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千四百四十六章 要妳求我留下來

　　“他被抓進派出所了？”
　　姜小果總算知道自己給他打電話為什麽壹直沒人接了，不用想手機肯定是被沒收了。
　　“這究竟是怎麽壹回事？”
　　直覺告訴她這事兒壹定跟下午的爭執有關系。
　　“我……我只知道他是跟人打架才被抓進去的，具體情況……”段家寶搖搖頭，意思自己不清楚。
　　這時對面上鋪簾子拉開，羅艷探出頭：“是許欣的男朋友帶了兩個人去找他算賬，結果就打起來了。”
　　果然是因為下午的事，和王薇的爭論視頻被人放到網上已經令事態擴大，沒想到還有更糟心的。
　　段家寶對羅艷的情報來源很好奇：“妳怎麽知道的那麽清楚？”
　　羅艷說道：“我不是建了壹個遊戲群嗎？裏面各院系的都有，剛才他們在群裏討論這件事，我就問了壹嘴。”
　　“哦，這樣啊。”
　　羅艷是個遊戲和動漫迷，跟她這個追星族不在壹個頻道也不在壹個頻率，學校裏發生的事，當然是前者消息更靈通壹些。
　　姜小果沒法向那兩個人壹樣輕松，畢竟這件事都是她引起的，如果下午不追著王薇要錢，也就不會發生後面的事了。
　　“被抓進派出所了，這個怎麽辦呀？”
　　“小果，妳別急，聽說輔導員已經趕去派出所了，應該不會有事吧。”
　　“對了，羅艷，妳媽是律師，妳問問她，壹般這種情況派出所會怎麽處理。”
　　羅艷面有難色，419寢室除了梁爽，誰不知道她跟魏律師不對付啊，姜小果要她去聯系她媽，這真的很難辦。
　　“小果，妳又不是不知道我跟我媽的關系，這……”
　　“哎呀，小果，這事兒妳別急，現在都夜裏10點了，就算找到羅艷她媽，也不能改變什麽，妳等明天，明天聽聽輔導員的反饋再做打算好不好？”
　　姜小果認真地想了想，認為自己確實有點太急躁了，便點點頭，悶悶地說了壹句“好吧”。
　　羅艷和段家寶對望壹眼，都覺得她有些反應過度。
　　她們當然無法理解姜小果的心情，在王薇這件事上，所有人都在指責她沒有同情心，太較真，把區區300塊錢看得太重，她覺得這已經不是錢不錢的問題，而是涉及做人的原則，只有那個林躍，他雖然嘴碎，但是在這件事上，倆人做到了三觀壹致，現在對方因為支持她被許欣的男朋友找上門去，幾個人還因為打架進了局子，她當然不可能做到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
　　翌日上午。
　　華南財經綜合樓教務處。
　　“憑什麽他們嚴重警告，我就留校察看？就因為他們被打傷了？誰弱誰有理是嗎？”
　　“妳嚷嚷什麽，這是學校經過調查後做出的決定。”
　　“既然是經過調查，那妳們壹定看過店家提供的監控視頻了，明明是他們先動手的，難不成要我站著給他們打？”
　　“妳們的行為給學校的聲譽造成了惡劣的影響，我再重復壹遍，這是學校經過研究後做出的決定，沒開除妳已經不錯了，妳還想怎麽著？”
　　“呵呵，碰到這種事就學校怎麽著，學校怎麽著，根本沒有壹點為人師長的擔當和靈活解決問題的腦子，過了那麽多年真是壹點長進都沒有，給妳們這群敗類管理學校，才是高校教育最大的悲哀，很多大學生對社會失望，就是從妳們這群人開始的。”
　　“妳怎麽說話呢？妳再給我說壹遍。”
　　“我說，妳們是壹群敗類，王八蛋，狗娘養的，聽清楚了嗎？如果沒聽清楚，那容我再加壹句，嗶……。”
　　姜小果和羅艷驚呆了，妳看看我，我望望妳，相顧茫然。
　　段家寶去上重修課了，沒有來。
