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7章 要合作的啦

　　誰？
　　蘆陽擡頭，看著突兀現身的三男兩女壹小孩。
　　他認識其中兩個——
　　壹個是番口，壹個是蘆屋滿！
　　他當即問道：“阿滿？妳怎麽在這裏？”
　　蘆屋滿看著他：“蘆陽長老，我如今也已經改弦易轍，投靠到天王將軍麾下，不當蘆家人了！”
　　“……”
　　蘆陽心頭惱怒，但他不說。
　　他轉目，看著左昌：“閣下就是天王將軍？”
　　左昌微笑、點頭：“正是。”
　　“沒想到名震天下的傳奇將軍，竟然如此年輕！”
　　左昌微微壹笑，沒有多說什麽。
　　他看著桌子上的神之根源，又看了看面帶微笑的蘆薈，問道：“閣下就是蘆薈族長吧？”
　　“是。”
　　蘆薈點頭。
　　她指著桌子上兩瓶根源，笑道：“聽說將軍對地神之根源感興趣？它們都在這裏了。舍此之外，我還有壹套接納法，如果您需要，可以壹並送妳。”
　　白鱗已經在消息中簡單闡述了事情始末，但親耳聽到，左昌還是覺得離奇。
　　他斟酌片刻，說道：“蘆薈壹族，乃是地神後裔。這兩瓶根源對於妳們來說，應該是比性命更加貴重的東西……您竟然，願意給我？”
　　“神器更易，有德者居之。”
　　蘆薈微微頷首，流露出來的尊敬恰到好處。
　　她繼續說道：“如今這世道，已經和之前不同了。天神尚在時，所有冒險者都受到庇佑，在共同體1555這壹畝三分地，我蘆薈壹族有足夠的實力自保！但是現在……各地之間的壁壘已經消失，高手們不受約束、來去自如，我族的底蘊難以抵抗時代的洪流。”
　　“神之根源很珍貴，也很危險……蘆薈壹族懷璧其罪，如果不找強大靠山，只怕滅亡有日！”
　　“現在好了，您來了！”
　　蘆薈看著左昌，目光炯炯。
　　她伸出手掌，比這根源：“天王將軍，您可以帶走根源，但我也有要求——請妳不要剝奪蘆薈壹族的血脈，不論您是否能成為全新的山川與大地之神，我唯獨希望，我蘆薈壹族體內始終流淌地神的血！”
　　呼嗯。
　　老實說，決斷不錯。
　　前任風神“離職”之前，剝奪了見裏壹族的神血；真弓即位之後，更沒有續上的想法，她目前沒有眷屬。
　　但只要她想，她可以賦予任何人“風神後裔”的特性。
　　蘆薈瞄準的，就是這壹份力量。
　　如果左昌點頭答應，那她蘆薈壹族等於沒有損失，以前是什麽樣，現在還是什麽樣。
　　但是……
　　左昌搖著手，說道：“不行。妳們這兒的風俗，我研究的不深；但妳們蘆薈壹族飛揚跋扈，這我是知道的，我多少有點精神潔癖，很難容忍自己和壹群欺壓普通市民的人共事。”
　　蘆薈壹怔。
　　左昌轉頭看著番口，問道：“蘆薈壹族應該不是好東西吧？”
　　“呃……”
　　番口斟酌壹番，然後說道：“將軍，確切的說，蘆薈壹族有好人、也有壞人。要說欺行霸市、魚肉鄉裏之徒，自然是有、而且不少；不過蘆薈壹族分支眾多，其中也有純粹的武者，他們不屑與凡骨交往，自然也不存在什麽欺壓。比如蘆薈族長，我就沒聽說她有恃強凜弱、濫殺無辜的行為。”
　　哦！
　　左昌聞言點頭。
　　蘆薈松了壹口氣，頗為感激的看了番口壹眼——這個她沒怎麽重視過的人，擁有客觀公正的美德。
　　但她依然沒有放心。
　　眼前這個過分年輕的青年顯然擁有決策權，在他出場之後，那四位十五境至尊默契的收斂氣息，盡可能的降低自身存在感，不和左昌搶風頭。
　　這種行為，凸顯的就是克制。
　　只能說不愧是天王將軍，他受到尊重。
　　如果他拒絕接納自己，那麽……
　　蘆薈壹族，或許會在今日終結。
　　讓她窒息的沈默中，左昌突然低頭，看著腳邊的小女孩：“那兩瓶哪瓶是地神之根源？”
　　“兩瓶都是。”
　　小女孩頭也不擡。
　　左昌又問：“這是什麽道理？地神的根源還有兩份？”
　　“唉，妳好笨哦。”
　　小女孩人小鬼大，嘆息搖頭。
　　她指著桌上根源，說道：“和風神壹樣，地神擁有多種不同的‘權能’。全部接納，就擁有全部權能；只接納部分，就只有部分權能。這個蘆薈，應該是自覺不能接受全部，所以她將根源切割，打算壹點壹點慢慢來吧。”
　　左昌點著頭，擡頭問道：“蘆薈女士，是這樣嗎？”
　　“……是。”
　　蘆薈點頭。
　　她看著左昌腳邊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問道：“這位是誰？見底十分不俗！”
　　“她是天神。”
　　“……嗯？”
　　天神，是什麽天神？
　　蘆薈壹頭霧水，但左昌沒有回答更多。他只是問道：“那兩份根源，我安排兩個人吸收，是不是就有兩個地神？”
　　天神搖頭：“確切的說，是壹個地神也沒有。四大舊神的權能是恒定的，少壹點就不完整。如果妳安排兩個人吸收，他們將會感到極度的‘渴’——那是壹種比本能更原始、更激烈的沖動，非要把另壹個吃進肚子，才可以消解沖動。”
　　“……”
　　左昌沈默。
　　天神繼續說道：“我不建議妳——不對。應該說，我禁止妳這麽做。把壹份根源分給兩個人，他們當中壹定要死壹個才會罷休，到時候場面壹定會非常難看，對周圍人也是莫大的負擔和折磨，我不喜歡。”
　　左昌也不喜歡。
　　他略作思考，壹邊把根源收好，壹邊說道：“蘆薈女士。”
　　“我在。”
　　蘆薈挺直了腰板。
　　左昌笑道：“不必這麽緊張，我願意接受妳的提議，我有壹個宏大的計劃，像妳這樣又強大、又正直的人必不可少。不過基於相互理解、相互尊重的底層邏輯，我認為我們需要壹段時間的觀察才能確定——對方是不是值得信賴的合作對象。”
　　蘆薈安靜聆聽。
　　左昌最後說道：“我希望妳召集壹支二十人左右的隊伍，跟我去96511的天王城。在那裏，我們應該有不少時間熟悉對方，等到時機合適，雙方都有強烈意願的情況下，再商談合作事宜也不遲。妳覺得呢？”
　　蘆薈還能怎麽辦？只能低頭了：“我認為這是壹個成熟而且誘人的提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