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2章 魔法共濟會之聊齋誌異

　　阿努的狠話可不是隨便說說的，不知從什麽時候起，蒙古汗王的可敦、福晉就變成了“內外兼用”的了。不僅可以在汗帳裏頭“用”，還能掛甲上陣，統軍帶兵。許多蒙古汗王對這個不放心，對那個不放心，最後就只能把腹心部眾交給自己的妻子們統領。
　　而阿努自從僧格當準噶爾部琿臺吉的時候起，她就替僧格管理其腹心部眾——僧格的老子巴圖爾琿臺吉把自己壹半的腹心部眾傳給了僧格，剩下的壹半分了八份，給了另外八個兒子。後來僧格遇害，噶爾丹上位，但是並沒有立即吞並僧格的部眾，而是通過迎娶嫂子阿努可敦實際上控制了僧格的部眾。後來阿努和策妄阿拉布坦三兄弟背叛噶爾丹投了朱和墭，大部分原屬於僧格的部眾，以及部分屬於衛拉特聯盟中的和碩特部眾（原本被噶爾丹吞並），再加在烏蘭布通山之戰中被俘虜的噶爾丹的腹心部眾，都先後投靠了大明。
　　而朱和墭就將這些部眾交給阿努和策妄阿拉布坦分配，壹部分交還策妄三兄弟，壹部分分給順義王府和殷家汗部。
　　在順義王府的轄區之中，還有許多原蒙古鄂爾多斯萬戶、土默特萬戶和阿拉善部（衛拉特聯盟那邊跑過來的）的蒙古部落。這些部落也在阿努的主持下進行了整合，然後分配了牧地草場。
　　經過阿努的壹番整頓，順義王府旗下的蒙古人被分成了左、中、右三萬戶，每個萬戶都下轄十個千戶。而所有的萬戶、千戶都設有總管府。而這些萬戶總管、千戶總管名義上雖然是順義王府的家臣，但實際上都是阿努任命的，而且阿努還隨時可以撤換他們，甚至派人將違反自己懿旨的總管逮捕或斬殺！
　　另外，阿努還利用主持整合順義王府麾下三萬戶的機會，從各個千戶之中選出了五千鏈甲火槍騎兵替朱皇帝賣命——這些鏈甲火槍騎兵其實就是啥活都能幹的全能騎兵，雖然幹啥都不精，但是拿去對付三四五流的對手卻特別好使。這些年草原上有誰不服大明，這支順義王府名下的騎兵就會去教做人。上回阿努奉命去青海拉攏達賴汗時也帶著這五千鏈甲火槍騎兵……達賴汗本來還想抵抗壹下，結果遇上了剛剛裝備左輪轟的鏈甲火槍騎兵，稍壹接觸就給打得沒了火氣，趕緊拉上桑吉嘉措到阿努的營前乞降求饒。
　　對於阿努現在的表態，朱皇帝當然是極為滿意的，於是他又笑著對阿努道：“阿努，讓鐘察海和書呆子王跟著妳壹起走壹趟草原吧。”
　　“書呆子王”是朱和墭給兒子朱怡銀起的綽號，他的年紀比鐘察海大幾歲。鐘察海跟著阿努到朱和墭家來的時候，朱和墭就讓學霸朱怡銀利用業余時間幫她補課……補著補著，鐘察海就對書呆子王生了情愫。這事兒書呆子王自己沒怎麽察覺，不過卻被他弟弟朱怡鎂看出來了，就偷偷告訴了大波玲，大波玲又告訴了朱和墭。
　　“聖上，您的意思是……”阿努也知道女兒喜歡朱怡銀，但是因為兩人的身份差別巨大，也不敢提出來——鐘察海畢竟是罪人噶爾丹之女嘛！
　　朱和墭笑道：“生米做成熟飯不會嗎？阿努，妳好好教壹教鐘察海。她模樣很不錯，身材也婀娜，又是花壹樣的年紀……書呆子王又不是不要女人的，他都是當爹的人了。只要鐘察海主動壹些，別總被男女授受不親的禮法拘著，好事兒不就成了？而且她壹蒙古人，又不是被儒家禮法洗了腦的女子，有啥豁不出去的？
　　而且她現在是莎車女王，領有莎車、阿克蘇、庫車之地，麾下還有噶爾丹留下的部眾萬余戶，這本錢還當不了書呆子王的王妃？”
