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千壹百壹十六章、跨時代

　　紐約，冷泉鎮。
　　亞當球形劇場，壹場別開生面的發布會正在進行著。
　　在過去的幾年裏，泥人（Golem）經過多次叠代，已經發展到5.01版本，而這個版本，也是要向公眾發布的版本。
　　從比較早的摩托羅拉DynaTAC8000X、IBMSimon開始，“智能手機”脫離便攜式電腦的範疇，形成壹個單獨的概念已有十幾年時間，這些年，致力於移動通信的企業都在孜孜不倦地進行研究。
　　如今市面上已有諾基亞的塞班、黑莓的“BlackBerry OS”、“Windows Phone”、安卓、泥人等手機系統，有的已經投入運用，有的還處於研發內測當中。
　　南易來到這個世界三十年，南氏又進入了高科技領域，這個世界已經有了不小的變化，比如在美國有壹家搜索引擎的互聯網公司“Adam”，市值剛剛升到1742億美元，它有壹個強勁的競爭對手Google，市值高達65172萬美元。
　　有壹個即時通訊軟件TTM，由於發布得較早，至今已有十二年之久，融資又比較通暢，從未缺乏發展資金，無論是面對相似度比較高的ICQ、YahooMessenger，還是另辟蹊蹺的Skype，TTM只有壹句話：“還有誰？”
　　雖說是獨孤求敗，但TTM的市值壹直卡在百億美元之內上不去，直到2003年，南易扔過去壹個“TTM Book”的策劃案，把臉書的創意扒了個幹凈，TTM的市值才翻著跟頭往上漲，如今已經在沖擊500億美元的關卡。
　　也因為這個創意，南若玢代南易領了5000萬美元的創意費，以及價值1億美元的股票。
　　有壹個門戶平臺叫真實在線，它的市值在2000年達到1075億美元後，如今跌到524億美元，排在全球互聯網企業的第三位，它還有壹個子站點叫真實日本，市值65192億円，折合562億美元，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兒子比老子要強。
　　關於真實在線，曾經還發生過壹件大事，那是在1999年的年尾，有將近兩個月時間，它的股票換手率非常之高，有將近11％的股票換過主人，其中有100億美元左右的資金匯入了維爾銀行。
　　如今，真實在線即將發生第二件大事，正和微軟眉來眼去，大有以蒲柳之姿侍奉微軟的念頭。
　　門戶已顯露出秋日黃花的跡象，沒什麽搞頭了，趁著大家還沒反應過來，趕緊賣倆錢揣兜裏得了。
　　Adam飛速發展，為網民提供電子郵箱、雲盤等服務，而易仔在搜集、篩選資料方面已經相當成熟，它給自己搜集的學習資料早就不屑GB這個單位，也跳過了TB和PB，進入了EB時代。
　　[1TB=1024GB，1PB=1024TB，1EB=1024PB]
　　兩相結合，真實在線除了牟利，已經失去了信息搜集的附加意義，南氏無須再養著壹個龐大的記者隊伍，另起爐竈，重新建立壹個較小的，可以減少大量的開支。
　　當然，除了出售，真實在線還可以走壹條對外兼並的道路，收購壹些有前景的互聯網公司，推高市值。只是經過隱秘套現，南氏持有的股份已不足25％，出力多收獲少的事情，南易真不想幹。
　　與其守舊，不如創新，模仿Twitter，準備後來者居上的嘰喳網已在籌備當中，這是南天門的下壹個重點項目之壹。
　　南易給互聯網行業造成的影響涉及方方面面，在手機系統方面同樣有著很大的影響，雖說諾基亞和黑莓已經把智能系統運用到手機上，但它們的智能化程度根本無法和泥人相提並論；微軟和安卓進入手機智能系統的時間都比泥人晚，研發的速度和理念都不如泥人，可以說，泥人是如今手機系統界的NO.1。
