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記憶爭奪戰 六

　　突然，那個背影停下了，好像是知道有人在看他壹樣。
　　他轉過頭，露出了壹張十分惡心的臉。歪著腦袋充滿好奇的湊到了監視器下，盯著攝像頭。
　　所有人看到這張緊貼屏幕的怪異笑臉，都莫名其妙的心頭壹緊，雖然大家都知道這不可能，但就是有壹種--這個人正透過監視器盯著自己的感覺。
　　鄒先生看著屏幕中的陳笑，臉色無比陰沈。
　　“又是他！”
　　早在孤兒院的那個任務中，鄒先生就已經感覺到了陳笑的異樣，但是在仔細閱讀過他的病歷和檔案後，發現這只不過是壹個病情比較復雜的精神病人而已，在他那經歷過無數詭異又無法理解的事物，所塑造的世界觀裏，這樣的人簡直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了。
　　此時此刻，鄒先生盯著屏幕上那個難看的笑臉和完全理解不了的眼神。
　　即使所有的資料都在說他很普通，但是......這小子怎麽可能普通？
　　“報告！D級區監控錄像解析完畢！”
　　壹個工作人員匆匆忙忙的跑來，並遞上了壹份材料！
　　鄒先生擺了擺手，示意自己現在沒空看。
　　“直接說！”
　　那名工作人員點了下頭，開始匯報事情的經過。
　　其實整個“D級收容區”的監控遍布每個角落，所以從陳笑走出囚室壹直到現在的所有情形都被記錄著。
　　而隨著工作人員的匯報，鄒先生的眉頭也越皺越深。
　　......
　　“那現在，就沒人能接近D-391了麽？”鄒先生聽完匯報後問道。
　　那名工作人員明顯也很焦急，但他只能無奈的搖搖頭：“D-391的異常檢測已經達到C級，現在別說是接近他，任何人只要進入他所在位置半徑十米的範圍，就會立刻失去意識。”
　　說到這，那人又補充了壹句：“而且，這個範圍還在逐漸擴大中！”
　　鄒先生惱火小聲的罵了句：“媽的！”
　　事情發展到這個程度，並不是說這個組織沒有有效處理此類突發事件的手段，事實上，這裏收容的幾乎所有物品都會有對應的“補救措施”。比如催眠，比如封閉，比如立即處決，更有甚者，壹些危險性較大的物品，只要脫離了控制，就會立即將其所在區域整個銷毀，甚至包括其中的工作人員。
　　在此類問題上，這個組織從來未曾手軟過。
　　不過這個編號“D-391”的老大爺，他還真就是什麽“補救措施”都沒有，因為他實在......太弱了。就算真有壹天他跑出來了，隨便壹個街道辦的大媽拿個掃帚就能將其制服。
　　說完了“補救措施”，再來說說“異常等級變異”這件事，而這也正是此次事件能將鄒先生弄得毫無辦法的原因所在。
　　這個“異常等級變異”是什麽意思呢，大概......就是它的字面意思。它表示壹個東西的異常等級突然變了!（此處絲毫沒有湊字數嫌疑！）而變化的的方向，跨度，危險程度等等都不確定。妳說它從D級變成S級也可能，從S級變成壹個普通物品也可能。
　　那有人問了，為什麽異常等級都能變異了，卻沒有對此進行防範呢？
　　原因很簡單，這個“異常等級變異”的幾率非常小，小到什麽程度呢？大概和各位清早醒來之後發現妳有女朋友了的幾率差不多吧。
　　所以，在這種及其微小約等於沒有的幾率之下，這個組織不可能為每個物品都準備特殊的“補救措施！”
　　退壹萬步講，就算妳真不顧人力、物力、上頭領導的譴責、周圍同事的鄙視就想做到萬無壹失。可是鬼知道這些奇奇怪怪的東西都會往什麽獵奇的方向變異啊。
　　其實解釋這麽多，就是想說明，現在整個“D級收容區”內，還真就拿這個小老頭沒辦法！
　　這時，另壹個工作人員終於將“D-391”的檔案拿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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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項目編號：D-391
　　收容措施：
　　1、D-391（以下簡稱“目標”）應被收容於15號生物研究區的壹間標準類人對象收容室內。該收容室內部現已按照“目標”要求被改建成其生活多年的住宅環境。
　　2、該“目標”已被認定不存在構成威脅的可能，因此可無需特殊“補救措施”以及警衛人員看管。生活用品，如茶葉，報紙等，可在警衛人員同意後，向“目標”提供。
　　3、該目標需保證每日壹次與壹名無威脅性健康成年人接觸的機會，以下稱其為“進食”。
　　描述：“D-391”是壹名58歲的亞裔男子。“目標”外觀與其他普通同齡男性並無詫異（或稍顯肥胖），患有糖尿病以及輕度脂肪肝。其特異性表現在：大多數正常食物，無法給予“目標”應有的飽腹感，經多次驗證（詳見附錄-1），暫時唯壹能緩解其饑餓的，只有人類的“記憶”。
　　經由觀察，“目標”進食時，口部以及腮部的肌肉可極大程度的拉伸，最大可達半徑20厘米的類圓形。並在次形態下，目標會將“被進食者”的整個頭頸部至於口腔內並將其包裹，同時，做出吮吸動作。