　　書呆子王朱怡銀還沒有正式迎娶王妃，但他已經有了兩個選侍……壹個是澳門葡人，壹個是蒼井真介紹來的東洋妞。小日子別提多性福了，自然沒怎麽留意對他有意的蒙古妹子了。
　　不過女追男隔層紗嘛！
　　“聖上，阿努明白了！”阿努重重點頭，“回頭阿努就和鐘察海說了，不管是投懷送抱還是自薦枕席，壹定得把二大王拿下！”
　　朱和墭笑了笑，就從太師椅上起身，然後轉身看著穿著合歡襟，更顯得身材飽滿的阿努，面孔忽然壹板：“阿努，咱們倆之間的事兒也該說說了吧？”
　　“咱們倆……”阿努馬上就明白了，趕忙給朱皇帝跪了，“聖上，阿努知錯，阿努願受家法……”
　　認罪態度還不錯！
　　“那就走吧！”朱和墭故作兇狠，瞪了阿努壹眼。
　　“去……刑房？”阿努怯生生問。
　　朱和墭哼了壹聲：“去練功房……朕可是有真功夫的！咱們好好比試壹下摔跤！”
　　……
　　文化殿，禦書房。
　　連著兩個晚上都和阿努苦戰到半夜，總算降伏了這個蒙古女子摔跤高手的朱皇帝，今兒上朝的時候都沒什麽精神。這會兒坐在禦書房裏面處理公務、接見大臣的時候，都是呵欠連天的……看來夜間摔跤的體力消耗還是太大了，以後不能這麽幹了。
　　正琢磨著要不要瞇個午覺的時候，禦前大臣的聲音傳了過來：“稟聖上，鴻臚寺卿郭有德帶金陵大學教授蒲松齡請見。”
　　“誰？”正昏昏沈沈的朱大皇帝壹下子來精神了。
　　“郭有德和蒲松齡請見。”
　　郭有德和蒲松齡……鴻臚寺什麽時候主管鬼故事了？
　　另外，這個蒲松齡什麽時候當上金陵大學教授的？他在金陵大學裏教什麽？難不成教人寫鬼故事？不行，得問清楚壹些。
　　“宣！”朱和墭趕緊讓人把郭有德和蒲松齡壹塊兒帶了進來。
　　沒壹會兒就看見那個五短身材的天津師爺領著個五十多歲，壹身“孔子服”的大高個走進來了。不用說了，那個大高個就是寫了《聊齋誌異》的蒲松齡了。
　　等著郭有德和蒲松齡行完了禮，朱皇帝開口就問：“郭師爺，妳帶個寫鬼故事的來幹什麽？”
　　“回聖上的話，”郭有德笑道，“這位蒲先生是大才子，正是咱們的共濟會所需要的。臣想請他入夥，壹起籌備共濟會……昨兒傍晚，臣就遞了本子說這事兒。”
　　壹旁的禦前大臣提醒說：“聖上，您上午的時候就批了召見。”
　　“哦……”朱和墭心想，壹定是壹邊打瞌睡壹邊批的。
　　想到這裏，朱和墭又問：“那妳為什麽要拉他入會？他又什麽能耐？”
　　“回稟聖上，”郭有德又道：“他能說會寫，當今小說第壹非他莫屬……臣又與之有舊，所以就想請他來共濟會幫助編故事。”
　　“哦，原來如此。”朱和墭點點頭。
　　共濟會的故事的確得好好編！
　　編好了才能騙得了那些西洋人啊！
　　“對了，他能寫西方玄幻嗎？”朱和墭想想又不對，“哦，還有西方歷史和元朝的歷史……他壹寫鬼故事的能行嗎？”
　　共濟會的歷史可不是隨便找個槍手就能寫好的！
　　這是西幻加上東方修仙、西方歷史、中國歷史的復合型小說，哪怕蒲松齡是“超級白金”也不壹定能寫好。
　　“聖上，”蒲松齡這時候已經摸出壹疊稿子，雙手交給那個禦前大臣，“這是小臣寫的開頭，您先看看，不行的話小臣可以重寫。”
　　寫個開頭就來投稿了……
　　“拿來朕看看，”朱和墭接過稿子又問，“多少字？”
　　蒲松齡回答：“壹萬有余。”
　　別看只有壹萬，但是那壹萬字的含金量可高了……蒲松齡的手稿！而且都是毛筆寫的，都可以當成書法作品欣賞。
