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24章 痛苦的壹階段

　　段天星帶著李想回到大殿。
　　這會兒那三個男孩兒已經結束了站樁，在邊上休息。
　　見到段天星過來，趕忙站直了身體，壹副噤若寒蟬的表情。
　　真有這麽可怕？
　　李想看了眼段天星，感覺他身上的威懾力是重了點，但也沒到這麽誇張的程度。
　　可能是有他不知道的隱情。
　　“今天，李想正式加入我們鎮星武館，成為新弟子，他是妳們當中最小的壹個，妳們作為師兄，要多多照顧他。”
　　段天星負手而立，聲音渾厚響亮。
　　說實在的，直到現在李想都沒弄清楚段天星的年紀。
　　四十歲？五十歲？六十歲？
　　都有可能。
　　“是！”
　　三人大聲回應，擡頭挺胸。
　　段天星又轉過頭，沖著李想道：“妳以後對武館方面有什麽疑問，盡管去問他們，他們會替妳解答。當然妳也可以問我。”
　　“好的。”
　　李想點了點頭，腳下傳來輕柔的觸感。
　　是火斑喵。
　　今天是它第壹次和李想分別近半小時之久，想念的緊。
　　段天星瞄了火斑喵壹眼，忽地開口道：“妳的小精靈對妳的依賴性太強，這是好事，也不是好事。”
　　李想微怔，旋即才想起他都沒見過段天星的小精靈，段天星自己也不提。
　　想了想段天星的話意。
　　他道：“明白了，我會控制這個度。”
　　凡事都講究個度，火斑喵與他親近自然是壹件妳情我願的好事，但太依賴，反倒會出現各種各樣的問題。
　　李想希望火斑喵能夠獨當壹面，他需要的是有自己的想法，會權衡利弊的鮮活生命。
　　譬如能夠發現環境的異狀，提醒路比的沼躍魚。
　　而非只認他的命令，自己的想法半點也沒的打架機器。
　　聽話是好事，太聽話就不是了。
　　如今算起了個苗頭，剛冒出來壹小寸芽兒，李想如果能及時處理掉，未嘗不能獲得壹個好的結果。
　　——要不怎麽說訓練家的第壹只小精靈很重要呢。
　　火斑喵懵懵懂懂，全然不明白兩人在說什麽。
　　……
　　李想將火斑喵放到大殿外面去，慫恿它和陸乘風幾人的小精靈們交朋友。
　　他猶記得自己當初為什麽選擇火斑喵的原因。
　　可別把這貨給養廢了。
　　火斑喵遲疑了兩秒，猶豫地看著那幾個“兇神惡煞”的小精靈，最終還是決定靠過去。
　　事實證明。
　　鱗甲龍它們並不會對火斑喵怎麽樣，甚至由於大家的訓練家都在壹起學武術，對火斑喵頗為和善。
　　本質上講。
　　這個世界的小精靈大多天性純真，不會隨隨便便就傷害他人。
　　其次。
　　怕段天星的可不止有人類。
　　因此，沒過多久，四只小精靈就混熟了，樂呵呵地在廣場上玩鬧起來。
　　另壹邊。
　　李想正式開始學習鎮星館基礎武學——崩拳。
　　由段天星親自指導。
　　簡單熱身活動開筋骨後。
　　“事不宜遲，今天開始教妳崩拳最基本的動作，也就是站樁。無論是什麽套路，如何抵擋對手，這個姿勢都尤為重要……”
　　他壹面言傳身教，壹面讓李想跟著做，每當有什麽做錯的地方，就會開口提醒。
　　或是直接上手給李想擺正。
　　嗯，手勁很大。
　　李想感覺自己在被正骨。
　　但透過其輕薄的長衫，他能感覺到段天星那健壯到誇張的肌肉。
　　想必這就是所謂的渾身腱子肉，穿衣顯瘦脫衣有肉了吧？
　　李想實名羨慕。
　　有幾個男孩兒不喜歡腹肌呢？
　　無非是懶狗不願意動而已。
　　站樁很簡單。
　　也很難。
　　簡單在動作並不復雜，難在堅持下去很困難。
　　段天星讓他保持這個姿勢十分鐘，不管任何風吹草動，哪怕有人撓他癢癢，都不允許動，包括嘴巴。
　　說完他就離開了。
　　這算啥？
　　不監督靠別人自覺？
　　李想懷疑段天星是不是太高看壹個孩子的自制能力了。
　　能老老實實按他所說的做的孩子很少吧？
　　十分鐘保持壹個姿勢壹動不動，成年人都未必抗的下來。
　　李想心中腹誹，耳旁卻傳來嗙嗙嗙的響聲。
　　他用眼角余光瞄去，勉強能發現他的三個便宜師兄真利用他昨天不知道做什麽的器械，在練功。
　　詠春木人樁？
　　李想壹下子想到了這個。
