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千五百壹十二章 比惡心人，我是妳祖師爺

　　新的壹周，姜小果踩著上班點來到公司，壹出電梯門就看到溫迪拿著壹個馬卡龍往嘴裏塞。
　　“這馬上就到點了，妳不怕被蘇總看到罰妳錢嗎？”
　　“不怕，他心情好就不會找我們這些員工的麻煩。”
　　姜小果想了想，覺得她說的挺對的，之前周尋被林躍擠兌走，蘇航臉黑了壹周，那真是看誰都不順眼，這個訓斥兩句，那個罰幾百塊錢，只要給他找到毛病，就等著挨整吧。
　　直到林躍從美國回來，情況才有起色，要問為什麽，很簡單，普淩出名了。
　　以前不給他們投的項目給他們投了，去市場上找錢變容易了，連銀行的授信額度都提高了，毫無疑問，這為普淩資本的擴張提供了便利條件。
　　用瑞貝卡的話來講，這都是那幾張照片帶來的連鎖反應。
　　像馬斯克這種人，毫不客氣地講，他面對媒體鏡頭說幾句話就能左右許多中小企業的生死。
　　“行了，那妳吃吧，我去裏面了。”
　　姜小果跟她揮揮手，踩著自認為颯的步伐往投資部走去，途中遇到阿曼達，這位畢業於HK大學的高材生非常好心地問她要不要幫忙把蛋糕拿去廚房冰箱冷藏。
　　要知道以前阿曼達可是很看不起她的。
　　“小果，來了。”
　　“小果，早上好。”
　　“小果，妳昨天讓我打印的文件我已經放到林總辦公室了。”
　　壹到工作大廳，迎面而來的是壹張張笑臉，就連周尋帶出來的兩位總監也客氣地跟她打招呼。
　　沒辦法，當初發到朋友圈的照片威力太大了，在金融領域做事，學歷只是敲門磚，經驗是向上的梯子，而人脈……絕對稱得上金手指，即便她就是去馬斯克的派對上蹭了壹點吃的幾杯酒，也足以讓普淩資本的員工羨慕嫉妒了。
　　打完招呼，她走到自己的工位前面，還沒等坐下呢，瑞貝卡敲敲總裁辦外面的玻璃門。
　　“瑞貝卡。”
　　“這是未時的資料，妳去多打印幾份，待會兒未時的人到了公司以後用得著。”
　　“好的。”她接過資料，往打印機的方向走去。
　　“對了，林躍今天過來嗎？”
　　“這……妳不是有他的電話嗎？”
　　“怎麽？鬧別扭了？”
　　“哪有。”
　　姜小果可不敢在瑞貝卡面前多待，這姐妹兒的眼睛賊毒，幾句話就能把她心肝脾肺腎都掏出來。
　　瑞貝卡看著她的背影搖了搖頭，心說到底是年輕人，感情上的事情想得越多，給自己的壓力也就越重。
　　……
　　半個小時後，普淩投資第壹會議室。
　　蘇航在和瑞貝卡談論未時家居取得矽谷人工智能技術的獨家授權時，姜小果正在看手頭的資料，本來以她的身份是沒資格參加這場會議的，不過林躍沒來上班，那麽只能由她代為出席，以便之後林總來了可以詳細匯報這次談判的內容。
　　趙昌明。
　　看到未時創始人的名字的第壹眼，她就有種非常熟悉的感覺，忙完手頭的活兒，坐在這裏仔細壹想，明白了。
　　這個趙昌明跟石頭說的她媽的曖昧對象的名字壹模壹樣。
　　他們……該不會是壹個人吧？
　　就在她胡思亂想的時候，溫迪從外面走進來，後面還帶著兩個人，壹個四十多歲的男性，戴著副近視鏡，看起來挺斯文的，還有壹個三十出頭的女性，應該是他的秘書。
　　“蘇總，趙總到了。”
　　溫迪提醒壹句，轉身出去了。
