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二章 大時代脈絡的律動 血脈中埋藏的罪惡！

　　（本章配合BGM：VOODOO KINGDOM食用更佳）
　　Illusions and fantasies pour into the countless moonlight
　　（幻覺奇想註入無數的月光中）
　　Moonbeams So， you can't disguise
　　（所以妳無法再掩飾）
　　Yo， cuttin' wit this my rhyme， my sight……
　　（也不能停止這美妙旋律，在我的面前……）
　　驕傲之屋的天臺上，已經成了這座城市名副其實最豪富的夏蘭薇珞絲憑欄而立，望著壹輛朝著汲水城北門疾馳而去的蒸汽機車壹陣出神。
　　身後卻是傳來老管家的嘆息聲：
　　“小姐，妳這是何必呢？至少，可以和李維斯先生道個別的嘛。”
　　壹陣晚風拂來，吹亂了夏蘭薇珞絲的發絲，壹如她同樣在蕩起壹陣陣漣漪的心湖。
　　這壹夜，她又穿上了和李維初次見面時的那套黑色的晚禮服，只不過，這夜，再不能看到某龍驚艷的眼神，也得不道他不知是虛情還是假意的誇贊。
　　她將壹縷發絲挽至耳後，縮了縮小巧的鼻翼道：
　　“道別……沒必要吧，反正只要汲水城有他的產業，他遲早還會回來的。
　　“到那時，我夏蘭薇珞絲壹定會變得更加優秀的，屆時再穿著這身出現在他面前……他是否會……”
　　說到這裏，她卻是不做聲了……
　　“唉……”
　　老管家想了想，還是放棄了規勸的話語，唯有……壹聲嘆息。
　　只怕到那時，那頭銀龍，也變得越發強大了啊……各種意義上的強大。
　　強大到，讓他這位傳奇都只能仰視的地步……
　　……
　　Walk in tha beautiful rain
　　（行在這腥風血雨之中）
　　Tha world rotates around me
　　（這個世界將要以我為中心而動）
　　被漆黑烏雲遮蔽的極西月海上，壹艘裝著猙獰撞角的海盜船於狂風暴雨中破開迎面而來的滔天巨浪，在它身後，是黑壓壓壹片全副武裝的船艦。
　　數十艘戰艦在壹只商船隊中肆意鑿穿著，海盜們帶著猙獰的笑容揮舞著屠刀，收割著生命。
　　旗艦甲板上，壹名拄著法杖頭戴黑色獨眼眼罩的中年法師，望著遠處標誌著‘壹輪殘月’月影島旗幟的又壹艘商船於魔法與弩炮的轟炸中緩緩沈沒，眼中沒有絲毫波動。
　　就像是眼前這壹切，都在他的計劃之中。
　　“會長，我們剛剛收到消息，汲水城遭到豎琴手斬首行動，西塔之主布拉斯卡任務失敗，不知所蹤。”壹名蛇發月精靈法師問道。
　　“豎琴手嗎？先放著吧，反正布拉斯卡那家夥只要沒死，總會滾回來的。”那名被喊會長的法師無動於衷道。
　　“總會滾回來噠！總會滾回來噠！”他肩膀上同樣帶著獨眼眼罩的鸚鵡學舌。
　　但從沒有任何人敢認為這只鸚鵡聒噪，因為它是千帆之都路斯坎的至高統帥、奧術兄弟會會長、世間僅存的大奧術師之壹：
　　阿克勒姆·格裏斯的魔法寵物。
　　阿克勒姆是壹名活著的傳奇，他的寵物自然也不普通，有傳言它的本體其實是壹只深淵惡魔，只是具體是什麽魔，卻是眾說紛紜，且從沒有人膽敢在公眾場合上提起。
　　“是！”蛇發月精靈法師頷首恭敬道。
　　“梅林德菈啊，我最優秀的學徒，妳可知道，為什麽我在上臺之後，要舉整個城邦之力，甚至不惜透支未來，也要大力發展航運嗎？”阿克勒姆滿是深意的問道。
　　“老師您曾經說過，當壹個文明的生產力發展到某個臨界點時，就會尋求更多的財富，開辟更加廣闊的市場。”
　　說到這裏，梅林德菈露出壹個殘忍的笑容：“海運，是通往這新世界的必由之路，所以未來，將是偉大的大航海時代，也必將是我們的時代！”
　　阿克勒姆滿意的點了點頭：“那妳認為，我們路斯坎要征服下整個月海需要多久？”
　　梅林德菈擡頭挺胸道：“我們千帆之都如今的艦隊已成規模，十年之內，必然將整個月影海，都插上我們奧術兄弟會的旗幟！”
