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銹湖。
聯邦第二十三號特種垃圾處理場。
也被稱為“法寶墳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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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

第3217章 1999，禿鷲之戰

2019-2-3 20:52

　　李耀：“輝，輝叔，有個問題不知道該不該問——妳最近有沒有去看過心理醫生呢？”
　　輝叔：“呵呵，少年，妳這是在懷疑阿叔我的話是嗎，怎麽，妳覺得阿叔的年紀和職業配不上這身前衛、神秘而強大的造型麽？告訴妳，所謂‘夢想’和‘覺醒’並不僅僅是妳們這些少年人的權力，雖然阿叔這輩子都是壹個平平無奇的豬肉佬，但我心底這團‘踏月而來，焚燒壹切’的火焰，是絕不會熄的！”
　　“噌！噌！”
　　輝叔雙手往背後壹抹，右手壹柄厚背剁肉刀，左手壹柄柳葉尖刃剔骨刀，“來啊，少年，讓妳見識壹下源自大蛇的力量，哭吧，喊吧，然後去死吧！”
　　李耀：“……輝叔，妳別沖動，我就是隨便問問，事實上我很懷疑我自己都需要去看壹下心理醫生，另外，那什麽，我也用模擬器玩過《拳神97》這款經典格鬥遊戲，我不是很清楚，遊戲裏的‘七神’，原來是用刀的麽？”
　　“武道臻至化境，飛花摘葉皆可傷人，用拳，用爪，用刀，又有什麽分別？阿叔我上輩子是被大蛇之力詛咒的孤高之人，這輩子卻靠這兩把殺豬刀來養家糊口，這兩把殺豬刀從阿叔十八歲用到現在，早已和阿叔心靈相通，血脈相連，簡直比傳說中的神器‘草薙之劍’更加鋒利，阿叔靠它搵食，怎可輕易放棄。”
　　輝叔冷冷道，“少年，妳若不信，阿叔我用這兩把刀打壹套‘禁手，千二百十壹式，八稚女’給妳看看？”
　　李耀額頭滲出了冷汗：“不，不用了，輝叔……”
　　“不要叫我輝叔，叫我——”
　　輝叔忽然暴怒起來，“七神啊！”
　　“唰！唰唰唰！”
　　不可思議的壹幕上演了，輝叔原本肥頭大耳，油光滿面的臉上，忽然綻放出了目空壹切、囂張跋扈的絕強氣息，壹道道妖異的紫火從他周身每壹個毛孔噴湧而出，仿佛千萬條熊熊燃燒的毒蛇般張牙舞爪，吞噬著病房裏的空氣，特別是那兩把殺豬刀，在紫焰的加持下，隱隱發出了虎嘯龍吟之聲，又像是壹個無比瘋癲之人，在月光之下孤獨的狂笑！
　　“哇，真是‘七神’啊！”
　　李耀目瞪口呆，仔細觀瞧，兩把殺豬刀上原來還鐫刻著龍飛鳳舞的大字，應該是刀的名字——剁肉刀喚做“月琴”，剔骨刀喚做“鬼燒”，都是吹毛斷發，削鐵如泥的極品神器！
　　“怎麽樣，少年！”
　　輝叔高舉雙刀，鬼吼鬼叫道，“現在妳該相信，自己生活在壹個充滿了無限夢想和希望，壹切都有可能發生的世界上了吧！”
　　“相，相信……”
　　李耀結結巴巴道，接著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灰霧女士。
　　“行了，輝叔，李耀同學才剛剛覺醒，靈魂和記憶都不太穩定，妳別嚇著人家。”
　　灰霧女士幹咳壹聲，“辛苦妳執行了這麽久的護衛任務，好好休息去吧。”
　　“哼！”
　　輝叔收了神通，瞪了李耀壹眼，轉身就走，走到門口時，又回過頭來，目光有些幽怨，“灰霧女士，妳又忘了叫我‘七神’。”
　　“咳咳，咳咳咳咳！”
　　灰霧女士劇烈咳嗽起來。
　　輝叔走後三五分鐘，狹窄病房裏的紫焰才被特殊的通氣系統驅散。
　　“不好意思，讓妳受驚了。”
　　灰霧女士解釋道，“很多覺醒者因為將幾輩子甚至幾十輩子的記憶都搞混到了壹起，所以性格會變得比較……奇怪，情緒也很容易失控，再加上大家背負著無比沈重的使命，總要找個宣泄的出口，所以無論做出什麽詭異的舉動，妳千萬不要見怪。”
　　“沒有沒有，輝叔這把年紀還能堅持夢想，找會真我，實在是很不容易的事情，我怎麽會見怪呢？”
　　李耀撓著光禿禿的頭皮，不知該說什麽好，“我只是，只是有些驚訝，原來《拳神97》的內容，都是真實發生過的事情麽？”
　　“壹部分。”
　　灰霧女士道，“無論小說、漫畫、電影還是遊戲，當然不可能100%是真實的，但那些由‘觀察者’創造的作品裏，卻蘊藏著壹些往昔記憶的斑駁碎片，就像是被施展了魔法，支離破碎的鏡子，依舊反射著無數輪回之前，激戰的慘烈和殘酷，對了，妳知道‘觀察者’是什麽吧？”