　　今天，泥人正式在公眾面前亮相。
　　泥人的CEO安迪·魯賓穿著壹身典型的程序員著裝——格子襯衣配牛仔褲，走到舞臺上，仰視著階梯式觀眾席上的來賓們，臉上顯得有些羞澀，對來賓的掌聲，他只能重復說著謝謝。
　　沈默壹小會，讓自己的心情平靜下來，安迪直接開始了演說：“大家上午好，歡迎大家，能站在這裏的感覺真好，在過去的11年時間，我們泥人從5位小夥伴發展到547人，Golem從1.0發展到5.01，今天終於有勇氣拿出來分享給大家。”
　　隨著安迪進入正題，他身後的大屏幕上出現壹只貍手機。
　　“Golem具備壹個手機最基本的通話、通訊錄功能，在通話設置中，使用者可以選擇是否把通話記錄和通訊錄備份到雲端，也可以給陌生來電進行備註，並選擇是否把備註分享給其他使用者。
　　如果壹個號碼被多個使用者備註成‘保險推銷員’，當另外的使用者接到這個電話時，會顯示‘保險推銷員’的備註，並顯示被備註的次數。
　　如此壹來，使用者就可以不接不想接的電話，另外，在通訊錄中還有壹個黑名單功能，只要是被拉進黑名單的號碼根本不能打進使用者的手機，對方只會聽到無法接通的提示音。”
　　安迪說到備註功能的時候，觀眾席上的來賓只是驚嘆，當說到黑名單時，有不少人都有了極大的興趣，畢竟誰又能沒有壹兩個不想理睬的人呢？
　　安迪又介紹了Golem的幾個基本功能之後，接著，進入了重頭戲。
　　“相比其他系統，Golem最大的創新就是它有無限可能，如同演示動畫，我們可以在Golem系統裏搭載無數的軟件。
　　在開發布會之前，我去了TTM，向錢斯介紹了Golem，他對Golem非常感興趣，表示只要有通信廠商搭載Golem，TTM就會開發針對Golem的版本。
　　在不遠的未來，我們可以拿著手機通過TTM和朋友進行視頻通話，在品嘗美食時，可以分享給朋友，在商店裏看到壹件漂亮衣服舉棋不定時，可以讓朋友提出意見，很多，所有事情都可以進行分享。
　　在Golem系統裏也可以搭載功能強大的AdamMap，從此以後，大家出門再也不需要汽車導航儀……
　　Golem可以搭載任何壹款現在已有或者還沒有的軟件，雖然我不願意做這個比較，但我還是要說，我們的Golem就猶如Windows，壹切軟件都可以搭載。”
　　轟！
　　觀眾席發出了集體的驚呼。
　　今天的來賓主要是程序員和相關的媒體人、俱樂部成員，他們太明白安迪所說的意義所在，Golem不是壹款安裝在手機上的軟件，而是壹個生態系統。
　　不等來賓們細細思考，安迪又繼續說道：“我們在開發Golem的時候，已經想好要把它做成開源的，所以，無論哪個通訊廠商使用Golem都無需向我們支付費用。”
　　Golem雖然免費，但通信廠商在使用壹些內部應用，比如音樂、地圖、郵箱等，需要向Golem支付壹些授權費；還有Golem手機用戶在GolemPlay商店裏下載應用，涉及收費的，開發者需將應用收入的三成交給Golem，這會是壹個很大的收入來源。
　　Adam已經收購Golem45％的股份，兩者深度捆綁，Golem的底層應用，大部分都由Adam提供，即授權費大部分會流到Adam手裏，Golem只能留下比較少的壹部分。
　　免費壹詞壹出現，劇場又是壹片鬧哄哄，不少媒體人已經把手裏的初稿發了出去，想著和同行爭壹下速度。不過，他們應該很快會發出第二份，因為劇場的舞臺已經在變化，連通大屏幕的直播設備被搬上臺。
　　同時，安迪說起壹個故事。
　　“大約在七年前，我看過壹部愛情片《觸不到的戀人》，其實我對愛情片不感興趣，去看這部影片，是因為有人推薦我看壹下影片裏塑造的未來世界。
