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6章 殷商神族，不怕天花！

　　從馬上掉下來的聖克裏斯伯爵跌了個狗啃屎，腦門子還在泥地上重重砸了壹下，雖然沒碎開，但是卻摔暈了過去，當場就失去了知覺。
　　當他再醒過來的時候，渾身上下都濕漉漉的，手腳都給綁著，動都動不了。當他睜開眼睛的時候，壹盆又鹹又苦的海水正往他腦門子上澆！他下意識的壹張嘴，海水就往他的口鼻當中猛沖。聖克裏斯伯爵壹下就給嗆著了，猛地咳了幾下。
　　這下正拿水澆他的壹個小眼睛大臉盤，身材有點像門板的殷商武士也發現聖克裏斯伯爵醒了，於是就大呼道：“西伯侯，這個罪該萬死的洋夷醒過來了！”
　　“殷商話”聖克裏斯伯爵當然是不懂的，但是他現在什麽處境，用不著懂殷商話，也能知道的壹清二楚。
　　很顯然，他擺在上帝之城商埠的部隊，已經讓敵人給解決掉了！海面上的大帆船隊，也不知去向……也有可能已經讓人解決掉了！
　　而他自己，則是落在殷商野蠻人手裏，搞不好是要成聖了。
　　“茲……”
　　這是人的皮膚被滾燙的金屬燙焦時發出的瘆人的聲響！
　　同時，聖克裏斯伯爵還聞到了皮肉燒焦時發出的焦臭味兒。
　　“啊……”
　　慘叫也如期而至了！這聲音聽著又點耳熟，好像是阿方索·加西亞發出的。聖克裏斯侯爵連忙扭頭去看，發現正在受刑的是他的“棒小夥”阿方索·加西亞。只看見這小夥子被剝的只剩下壹條褲衩，還給捆在壹根粗大的木柱子上，壹個同樣長得跟門板壹般粗壯的殷商漢子正拿著個帶長柄的燒紅了的鐵餅在給他上烙刑！
　　這是要把人活活烙熟啊！
　　“妳們不能這樣對待他！”聖克裏斯伯爵馬上大叫了起來。
　　而回答他的則是壹聲厲喝：“妳給我閉嘴！”
　　這是用拉丁文說的，聖克裏斯伯爵能當然能聽懂，忙回頭去看，就見壹個穿著明朝服飾，頭上戴著頂方巾的男子正拿著把著扇指著他。
　　“巴贊，妳閉嘴，妳和德蘇馬拉大主教加指使加西亞、托雷斯二人施放天花毒，妄圖滅絕殷商人的陰謀，西伯侯大人都已經知道了！雖然殷商國人都是神族，根本不怕天花，但是商國的野人卻死去了十數萬……妳和加西亞，還有那個跑掉的托雷斯，還有德蘇馬拉大主教全都最大惡極，要受炮烙之刑的！”
　　“巴贊”是聖克裏斯伯爵的姓氏，他的全名叫弗朗索瓦·德·巴贊。家裏面可是累世公侯，連西班牙的王太後也要尊稱他壹聲“我的伯爵”，現在居然被個東方人指著鼻子直呼其姓……不過他現在已經沒心思考慮這份屈辱了。因為剛剛聽見兩個極其嚴重的問題！
　　壹是殷商國人是不怕天花的神族！這怎麽可能？這些野蠻人怎麽可能是不怕天花的什麽神族……難道他們把靈魂賣給了魔鬼？
　　二是那個什麽西伯侯要讓他和加西亞都受什麽炮烙之刑！這個炮烙之刑是不是那本《天使的傳說》中說的先把大活人綁在青銅柱子上，然後用火加熱青銅柱子，最後把人活活烤死的酷刑？可是這裏沒有青銅柱子啊，只有塊燒紅的鐵餅……這是技術進步了？會煉鐵了，所以不用青銅，改用鐵餅了？可是這鐵餅烙在身上好像也很疼啊！
　　“救命啊！上帝，救救我，那些野蠻人要用烙鐵把我活活燙死……”聖克裏斯伯爵馬上就開始喊救命了。
　　而他的叫喊換來的，當然不是上帝顯靈，而是壹個結結實實的大耳刮子，打得眼冒金星，嘴角破裂，滿口都是血腥味兒。
　　這壹耳刮子可把聖克裏斯伯爵給打懵了，沒等他再壹次叫喊起來，高坐堂上的周培公已經開口說話了：“告訴那個巴贊，我們殷商神族是不會把他活活燙死的。”
　　那個似乎是明朝來的通事馬上把這話翻譯成了拉丁文。
