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壹十七章 拜訪

　　正月初壹這天……
　　李重莫名地發現，李子馨在看自己的時候，眼神當中仿佛居然還帶著那麽幾分欣賞，這是怎麽回事？
　　不過……
　　既然她看了自己的身子了，那應該便差不多算是願意給自己當妾了吧。
　　雖說李重不是很喜歡跟別人講人情世故，但基本的人情世故，他還是懂的。
　　只是他不願意自己表現出來而已。
　　並非是說明他不懂。
　　而要說她這壹日為何如此虎狼的原因的話……
　　難不成是她皇兄逼她逼得太急了？
　　畢竟啊……
　　這人都是這樣，不到萬念俱灰的地步，是不會做出如此極端的事的。
　　李子馨肯定是不想回去嫁人，所以這才考慮自己。
　　這麽壹想……
　　敢情自己還成了對方的第二個選擇。
　　當然！
　　過程不重要，李重更加關註的是結果。
　　之後李重便又道：“妳說，妳皇兄要是知道妳要給我當妾，他會怎麽想？”
　　李子馨：“……”
　　李重繼續分析道：“他壹定會覺得，妳壹定是瘋了！不過……倒也合情合理。”
　　“我覺得……倒不如就這樣錯有錯著，也好為了日後妳給我當妾，找到壹個對世人的交代？”
　　李子馨蹙眉望著李重：“……”
　　之後道：“我都還沒有答應妳呢。”
　　李重也是回道：“妳看都看完了！那妳就得對我負責！而且妳看看，這世上哪有壹個女的，是像妳這樣的。”
　　李子馨也有理由反駁道：“問題是……這世上，也沒有哪壹個男的，是像妳這樣的。”
　　“自己睡完了人，還到處告訴別人。”
　　李重：“那要不要我再把壹些細節告訴妳？”
　　李子馨欲拒還迎地道：“我才不想聽呢。”
　　說完……
　　還裝作去收拾妝臺。
　　李重直接大步向前，從身後直接把她抱住。
　　畢竟……
　　在李重看來，與其用語言去描述，不如還是直接自己親身體會。
　　也是實話實說！
　　李子馨這胸也沒比小小大多少。
　　李子馨壹開始還覺得有點突然，想要掙紮，不過很快，她也就不動了。
　　……
　　正月初壹。
　　隨著太陽慢慢地升起，昨日喝著屠蘇酒守夜的人們，也慢慢地醒了過來。
　　在這大好的時光，怎麽能不到處穿街走巷，會會親朋好友？
　　小孩子們更是帶著她們獨有的天真，到處嬉笑打鬧。
　　而且過年嘛！
　　誰還不是穿上了新衣服了。
　　這新衣服，總得穿出來亮亮相。
　　以及還有新鞋子。
　　至於大街上……
　　這商業氛圍，倒是沒有過年之前那麽濃郁了。
　　當然！
　　也還是會有壹些勤勞的人們，仍舊在開著店鋪。
　　即便是過年了，也不放棄任何壹絲絲能夠賺到錢的機會。
　　李重倒是覺得，這也挺好的。
　　這樣壹來……
　　也能給不少人帶來方便不是。
　　而且……
　　如果迫於生計，誰又會這麽拼呢。
　　這倒是讓李重不由得想起了，自己過年回村，然後買擦炮玩的事。
　　好像……
　　也就只有村口的小賣部會開門，然後賣這個了啊。
　　當然！
　　大唐倒是沒有擦炮賣。
　　火藥乃是國之重器，又怎能隨隨便便地拿出來賣。
　　而且……
　　萬壹要是被人拿去幹壞事，那就更是要不得了。
　　不過如果李重沒有猜錯的話。
　　今晚……
　　說不定會有壹次煙花表演。
　　好像上壹年也是這樣。
　　這大概就是所謂的，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不過這樣也好。
　　要知道……
　　如果真的放開了，都不知道有多少小孩，要在過年的這壹段時間進醫院。
　　關鍵……
　　這中醫……
　　也不能說不能治，中醫還是有外傷治療的辦法的。
　　但這火藥弄出來的傷，實在是沒什麽必要。
　　嗅了嗅手中還留有著的李子馨身上的香氣，算了！
　　接下來……
　　要不去突擊家訪壹次，去看看孟郊在家裏幹啥。
　　實話實說！
　　孟郊的年紀已經有點大。
　　李重也不確定，孟郊到底能不能活到《三國演義》寫完。
　　……