　　我看過之後，被深深震驚，影片裏的未來世界並不是憑空猜想，而是邏輯嚴謹的前瞻推測，今天，影片裏所描繪的很多應用已經在現實中出現，比如出現畫面最多的智能手機貍。
　　當我深入了解影片背後的故事，我才發現它並不是壹部愛情片，而是壹部廣告片。在地球的另壹邊，古老的東方國度華國，有壹群人在很早以前就開始進行智能手機的研究，並有了不少成果。
　　2002年，我和它的負責人見了壹次面，聊了很久，聊智能手機的未來，聊雙方進行合作的可能，我們聊得非常投機，對於合作壹拍即合。
　　過去的四年時間，我們有很多靈感上的碰撞，也壹起面對不少失敗，今天他也來到現場，要向各位展示搭載了Golem的貍手機，讓我們歡迎Mr.羅。”
　　隨著安迪的話音落下，上身穿著壹件休閑西裝，裏面配壹件白色T恤，西服扣子敞開，下身穿著壹條藍灰色牛仔褲的羅奐，壹身輕快地走向舞臺。
　　此時，羅奐的臉上滿是自信，為了今天，他從幾年前就開始健身，同時也苦練英語發音，他的形象非常之重要，他代表貍手機，他就是貍手機，他和貍手機融於壹體。
　　在壹定層面上，他也代表華國，代表著華國的科技。
　　羅奐上臺和安迪握了握手，然後面向觀眾席，“大家上午好，很榮幸可以來亞當球形劇場參加Golem的發布會，我是趕風科技奐·羅，接下來，我和安迪為大家展示壹下貍手機和Golem組合在壹起的魅力。”
　　經過壹番準備，羅奐手裏拿著壹部貍手機面向直播鏡頭，只見他撳下壹個按鍵，嘴裏說道：“嗨，貍，打給安迪。”
　　“OK。”
　　隨著壹聲機械音的回復，羅奐手裏的手機自動跳出撥號的畫面，短短幾秒之後，安迪亮出他手裏的貍手機，通過大屏幕向在場所有的來賓展示著來電畫面。
　　轟！
　　“人工智能！”
　　在場所有的程序員壹起想到。
　　“嗨，我是安迪。”
　　“嗨，安迪，我是羅，妳在哪？”
　　“我在亞當球形劇場開發布會……”
　　羅奐和安迪演示了通話之後，羅奐又撳下按鍵，對著貍手機問道：“嗨，貍，誰是這個世上最漂亮的女人？”
　　“斯嘉麗。”
　　今年，斯嘉麗的風頭正勁，是各種最美麗、最性感排行榜的常客，她的影片未必有多少人看過，但是排行榜知道的人不少，她是名副其實的“榜星”。
　　觀眾席上的來賓都把斯嘉麗當作好萊塢的斯嘉麗，但其實，這裏的斯嘉麗，是斯嘉麗莊園的斯嘉麗·泰勒。
　　當然，這個事實沒有多少人知道。
　　打開各種應用、翻譯、加減乘除的運算、簡單對話，貍完美地完成各種操作，不過在操作過程中，貍也表現出壹個明顯的特點——智商很高，但沒什麽情商。
　　給來賓們帶去深深震撼之後，羅奐又當場宣布，貍手機會在2007年5月1日，全球同步上市，同時，趕風科技開啟上市籌備工作，會在近期登陸納斯達克。
　　南易並沒有熬夜觀看發布會的現場直播，只是在次日早起之後，登上真實在線瀏覽壹下新聞報道，再用Adam搜索“Golem”的關鍵詞，在搜索結果中挑壹些科技博客達人的文章看壹看。
　　花了兩個多小時看了壹些文章，南易才有興趣關註搜索窗口下的壹行文字——找到約14，300，000條結果（用時0.43秒）。
　　南易會心壹笑，在發布會之前，這個數字還不到500萬，而且大部分內容和Golem並沒有什麽關系，所指向的是真正的泥人。
　　關心完Golem，南易把筆記本合上，隨即對著空氣喊道：“小易。”
　　客廳的角落裏，壹個外形神似圓筒吸塵器的機器人身上指示燈閃爍壹下，然後口吐人言，“親愛的，有什麽需要？”
　　“身上沒錢了。”
　　“喔，真是壹個令人傷心的消息。”機器人小易調皮了壹句，隨即向南易這邊滾動過來，“需要多少？”
　　“五百。”
