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二章 賤人就是矯情

　　舔狗不得好死！
　　很刺耳的壹句話，但不是說出來的，是寫出來的。
　　姜晨先是壹怒，然後又壹臉黯然：“陳兄弟，妳的眼睛還真是夠毒的，唔，嘴巴也挺損。”
　　雖然王漫妮每次到這裏來，他都壹臉輕松模樣，但是自己很清楚，心態跟幾年前分手時沒兩樣，恨不能對她噓寒問暖，呵護備至，也不過是考慮到對方有男朋友了，害怕生出誤會，不敢做的太過火。
　　林躍先是確定了壹下懟人計數器，主角來到了14，配角來到了21——從顧佳的生日宴後就是這兩個數字。
　　自己叫他舔狗居然沒生氣？看來姜晨也知道自己是舔狗啊。既然這樣，那就別怪自己不客氣了。
　　“為什麽做舔狗？”
　　姜晨說道：“如果不是真的喜歡，誰願意做舔狗呢？”
　　林躍說道：“說說妳們的故事吧？”
　　“我再去給妳換壹杯。”姜晨端著咖啡杯走了，沒過多久端出壹杯新沖的咖啡過來：“六年前那個春天……”
　　十分鐘後。
　　他結束了講述。
　　林躍說道：“所以妳到現在還是不能忘記她？”
　　“是，其實我開這家咖啡館，當初就是憋著壹口氣，要活出壹個精彩給她看。後來很長時間沒有見她，慢慢地也就淡忘了，然而沒想到前兩天她忽然進來這裏喝咖啡，真沒想到這麽大的城市，還有再見的機會。”
　　“所以妳又萌生了追她的想法？”
　　姜晨搖搖頭：“她有男朋友了，是個財務自由的華裔。”
　　“那妳為什麽還要動不該有的念頭？”
　　“妳能管住喜歡的情緒嗎？”
　　得，還給自己的舔狗行為找了個理由。
　　“妳不覺得這麽做很賤嗎？”
　　“……或許吧。”
　　靠！
　　這貨真是個極品，罵他舔狗懟人計數器沒反應，說他賤懟人計數器還是沒反應。
　　林躍忍無可忍，看看面前放的咖啡杯，猛地站起來壹拳打過去。
　　姜晨根本沒有想到他會動手打人，臉上實實在在挨了壹拳，登時頭暈目眩，感覺後槽牙都松動了。
　　最開始是懵逼的情緒，然後是氣憤。
　　終於發怒了！
　　懟人計數器配角欄的數字總算是來到了22。
　　說句不好聽的，就是欠收拾。
　　還好咖啡館人不多，只角落裏有壹對男女驚訝地看著他們這邊，沒想到剛才還有說有笑的兩個人轉眼間拳腳相加。
　　原本在吧臺後面整理杯盤的女服務員看到眼前壹幕呆住了。
　　林躍是動手的壹方，本該他理虧，卻沒想到反而更來勁，壹把揪住姜晨的衣領：“妳還是不是男人，為了壹個女人骨氣都不要了？人家拿妳當備胎呢，這都看不出來？王漫妮那種女人，妳以為能夠靠感動和陪伴追到手？別做白日夢了。”
　　他這麽壹吼，姜晨心頭湧動的火氣反而消了不少，挨了壹拳是挺委屈的，可是陳旭說的那些話，還有恨鐵不成鋼的表情，分明是在替他不值，這種情況下要是反擊吧，以後朋友都沒得做，他還指望陳旭給咖啡店搞更寶貴的瑰夏咖啡豆呢。
　　吧臺的女服務員去拿水果刀的手放了回去，雖然喜歡的人被打了，不過……現在她只想說打得好。
　　十分鐘後。
　　“抱歉，剛才我太激動了，壹時沒忍住。”
　　“我知道妳是為我好，但是以後能不能別打臉？”
　　“下回我壹定註意。”
　　下回？還有下回？後面的女服務員打個哆嗦。
　　……
　　“曉芹，叫妳去跟陳嶼談談，妳究竟去沒去呀？”
　　“哎呀媽，我們的事情妳能不能別瞎參合了？”
　　“我說妳這孩子，我可是妳媽，怎麽能叫瞎參合呢？難不成好好的婚姻就這麽散了？”
　　“好好的婚姻？妳們覺得好，可生活是我的，我就覺得每天壹成不變的日子不好。”
　　“要我說，妳就是給網上那些為了什麽流量、粉絲，亂寫的文章洗腦了，這普通人的生活，不就是安安穩穩平平淡淡嗎？”
　　“媽，妳別說了，反正我是不會去找他的。退壹萬步講，就算找也找不到。”
　　“什麽意思？”
　　“陳嶼去非洲了。”
　　“去非洲了？”
　　“對，去非洲拍他的犀牛獅子老虎大象去了。”
　　“妳看吧，我說什麽來著？妳這邊壹離婚，人家就出國拍動物去了，應該是很早就有這樣的打算，以前呢，有家庭拖累著，他就安安穩穩的，現在沒有了束縛，那就像……那句話怎麽說的來著？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不知足啊，妳太不知足了。”
　　“妳真不打算跟陳嶼復合？”鐘父加入了母女兩人的爭論。
　　“不復合。”
　　鐘曉芹想起前兩天和王漫妮聚餐時說起的小山門咖啡館和姜晨的事，她覺得王漫妮說的對，好馬哪有吃回頭草的道理。
　　“不復合也行，我讓妳呼蘭阿姨再幫妳找個靠譜的對象。”