　　然而面對自己學生的自信回答，阿克勒姆卻是嗤笑的否認並糾正道：
　　“天真，光是月影群島的海上勢力，就比我們強大的多，現在……還遠遠不是時候。
　　“不過，如今我們剛剛與烏賊群落達成盟約，有他們提供的深海魔導技術，我們只要在五十年內消化掉它們，並將我們的艦隊進行改造，屆時，我們路斯坎的艦隊，才能稱得上是月海最強！
　　“到那時，才是我們路斯坎千帆席卷整個月海的時候！
　　“不！不止是月影海，我要將整個劍灣的上空，都在我們奧術兄弟會的威名下瑟瑟發抖！！！”
　　“喝！路斯坎萬歲！奧術兄弟會萬歲！”
　　身後的黑暗法師與海盜們俱是興奮的高漲歡呼起來，仿佛那五十年後的霸主之路，已經在他們面前呈現，即便他們當中的很多人，很可能都活不到那個時候。
　　梅林德菈眼中頓時露出狂熱，單膝跪地道：
　　“老……會長！我梅林德菈誓將追隨您的七海霸主之路。”
　　“七海霸主嗎？不錯的稱號，不過那終究是遙遠的願景，暫且，做好眼下的吧。”
　　阿克勒姆看向自己的學生：“梅林德菈。”
　　“在！”蛇發精靈垂下腦袋恭敬聆聽著。
　　“既然妳提到了北地，那就索性到北地走壹趟吧，我們剛剛從托雷紅袍那兒弄來了壹船喪憶藥劑，妳負責將這批藥劑換個好價錢，我們無論是研究深海魔導技術，還是未來的艦隊改造，都是需要海量的財富來支撐的，所以這趟任務，很重。”阿克勒姆在尾末加重了語氣。
　　“我將用生命來掠取這批財富！”梅林德菈沈聲道。
　　“不需要妳的生命！我需要妳開動自己的腦子！”阿克勒姆糾正道。
　　“是！”梅林德菈頷首道。
　　“既然妳要去北地的話，也順帶尋找下布拉斯卡那個蠢貨的蹤跡吧，我們路斯坎，還是需要他的魔像技術的。”
　　“遵從您的意誌！會長！”梅林德菈撫胸躬身領命而去。
　　嘭！
　　又是壹陣滔天的巨浪掠來，路斯坎的海盜艦隊儼然遠去。
　　留下的，唯有在海浪中破碎的甲板和在絕望中哀嚎的船員。
　　……
　　Bloodline Mysteries
　　（血脈奧妙）
　　Blood crime
　　（血緣之罪）
　　Here's a taste of tha remedy （Yeah！）
　　（這裏有壹口解藥）
　　Despair Got it ？！（Woo-Yes， I got it！）
　　（絕望嗎？妳要嗎？是的，我要）
　　Got it ？！（Got it） Got it ？！（Yes， I got it）
　　（妳要嗎？我要！妳要嗎？是的，我要）
　　位於極北的世界之脊上，因為凜冬的提前到來，整個山脈上早已經被無盡的暴風雪所籠罩。
　　由於打草谷與狩獵季的提前結束，整個世界之脊和至高冰川上生活的獸人都不得不面臨食物短缺的問題。
　　為了應對食物的嚴重不足，很多獸人部落不得不做出壹個更加殘酷的決定，不但要停止對所有老獸人的食物配給，還要將他們與壹批被抽簽選出的獸人婦女殺掉，以作為食物儲備熬過這個不同尋常的凜冬。
　　在於澤蘭迪亞的新營地遭受重創後，影月氏族殘部就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混亂，他們劫掠同族的食物，甚至以同族的屍體為食，只想讓自己成為活下去的那個。
　　而就在這時，耐瑞奧帶著六名身披盔甲的同族回來了，結果卻是發現，自己的族人，已經殺死了他的妻子，並殘忍的分食了她……
　　那壹夜，耐瑞奧血洗了壹切與這件事情相關的獸人，在亡妻的骸骨前矗立良久後，他像是突然做出了什麽決定。
　　次日，他向所有同胞宣布了那個決定：
　　他將率領影月氏族殘部，重回世界之脊上。
　　很多獸人對此表示不解，甚至絕望的表示，在這種食物儲備嚴重不足的時候，冒然回到雪峰上，只會迎來全軍覆沒的結局。
　　但耐瑞奧卻是表示，他已經為獸人，找到了新的道路，他向所有族人表示，他會盡力保證每壹位擁護追隨他的獸人，都能活下去。
　　質疑他的獸人，都已經陸續死在了耐瑞奧的‘暗影魔法’下，死狀極為淒慘。