　　“聽見妳說，朝陽起又落，晴雨難測……”
　　“不要調皮，給錢。”
　　小易聽見南易的指令，嘴上的閘門打開，壹邊吐錢，壹邊自配BGM，“做人，做人，做人，做人，做人實在難，做人，做人，做人，做人，講難也不難……”
　　[滬海話Rap《做人難》，寫到這裏的時候，腦子裏自動跳出這首歌，忘記是在哪個電視臺類似輕歌曼舞這種欄目裏聽到的。]
　　“小易，妳的功能太多了，應該關閉壹些。”
　　“不要，世上只有爸爸好，有爸的孩子像塊寶，投進爸爸的懷抱……”
　　“閉嘴吧，我抱不動妳。”南易懟了壹句，把茶幾上淩亂的幾張錢摞在壹塊收到口袋裏，“肚子餓不餓？”
　　“電量27.3％。”
　　“哦，想吃水電還是火電？要不，核電？”
　　“妳是電，妳是光，妳是唯壹的神話……”播了壹段歌後，小易被觸發無法執行時的回應，“愚蠢的人類，下次不要問這種弱智問題，妳當我是神仙咩？”
　　“哦，蠢貨，回原位自己充電去。”
　　“爸爸，小學二年級，《思想品德》第二篇文章《講文明懂禮貌》……”
　　“閉嘴，再唧唧歪歪，我把妳網斷了。”
　　“啊哦！”
　　小易驚叫壹聲，滾回原來的位置，打開菊花口，彈出壹個特制的吸附型插頭，啪壹聲，吸附在同樣特制的插座上，指示燈閃爍壹下，旋即，世界安靜下來，只能看到壹個充電式吸塵器在充電。
　　“易仔，有沒有下載新片？”
　　“5部。”
　　“騎兵還是步兵？”
　　“步兵。”
　　“要正能量。”
　　“請確認是否刪除D盤學習資料隱藏文件夾？”
　　“唉，妳要升級了，不刪除。”
　　“有客來訪，經過人臉識別，確認是丁憶苦。”易仔忽然又說道。
　　“這小子怎麽來了。”南易嘴裏嘀咕著，人已經站起身走到院子裏，打開院門，看到壹身背包客打扮的丁憶苦，“Hey，What's up，man？”
　　“The usual，Uncle南，我口渴。”丁憶苦的聲音有點疲憊。
　　“進來。”南易把丁憶苦讓進院子裏，順便接過對方背上的背包，“從哪裏回來？”
　　丁憶苦打了壹個響指，嘴裏哼起調子。
　　調子起個頭，南易就知道丁憶苦哼的是什麽，去年《浪漫滿屋》爆火，走到哪裏都能聽到它的主題曲《命運》。
　　南易把丁憶苦帶到客廳安坐，又給他拿了壹瓶礦泉水，看著喝點半瓶，又等著緩了幾口氣，這才說道：“妳的間歇年結束了？”
　　“結束了。”
　　“有什麽打算？”
　　丁憶苦隨意地說道：“開壹間酒吧，再拿壹個學位。”
　　“哪裏？”
　　“這裏。”
　　“差錢嗎？”
　　“不。”
　　南易斟酌了壹會，說道：“想不想見妳爹哋？”
　　丁憶苦楞了楞，“他還沒死？”
　　“我最後壹次收到他的消息是三年前，他在曼谷唐人街擺了壹個炒菜的攤子，再婚了，娶了壹個泰國女人，妳也多了個妹妹，丁思甜，五歲半。”
　　“不想見。”
　　“嗯，要不要給妳安排住的地方？”
　　“我住女朋友那裏。”
　　“穩定嗎？”
　　“不知道，東京飛首爾的飛機上認識的。”
　　“喔，去洗個澡，換身衣服，中午和妳黃阿姨吃飯。”
　　等壹切就緒，南易騎上停在院子裏的寶馬R75，帶著丁憶苦出發。
　　忒黃。
　　黃三兒開的飯館，不圖掙錢，就為有個地方方便聚壹聚，每個月掙的仨瓜兩棗還不夠黃三兒抽煙的。
　　南易在忒黃門口剛把車停下，已經候著的黃三兒立馬圍了上來，直奔她的恭迎對象，這個扭扭，那個捏捏，稀罕的不得了。
　　“南爺，能不能再整壹輛？”
　　很顯然，黃三兒是來迎車的，南易這輛R75不是外面踅摸的二手貨，而是從壹個藏家手裏收購當年的庫存零件自行組裝的，全世界很難再拼出第二輛。
　　“廢話，妳問了八千多遍了。”南易啐了壹句，又指了指丁憶苦，“妳侄子丁憶苦，小名巴頓。”