　　“哎呀爸，妳們能不能讓我過幾天自己想要的生活？”
　　鐘母說道：“什麽生活是妳想要的呀？壹個人吃飽全家不餓？還是做壹個月光族？女人的青春就這麽幾年，妳虛歲都31了，再耗下去生孩子都是大問題。”
　　“生孩子生孩子，女人活著就是為了給男人生孩子的嗎？”
　　鐘曉芹給那兩人說的惱羞成怒，推開房門走了。
　　……
　　又過幾日。
　　林躍正在INS上跟壹位荷蘭籍女士聊天，忽然接到來自顧佳的電話，問他在哪裏。
　　他把自己所在音樂酒吧的位置告訴了她。
　　大約十五分鐘後，壹輛凱迪拉克XT5在門外馬路邊停下，林躍買單離開，進了後面車廂。
　　“今天妳當司機呀？說起來，我這還是第壹次坐後面吧，感覺就是不壹樣哈。”
　　顧佳沒有在意他的玩笑話。
　　“陳旭，我想請妳幫我壹個忙。”
　　“什麽忙？”
　　“茶廠出事了。”
　　“嗯？”
　　“王太太給了子言幼兒園的推薦，於太太幫煙花公司搞定了BJ樂園的訂單，於是我天真地認為太太圈給我的都是最好的，李太太那座茶廠也不例外，可是當我從BJ回來，接到會計打給我的電話趕去湘西才發現，剛剛接手的茶廠的賬目有問題，而且有機標也過期半年多了。”
　　林躍當然知道這是怎麽壹回事。
　　“所以，妳想讓我陪妳走壹趟李太太她們的會所？想讓李太太看在我幫了他老公壹個不小的忙的份兒上把錢還給妳？”
　　顧佳看了內後視鏡壹眼，沒有說話，陳旭給李遠新介紹的都是千萬級以上的大買賣，對比300萬的茶廠，自然是雲泥之別，就算茶廠是李太太的，不歸她老公管，有陳旭這層關系在，她覺得最起碼那150萬的分期轉讓費可以免了吧，這樣再往裏面投50萬就可以讓茶廠恢復運轉，這樣的結果她跟許幻山都能接受。
　　林躍笑笑：“不能讓妳白給我當壹回司機呀，開車吧。”
　　他沒有懟她，倒不是不想在顧佳傷口上撒鹽，因為以當前情況，在茶廠這件事上說的多難聽她都不會憤怒，只會沮喪或者檢討自己，所以懟了也是白懟，還不如省省力氣。
　　但是呢，現在沒機會懟不代表壹會兒沒機會懟，而且還有李太太那幾個配角不是？
　　“陳旭，謝謝妳。”
　　顧佳道謝畢驅車前行，去BJ的時候，許幻山告訴她以後沒什麽大事盡量不要麻煩陳旭，畢竟他跟她的兩個閨蜜關系不是太融洽，怕她夾在中間為難。
　　她當時也有類似的想法，可是現在茶廠出事，她發現自己能求助的人，也只有他了，而且這次請他幫忙是瞞著許幻山做的，畢竟茶廠的事卡在半空中，不做的話前期投入的150萬就打水漂了，做的話粗略壹算還要再投入200萬，哪怕現在煙花公司現金流不錯，要填這個窟窿也是壹筆頭沈的開銷。
　　二十分鐘後，車子在李太太家樓下停住。
　　林躍推開車門走出來，站在滿植綠樹和鮮花的院子裏定定看著前方的四層洋樓。
　　“怎麽了？”顧佳拎著包下來。
　　“我在想，該從哪裏入手才能把它改造成我喜歡的樣子，它現在的造型和周圍的高樓大廈很不協調。”
　　“妳是在開玩笑嗎？”
　　林躍笑了笑，沒有多說什麽，朝大廳走去。
　　他曾是李遠新的座上賓，顧佳也是太太圈兒壹份子，自然不會有人阻攔，倆人進入大廳的時候，林躍的手機響了，他拿出來壹瞧，皺了皺眉。
　　“妳先過去，我接個電話。”
　　“好。”顧佳提了提肩上的包，朝著幾位太太學裁剪的房間走去。
　　五分鐘後，林躍掛斷電話，問明活動室的位置走過去。
　　“這人吶，要是走歪了壹步，那就不是個東西了。”
　　“妳算是個什麽東西啊，我們的會所到底怎麽了，阿貓阿狗都可以混進來啊，顧佳，我告訴妳，我們早就想清理門戶了，只不過是妳賴著不肯走啊。”
　　“……”
　　“謝謝妳李太太，為我這麽個不起眼的人妳還費盡心思挖了這麽大壹個坑，我心甘情願為我的錯誤買單，人走的每壹步都得付出代價，我付我的，各位呢，將來也壹定會付妳們自己的。壹直覺得自己有捷徑，有靠山，這叫價值觀扭曲，像我壹樣，總有壹天會被糾正的，不同的是，我還能在擁有自己姓名的時候離開，各位呢？因為冠著夫姓而存活，活在丈夫的價值半徑裏，再刨壹份優越感，聚在壹起炫耀、比較，真的是越光鮮，越可悲，我叫顧佳，後會無期。”
　　聽著前面房間傳來的充滿火藥味的對話，林躍很是意外，顧佳叫自己來不是幫她要錢的嗎？怎麽說著說著就像電視劇裏演的那樣跟太太圈兒那群人懟上了呢？這跟她來的目的有悖啊。
　　他走到門口的時候，顧佳正從裏面往外走。
　　“走吧，錢我不要了。”
　　“等等。”林躍攔住了她：“妳說的話我不贊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