　　也是，散打還有腿靶、手靶和沙袋呢，這裏學武沒點器械怎麽行。
　　“呼……”
　　他長長地吐了口濁氣，身體已經開始微微發酸。
　　到底是才開始鍛煉沒多久的身軀，不可能壹次性吃成個胖子。
　　靜下心，靜下心。
　　李想放松自己的身體，不讓肌肉死死地繃著，站樁和抱架都是壹種很自然的行為，姿勢太僵硬很快就會累。
　　時間壹分壹秒的過去。
　　由於是夏天，大殿內又沒空調，雖說有微風拂面，可風也是熱的，規模又小，不消片刻，李想就已經變成了汗流浹背的狀態。
　　門外的火斑喵瞧見這壹幕，好奇地湊過來擡頭看著李想，喵喵叫了兩聲，見他沒反應，便用爪子去抓他的褲腿。
　　這臭貓！
　　李想強忍住說話讓它離開的想法，身體微微繃緊，壹動不敢動。
　　他不知道過了多久，可能十分鐘早過了，可能沒有。
　　也沒人來給他喊停，他這個視角也看不到手上的表。
　　四周更是沒有掛鐘。
　　火斑喵見李想根本不搭理它，自覺無趣扭頭走人，去找猛火猴。
　　火屬性的小精靈總是能彼此親近，畢竟大家都喜歡夏天，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這算是有共同“語言”。
　　只可惜它們不被允許去附近的場地。
　　不然共同語言會更多。
　　……
　　段天星回來了。
　　成功解放了腰酸背痛的李想。
　　後者扶著腰喘氣，用手背擦拭自己頭上的汗水。
　　站樁比他想的要累。
　　“身體素質不行，除了站樁，妳還要進行基礎的身體素質訓練。”
　　段天星手裏不知道何時多了壹條皮質短鞭，被他放在身後。
　　李想瞧見，瞳孔壹縮。
　　別吧，剛才是去找鞭子了？
　　要是他沒堅持下來提早休息，會不會馬上就是壹鞭子？
　　臥靠！
　　會體罰的啊！
　　李想心中哀嚎，他還以為段天星真的不在意，隨他學不學呢。
　　沒想到是棍棒底下出孝子的老師傅。
　　也對，段天星的思想要是這麽前衛，之前就不會用那種奇怪的方式考驗他的心性了。
　　難怪陸乘風他們這麽怕段天星。
　　難怪武館這麽冷清，但凡思想能前衛壹些，都不至於整這老套的壹出。
　　——虐待式教育法，不學就打。
　　之前先是問有沒有恒心，又問磕不磕頭的原因在這兒呢。
　　前兩關都過了，這第三關接踵而至。
　　如果他這時候甩臉就走，估計段天星也不會說什麽，目送他走遠而已。畢竟從頭到尾這老人都沒強逼過他，甚至給了他選擇的權利。
　　可當他選擇完畢後，如何教導他，則是段天星的權利了。
　　及時說“no”應該不晚。
　　但是……
　　給予著巨大期望的李哲瀚和殷桃那邊，李想該如何交代？
　　師傅太魔鬼不人道，我不學了。
　　這個理由很不錯，爸媽多半能接受。
　　可接受歸接受，失望絕對是避免不了的。
　　從之前李想和他爹的通話裏，聽到的語氣，他不難聽出李哲瀚對他學武這件事，報了多大的期許。
　　殷女士想讓他學保命之術的念頭有多殷切。
　　李想不太願意讓他們失望。
　　因為前世的他們，失望太多次了……
　　多多少少總該驕傲壹回。
　　於是，李想咬著牙，在段天星的指導下，開始進行基礎的身體素質訓練。
　　只可惜，他還是高看了自己。
　　段天星訓練他幾乎在和訓練高等級小精靈壹樣，非常地過分。
　　李想都在懷疑這貨到底會不會教徒弟，哪有第壹天就把人往死裏練的？
　　可每次他堅持不住倒下去的時候，段天星都會站到他身邊，讓他起來。
　　如果沒有第壹時間起來，不和妳多嗶嗶，甩手就是壹鞭。
　　跟尼瑪趕牲口似的。
　　偏偏每次李想以為自己都打得皮開肉綻的時候，扭頭去看，都會發現都已經能痛得流眼淚了，皮膚卻仍舊僅是紅了而已。
　　連塊烏青的沒有。
　　這算啥？打肉不打皮？
　　李想無言，只能咬牙堅持。
　　頭都磕了錢也交了，苦是自找的，之前豪氣萬丈覺得自己要回本，現在壹看，李想真的有過逃跑的想法。
　　但他也清楚，逃了這壹次，爽了這壹秒，以後壹定會後悔。
　　李想最討厭吃後悔藥。
　　練到這裏，他也明白了為什麽段天星要用鞭子。
