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5章 有請此世之鍋

　　副標題：我也是寫的時候查資料才發現時間正好對上了
　　仔細想想，跟楚子航不同，蘇茜其實是出生自中國的魔術世家的精英，所以她按理來說也能察覺到楚子航話中的不對勁之處才對，只能說是關心則亂吧。
　　羅曼眉頭緊皺，比起為楚子航的過往而感到惋惜，他似乎更多的是不解，要是仔細觀察的話，不難發現羅曼的困惑中似乎還蘊藏著壹絲動搖。
　　羅曼深吸了壹口氣——
　　“楚子航”
　　他努力讓自己的聲音平復下來。
　　“妳再仔細想想，是什麽讓妳認為他——認為那個襲擊了妳與妳父親的東西，是奧丁？”
　　“……什麽意思？”
　　楚子航冷淡的聲音中沒由來的的浮現出了壹絲能夠被察覺到的慍怒。
　　羅曼似乎沒有聽出來：“比如，看到了對方獨眼的特征，又或者妳在那天正好看了與北歐神話有關系的小說故事，於是在發生了那件事後，妳無意識間覺得那就是奧丁。”
　　“妳很慌張，妳很混亂，神秘的存在他們光是‘存在於此’這件事本身就會對周圍的所有人的精神造成沖擊，著名的克蘇魯神話締造者洛夫克拉夫特在自己的故事中所描述的那些‘掉SAN’，實際上的出處就是這裏。”
　　“楚子航，在那樣慌亂的情況下，或許妳根本記不清楚狀況，畢竟妳的血統從來不算優秀，在混血種中妳也只能算是中下的，妳身上的異常性格其實不是源自血統作祟，而是妳本來就這個性格，同樣的，妳之所以如此優秀，與比起怪異的血統，反而是人類那邊血統優秀的證明……但妳依舊是個人類，楚子航”
　　“妳再仔細想想，妳對自己的這段經歷的描述實在是太清晰了，清晰的完全不正常，這是糾纏妳無數年的噩夢，妳知道弗洛伊德的夢境解析吧？是的，妳其實根本不記得當年具體發生了什麽，只是記住了壹兩個細節，於是潛意識不斷的用妳能理解的知識去解釋、去填補這份記憶……楚子航，我再向妳確認壹遍”
　　“我們畢竟只是外人，只能從外人的角度提供知識情報來協助妳分析，但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麽，只有妳有可能知道，我們做的只有分析罷了，所以妳提供的情報至關重要。”
　　“楚子航”
　　“妳真的能夠確定，妳與妳父親遇到的存在，是奧丁嗎？”
　　楚子航：“……”
　　【1、（點點頭）】
　　【2、動搖（輕微到幾乎不可查覺角度的搖頭）】
　　【3、陷入了巨大的困惑（沒點頭，也沒搖頭）】
　　【1D3＝3】
　　羅曼的分析似乎刺激到了楚子航，讓他皺緊了眉頭，冷汗不住的從額角滑落，楚子航抿緊了嘴唇，仿佛陷入了巨大的困惑中，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
　　“我不知道，醫生。”
　　聽到了楚子航的回答，居然是羅曼松了口氣。
　　仿佛緊張的人不是楚子航，而是羅曼自己似的。
　　如此露骨的表現，在場除了中了幻術的楚子航之外，就算是註意力全在楚子航身上的蘇茜，也察覺到了不對。
　　“怎麽是醫生松了口氣？”
　　“誰知道呢”達芬奇冷哼了聲，“說不定是兇手在慶幸自己沒被發現？雖然那家夥不管做什麽事情，撐死了也就當個幫兇什麽的。”
　　蘇茜：“？”
　　☆
　　稍微放松了些的羅曼：“那麽，楚子航，讓我先告訴妳，妳的故事中存在著的巨大問題吧。”
　　“很明顯，妳遭遇的事件是‘狂獵’，這是壹種大規模的自然現象，不管在東方還是西方，幾乎都存在著相關的傳說，在不同的地區有著不同的姿態不同的身份不同的名字。”
　　“在北歐是奧丁、在凱爾特是努阿達、在英格蘭是亞瑟王、在威爾士是葛溫，在壹些地區甚至是奧丁的妻子弗麗嘉——妳懂了麽？楚子航，狂獵並非是特定的某個存在，而是壹種自然現象，姿態的不同則是當地文化傳承不同所造成的影響……”