　　“被進食者”在此狀態下，大部分記憶將以極快的速度流逝，並在“進食”結束後，昏迷至少10個小時。“被進食者”醒來後，將會忘記10至13歲後的絕大多數的記憶，此類記憶不包括正常認知，已經形成的習慣，而且不影響智力。（詳見附錄-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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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附錄-1：
　　探員███：也就是說，這些普通的食物能提供妳生活所需的能量，妳所說的“不適”其實就是“餓”的感覺！對麽？
　　目標：也不是，這感覺要比餓來的更兇壹些，妳知道的，餓的時候那感覺像是在胃裏，而我的這種感覺在腦子裏，它不斷的催促著我，必須吃點什麽，其實這很痛苦，妳可以理解為妳正在憋著壹泡尿，但是妳無論如何都排不出去的感覺。
　　探員███：呃......好吧，那的確很痛苦。下壹個話題！妳曾經說過，雖然妳不能去讀取這些記憶，但是妳能品嘗出不同的記憶會有不同的味道，能具體講壹講麽？
　　目標：呃，這個說不清楚，這些味道並不是酸甜苦辣之類的，所以很難形容出來，就像是如果妳不用“酸”這個字來形容酸，那妳基本就沒法形容它了，對吧。
　　探員███：好吧，那能再說壹下上次實驗時，妳吃下壹只鴿子記憶後是什麽感覺麽？
　　目標表現的有些惱火，之後幹嘔了幾下，並拒絕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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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附錄-2：
　　探員███：嗨，妳好！
　　被進食者：嗯。（表情顯得很茫然。）
　　探員███：請問壹下，妳現在記憶最深刻的是什麽？
　　被進食者：我和妹妹在院子裏打雪仗，可是......
　　探員███：繼續說，不要猶豫。
　　被進食者：雖然這記憶就像是昨天壹樣，但是我長大了，我知道我長大後就應該長這個樣子。
　　探員███：能說說妳現在的感覺麽？
　　被進食者：（努力思考中）......像是跳躍了好十幾年，昨天我還只有壹米五不到，今天我就已經滿嘴胡子了。而且我明顯是學過很多東西，就比如我現在知道“安科證券”的漲停算法，但是我應該根本沒接觸過這東西。
　　......
　　......
　　接下來，這份檔案還剩下幾張，但是鄒先生不想再看了，他將檔案丟到壹邊，小聲自言自語到：“那些倒下的警衛和描述中的“被進食者”很像，也就是說，“D-391”經過變異已經可以在壹定範圍內直接吸取記憶了麽？”
　　他擡頭看了看大屏幕，此刻的陳笑正坐在地上，雙腳蹬著壹名警衛的肩膀，拼命的想把他的頭盔拽下來。
　　“這小子為什麽好像壹點都不受影響......”鄒先生心中想到：“因為“D-391”不吸取精神病人的記憶？這件事處理完之後，壹定要好好研究壹下他。”
　　“那該死的能發射麻醉槍的遙控機器人到底什麽時候能送過來！！”鄒先生吼道。
　　壹名工作人員顯得很是慌亂，結結巴巴的回答道：“還有......20分鐘！可、可是......”
　　“說！不要啰嗦！”鄒先生的語氣明顯在告訴人們，他此刻很生氣。
　　“D-391房間的不遠處就是D-416，這孩子剛馴服不久......呃，妳知道的，那個範圍正待擴大！”
　　鄒先生十分用力的拍了壹下腦門，嘴唇抿的緊緊的，他知道，那個代號“D-416”會玩火的孩子非常麻煩，如果他的記憶被吸取，指不定會搞出什麽亂子來。
　　屏幕裏，在陳笑的不懈努力下，他終於將警衛的防暴頭盔拽了下來，正興高采烈的往自己頭上套。
　　鄒先生看著他，深深得呼出壹口氣，像是在努力的讓自己平靜下來。
　　“接通那條走廊的通訊！”他說道，雖然他很不願意這樣，但是此時此刻，這好像是唯壹能快速解決這次事件的方法了。
　　......
　　與此同時，D級收容區的走廊上。
　　陳笑不慌不忙的擺弄著手中的散彈槍......
　　突然，走廊上響起了話筒被接通的聲音，緊接著，壹個聲音傳來。
　　“嗨！”
　　陳笑直接就聽出了，說話的是鄒先生，但他並沒有在意，只是又開始把警衛的鞋子往下拽。
　　“長話短說吧，我要妳......”鄒先生說道
　　“不！”還沒等他說完，陳笑就直接打斷了他的話，之後掀起防爆頭盔上的護鏡，沖著壹旁的監視鏡頭嘿嘿笑了壹下
　　“我！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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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此說壹下我的封面，是我自己做的，歷時整整壹個半小時，是不是很厲害！哈哈哈，感謝美圖秀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