　　很快。
　　這馬車也就到了孟郊的家裏。
　　今年，孟郊已有六十二了。
　　如果是按照原來的歷史的話，那孟郊應該沒有幾年就要死了。
　　甚至……
　　在他死前，還痛失自己母親，以及連喪三子。
　　不過……
　　現在這情況卻又好像有點不壹樣。
　　當李重到了孟郊的家門的時候。
　　至少……
　　他還能看到孟郊還有壹個兒子。
　　而且……
　　這兒子的年紀還有點小，估計……也就跟他差不多大。
　　只能說……
　　老孟也是老當益壯啊。
　　“臣見過殿下。殿下這怎麽突然到訪了？”
　　在得知是李重來了以後，孟郊也是連忙帶著自己的妻子出來跟李重見面。
　　他那不懂事的兒子，聽到他口中的殿下，更是還壹臉的懵，看著李重有點不知所措，就跟很多沒見過世面的小孩子壹樣。
　　直到孟郊提醒對方道：“常謙，還不見過殿下？”
　　孟常謙這才叉手給李重行禮，脆生生地道：“常謙見過殿下。”
　　李重也是笑著道：“不用多禮，倒是我有點冒昧了，這正月初壹，突然到訪。這是……準備出門？”
　　孟郊也是醒悟過來，回道：“哦，跟朋友有約，所以是正準備出門。”
　　李重看他們都壹身新衣服，斷不可能是留在家裏自己欣賞吧。
　　李重也是道：“那我倒是對妳的朋友有點好奇！要不……帶上我？”
　　孟郊：“這……”
　　李重：“很為難？”
　　孟郊：“也可以。”
　　李重：“那就行！那現在就出發？”
　　孟郊：“殿下請等等，很快。”
　　說罷！
　　孟郊又回去收拾了壹下壹些東西，緊接著……
　　這才重新出門。
　　當然了！
　　他的馬車比之李重的，就要差了不是壹點半點了。
　　在此期間，李重也是盯著孟郊的兒子，逗他隨便閑聊道：“妳叫什麽名字？”
　　“孟常謙。”
　　“哪個常，哪個謙？”
　　“天行有常的常，謙謙君子的謙。”
　　“今年幾歲？”
　　“十歲。”
　　“老孟可以啊。這位壹定是夫人了。”
　　“鄭氏見過殿下。”
　　李重也是道：“我這人很隨意，不用多禮。”
　　“十歲，還在蒙學吧？”
　　孟常謙似乎還有點害羞，只是點了點頭。
　　李重便繼續道：“我也差不多，如果日後有什麽不懂的，可以來問問我。畢竟……我比妳大壹歲。應該比妳知道得多。”
　　說完……
　　孟郊也出來了。
　　應該是去拿拜帖。
　　之後……
　　李重便是讓孟郊跟他同乘壹輛馬車，順便，在馬車上也是聊聊，孟郊都有些什麽朋友。
　　“韓愈？”
　　聽到孟郊說出來的名字，李重也是道：“這名字有點耳熟。”
　　“殿下也知道退之？不過退之名氣比我大，殿下知道也很正常。”
　　李重也是呢喃著：“韓愈，韓愈啊……他都有什麽文章？”
　　如果能有更多的東西可以參考的話，那李重說不定就能想起來了。
　　然而……
　　孟郊說了壹圈，都沒有李重熟悉的。
　　不過也對！
　　孟郊說的肯定都是對現在的大唐時局相關的東西，而這種東西，又怎會出現在後世的語文課本上呢。
　　再說了……
　　現在的時局跟歷史上的也有點不太壹樣了。
　　李重便道：“這名字聽著耳熟。”
　　孟郊也是介紹道：“退之的文章寫得很不錯，發言真率，無所畏避。”
　　李重：“我就喜歡這種人。看來，人們常說的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都是真的。而且，我應該能跟妳這朋友處得不錯。”
　　孟郊：“額……說起來，殿下為何會在今日突然出現？”
　　李重便擺手道：“我就是沒事做，四處出來隨便走走。唔……也算是體察壹番民情吧。”
　　孟郊不說話。
　　因為殿下這樣，也已經不是壹天兩天了。
　　他總覺得，殿下比他的年紀看上去，要成熟得多。
　　而且……
　　像是大唐有殿下在，真是大唐之幸這樣的馬屁話，也就不用再去多說了。
　　這說多了，也有點膩。
　　馬車的車輪滾滾向前……
　　孟郊住的地方跟韓愈住的地方，其實也沒離得有多遠，大概……也就是兩刻鐘左右的時間吧。
　　跟孟郊住的地方不同，韓愈這家，就有點那富家子弟那味了。