　　“因為妳其實只比路明非早來壹年，接受的教育也只是作為禦主與時間穿越相關的，妳不知道所以也正常，我很同情妳的遭遇，但正因如此，楚子航，妳的故事中有壹點是非常反常的。”
　　“妳是在中國遭遇的‘狂獵’，這種現象在中國叫‘陰兵借道’，按照中國的文化傳承，中國的狂獵之王應該是‘嬴政’、‘王翦’或者‘白起’，甚至也有可能是‘蒙恬’，但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是奧丁！”
　　是的。
　　在這個神秘學識非常普及（不算密度，只看覆蓋面積的話）的世界裏，這應該算是常識類型的知識了。
　　風暴與雷霆的確是奧丁出場時的特征之壹，但這兩個屬性覆蓋面積太廣了，幾乎全世界的全部神話裏，都有這兩個屬性的存在，並且對各個地區的文化造成了重要的影響。
　　說到底，在生產力不夠發達的時代，誰不渴望年年都是風調雨順的壹年呢？
　　楚子航沈默了，他的雙手不住的用力，像是在掙紮壹般，在自己座椅的金屬扶手上留下了數個手指形狀的凹陷。
　　“……除此之外，我還要告訴妳壹件事，楚子航，狂獵畢竟只是自然現象，被吵醒的亡靈們會無差別的襲擊誤入死者之國的存在，或許妳能在狂獵中見到葛溫，見到亞瑟王、見到奧丁、見到嬴政王翦，但……他們畢竟只是自然現象，妳所看到的姿態只是當地文化的姿態罷了，幾乎不可能是他們本尊。”
　　“……妳是想說這世上其實根本不存在我的殺父仇人嗎？”
　　羅曼擦了擦額上的冷汗，又將室內的空調溫度調低了幾度。
　　“冷靜點，楚子航，妳的話應該能舉壹反三想到的才對，雖然……我也覺得是自然現象的可能性最大，妳會覺得自己遇到了奧丁，只是壹種錯誤的印象罷了，但如果妳真的遇到了奧丁，那麽就有另壹種可能了。”
　　“法蘭西的事情妳不可能忘記對吧？聖王通過呼喚來諸多的天使，通過對整個特異點世界進行改造，施展了世界規模的大魔術，將自己在形式上定義為了亞當，從而行使上帝的奇跡之力——但是，即使在形式上聖王成為了亞當，但在生活在物質層面的妳我看來，聖王是亞當嗎？”
　　楚子航搖了搖頭：“不，聖王就是聖王。”
　　“沒錯，就是這樣，如果楚子航妳真的沒有記錯，真的沒有誤會的話，自然現象異常到了這種地步，那就肯定有原因。”
　　“從宏觀生態系統的角度來說，所謂的狂獵本質上也是壹種魔術，只不過沒有任何人使用這個術式，而是星球星球本身通過自然環境的變化調節，在‘巧合’中施展了這樣的術式，進而達到了這樣的效果。”
　　“但使用魔術也得按照規則來，在中國BJ那種地方，狂獵之王無論如何都不應該是奧丁……如果妳真的沒記錯的話”
　　這是羅曼第幾次強調這點了呢？
　　“那麽，妳的仇敵或許不是奧丁本身，而是施展了魔術，呼喚來狂獵之王奧丁的魔術師。”
　　如果楚子航此時精神狀態還正常的話，肯定能發現，此時羅曼說到這段話的時候，那份目光遊移的心虛感。
　　羅曼到底為何露出了這樣的表情呢？
　　達芬奇還在監控室裏嫌棄羅曼那蹩腳的演技。
　　但蘇茜此時也跟著眉頭緊鎖了起來，作為世家子弟，蘇茜在沒有被戀愛腦影響的時候，終於有些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了。
　　“能夠做到這種事情的人不多，狂獵本身雖然是世界本身所使用的術式，但也是可以人為影響的，只是那需要極其龐大的資源與設備，還要繞開抑制力阿賴耶識的阻撓，在沒有人理燒卻削弱阿賴耶識的情況下，世界上只有三個組織有能力做到這種事情。”
　　“其壹，掌握神話時代的大門，依舊能夠驅使神話之力的北歐組織【仿徨海】。”
　　“其二，坐擁世上最強的演算裝置三尖赫爾墨斯的北非神話組織【阿特拉斯院】。”
　　“……”
　　羅曼頓了頓，沈默了壹會兒。
　　最終，在達芬奇“這家夥要是真沒良心的話或許就沒這麽麻煩了。”的嘟噥中，羅曼終於將最後壹個，有能力做到這種事情的組織說出來了。