　　礙於近在眼前的死亡威脅，影月氏族的殘部就這樣追隨著耐瑞奧的腳步，重新回到了世界之脊上。
　　洞窟裏，所有的獸人又饑又餓，他們已經幾乎消耗完了所有的食物，再不進食的話，所有人都會在饑寒交迫中死去。
　　耐瑞奧突然讓壹名瘦小的獸人孩童生起了壹團篝火，篝火上，架著他們氏族為數不多的陶缸，缸中的積雪遇熱化開。
　　耐瑞奧在所有人希冀的目光中，將他們氏族最後的壹塊凍肉扔進了陶缸的沸水裏，不壹會兒，肉香就已經彌漫在了整個洞穴裏。
　　這缸肉湯並不夠所有人填肚子。
　　這是所有獸人的共識，於是看向周遭的族人們，所有人的目光都變得戒備而寒冷起來。
　　就在這時，在所有人不解的目光中，耐瑞奧突然將壹瓶帶著濃厚血腥惡臭味道的液體倒入了陶缸中，乃至於整缸肉湯都變得黏稠且腥臭起來。
　　他將石碗盛了壹碗出來，往那個獸人孩子身前壹推，不容置疑道：
　　“喝吧，孩砸，這是獸人的命運。”
　　那名獸人孩子露出本能的驚恐，但在耐瑞奧的逼視下，他別無選擇，端起石碗敦敦敦敦的就灌了下去。
　　哢嚓。
　　石碗失手摔碎在地上，獸人孩子突然在所有獸人的驚恐的目光中，痛苦的捂住肚子痛苦的打起滾來，漸漸的，他的皮膚都開始發綠。
　　“不！這是惡魔的力量！獸神會拋棄我們的。”
　　有獸人剛朝門外逃去，就被耐瑞奧擡手壹道暗影箭處決了。
　　“恰恰相反，這才是我們獸人的出路，只有更強的武力，才是獸神的意誌！”耐瑞奧輕聲道。
　　這壹下，再也沒有人敢逃走了。
　　只是讓獸人驚奇的是，那孩子竟是活了下來，不但活了下來，似乎……還變得更加強壯了，只是膚色變得和耐瑞奧壹樣的……綠。
　　耐瑞奧看向第壹個成功蛻變的獸人，目光柔和了壹些，問道：“妳的名字，孩子。”
　　“狗兒蛋……老師，我的名字叫狗兒蛋，他們都這麽叫我。”小獸人有些後怕的畏縮道。
　　“格爾丹？不錯的名字，從今以後，妳就是我的學生了，格爾丹。”
　　耐瑞奧意味深長，現在，讓所有族人喝下它，否則，殺了他，現在的妳，已經有了改變這壹切的力量。
　　“我……老師我……”
　　格爾丹越發驚恐起來，但當望向所有族人開始畏懼他的目光時，內心忽然有股火熱席上心頭，正是這些家夥，前陣子闖進他的帳篷，殺掉了他的家人……
　　也許現在……
　　格爾丹在耐瑞奧滿意的目光中彎腰撿起壹把斧子……
　　很快，洞穴裏，就響起了族人們或是求饒或是痛苦絕望的慘嚎聲。
　　耐瑞奧走出了洞穴，拜不亡冰霜科斯徹奇的血脈所賜，如今的他，已經不畏懼任何寒冷。
　　望著冰天雪地的世界之脊，耐瑞奧的目光也變得和冰霜壹樣寒冷。
　　妻子已經死去，他也已經死過壹次，已經……沒有什麽好失去的了。
　　接下來，就是他的漫長征途了。
　　他要利用科斯徹奇賜予他這有限的力量，將世界之脊的獸人諸族都統和起來，然後大舉南下，席卷人類諸國，用千千萬萬的殺戮、血液與亡魂的獻祭，才能托舉起足夠深淵惡魔們乃至科斯徹奇駕臨主物質位面的——黑暗之門！
　　“失去血性，失去很多，失去獸性，失去壹切。
　　“至少，我可以讓獸人們，走出這種血肉相殘的絕境！
　　“帶著血脈的罪惡，席卷天下。
　　“這才是我們獸人的……
　　“命運！”
　　……
　　Fighter， who is alienated from the danger， seeks endless battles， fights， duels
　　（尋求無盡戰火的戰士戰鬥、爭鬥、決鬥！）
　　I'm a pions guy who try to be tha hypa hypa hypa……
　　（我只是壹個想要嘗試的家夥）
　　Killing destroys happiness sublimation makes wisdom blossom Bite off Bite off
　　（殺戮、破壞、快樂、升華、讓智慧開花、弱肉強食、強者為王）
　　v， v，v， violence I write off goin' goin' MAD