　　聖克裏斯伯爵壹聽這話，連忙大喊道：“侯爵，我很有錢的，我可以支付贖金……我可以支付壹百萬銀比索！”
　　那名翻譯根本沒把他的話轉給周培公，而是冷笑著對聖克裏斯伯爵道：“巴贊，妳幹的那些事兒有多缺德妳心裏沒數？妳還想出錢贖命？妳怕是不知道大商酷刑有多厲害吧？和妳明說了吧，西伯侯不燙死妳的意思是，妳得自殺！”
　　“自殺？我為什麽要自殺？”聖克裏斯伯爵連連搖頭，“我是天主教徒，我不能自殺的，我自殺了靈魂會下地獄的！”
　　“會的，妳會自殺的！”那個通事冷冷道，“商人的酷刑會逼得妳不得不自殺！他們會讓妳只求壹死的，妳看看那個加西亞吧，他很快就要求死了！哈哈哈……”
　　“滋滋……”烙鐵烤肉的聲音又來了。
　　“啊……”加西亞撕心裂肺的慘叫緊接著跟上。
　　這也太野蠻了吧？聖克裏斯伯爵已經被嚇得面無人色了。而周培公則摸出了壹瓶據說是朱和墭親自調配的大明皇家秘制鶴頂紅，又取過壹個茶碗，壹壺清水，開始手工沖泡鶴頂紅。
　　他先把鶴頂紅從壹個潮州乳白瓷的瓶裏倒到那茶碗裏……不大對啊，不是紅色的，而是白色的，哦，也不是白的，而是壹個個很小的晶體，看著又點像冰晶。也不知道這個不紅的鶴頂紅毒性如何？可別毒不死那個洋鬼子！不行，得多用壹點！
　　想到這裏，他就又向碗裏多加了壹倍的高純度三氧化二砷，然後用清水壹花開，看著沒有顏色，聞壹聞好像也沒啥味，至於喝……這是加西亞的事兒了。
　　“行了，”周培公吩咐左右道，“把這個毒藥給加西亞送去，再和他說了，這個是我們大商最好的毒藥！讓他多喝壹點，多喝壹點死的快，死了就不疼了。”
　　“是！”
　　壹個商朝武士打扮的壯漢非常小心的捧著毒藥，到了正在“享受”鐵板燒的加西亞跟前。
　　那個明朝來的通事看見毒藥來了，就笑著用拉丁文對加西亞道：“加西亞，毒藥來了，妳願意喝就點點頭，說句話……自殺嘛，得妳自己願意才行，咱們不能拿毒藥灌妳。妳要是不願意，那就繼續受炮烙，烙到妳願意為止。我看妳還是自殺算了，少受點罪也好。”
　　看著眼前可以解脫的毒藥，忍受著皮肉被壹點點燙焦的痛苦的加西亞已經不知道該怎麽選了。天主教不許自殺，自殺就得下地獄！
　　可不自殺，他就得壹點點的讓人燙焦……太疼了！這野蠻人的酷刑太可怕了！這可如何是好？
　　那明朝通事顯然是懂壹點天主教的，也知道加西亞的心思，當下就道：“加西亞，妳是註定要下地獄的！妳殺了那麽多大商野人……這可是滅絕之罪，罪大惡極！妳那麽大的罪都犯下了，怎麽可能死後不下地獄？況且妳的那個天主教教籍也保不住啊！妳們放天花毒的事兒已經讓大商王和殷家汗知道了，他們已經召集了十萬大軍，準備興師問罪，攻打墨西哥城！如果妳們的那個皇帝想保住墨西哥城，那麽割地、賠款，還有革了妳和聖克裏斯伯爵的教籍是必須的。
　　妳們的利奧波德壹世皇帝為了自保，壹定會答應大商王和殷家汗的條件。到時候妳教籍都革了，還想不下地獄？
　　妳既然壹定會下地獄，不如現在喝毒藥自殺算了，還能少受點罪，要不然妳還不知道要被炮烙多久呢！”
　　這個通事還真會講道理，顯然是個儒門中人，壹番分說之後，本來還期望著上天堂的加西亞壹下就崩潰了。
　　他不僅要死，而且死後靈魂還得下地獄繼續受罪……沒有壹點希望！
　　這個殷商酷刑，果然名不虛傳啊，不僅要人命，而且還奪人魂！
　　崩潰後的加西亞哇的壹聲就大哭了起來，壹邊哭還壹邊大喊道：“給我毒藥，我要自殺，我要自殺……”
　　周培公其實能聽懂加西亞的拉丁文，於是就吩咐給加西亞用刑的那個殷家騎士：“繼續用刑！先烙上五個時辰，再把毒藥給他。到時候給他松開壹條胳膊，讓他自己喝，不能幫他……要不然就不是自殺了！”
