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71章 錯過的壹次機會

　　羅耀清楚的記得，他給奧斯本的書單上就有壹本《大地》，如果他按照自己提供的書單上找的話。
　　或許也很快找到。
　　只是他太自負了，錯過了壹次自己親手破譯“午夜幽靈”的機會。
　　不過，最讓羅耀意外的是，最後找到《大地》的人居然是徐貞，壹個他根本沒想過的人。
　　理由，毫無破綻。
　　至少目前沒有看出來。
　　“站長，聽說奧斯本顧問把‘午夜幽靈’密電碼破譯出來了？”遲安似乎聽到了消息，敲門走進羅耀辦公室。
　　“嗯，報頭暗碼在壹本叫《大地》的英文小說裏面。”羅耀點了點頭，“午夜幽靈”密電碼起初是交給遲安負責破譯的，後來好多人都有參與，奧斯本也是其中之壹，還提出過不少建議。
　　但遲安的精力主要放在對日外交密電的破譯上，放在“午夜幽靈”精力自然少了許多，甚至最近更是壹點兒時間都沒有。
　　遲安到不是小家子氣，任何人破譯了“午夜幽靈”密電，他都高興，破譯了密電碼，就等於掌握了這個“間諜”活動，從他發給日方情報機關的情報，就可以推斷出其人所在的範圍，職業等等。
　　這樣就能從懷疑對象中更精準的篩選出嫌疑人來。
　　而且還能根據“間諜”提供的情報，提前進行部署，誘使敵人上當，對“間諜”忠誠度產生懷疑。
　　“《大地》，這個名字挺熟悉的，好像聽說過？”遲安在腦子裏過了壹下，微微壹頷首道。
　　“壹個美國女作家的作品，去年拿了諾貝爾文學獎，在中國生活多年，《大地》描寫的也是中國農村的故事。”羅耀想起來了，賽珍珠這個名字他為什麽這麽熟悉了，因為它的作者過去很長壹段時間就居住在金陵。
　　對於這樣壹位有才華，有在華居住多年的女作家，還是壹位美女，報紙自然會有諸多報道。
　　賽珍珠回美國之前，有近四十年都是生活在中國，她的漢語水平比她的英文可能還要好。
　　“這個還真是……”遲安感慨壹聲，不知道該怎麽說了，這可是正在萬千書中尋找壹本，就跟大海撈針差不多，居然讓奧斯本給找到了。
　　這份毅力值得敬佩。
　　“老遲，雖然找到了暗碼，但之前我們截獲的電文不少，估計全部破譯出來，還需要時間，妳若是有時間，可以去幫壹下忙。”
　　“幫忙就算了，只要破解了暗碼，破譯電文只是時間問題，這個功勞還是讓奧斯本顧問獨享吧。”遲安呵呵壹笑，這個是時候他插手，別人會認為他是去搶功勞的，畢竟“午夜幽靈”這個案子過去是他負責的。
　　“那行，稍後出個通告，把這個喜訊對大家夥兒宣布壹下，晚上食堂加菜慶祝壹下。”羅耀說道。
　　“是該慶祝壹下，這個案子也懸了好久了，要是破譯不了，就成了懸案了。”遲安道，“我是負責這個案子的，到時候丟人就是我了。”
　　“哈哈！”
　　……
　　“妳說什麽，親愛的，那本《大地》是妳找到的？”奧斯本聽完徐貞的敘說，驚的頭皮發麻道。
　　“是呀，是我讓羅先生轉交給妳的。”徐貞不明白奧斯本為什麽這麽大的反應，難道他不知道嗎？
　　“這個該死的羅，他居然騙我！”奧斯本很憤怒，他以為是羅耀找到了《大地》，並且幫了他，他還心存感激，結果弄了半天，居然是自己的女人找到了，還給他送了過來。
　　這分明就是竊取了徐貞的功勞。
　　這個虛偽的家夥！
　　“羅先生騙妳，奧斯本，他騙妳什麽了，親愛的？”徐貞也沒弄明白是怎麽壹回事，追問道。
　　“貞，這件事跟妳沒關系，不過我要謝謝妳，如果沒有妳，我們就要被迫分開了。”奧斯本動情地說道。
　　“什麽，奧斯本，我不明白妳在說什麽？”
　　“貞，現在回去，在家裏等著我，不要離開，等我回去跟妳解釋，明白嗎？”奧斯本現在不想跟徐貞解釋，因為這事兒解釋起來，沒個把小時是說不清楚的，壹來他沒這麽長的時間，二來，這裏也不是解釋的地方，這第三嘛，他要去找羅耀算賬。
　　“嗯，我回去等妳。”徐貞點了點頭。
　　……
　　奧斯本氣沖沖的推開羅耀辦公室的門，走了進去，並且把門從裏面關上，這是他跟羅耀的私人恩怨。
　　他也不想被外人聽見。
　　“羅，妳太過分了，那本《大地》明明是徐小姐找到的，妳卻把功勞據為己有？”奧斯本憤怒的雙拳砸在羅耀的辦公桌上，質問道。
　　羅耀擡頭看了奧斯本壹眼，平靜的問答：“我有說過，那是我找到的嗎？”
　　“呃……”
　　奧斯本楞住了，他仔細回憶了壹下羅耀將《大地》拿過來交到他手上的前後過程，似乎並沒有交代《大地》的確切來歷。
　　“那妳為什麽不解釋，這是徐貞小姐給妳的呢？”
　　“妳問了嗎？”