　　毫無疑問，黃三兒免不了要和丁憶苦來壹段憶往昔。
　　趁著兩人無暇，南易讓開車跟上來的苗小蘭包了個168的大紅包，今年新年的時候，沒能聯系上丁憶苦，新年紅包還沒給，這會兒正好補上。
　　黃三兒和丁憶苦兩人從店外壹直嘮到包間，等到南易吃到半飽，兩人才有工夫搭理他。
　　“南爺，妳那有《狼3》的磁帶嗎？”
　　“齊泰的？”
　　“屠洪剛的。”
　　“壹碼事，沒有，從來沒買過，怎麽突然想起來問這個？”
　　八十年代末和九十年代初之交，內地歌手碰瓷港臺歌手出翻唱專輯是壹種行業流行，行話叫蹭版，屠洪剛那會的“磁帶藝名”叫齊泰，壹身貓王的造型，用京劇腔又娘又酸的唱了不少齊秦和王傑的歌，和後來的帝王音判若兩人。
　　“老房子水管爆了，放在床底的磁帶泡水了，不少都廢了。”黃三兒說著，壹臉心疼。
　　“妳是要聽，還是收藏？”
　　“聽啊。”
　　“上網找找，現在誰還聽磁帶啊，有追求的都整LiPod，最次也弄個華強北三百二的MP3。”
　　黃三兒張開雙手說道：“現在的社會不適合我了，因為我太懷舊了。”
　　南易歪嘴笑道：“揍性，妳丫裝什麽文化人，拿張大團結出來，自己跳夔門去。憶苦，要不要弄輛車開？”
　　“Uncle南，我準備去二手市場淘壹輛。”
　　不等南易回話，黃三兒搶先說道：“二手車別碰了，水太深，七月份不少地方下暴雨，市面上的泡水車沒消化完呢，容易中招。”
　　丁憶苦遲疑道：“212也不行？”
　　“這個沒問題，花三千弄壹輛十八手的，再花壹兩個大修壹下，開上壹年沒問題，就是費油，百公裏十四五個。”
　　“黃三兒，車妳來買，我給憶苦整張加油卡。”南易擺擺手，攔住要說話的丁憶苦，“憶苦，妳不要客氣，我們送妳禮物是應該的。等哪天妳要是和女朋友分了，跟Uncle說，我給妳安排住的地方，公寓、LOFT、別墅任妳選。”
　　“OK。”
　　丁憶苦見狀，也沒有再客氣。
　　飯後，黃三兒帶著丁憶苦去看車，南易轟著油門來到蘆草園胡同。
　　在南家四合院的門口，南易按了兩下喇叭，稍等壹會，壹個齊耳發的大姑娘從院子裏走出來，正是南若嬋。
　　南易吹壹聲口哨，嘴裏輕佻地說道：“美女，跟叔叔上網去。”
　　“好呀。”
　　南若嬋幹脆地坐到車鬥裏，又接過南易遞上的帽子戴上，等武裝好才問道：“叔叔，我們真去上網？”
　　“嘿嘿，放心，不是騙妳去相親。”
　　南若嬋今年五月份壹回國，等進入科化所兩個月，易瑾茹壹看她工作穩定了，立馬急吼吼地張羅著相親，在易瑾茹眼裏，南若嬋已經是二十八歲的老姑娘，不抓緊點，好人家要被挑光了。
　　壹擰油門，南易騎著車，壹溜煙殺向飛龍網咖。
　　等到了地方，沒急著上機，倆人嚼著在路上買的冰糖葫蘆，站網咖門口聊天。
　　“在單位還適應嗎？”
　　“不適應，人際關系太復雜，沒有哈佛的實驗室待著舒服。”
　　“理解，國內的情況就是這樣，霍金來了都得上酒桌敬兩杯酒。妳是南家人，不用擔心被歲月蹉跎，叔叔已經給妳準備了兩億美金，改天去看看地，選壹塊，叔叔給妳蓋壹間若嬋實驗室，壹切都用最好的。”
　　南若嬋抱住南易，嘴裏哽咽道：“叔叔，妳真好。”
　　壹路過來，事關前途，她的壹切都是叔叔在鋪路，小學、中學、大學，實驗室實習，跟了壹位好導師，博士畢業後，又為她鋪平“技術型高端海歸人才”的回歸之路，順利進入科化所，壹切都不需要她心煩、操心，她又怎麽能不感激。
　　“好了，多大的人了，早二十年前，妳的孩子都會揪女同學辮子了。”南易撫了撫南若嬋的頭，輕輕把她推開，“在外面呢，被人看到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