　　“是！”
　　這個殷家騎士得了命令，就繼續炮制加西亞去了，任憑這加西亞怎麽哀求，都不為所動。海草原商埠的政廳之內，慘叫的聲音就不停響起。
　　看見加西亞被折磨的都快瘋掉了，聖克裏斯伯爵也有點崩潰了，眼淚鼻涕全都下來了，還在那裏大呼小叫：“別殺我，別逼我自殺，我有錢，我真的有錢！”
　　看見聖克裏斯伯爵和加西亞都是壹副崩潰的模樣，周培公心裏面的氣兒才稍稍順了壹點……只是壹點！
　　他現在也有點惱羞成怒了。
　　他原本是個“賠光軍師”，到了新大陸後才轉了軍師運，開始算無遺策的。結果算無遺策了三四年，最後卻被眼前這個心狠手辣的新西班牙副王和他的手下破了功……這幫狗娘養的居然派人到新朝歌城放天花！
　　幸好被派到新大陸的漢人和蒙古人都事先種了人痘，其中的漢人大多早就種了痘，沒種的也和蒙古人壹起種上了，而且還是由技術壹流的公醫堂痘師負責種的痘。
　　另外，大明公醫堂還在新朝歌開了個分堂，其中就有種痘的業務。所以在新大陸出身的殷商嬰兒，也都種了痘。
　　因此，加西亞和托雷斯放出來的天花，對殷商的國族的確沒有任何威脅。但是跟著殷商國族混的印第安人可就慘了！
　　他們並沒有種過痘——現在還沒有非常安全的牛痘，只有比較威脅的人痘，這實際上是壹種減活疫苗，只有經驗豐富的痘師才能比較安全的使用他們。
　　所以在古代中國，痘師是壹門世代相傳的職業，數量也不是很多。雖然朱和墭辦的公醫堂裏也“痘科”，但是培養出來的痘師也不太多，能夠派到新大陸來的就更少了。就那點人，只夠給新大陸出生的國人小孩種痘，根本沒有人手去給印第安人種痘。
　　況且，只要保證國人當中沒有人得天花，當地的印第安人就是安全的。
　　可誰知道西班牙使團居然會在雙方還沒撕破臉的和平時期投天花毒！
　　結果就造成了天花在殷商野人中的大流行！
　　而且這次大流行來得很突然，發生大流行的時候周培公正好在洪水河谷裏視察金礦。結果等他得知消息返回新朝歌，城外的野人村落全都爆發了天花。
　　由於新朝歌城外的野人和周培公等第壹代移民關系良好，所以有不少新朝歌野人村子的頭目都當了專管野人事物的官。
　　他們會經常在殷商控制區內的各個野人部落走動，拿著大統領府給他們的布匹，酒和食鹽去交換食物、招募勞工。
　　結果就把天花帶到了殷商大統領府管轄下的所有野人村莊當中！
　　死十幾萬人是不可能的——殷商野人沒那麽多，但是壹兩萬是怎麽都有的！
　　但是對於總人口就怎麽壹點點的商方國來說，壹兩萬的損失也是非常大的！
　　想到這裏，而且……瘟疫可不止壹個天花！
　　如果西班牙人接下去再拿鼠疫什麽的來投，殷商國人們也扛不住！
　　不行，得用個虛張聲勢之計蒙西班牙人壹下！
　　想到這裏，周培公沈著聲說：“告訴那個什麽狗伯爵，本侯要把他和其他西班牙俘虜押回新朝歌行炮烙之刑！
　　也順便讓他們看看我殷商神族是不怕天花等各種疫病的！”
　　那個通事很快把他的話翻譯成了拉丁文，這下聖克裏斯伯爵就更懵逼了。
　　這個世界上居然還有不怕天花的野蠻人……這要是真的，那也太野蠻了吧？
　　看見聖克裏斯伯爵壹臉錯愕的模樣，周培公沈著聲由道：“再告訴他，本侯還會留下十個年紀最小的俘虜不殺，但是會割了他們的耳朵鼻子，放回墨西哥城去報信！
　　去告訴那個罪該萬死的西班牙皇帝，讓他等著我商方天兵的討伐問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