　　“……但是，不管是仿徨海還是阿特拉斯院，他們都有壹個特征，那就是不問世事，從物理層面的角度上來說，他們甚至根本沒有生活在這顆星球上，他們是居住在異世界的存在，留在這個世界上的只是各自組織的大門罷了，魔術師協會其實也是類似的主要重心在異世界的組織。”
　　“算上魔術師協會，這三個組織也是壹般所說的神秘世界三大組織，東方那邊的山嶺法廷因為是直接由仙人統帥所以壹般不算在裏面，但不管是誰，想要做到這種事情，哪怕只是以做實驗為名，都勢必要遭到聯合國的監管。”
　　“也就是說，這個世界上，能夠做到這種事情，又能夠合理合法沒有留下線索的組織，實際上只有壹個。”
　　——答案已經呼之欲出了。
　　“擁有三尖赫爾墨斯的復制體【拉普拉斯電腦魔】，同時擁有實時演算模擬星球運作的天體模型【迦勒底亞斯】，以及直接對天體進行觀測幹涉的超級靈裝【示巴】，同時……身份並非傳統三大組織，沒有被教條束縛，直接對聯合國負責的……【迦勒底】。”
　　“……最重要的是，我算過時間裏，妳出事的時候是距今差不多五年前的事情，也就是2012年的時候，在那壹年，迦勒底正好也出了壹件大事……那就是老所長馬裏斯比利在房間內自殺了，當然，對外宣布是過勞死，內部說法是自殺，但我們……包括我在內的少數人知道，馬裏斯比利是他殺。”
　　“我壹直沒想明白，馬裏斯比利為何會被殺死，雖然在此之前他也做過許多糟糕的實驗，但那些其實都是聯合國默許了的，畢竟我們的文化還沒有進化到能夠理所當然的將‘人造人’視為同樣擁有完整人權的地步，雖然不知道馬裏斯比利為何而死，但以他的履歷，什麽時候被仇家暗殺了也不奇怪。
　　不過，迦勒底幾乎所有那時候的老人都知道，殺死馬裏斯比利的人，就在A組之中——呃，這裏要排除卡多克，因為他是在那之後才應召來的普通人。
　　我們不約而同的決定保守這個懸案，有部分原因也是為了保護繼承者的奧爾加瑪麗，本來以為人死之後壹切就結束了，沒想到居然在妳身上又讓我想起來了當年的事情。
　　……我自己也是這個迦勒底的重要創始人之壹，我這麽做不是想要甩鍋什麽的，只是不得不這樣遺憾的告訴妳，最有可能是害死妳父親的兇手的人，馬裏斯比利已經在妳出事不久之後，遭到了聯合國內部的肅清。”
　　妳的仇人——很可能，甚至大概率是妳仇人的人，早就已經死了。
　　蘇茜嘆了口氣。
　　在清醒過來之後，蘇茜自然也想到了這點，所以也能理解羅曼為何會有之前那樣奇怪的表情，也能理解達芬奇為何會說那種謎語人的話了。
　　如果羅曼真的沒良心的話，完全可以將這些事實隱瞞下來。
　　“……這家夥還是太濫好人了”蘇茜忍不住嘟噥，“他不就是因為血統特殊運氣好點麽？雖然有血統但基本上就是平平無奇，妳個學土木工程的為了照顧人造人又考了醫學博士已經很努力了，但畢竟只是創始人中的外圍成員，妳個普通人想這麽多幹什麽？”
　　達芬奇表情平靜的喝了口咖啡。
　　“平平無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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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不說羅曼的這通“兇手分析”的內容靠譜不靠譜吧。
　　在談話的最後，則是簡單提了下，導致楚子航最近會心神不寧的原因
　　【1、因為始皇帝也是狂獵之王】
　　【2、因為現在過度使用亞瑟王概念瓶的路明非也是狂獵之王】
　　【3、因為德雷克也是狂獵之王】
　　【4、因為路明非現在正在前往冥界……】
　　【5~9、這或許是某種預感，某種心電感應，考慮到BB的惡趣味，或許妳的父親在等著妳】
　　【10、混沌的超展開】
　　【1D10＝6】
　　——to be 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