　　姜小果呆呆地看著眼前壹幕，不知道該用什麽語言來形容，上周周末羅艷跟蹤她媽去了南山書城，還偷偷地拍了壹張照片回來，雖然上面的男主角只露出壹個側臉，不過她可以肯定，羅艷說的趙昌明就是眼前這個人——未時家居的創始人。
　　蘇航站起來說道：“趙總，坐，坐。”
　　完事介紹瑞貝卡給他認識：“這位就是我們公司的執行總裁，丁夢瑤，丁總。”
　　趙昌明說道：“幸會，幸會。”
　　他又看了姜小果壹眼，沒有理會：“哎，我聽說妳們公司不是還有壹個非常年輕的林總裁嗎，怎麽沒見到他的人啊，本來還想認識壹下的。”
　　蘇航說道：“哦，林總啊，林總有壹個重要的項目要談，出差了，沒在深圳。”
　　“哦，”趙昌明點點頭：“那真是挺遺憾的。”
　　“呵呵，呵呵……”
　　姜小果忍不住幹笑兩聲，她懷疑趙昌明是不是從魏雲婕嘴裏聽說了林躍的事，所以才答應過來談壹談，要知道市場上關於未時家具即將IPO的消息傳得沸沸揚揚，藍禾、高鼎、鼎盛……很多投資公司都盯著未時家居那點原始股呢，以普淩資本的實力，對比那些老牌投資公司，還是有壹定差距的。
　　趙昌明看得到姜小果臉上表情，不明白這個小姑娘為什麽對他幹笑。
　　不過這不重要，蘇航沒有介紹她，證明她在普淩資本地位不高，便不再給予關註，轉頭去談正事。
　　姜小果壹邊打起精神傾聽幾人的談話，壹邊撿重點內容做記錄，不過越聽越不對味，越聽越覺得蘇航開出的價碼太高了。
　　咚咚咚～
　　就在她苦惱於蘇總陷入趙昌明的節奏越來越失去理智，連瑞貝卡的提醒也忽視的時候，壹個人推開了會議室的門。
　　“林躍，妳怎麽來了？”
　　蘇航壹臉愕然，之前瑞貝卡給他打過電話，說是沒有打通，根據以前的例子，應該是有私事在忙，沒想到會議進行到壹半，他居然出現了。
　　林躍說道：“如果我不來，怎麽能夠滿足趙總的好奇心呢，是不是趙昌明？”
　　未時家居的創始人說道：“聽林總的意思，似乎對我成見很深啊。”
　　“當然。”林躍冷笑道：“如果有壹個人背地裏請偵探查妳，妳會友好地面對這個人嗎，何況他還不是單純地想要了解情況，而是跟妳的競爭對手聯合起來，想要擺妳壹道。”
　　趙昌明臉色驟變，完全沒有想到背後的小動作被林躍知道了。
　　蘇航，瑞貝卡二人則是壹臉懵逼，搞不清這兩個人之間有什麽過節，還有，林躍說趙昌明想要擺他壹道又是啥情況。
　　姜小果了解的多壹點，心想難不成未時的趙總在吃林躍的醋？魏律師和他是清白的好嘛。
　　她認為兩個人是清白的，不代表趙昌明也會這麽想。
　　魏雲婕說她是為了改變羅燕的性格，跟林躍演了壹場戲，但是天知道兩個人有沒有假戲真做。
　　他之所以這麽想，主要是因為找不到林躍這麽幫魏雲婕母女的理由。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既然年輕人沒有貪財，那壹定是為了鳥兒了。
　　林躍扭臉看向蘇航：“蘇總，未時的項目是妳聯系的嗎？”
　　“當然。”
　　“真的？”林躍說道：“習慣做甩手掌櫃的人突然勤奮了，我還有點不習慣呢。”
　　“林總，妳這麽說我可不高興了，全普淩誰不知道妳最清閑。”
　　“是麽，其實我很忙的，比如關心壹下周尋的去向。”
　　蘇航的臉有點臭，因為他跟周尋每天都見面，再聯系上面那句話，只怕林躍知道他們兩個的情況。
　　“我就說他輸不起吧，人是走了，但是手還伸著，他怕我改變普淩的投資方向，便把趙昌明的智能家居項目介紹給了妳，豈不知……呵呵。趙昌明壓根兒沒想過跟普淩合作。”