　　“我知道，我聽到了張大牛和‘獵人’的全部對話。”
　　既然竊聽器都被人家發現，再隱瞞也沒有意義，李耀道，“我知道‘星環之父’加裏奧特就是壹名‘觀察者’，張大牛也極有可能是壹名非常特殊的觀察者，他們的作品都反映出了很久以前某個輪回，甚至輪回之前的故事，如此來看《拳神97》的制作者也是？”
　　“勉強可以這麽說，《拳神97》是壹款大型的系列格鬥遊戲，並非某壹個制作人就可以決定它的全部內容，在制作團隊中或許隱藏著壹兩名觀察者，根據自己靈魂深處的回憶，創造了‘七神’這個角色，又和輝叔產生了‘共鳴’，激活了輝叔的血脈——大致就是如此。”
　　“事實上，不止《拳神97》，還有很多小說、電影、漫畫和遊戲，多多少少都有涉及到我們‘破獄者’和‘鎮獄者’糾纏無數輪回，橫跨千萬年的戰鬥，所以，如果妳到了方舟基金會內部，又發現別的好像從小說、電影還有漫畫裏‘穿越’出來的人物，千萬不要奇怪。”
　　“破獄者，鎮獄者？”
　　李耀微微壹怔，似乎明白這兩個名字代表的意思，“妳們方舟基金會就代表著‘破獄者’，而天啟組織就代表著‘鎮獄者’？”
　　“是的，這壹世我們叫‘方舟基金會’，而他們叫‘天啟組織’，但是在上壹世或者說上壹個輪回，乃至上上上個輪回，大家當然有不同的名字。”
　　灰霧女士解釋道，“但無論名字怎麽改變，彼此的記憶、理念和意誌卻至死不渝——我們‘破獄者’想要突破這該死的輪回監獄，去尋找生命真正的意義和真正的自由，徹底掌控我們自己的靈魂，而‘鎮獄者’則是他們所謂‘地球意誌’的幫兇，認為我們被困在無限輪回的時間監獄裏，並非懲罰和折磨，而是救贖和考驗，只要我們老老實實在這裏反思罪孽，磨礪靈魂，改造自我，終有壹日，我們會被‘釋放’的。”
　　“破獄者和鎮獄者的宿命之戰，不知道持續了多少個輪回，我們曾經發生過無數次蕩氣回腸，慷慨激昂，毀天滅地的大戰——其中最慘烈的壹場戰爭，發生在某壹次輪回的1999年，號稱‘禿鷲之戰’，那是我們最接近成功的壹次，結果……還是被鎮壓了。”
　　“即便如此，我們仍舊沒有屈服，非但破獄者沒有屈服，所有被鎮壓、被侵蝕和被束縛的地球人都沒有屈服，不斷有觀察者恢復他們對往昔大戰的回憶，也不斷有‘輝叔’這樣的人，在共鳴、感動、熱血和夢想中覺醒，成為新壹代的，隸屬於方舟基金會的破獄者！”
　　“1999，禿鷲之戰……”
　　李耀漸漸皺攏了眉頭，只覺得腦域深處又開始尖叫，有壹串串承載著無數記憶碎片的泡泡浮出海面，壹個個爆裂，帶給他無數斑駁而閃耀的記憶，他輕輕按著太陽穴道，“這麽說，獵人說的是真話，所謂‘地球意誌’真的存在，我們的確處在壹次次荒謬的‘輪回’之中，是可悲可憐的囚徒？”
　　“是囚徒，但並不可悲，更不可憐。”
　　灰霧女士道，“終有壹日，我們會依靠自己的力量破獄而出，重獲自由，那才是真正的新生，到時候，我們失去壹個小小的地球，卻可以收獲整個宇宙！”
　　“我……還是不太明白。”
　　李耀楞了很久，“既然我們都是被關押在輪回監獄中的囚犯，而鎮壓我們的竟然是所謂‘地球意誌’，那我們怎麽會有反抗的余地呢？難道‘地球意誌’不能直接把我們抹殺嗎？難道它無法觀測到我們的壹舉壹動，也沒辦法讓我們統統，呃，比方說得個心臟病，猝死之類？”
　　“所謂‘地球意誌’僅僅是天啟組織方面的說法，壹個名字而已，並非真正全知全能的神，這個宇宙中也根本不存在全知全能的神——身為東方人的妳，應該比我更加知道這個道理。”
　　灰霧女士道，“即便防衛最森嚴的監獄，管理者也不可能清楚看到每壹名囚犯的壹舉壹動，在最嚴厲的鐵腕高壓之下，依舊有冰冷的暗流湧動。”
　　“更何況，所謂地球意誌和我們的關系，與其說是典獄長和囚犯，倒不如說是壹個人和他體內的細菌、細胞之間的關系更加合適，當妳患病時，妳可以清楚‘看到’體內某個細菌或者病毒，並將它精確殺死嗎？”
　　李耀微微壹怔，若有所思地搖了搖頭。
　　“真想毀滅我們，並非不可能，關鍵是代價的問題。”
　　灰霧女士繼續道，“這就是‘紅極星’告訴我們的道理——如果癌癥病人不惜代價實施放療和化療的話，當然有可能清除體內的絕大部分癌細胞，但同時，健康細胞也被削弱和殺滅了，甚至會加速他的死亡，這樣的治療方案是毫無意義的，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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