　　朱和墭看了起來。這故事的開頭是從馬可·波羅東行開始的……馬可·波羅的身份設定成了羅馬教會宗教裁判庭的便衣驅魔人，他是奉了教廷的命令，為了尋找可以戰勝惡魔的東方約翰王的魔法，義無反顧地踏上了東行的旅途！
　　朱和墭很快就看完了開頭，接著就問：“馬可·波羅那會兒就有宗教裁判庭了？”
　　“有了。”蒲松齡到，“稟聖上，羅馬宗教裁判庭是羅馬教宗英諾森三世在位期間設立的。這位教是西歷1198年當選教宗，1216年去世的，而馬可·波羅則是西歷1254年出生在威尼斯共和國的，時間上完全沒有問題。”
　　“時間沒有問題……那故事的內容呢？”朱和墭問，“都能對得上歷史嗎？”
　　“基本對得上，”蒲松齡道，“不瞞聖上，小臣是金陵大學西方史和文學教授……對於西方天主教的歷史還是有點研究的。”
　　壹邊的郭有德也跟著敲邊鼓道：“聖上，尼了可以放心，蒲教授的學問可大了，東方、西方的事情都知道，所以東方、西方的故事他都能編。實在不行還能請菲利普幫著看看，壹準出不了大錯。”
　　有聖·菲利普幫著壹起編那就沒問題了。朱和墭心說：“等小說寫好了，我還得先看看，如果沒有什麽破綻，再上傳……不，應該是秘密發行。而且還得做舊，看著像古書才行。
　　“好！”朱和墭問，“蒲松齡，妳打算怎麽編？”
　　“回稟聖上，”蒲松齡說，“臣打算編個上下求法而不得，但法卻藏於世間萬物之中的故事。”
　　“是求超脫自然之法而不得，但自然之法卻藏於萬物之中？”朱和墭問。
　　“正是。”蒲松齡說，“臣設想，故事可以從西洋十字軍遇上東方來的敵人使用的火魔法開始……馬可·波羅奉教宗之命，去東方尋求火魔法的秘密。但是他們東行萬裏到達中華後，卻發現所謂的火魔法並不是真正的魔法，而是火藥之法。而且他還發現我中華還有許多藏於自然之間的法！於是他為可尋找自然之法和超脫自然之法，就建議教宗開辦魔法共濟會，利用商業、傳教為掩護，在東方、西方各地尋找所謂的魔法。臣打算以馬可·波羅之名寫壹本日記，記述其遊歷東方之所見所聞，再隱隱約約的加入壹點神仙之事。這樣就能讓讀者以為魔法、仙法是真正存在的。”
　　“教廷方面的記錄怎麽辦？”朱和墭問，“東行求法的事兒那麽大，不可能沒有記錄吧？”
　　“聖上，”蒲松齡笑道，“這事兒當然不應該有記錄……天主教會看來，這世上的神仙之事都歸他們管，他們管不著的就是異端，就是邪魔。教廷求法於邪魔外道，這樣的事情怎麽可能留下記載？所以這個魔法共濟會最後消失在西方的史料之中，悄無聲息了也是理所當然的。”
　　好像有點道理！朱和墭心說：蒲大神就是蒲大神，故事編得夠圓，不大容易穿幫。
　　他想了想，又對郭有德道：“郭師爺，妳打算給蒲先生安排壹個什麽官職？”
　　蒲松齡現在的大學教授其實也是“半官”……金陵大學是翰林院辦的，裏面的教授都是“半翰林”，求官任官都很容易。不過這個蒲松齡年紀大了……都五十多了，當個小官也不像。當大官又得壹步登天，太不容易。
　　所以蒲松齡就壹直沒撈到官。不過他的名氣還是很大的，所以才得了眼下這個機會。
　　“聖上，臣打算保蒲先生壹個鴻臚寺丞的官職，再加上共濟會的堂主。”
　　朱和墭點點頭，笑道：“好啊，就先這樣了……蒲先生，好好幹吧，大明是不拘壹格選人才的，以妳的能力將來封爵都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