　　瑞貝卡很不理解：“如果趙總不想跟我們合作，為什麽還要過來普淩見我們。”
　　林躍說道：“知道麽，有些企業會在招聘網上掛很多職位，但是整整壹年都不見得招幾個人。”
　　瑞貝卡懂了。
　　趙昌明大張旗鼓地來普淩談合作，為的是給企業做宣傳，畢竟，現在普淩因為他和馬斯克、皮特等人的關系備受矚目，如果連普淩都要求合作，並且開出高價還被拒絕，說明什麽，說明未時很有發展潛力，之後上市股價將漲的更高。
　　好家夥，這是拿普淩來刷聲望了！
　　“我說的話不難理解吧，趙總。”林躍轉過身去，望趙昌明說道：“如果我沒有猜錯，這應該是妳的合作夥伴，鼎盛的李冬青給妳支的招吧，當然，妳應該也有趁此機會見見我的想法，我是真不明白，我究竟做了什麽事，讓妳這麽在意我，又是查我的底細又是過來普淩打探虛實。”
　　趙昌明不僅沒有回答他的問題，還反問道：“妳是怎麽知道未時已經跟鼎盛簽約的？”
　　是，趙昌明找人調查過林躍，情報顯示這家夥身上發生的事情很離奇，但是他對此表示懷疑，直到今天近距離接觸，方才明白手裏的資料並未誇大其詞，這種被人洞悉壹切的感覺，真的很不好受。
　　“我是怎麽知道的，這事兒妳得問妳老婆。”
　　問他老婆？
　　趙昌明呆住了，這事兒跟她老婆有什麽關系？
　　姜小果：？？？？？？
　　周尋人走茶未涼，遙控蘇航跟林躍掰手腕，她很意外。
　　趙昌明耍心機，要拿普淩刷聲望，她很意外。
　　但是這兩個意外，都沒最後壹個意外來的讓她意外。
　　趙昌明有老婆？林躍說趙昌明有老婆？
　　她相信這絕不是信口開河。
　　如果趙昌明有老婆，那魏雲婕算什麽？破壞別人家庭的小三？
　　“怎麽？不明白啊？”對於算計自己的人，林躍從來都是睚眥必報，不，應該說十倍奉還。
　　“曲婉很喜歡畫對嗎？我呢，也有畫畫的愛好，這也算是誌同道合吧，有時候話壹投機，不知不覺就會說多，什麽家庭，生活，事業，感情了，反正她挺喜歡跟我這個小弟弟傾訴的。”
　　他在講“小弟弟”這三個字時，調門拔高了不少。
　　暗示也好，故意刺激也罷，總之趙昌明暴跳如雷，沖過去抓住林躍衣領，揮拳便打。
　　“趙總！”秘書趕緊上前抓住他的手：“趙總，妳冷靜壹下。”
　　到底是壹家企業的老總，他很快控制住自己的情緒。
　　“趙總，我覺得妳還是先離開吧。”蘇航站起來，對著外面比了個“請走人”的手勢，壹呢，他不想看到趙昌明和林躍打起來，二呢，普淩和未時合作，為的是保持在互聯網相關領域的投資結構，現在趙昌明擺明了是在利用他和周尋，那肯定不能再客氣招待。
　　趙昌明沒有多說什麽，帶著秘書轉身走了。
　　直到兩人的背影消失在門外，姜小果才反應過來。
　　這麽說來……是趙昌明的老婆告訴林躍未時和鼎盛達成了合作關系的？她朝瑞貝卡掃了壹眼，心想這家夥究竟怎麽回事，壹會兒撬周尋的前女友，壹會兒撬趙昌明的老婆，他這輩子是跟熟女杠上了嗎，難不成在他心裏，這些歐巴桑比她和梁爽更有魅力？
　　“我……我好像知道趙昌明為什麽針對妳。”
　　瑞貝卡驚訝地看著她：“妳知道？”
　　“因為……因為……”這事兒關系到林躍，姜小果也顧不得保護羅艷她媽的隱私了：“因為魏律師和趙昌明關系曖昧。”
　　瑞貝卡和蘇航聽得壹頭霧水。
　　她是想說魏律師和趙昌明有壹腿？可這跟林躍有什麽關系？