　　“我不問，妳就可以不解釋嗎？”奧斯本繼續質問道。
　　“妳需要我怎麽解釋，還是妳覺得，我應該怎麽做，把《大地》晚兩個小時交給妳更合適壹些？”羅耀道，“那樣即便妳破譯了‘午夜幽靈’，我也可以判定妳沒有完成軍令狀。”
　　“……”
　　“我有很多種理由扣下徐小姐的《大地》，再將它交給妳，妳是明白的。”羅耀道，“而且，徐貞不是我們的人，妳擅自向她透露自己工作中的情況，妳已經違反了規定，妳是想讓我按照規定處分妳嗎？”
　　“我只是告訴她，我在找壹本英文書籍，以及幾個關鍵的單詞而已？”奧斯本辯解道，但明顯氣勢小了很多。
　　“妳也是壹名從事多年情報工作的老特工了，幾個關鍵單詞很可能透露出重要的信息，妳難道不知道嗎？”
　　“徐貞小姐是值得信任的，她不會是妳說的那種人。”
　　“她過去是什麽身份，妳很清楚，需要我提醒妳嗎？”羅耀道，“如果按照我們的規矩，她是不可能被允許跟妳在壹起的。”
　　“羅，妳這是有罪推論，難道就因為壹個人的過去，就可以全盤否定他的壹切？”奧斯本道，“徐貞她也是無辜的，她只是遇人不淑，也是受害者。”
　　“我想在妳們美國，對於有這樣前科的人，也不會是這麽寬容吧，尤其是情報機構這樣特殊的部門？”
　　奧斯本無言以對。
　　他在軍情部門服務多年，豈能不知道美國情報部門的規矩，其實各國對情報部門的純潔工作都是壹樣的，差別在於執行的嚴格和寬松而已。
　　任何壹個情報機構，都會把自身的“純潔”放在極其重要額的位置，因為壹旦情報機構出錯，那付出的代價是極為慘重的。
　　“奧斯本顧問，因為妳是美國來的專家顧問，所以，我們的很多規矩約束不到妳，但是我們可以約束對除妳之外的人。妳明白嗎？”羅耀鄭重的提醒道，“即便我同意妳跟徐貞小姐結婚，妳也需要遵守我們之前定下的規矩，這是我們高薪聘請妳為我們工作付出的代價。”
　　“羅，我並不想冒犯妳，但是，這壹次徐貞小姐的確立功了，難道還不足以信任嗎？”奧斯本冷靜下來了，他發現自己無論吵架還是講道理都不是羅耀的對手，已經習慣了這種情況了。
　　“是，她是在破譯‘午夜幽靈’密電碼上立功了，要不然，我也不會答應妳可以跟她結婚了。”羅耀直接道，“我可以有很多種辦法讓她直接從妳才生活中消失。”
　　奧斯本楞住了。
　　他似乎忘記了羅耀跟他身份是有區別的，他是壹位不折不扣的特工，而且是親手殺過人的。
　　他跟那位代號“刀斧手”的戴老板是同壹類人，真如果把他惹毛了，後果是很嚴重的，那些綁架他的日本特工的下場怎麽樣，他是親眼見到的。
　　“羅，我希望妳不要這麽做，她的命運已經夠慘的了。”奧斯本很清楚，羅耀是個很守信的人，他說到就能做到。
　　“奧斯本顧問，我也不希望這麽做，但前提是妳和徐小姐都必須守規矩，不要讓我難做。”羅耀道。
　　“好，我明白了，我在工作的時候會讓她離遠壹點兒，並且不在她面前談論任何跟工作有關的事情，我保證，我發誓可以做到。”
　　“我會派人暗中保護徐小姐，希望妳不要介意，這是履行必要的程序，放心，這不會影響到她平時的生活。”羅耀道，“徐小姐的安全也關系到妳的安全，現在妳在山城的秘密估計華府方面已經知道了，我不希望妳在給我們工作期間，跟他們有過多的接觸，當然，正常的社交往來，我是不會幹涉的。”
　　“我明白的，羅。”奧斯本點了點頭，站在羅耀的角度，他無法指責羅耀的做法，這是他的工作，也是為了他的安全。
　　“行了，晚上為妳慶功，可以把徐貞小姐壹起帶過來，我羅耀還從來不會貪圖別人的功勞。”羅耀吩咐道。
　　……
　　奧斯本回到自己辦公室，他過去的翻譯，現在也在密譯室擔任研究員的秦普出現在他的辦公室。
　　“秦，妳的工作完成了？”奧斯本問道，這壹次抽掉人手過來幫忙，秦普因為過去給奧斯本當過反應，因此被抽掉過啦，直接擔任了他的助手。
　　“奧斯本顧問，我在整理您辦公室的時候，發現了這份書單。”秦普遞給奧斯本壹張紙道。
　　“哦，已經沒有用了，妳隨意處理吧。”
　　“不，奧斯本顧問，我在書單上發現了咱們要找的英文書籍《大地》。”秦普十分認真地說道。
　　“什麽？”奧斯本驚詫壹聲，接過書單，看了壹眼，當場就楞住了，這份書單是昨天晚上齊誌斌送來的，當時齊誌斌原話他還記的：“書單上已經篩查過的可以略過，沒有篩查過的篩查壹下。”
　　原來，是他自己錯過了壹次找到《大地》的機會，而且這個機會也是羅耀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