　　她拉了羅艷的壯丁找去男生宿舍，那個經濟學系叫唐禹哲的學生告訴他林躍去教務處找管事的要說法了，因為輔導員剛剛通知他，學校可能會給他留校察看的處分，讓他做好心理準備，以後註意著點，別再犯類似的錯誤，接下來的幾個月好好表現，爭取畢業前把處分摘掉，不然以後寫進檔案的話會對他找工作有影響。
　　完事倆人就找來教務處，往辦公室門口壹湊就聽見林躍跟人嗆了起來。
　　辦公室裏面。
　　林躍看著對面頂著壹片地中海的中年男子，罵是罵了，但並沒有多少氣憤的情緒，反倒是失望多壹些，早在《中國合夥人》的世界，他就領教過教務處那群人的可惡，沒想到這麽多年是壹點長進都沒有。
　　細細想來，也不是他壹個人對高校行政部門的印象糟糕，這群搞教務、財會、後勤的人走的是類似官僚的晉升路線，跟輔導員和講師、教授有根本的不同，也就造成了後者相對和藹，前者門難進，臉難看的做事準則，從《中國合夥人》裏教務處主任聶偉明的事跡可以看出，高校行政部門基本上成了關系和利益盤根錯節的獨立王國，很多時候從別處調過來的校長都得小心翼翼捧著他們，護著他們，以免被架空，被穿小鞋。
　　“妳敢罵我？”
　　辦公桌那邊的教務處副主任驚呆了，這麽多年來還沒有學生敢罵他：“我看妳是不想畢業了。”
　　“切，妳們這些人渣，也就會拿這個來嚇唬學生了。”
　　當初在《中國合夥人》的世界裏，北大的教務處主任他都揍了，何況是壹個連211，985都夠不到的華南財經大學的教務處副主任。
　　“行，妳有種，等著卷鋪蓋走人吧。”
　　林躍樂了。
　　“妳要這樣說，我還挺有興致跟妳玩兒玩兒的，老狗，我卷鋪蓋走人？信不信我要妳哭著求我留下來。”
　　“我求妳留下來？”
　　地中海壹臉怒容，他已經開始懷疑對面的學生是不是壹個精神病。
　　“走著瞧。”
　　林躍冷冷壹笑，轉身離開辦公室，壹眼便看到趴在墻根偷聽的姜小果和羅艷。
　　雙方對視幾秒，他啥也沒說繼續往前走。
　　那兩個人楞了好壹會兒才反應過來，姜小果拔腿就追。
　　“妳是不是傻？那可是教務處主任，好好說話不行？怎麽就嗆起來了？”
　　林躍說道：“看不順眼的人和事，我從來都是這種態度。”
　　“妳這樣……妳這樣，不是在拿自己的前途開玩笑嗎？”
　　他今年就大四了，寒窗苦讀十幾年，為的是什麽？不就是為了那張大學畢業證嗎，現在他把教務處主任給得罪了，對方真要耍手段給他整退學了，那豈不是壹輩子都毀了。
　　林躍說道：“這群王八蛋就是吃準了學生和學生家長因為代價太大不敢反抗的心理，才敢如此肆無忌憚，任性妄為。”
　　“可是……常言道胳膊擰不過大腿……”
　　“姜小果，妳過來這邊堵我，就是為了勸我息事寧人的？”
　　“不然呢？”
　　“那妳大可不必如此，我剛才說過了，我這人是個刺頭，看不慣的事，我要管壹管，看不慣的人，我會剛壹剛，妳沒必要為了我的遭遇耿耿於懷，覺得好像虧欠我壹樣。”
　　姜小果被她壹語道破心事，呆住了。
　　這家夥說話，還是那麽噎人。
　　羅艷走上前，拍拍她的肩膀，壹臉同情：“我就跟妳說嘛，他指定是個精神病。”
　　“石頭，妳說……他會被開除嗎？”
　　姜小果是個怎樣的人？在金融現場的時候為了轉正討好郭主管，主動把糗事攬到自己頭上，到了普淩又各種討好上司，可以說小小年紀已經在追求世故圓滑的路上越走越遠，以她的性格，當然理解不了林躍大罵教務處主任是什麽樣的操作，難不成就為了爭壹口氣？
　　這也太虎了吧。
　　不對，應該是彪。
　　“就他這樣，不開除留著過年啊？如果我是教務處主任，想方設法也得把他開了，不然別人還以為我是泥捏的呢。”說完眼見姜小果沒有反應，便舉起手在她面前晃了晃：“小果，小果，妳想什麽呢？”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