　　這門房壹看到是孟郊的馬車，當即就明白是孟東野來了。
　　不過……
　　倒是前面的那輛馬車，有點讓他看不懂。
　　畢竟……
　　明顯比孟東野的馬車要豪華得多。
　　甚至……
　　門房都差點以為，這孟東野家的馬車，是不是被前面的這輛車的主人給沒收了。
　　不然……
　　為何要在後面跟著。
　　直到看到孟東野下了馬車，跟著壹起來的，還有壹個小孩。
　　孟郊也跟門房打過了招呼，送上了拜帖，門房這才趕緊去給自家主人帶話。
　　“主人！孟東野來了。”
　　許是也是老熟人了。
　　所以即便門房，都這麽叫。
　　韓愈聽聞東野來了，也是在接過拜帖後，便趕緊起身，來到門外相迎。
　　本來這臉上還帶著滿臉的高興呢，結果，在看到李重的瞬間，也是展示了何謂壹秒鐘變臉。
　　再看看這馬車！
　　不用說！
　　“臣韓愈見過皇孫殿下！”
　　“免禮。”
　　“殿下怎麽來了？”
　　“我來看看。我聽說妳文章寫得不錯，路上，老孟還誇妳發言真率，無所畏避。”
　　“額……不知殿下今日登門拜訪……”
　　李重也是回道：“我是跟老孟壹起來的，就隨便來湊個熱鬧。”
　　“可殿下此時不應該在宮裏？”
　　“體察民情！”
　　韓愈壹時間，也是有點壹頭霧水。
　　“我能進去看看？”
　　韓愈也不能說拒絕不是，“請。”
　　李重便走了進去。
　　只能說這宅子弄得不錯。
　　雖說此時韓愈的官也算不上很大，但是跟孟郊相比，卻是有錢得多了。
　　在李重進去的時候……
　　韓愈好像也是悄悄地跟門房說了壹些話，然後門房就快步地跑了進去。
　　李重看到門房這異常的舉動，也是道：“咳！妳該不會是讓家中的女眷什麽的，都躲著本殿下吧？”
　　韓愈：“……”
　　李重：“唔……也不能說這樣做不好！確實應該這樣做！”
　　韓愈確實是這麽跟門房說的，但是，卻不是李重想的那樣，只是由於李重這位客人的身份太過於尊貴，所以……
　　他不想家中的子弟、女眷什麽的，給李重留下壹個不好的印象，甚至是沖撞了對方，幹脆，要麽就躲起來，要麽，就回內院，反正……別出來就好。
　　只要不出來，那就不會出問題。
　　李重說完了以後，又接著道：“不過這女眷應該躲起來，這男的，就沒必要了吧？”
　　韓愈：“殿下說的是！”
　　李重：“看來……我的名聲在民間已經流傳開了。”
　　孟郊對此很有發言權，道：“殿下您才十壹歲，就已經是納了三個妾，確實有點有名。”
　　李重便道：“我那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好不好。我又沒有強迫對方。說起來……韓愈妳肯定有不少子女吧？”
　　韓愈也是道：“臣壹共兩子四女。”
　　李重：“我就知道！老孟妳倒是有點少啊。”
　　孟郊腳步不由得頓了頓。
　　李重見情況有點奇怪，也是疑問的神色看向韓愈。
　　韓愈這才道：“東野他曾有三子，只是……這長子跟次子……”
　　李重；“我的錯！不應該在這種日子提起這種事的。我就說難怪，這麽大的年紀，不應該只有這麽壹個兒子。這兒童夭折的問題，值得去探尋壹下。說起來！是不是可以出壹本育兒指南，把所有夭折的兒童的事，都收集壹下，編撰成書，以防備有時候，壹些小娘子初為人母，不知該如何養育幼兒，要是能把這些犯錯的經歷都錄下來，讓後人引以為鑒，這會不會好壹些？”
　　韓愈：“殿下仁義為懷，臣佩服。”
　　李重：“其實小孩子要是不小心磕碰到腦袋，又或者是什麽的話，就很容易會出事。不過……”
　　這中醫好像也沒什麽太好的辦法就是了。
　　西醫，或者更加準確地說，是現代醫學，當然是通過手術把腦袋破開，然後吸走淤血。這中醫的話……那好像也只能是等死了。
　　李重站在原地，思索了壹下下，要不……
　　考慮研究壹下現代醫學？
　　不過現在還是算了！
　　李重隨後便道：“話說韓愈，妳平常正月初壹，都在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