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銹湖。
聯邦第二十三號特種垃圾處理場。
也被稱為“法寶墳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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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

第1917章臨別前的問題

2019-2-3 20:47

　　龍揚君“噗嗤”笑出聲，捧著肚子，雙腿亂蹬：“妳太有意思了，如果不是我還要去尋找自己真正的使命，說不定我都不介意留在聯邦，繼續和妳鬼混呢！”
　　李耀大聲咳嗽起來：“什麽叫‘鬼混’，話說妳究竟想幹什麽，留在聯邦也可以尋找妳的使命啊！”
　　“算了吧，我的身份連自己都說不清楚，雖然我願意相信妳，卻也無法阻止別的修真者對我生出懷疑和敵意呢！”
　　龍揚君淡淡壹笑道，“更何況，星海邊陲終究太小，我想去更加廣闊的世界看壹看，去看看真人類帝國和聖約同盟的人類文明是如何運行的，那裏的人們又究竟在守護些什麽東西，在為了什麽樣的未來而戰，然後——我才能找到自己真正的使命吧？”
　　李耀悵然若失：“妳要去帝國嗎？”
　　“當然，即便我體內真的流動著來自盤古和女媧的力量，那也僅僅是星海邊陲壹帶，某個小小基地裏，兩名基層指揮官的力量而已，根本不可能揭開所有的謎團。”
　　龍揚君認真道，“如果人類真是盤古和女媧所創造的最完美‘工具’或者‘載體’，那麽在洪荒戰爭後期究竟發生了什麽事，令盤古和女媧統統消失不見，只剩下人類自己？”
　　“還有，人類的最完美形態究竟怎樣的，真是現在這副樣子嗎？”
　　“盤古族說，倘若無法遏制自己的野心和欲望，就有可能毀滅宇宙或者被‘宇宙的意誌’所抹殺，前者自然很容易理解，但後者，所謂‘宇宙的意誌’又是什麽意思呢，是某種修辭手法，還是真正存在的，比盤古和女媧文明更高層次的力量呢？”
　　“這些問題，還有很多很多我現在所不知道的問題，我統統都想要找到答案啊，這樣的答案在星耀聯邦是不可能有的，只有到星海中央去，去真人類帝國！”
　　“妳知道，最初的我為了找到答案，不惜偽裝自己混入了大乾皇宮的藏書閣內，果然被我發現了永夜冰原深處，女媧戰艦的秘密。”
　　“我聽螢火蟲號上的人，還有修仙者俘虜說，真人類帝國的首都，極天界、天極星的深處，擁有壹座規模龐大，包羅萬象的皇家圖書館，從星海帝國時代壹直傳承到了今天，過去數萬年間的秘密統統都在裏面。”
　　“既然如此，我為何不能如法炮制，像過去的‘王喜公公’壹樣，再次潛入真人類帝國的皇家圖書館去壹探究竟呢？說不定能被我找到壹些意想不到的東西哦！”
　　“還有，壹萬年前帶領人類文明走出‘大黑暗時代’的‘帝皇’，以及他的最強分身，被域外天魔侵蝕而墮落的‘末日戰狂血神子’，究竟是怎麽回事，他們是否也掌握壹部分洪荒大戰的秘密，能解開我心頭的困惑，幫我照亮前面的方向呢？”
　　“壹切的壹切，只有去星海中央才能揭曉，所以我是非去不可的！”
　　龍揚君說到這裏，畫面再度模糊起來。
　　顯然她所搭乘的“穿梭機”已經提升到了不可思議的速度，甚至在以超越“速度”的某種方式飛行。
　　“不過——”
　　她美眸流轉，甜甜壹笑，“既然壹路走來都得到了妳的大力支持，我的感謝也不會僅僅是壹句空話，從進入盤古實驗室開始，我就提醒了妳不少次，還告訴了妳們很多真相，現在，我再最後回答妳壹個問題，千萬把握機會，想清楚要問什麽哦！”
　　李耀不由自主攥緊了拳頭，毫不猶豫地問道：“好，那妳告訴我，是否妳故意將‘沙越’引到巨蟹工場裏去，制造出重生的盤古族，用這種方式刺激自己記憶的恢復？”
　　龍揚君微微壹怔，不由皺眉道：“只有壹次寶貴的機會，妳就想問這麽微不足道的問題？”
　　李耀咬牙道：“這不是微不足道的問題，對我來說非常重要，相信我，它對妳來說也至關重要！”
　　龍揚君輕笑壹聲：“如果我回答‘是’呢？”
　　李耀盯著她，壹字壹頓道：“這次探索行動的危險程度極高，所有人在進入盤古實驗室之前就做好了犧牲的準備，倘若是意外的話，即便全軍覆沒我們都無話可說，但如果是妳故意引誘我們的探索隊員步入險境，卻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那麽，就算追到星海中央，我都會找到妳，殺死妳，為‘沙越’報仇！”