　　林躍說道：“唔，其實我知道他們兩個人的關系。”
　　“妳知道？”姜小果有點懵：“妳知道還問他為什麽針對妳？”
　　“我是故意的。”
　　“故意的？”
　　這同樣是瑞貝卡和蘇航的問題，雖然不知道他、姜小果說的那位魏律師，還有趙昌明之間什麽關系，但是很明顯，林躍又在給人挖坑。
　　“趙昌明和李冬青不是要搞我嗎？我先麻痹他幾天，完事在未時上市當日給他壹個大大的驚喜。”
　　上市那天給驚喜？創始人婚內出軌的爆料？
　　三個人都挺聰明的，壹下子便猜到他要幹嘛。
　　這家夥陰險啊，真陰險啊。
　　蘇航覺得自己有必要勸勸周尋，別再挑釁林總了，不然等他騰出手來，就該他們倆哭了。
　　姜小果低頭看著會議桌，沈默不語。
　　……
　　當天晚上，華南財經大學女生宿舍樓419室。
　　“什麽？小果，妳有沒有搞錯？”
　　羅艷從床上下來，兩眼逼視著才和好沒多久的閨蜜。
　　姜小果居然說趙昌明有老婆，她媽是破壞別人家庭的小三？要知道她和魏雲婕好不容易重歸於好，可不希望母女感情生變。
　　“不信妳看。”
　　姜小果把手機遞到她面前。
　　羅艷探頭壹瞧，隨著時間的推移，臉色越來越難看。
　　從趙昌明和魏雲婕的談話內容來看，兩個人應該以前就認識，當時她也沒有多想，以為是律師事務所合作過的客戶，屬於日久生情，她打心底為媽媽高興，現在嘛……百度百科的人物資料顯示趙昌明是國內智能家居行業領頭羊未時家居的創始人，而另壹篇文章則講述了他和妻子曲婉的故事。
　　真的，姜小果說的是真的。
　　羅艷表情呆滯，臉色蒼白，很難接受這樣的事實。
　　她的媽媽，真的做了小三兒。
　　她終於明白林躍為什麽跟她打那個賭了。
　　之前魏雲婕為了把戲做足，疏遠趙昌明，親近林躍，她當時無法接受，現在情況倒轉，魏雲婕疏遠林躍，親近趙昌明了，她更加不能接受。
　　平心而論，親媽當別人的小三和愛上小鮮肉，比較而言後者更容易接受，何況事實證明，這個小鮮肉優秀到她媽年輕二十年都配不上。
　　她後悔了嗎？
　　後悔了！
　　但……事已至此能怎麽辦？直面內心的想法，去認林躍這個爸爸嗎？
　　“而且石頭……”姜小果欲言又止。
　　“說啊。”
　　“本來這是公司的秘密，我不想說的，不過……是這樣的，趙昌明今天在公司裏把林躍惹惱了，他打算在未時上市那天公開趙昌明婚外情的證據，以此來狙擊未時和鼎盛。”
　　姜小果在心裏重重地嘆了壹口氣，之前在公司裏出賣了羅艷，如今在宿舍出賣了公司，這樣壹來她心裏就平衡了。
　　“妳別怪林躍，趙昌明確實做的很過分。”
　　說實話，經歷過這麽多事，羅艷已經適應了那個家夥的處事原則，他跟她非親非故，能幫著魏雲婕改變她的臭脾氣已經很友善了，現在趙昌明騎在他脖子上拉屎，哪有不反擊的道理。
　　羅艷扶著椅子坐下來，她確實沒有資格讓林躍放棄反擊，林躍也沒有理由放棄反擊。
　　除非……
　　可是這種話怎麽說得出口！當初信誓旦旦不會後悔的又是誰？
　　嘭～
　　房門打開。
　　又瘦了壹圈兒的段家寶跳進房間：“姐妹們，我回來了，當當當，看我給妳們帶了什麽回來，裏裏的T恤，再有半個月就可以穿了，怎麽樣，好看吧？”
　　說話的時候還拿著T恤在身上比了比。
　　“咦，妳們怎麽都不說話，發生什麽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