紈絝邪皇

開荒

玄幻小說

  天聖二十七年九月十七,當安國公世子嬴沖在鹹陽城勾欄巷被天外隕星砸暈的時候,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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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壹五九章 勾欄聚仙

紈絝邪皇 by 開荒

2018-7-25 15:06

  嬴宣娘微壹楞神,然後詫異的問:“莫非是京中有變?”
  這時她才恍惚間察覺不對,這連續十幾天,那些人都再未對她用刑。本該是證據不足,無法定案的,可那位巡按禦史,卻偏要送她入京,讓她遠離自己的定武軍右路轄地。還有那位壹直回護著她的繡衣衛督司,昨日與他幾位部屬也似遇到了什麽事,被拖在了前面的驛站不曾隨行。
  再若非是沒了將她嬴宣娘‘繩之以法’的把握,武陽嬴氏又為何會想廢去她修為,甚至直接刺殺?
  可這怎麽可能?京城到底是出了什麽樣的變故,能逼到武陽嬴氏使出這樣的下作手段?
  “王佑死了,雖然我不知是何人所殺。”
  嬴完我輕笑,帶著幾分嘲諷與快意:“二十日前,沖弟就已在與王嬴二家的朝爭中大獲全勝。逼到襄陽王氏求和,又使薛家丟掉了吏部侍郎。我雖不知詳情,然而都察院彈劾我的罪名,已經在二十余日之前銷案。至於宣娘妳,那武陽嬴氏也多半沒有了十全把握。如今沖弟的手,必已經伸入了三法司無疑。”
  “沖弟他勝了?”
  嬴宣娘壹陣楞神,好半天才反應了過來,卻依然不敢置信,螓首微搖著:“這怎麽可能?兄長妳即便要騙我,也需撿些聽了能讓人信的話說。比如陛下出面回護,又或者哪家世閥援手,真沒必要如此誇張的。”
  襄陽公王籍那是何等樣的人物?天縱英才,繼承國公後短短八年的經營,就使襄陽王氏聲勢復振,再次擠入三十六家之內。
  而三皇子嬴去病更是聰穎過人,而在這位背後,還站著至少兩位政事堂宰執!
  這樣的對手,哪裏可能是嬴沖能夠戰而勝之的?
  嬴完我不由唇角微抽,嬴宣娘說的太好,竟讓他無言以對。倒是旁邊正逐漸消失在陰影中的關二十七,忍不住回頭冷諷:“他沒騙妳!那個家夥隱忍布局四年,就只為今朝。嬴去病壹直不將他放在眼中,結果丟掉了吏部侍郎;王籍小瞧了他,王煥章就只能左遷兵部;嬴元度自以為有十足勝算,可卻丟掉了武陽嬴氏在大理寺與左都察院打下的大片江山。至於王佑,他已死了——”
  他以前壹直不太瞧得起嬴沖那個只知走馬章臺,吃喝玩樂的紈絝膏粱。然而自從兵部空倉案之後,嬴沖的形象就在他眼裏掉了個個,陰險狡詐,高深莫測。
  “是真的?”
  嬴宣娘這才意識到,可能鹹陽城那邊的形勢,可能好到遠超她的想象,眼神不禁有些恍惚:“如此說來,妳我都太小瞧了沖弟?”
  嬴完我搖頭否定:“小瞧他的,可壹直都只有妳而已!”
  四年前他就已斷定,哪怕三弟他武脈被廢,也壹樣能有壹番事業,可問鼎公候!
  只有宣娘,壹直把沖弟當成了不懂事的小兒。
  “隨妳怎麽說!”
  嬴宣娘終於肯從囚車之中立起身,心情輕松的抖了抖身上的積雪。那俏麗的臉上,又現出了明媚笑意:“他可真像是娘親,謀定而後動。當初得知沖弟脫離武陽嬴氏,自立壹族,我還真是嚇了壹跳。只想著無論什麽樣的禍事,總之自己陪他走壹遭就是。”
  那個時候,她心裏其實也不無埋怨。倒不是埋怨嬴沖連累自己,而是怨嬴沖不珍惜自己的性命。
  嬴完我這時卻是微壹皺眉,目光陰冷的看著嬴宣娘那渾身的鞭傷。想著那位贏家的巡按禦史並不在場,只得壹聲冷哼,暫且作罷。轉而往遠處夜色中抱拳壹禮:“多謝兄臺!若非兄臺壹路回護,我義妹早已殞命。此恩此情,我與沖弟,皆感激不盡!”
  大約三千丈外的壹處雪丘之巔,管不易手持著壹雙仍在滴著血的紫金鐧,立在兩具墨甲身旁。此時聞言,不由無聲壹笑,轉身往遠處行去。心想那位小郎君,還真是滴水不漏,全不給武陽嬴氏半點機會。
  又暗暗感慨,誰能想到,當年那位連螞蟻都不敢踩的小世子,如今竟已成主人口中的‘年少梟雄’。
  ※※※※
  鹹陽城內,同樣是夜色將至之時。
  “世子這是要去哪?”
  郭嘉很快就發現,他們乘坐的這輛馬車並非是回安國府,而是另有去處。
  “有些事情,要先去壹趟勾欄巷,就在那吃晚飯了。”
  嬴沖隨口答著,面上透著意味不明的笑意:“也請郭先生,看壹場好戲。”
  郭嘉眸中星芒微閃,就又平靜了下來,心裏略有幾分期待。知曉這場‘好戲’,必定不同尋常。
  他們的車速極快,不多時就已轉入了勾欄巷,不過卻越過了花月樓,來到壹家名為‘聚仙閣’的酒樓之前。
  而壹當嬴沖走下了馬車,那本來喧鬧的聚仙閣裏,就開始漸漸寂靜下來。
  門內壹些人以看好戲的神情望過來,還有壹些人則是目含警惕忌憚之色。