　　“嘖嘖嘖嘖，還真有幾分‘李老魔’的霸氣嘛！”
　　龍揚君掩嘴偷笑，並不害怕李耀的威脅，還是老老實實道，“雖然我沒有證據，也沒辦法左右妳相不相信，但這件事真是意外，當時我‘故地重遊’，腦域深處兩股力量的沖突非常厲害，令我陷入壹片混亂中，再加上足以隔絕神念搜索的黑霧那麽濃密，我實在沒辦法照顧到每壹名探險隊員。”
　　“如果真是我有意為之，那就不可能僅僅是‘沙越’壹人受害了，我大可以多放出幾頭巨蟹，多制造幾名‘盤古重生者’出來，總能生擒活捉住壹兩個來研究的吧？”
　　“不過呢，妳這麽壹說，我倒是也不妨老實承認，其實我真的想過要不要犧牲幾名考察隊員的生命，來刺激自己腦域深處的秘密湧現，不過天人交戰之後，還是放棄了這樣的念頭——妳知道為什麽嗎？”
　　李耀道：“為什麽？”
　　龍揚君道：“如果我說，是為了我們之間的友情，因為我怕自己這麽做了之後，我們連朋友都沒得做了，妳信不信？”
　　“嘶——”
　　李耀起了壹身雞皮疙瘩，用力搓著雙臂，“大家都是壹百多歲的成年人了，能不能不要說這麽牙酸肉麻的話！”
　　龍揚君“哈哈”壹笑道：“嫌肉麻的話，那我再換個淺顯點的比方好了，比方說妳在路上看到壹個圓頭圓腦，滿臉傻乎乎，拖著清鼻涕的低智兒，滿臉認真耿直的模樣，小心翼翼捧著壹根彩虹棒棒糖，就像是呵護著他的整個世界，試問，妳忍不忍心將這個低智兒壹腳踹翻在地，將他的棒棒糖奪過來狠狠摔碎，踩成粉末呢？”
　　李耀像是吃了蒼蠅的表情：“這算什麽見鬼的比方，我當然不會這麽做，哪個正常人忍心這麽做？”
　　“那就是了，在我看來，妳們這些修真者就是宇宙中的低智兒，所謂人性的美好啊，友情啊，信任啊，守護啊，希望啊……反正這壹大筐光明的東西，就是被妳們小心翼翼呵護在掌心，無比脆弱的棒棒糖。”
　　龍揚君嘆了口氣道，“過去幾年，妳這個低智兒壹直如此信任我，真的將我當成朋友來看待，認為連我這個來自古聖界，更擁有神秘來歷的‘怪物’都可以成為壹名真正的修真者，倘若在最後關頭，我卻欺騙妳，利用妳，甚至故意造成壹些無辜者的慘死，嘖嘖嘖嘖，那就好像壹個低智兒滿臉傻笑，真心實意要送我壹根很漂亮很精致很美好的棒棒糖，我卻直接給了他壹個耳光，將棒棒糖奪過來摔在地上，狠狠碾碎壹樣。”
　　“妳說，這罪惡感究竟有多強烈，我又於心何忍呢？”
　　李耀楞了半天，還是沒搞明白：“……這究竟算是誇我還是罵我？”
　　“當然是誇妳了！”
　　龍揚君認真道，“雖然妳是壹個低智兒沒錯，但是過去數年間，在潛移默化之下，教會我要關愛弱智群體的也是妳啊！過去的我根本不會有‘負罪感’，‘不忍心’之類的概念，更不會在乎除了自己之外的任何人，所以說，都是妳教導有方呢！”
　　李耀自動忽略了龍揚君話裏的譏諷之意，隱隱相信了她的話。
　　龍揚君看著他的模樣，忍不住又笑起來：“算了，別說我不懂得感恩戴德，剛才這個小問題就算免費奉送，再給妳提最後壹個問題的機會，這次真的要想清楚啊！”
　　“好！”
　　這壹次，李耀是真的深思熟慮了片刻，沈吟道，“我想知道所謂‘混沌’或者‘域外天魔’，和人類究竟有什麽關系？”
　　“我在和天魔莫玄、天魔呂輕塵激戰時，他們就曾經說過，人類也是域外天魔的壹種，那時候我只以為他們是在妖言惑眾，故意要擾亂我的心神。”
　　“但這次搜集到了盤古族和女媧族指揮官的遺言，甚至感知到了女媧族指揮官殘魂所傳遞出的信息，似乎又真是這麽壹回事。”
　　“但是，這說不通啊，倘若人類就是域外天魔的壹種，那後來的域外天魔奪舍又是怎麽回事呢？難道同壹個軀殼之中，還可以有千千萬萬域外天魔占據的麽？”
　　“還有，域外天魔這個東西也極其古怪，有些擁有強大的思維能力，有些只有簡單的意識和本能，有些就渾渾噩噩，僅僅是壹組組最基本的波動。”
　　“我已經徹底糊塗了，人類究竟是不是域外天魔，如果是的話，為什麽絕大部分人可以表現出相對平靜和理性的狀態，但是被新的域外天魔侵蝕了之後，又會癲狂錯亂，充滿殺戮和毀滅的欲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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