
  那就不得不讓謝叔方去。
  謝叔方聽到了李元吉的話,躬身壹禮,鄭重的道:“多謝殿下成全。”
  李元吉白了謝叔方壹眼。
  他是讓謝叔方去涉險的,又不是讓謝叔方去享清福的,有什麽謝的,又何談‘成全’二字?
  “此去突厥人大營,切記以離間為上,保命次之。不到萬不得已,千萬別以身犯險。”
  李元吉叮囑。
  謝叔方躬身應允。
  李元吉沈吟了壹下,又對謝叔方道:“妳附耳過來。”
  謝叔方不解的湊到李元吉面前。
  李元吉趴在謝叔方耳邊嘀咕了壹句。
  謝叔方愕然的看向了李元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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