  若說那輕雲樓,是嬴沖與莊季周衍幾人常駐的‘地盤’,那麽這裏就是福王府世子嬴博那群人的根據地。
  兩家本是壹向井水不犯河水的,所以今日嬴沖才剛走入聚仙閣的門,那嬴博就已怒氣沖沖的帶著壹群人迎了上來。壹見面,這位就已勃然大怒:“嬴沖,妳當本世子好欺是吧?上次的帳還沒找妳算,居然就敢直接找上門來!”
  “妳們這是要找我算賬?”
  嬴沖瞇著眼,掃了在場諸人壹眼。明明是平平淡淡的壹眼,可嬴博身後的十幾個世家子弟,卻都感覺渾身寒氣直冒。
  便連嬴博的那位表弟,也就是之前被張義揍過壹次的右副都禦史家的公子,此時也是嚇了壹眼,如受驚了的兔子壹般,躲到了嬴博的身後。
  而嬴沖見狀,則是莞爾:“本公倒也樂意奉陪!月兒——”
  嬴月兒聞言踏前壹步,卻頓使周圍諸人轟然四散。
  嬴博見狀壹陣氣急敗壞,感覺自己這些狗腿,實在太沒用。不過當望見嬴沖這壹派淡定從容的氣度,還有那蒙著面紗的嬴月兒,他自己也莫名的有些心虛。
  可當這絲怯懦升起後,嬴博又感覺羞辱般,面色漲紅,胸中怒意積郁到快要爆裂。
  壹個月前,他以為可以在對面這家夥失爵後,落井下石,趁機反攻倒算。可形勢變化太快。先是嬴沖承爵,然後身為嵩陽七子的方無恨與王籍都栽在了這家夥手裏。
  原本是打算聽從家人告誡,暫時躲著這家夥。可沒想到,此人居然還敢欺上門來!
  真是欺人太甚!這叫那啥?叔叔可忍,我不能忍!
  只是嬴博才剛把袖子挽到手肘,準備動手,就被旁邊的幾人強行拉住。
  “博爺慢來,這架打不得。”
  “世子三思,這家夥風頭正盛,便連我爹也讓我最近躲著他,您這不是找揍麽?”
  “他手下好幾個天位呢!動起手來,我們肯定吃虧。”
  “有句話說得,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我呸!這什麽比喻?應該說識時務者為俊傑!”
  “也不對!是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今日且忍他壹朝何妨?”
  “我昔年曾問西域高僧,世間有人謗我、欺我、辱我、笑我、輕我、賤我、惡我、騙我,該如何處置乎?那高僧言道只是忍他、讓他、由他、避他、耐他、敬他、不要理他,再待幾年,妳且看他!這句話還是蠻有道理——”
  “所謂君子動口不動手,有什麽事,就不能好好商量?”
  嬴沖有些無語的看著這壹群活寶,然後搖著頭,繼續往那樓上行去。
  不過那嬴博卻不知哪來的力氣,忽然就發力掙開了他壹群夥伴。不過他到底還是有些理智,沒對嬴沖動武,而是張開壹雙肥手,似老母雞壹般的攔在他的面前,鬥誌昂揚:“妳不準進去!”
  “憑什麽?”
  嬴沖呵的壹笑,而他的腳步也絲毫不曾停留。至於擋路的嬴博,早就被嬴月兒壹腳踹開。
  “好狗不擋道妳難道不知道?這句話,記得本公幾個月前,就對妳說過壹次。”
  “不準就是不準!”
  嬴博氣呼呼的爬了起來,然後眼珠了壹轉道:“這家聚仙閣,不做妳嬴沖的生意!”
  嬴沖懶得理會,只目光往櫃臺方面壹掃:“不做本公的生意?真有此事?”
  那掌櫃心中微寒,然後微壹躬身,規規矩矩地回道:“本閣七樓仍有雅間,請國公大人上座!”
  嬴沖頓時大笑出聲:“妳這掌櫃,還蠻識時務。”
  而那嬴博聞言,則是面如死灰,只能眼看著嬴沖壹行人,施施然的往上走。
  此時又有人湊到他耳旁道:“世子,大不了以後,我們不來這裏就是!”
  嬴博卻是轉手壹個耳光,將此人直接扇飛,怒聲咆哮:“叫人!給我回府叫人過來!還有妳們幾個,家裏凡是有天位的,都給我喊來,聽見沒有!”
  只是他聲音雖是洪亮霸道,可身邊之人,卻是無壹位去應。各自都眼看著嬴沖身邊的那位老太監,眼神無奈。
  有壹位玄天位在此,他們這些人叫再多的天位過來又能有什麽用?且家裏能不能容他們胡鬧,還是兩說。
  嬴沖也聽見下面那家夥的咆哮聲,可卻連望壹眼的興趣都沒有。及至七樓的雅間裏坐好,郭嘉終是開口笑問:“妳要我看的好戲,就是這場?”
  “怎麽可能?”
  嬴沖搖頭:“下面有壹人,乃右副都禦史李哲春的獨子李宣。”
  “右副都禦史?”
  郭嘉畢竟是初來鹹陽城,對大秦之內的朝局與人物,都不太熟。可他仍是猜測道:“可是與嬴宣娘案有關?”
  “正解!”
  嬴沖對於這位未來第壹謀士,越來越覺滿意了,主動為其斟茶道:“還有十日,就是新桃換舊符的時候。我又怎能忍我那義姐,在大年夜各家團圓之際,以囚犯的身份回到鹹陽?”
  秦宣娘殺良冒功壹案,他又豈會真指望,由那三法司來查清他那義姐的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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