　　（再多的殺業也不足以對我邪惡的描述）
　　永恒荒野的森林南部，仿佛沒有休止的暴風雪，同樣讓在這裏生活了上千年的‘不死者’巨魔們，陷入了與獸人們同樣的窘境。
　　不過與早就接受這種宿命並通過氏族相殘的辦法來度過凜冬的獸人們不同。
　　壹個名為阿耶萊卡的巨魔氏族，在族長安納薩克的帶領下，選擇了利用壹場褻瀆祭祀，如同多年前那樣，再次向未知的暗神們祈禱。
　　其中壹名，回應了巨魔們。
　　於是他們得到壹種類似‘狂化’的力量，利用這種狂化，他們能夠短時間不畏嚴寒，去尋找足夠的獵物。
　　“聽說北邊有壹頭霜巨人這些年壹直帶著她養的四條白龍壓縮我們氏族的領地？”安納薩克問。
　　“是這樣的，族長。”
　　“明年開春，集結兵力，殺掉她，用她的頭顱，來祭祀我神！”
　　“耶！”所有剛剛狩獵過的巨魔舉起手中的嗜血的長矛發出狂暴的高呼。
　　“然後，再向周邊擴張，比如人類的銀月聯盟，聽說他們在瑟布林河西岸建了新的領地？攻占它！我們需要更多的殺戮，我們需要更多的血液，來取悅我神！”
　　“耶！斯卡哈！”
　　……
　　The beating fire has become a virtue in my blood
　　（跳動的火焰在我的血液裏化為美德）
　　Now it's knockin' on Door of virtue
　　（現在正敲打著背德之門）
　　Assassins who enter the long snow city and turn into red scorched earth
　　（進入悠久的雪都化為紅色焦土的刺客）
　　And lead me into the dark fire
　　（帶領我走進黑暗業火）
　　How sweet the blood of virgins is
　　（處女之血多麽香淳）
　　Even the wise are my loyal servants
　　（即使賢者也只是我忠誠的仆人）
　　Heresy is the epitome of the present world
　　（異教橫行是現世的縮影）
　　Now waiting for you in the slit of time
　　（如今在時間的狹縫中等待妳）
　　IT JUST SUGGESTS A GUY'S MYSTERIOUS SIDE
　　（也只是告訴妳關於澤蘭迪亞血脈秘密的故事）
　　澤蘭迪亞北地營地，在‘老司機’李維的壹路狂飆下，眾人於夜晚十點前再次回到了領地。
　　而此前於昨夜借助傳送門先行回到領地的菲舍，已經按照李維的意誌安排好了壹場仲冬節夜宴，以此犒勞辛勞了近三周的移民們。
　　酒足飯飽後，身為領主的李維自然要上去發表壹番畫大餅的美好願景。
　　只是今天的李維格外的疲倦，話語很簡短，卻依舊因為這段時間接連取得對獸人們的驕人戰績與領地急速的建設速度而得到了滿場歡呼。
　　接著李維讓菲舍開始給領民們放映他們帶回來的商業爛片。
　　既然已經做出來了，雖說是粗制濫造的玩意兒，但好歹也是超越這個時代的產品，著實讓領民們過足了眼癮。
　　背對著民眾滿眼新奇與因為近期充實生活而充滿希冀的目光，李維強撐著沈重的睡意，緩緩回到了地下的澤蘭迪亞，並對早有心理準備的伊格吩咐道：
　　“霍茲與德羅魯已經在汲水城進行過了壹場高烈度的戰鬥，采集樣本評估後，如果壹切都在合理範圍的話，就可以開始進行中低階戰士轉化極限戰士序列的前置試煉了。
　　“汲水城壹戰，收獲頗豐，但招惹的強敵也不少，雖然有豎琴手主動背鍋，但我們澤蘭迪亞的主力軍團組建，卻是得提上日程了。
　　“我害怕，時不待我啊……
　　伊格心中壹凜，深吸口氣，撫胸對著李維躬身道：
　　“遵從您的意誌！提比利烏斯冕下。”


卷六 銀龍的北地之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