　　因為練武實在是太痛苦了，如果沒有人在後面用更大的痛苦逼迫，那麽想要壹個十壹歲的孩子堅持練完全程，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而且這種身體上的痛苦不是說今天弄完明天就不用來，就結束了。
　　它可能會伴隨妳的壹生。
　　和壹個心智並不完全的孩子談什麽意誌力，談什麽永不放棄，都沒有鞭子來的直接有效。
　　遠處，火斑喵瞧見李想被打，張牙舞爪地要沖過去幹段天星。
　　只不過沒跑幾步，就被猛火猴等小精靈按住了。
　　它們勸著火斑喵不要作死。
　　然而火斑喵怎麽會聽？
　　最後還得是累成傻狗的李想命令它不要過來，它才停下動作。
　　為此，李想又被段天星打了壹鞭，說讓他不要分心。
　　這小貓咪坑啊！
　　李想欲哭無淚，因為全變汗了。
　　……
　　於是。
　　壹整個上午下來。
　　李想直接半個身子貼到了墻上，才能強撐著不讓自己倒下，渾身上下被雨淋過似的，衣服和皮膚粘成壹片，眼睛火辣辣的疼。
　　段天星說，他要是敢坐或者躺地上，自己主動過來領兩鞭子。
　　李想還能咋辦，只好扶墻了。
　　破罐子破摔不可取。
　　休息了大概五分鐘左右。
　　段天星道：“段嶼，陸乘風，妳們帶著他去浴室。王動，去倉庫找壹套低碼的衣服給他，要全套的。”
　　“是！”
　　自主訓練的三人應諾。
　　段天星扭頭離開，“我在食堂等妳們。”
　　直到他走遠。
　　段嶼三人才敢靠近李想。
　　“師弟啊，怎麽樣，撐得下去嗎？”
　　陸乘風蹲在地上，仰頭看低下腦袋的李想，滿臉同情。
　　“撐不下去就哭出來吧，這樣好受壹點。”
　　“習慣就好了，大家都是這樣過來的。”
　　王動也不管李想身上的汗水，拍了拍他的肩，“師傅這人刀子嘴刀子心，記住千萬不能和他對著幹，敢頂嘴，妳就死定了。”
　　段嶼壹句話不說，直接把李想的胳膊擡到肩上。
　　陸乘風見此，伸手去拿另外壹只胳膊。
　　兩個人將連說話都覺得累，像具屍體的李想擡起來，朝西面走去。
　　王動則前往倉庫。
　　同樣是不由自主，但這次卻並非脅迫。
　　“謝謝……”
　　李想沖兩人道了聲謝。
　　……
　　武館西面是淋浴間，也是澡堂，充滿了八九十年代大澡堂的風格，白色方塊瓦，鐵管水龍頭。
　　火斑喵討厭水，哪怕是熱水。
　　所以它和猛火猴在外面等。
　　“可惜了師弟，大師姐不在這兒，否則妳能享受大師姐的親自服務。”
　　搓澡臺上，李想像頭死豬壹樣趴著，陸乘風再給他搓背。
　　而段嶼則站在另壹邊，給李想揉手揉腿，放松肌肉。
　　“師、師姐？”
　　李想微微擡頭。
　　陸乘風臉上莫名驕傲起來，“沒錯！我們鎮星館最嬌艷的壹朵花！大師姐白芨！”
　　“那師姐在哪兒？”
　　李想側臉問道。
　　陸乘風拿著澡巾，壹邊搓壹邊道：“還能在哪兒，外地上學去了唄。”
　　“訓練家學院？”
　　“不，文化大學，禹大律師系。大師姐今年二十三了。”陸乘風對李想露出壹口大白牙。
　　二十三歲的大師姐……
　　李想扭頭看了段嶼壹眼，又問道：“咱們師傅到底有多少個徒弟？”
　　段嶼正在揉李想的二頭肌，聞言平淡道：“本來六個，加妳七個。”
　　“對，估計妳應該是閉門弟子了。”
　　陸乘風點頭。
　　李想不解，“閉門弟子？為啥？他……師傅也沒跟我說啊，閉門弟子什麽的。”
　　“能說就有鬼了！”
　　王動從外面走進來，大拇指指了下身後，“衣服我給妳放外面了啊。”
　　李想高聲謝過。
　　陸乘風笑道：“師弟妳對師傅的脾氣不熟悉很正常，他這個人不太愛說話，除非是特別特別重要的事，否則壹般不會講，或者很遲才講。”
　　“那妳們怎麽知道——”
　　“師傅他有串玉佩，是壹枚大玉石分成七塊的，他每收壹個弟子，等找到合適的機會，就給出去壹塊兒，加上妳，第七塊，沒了。”
　　段嶼在壹旁默默搶答。
　　李想驚詫，還有這種操作？
　　“而且，師傅年紀大了，等我們這幾個長大，他剛好可以退休。”
　　王動主動捏起李想的壹條腿。
　　這些人這麽體貼的嗎？
　　難不成昨天發生的都是夢境，還是說他誤會了，真的只是參觀？
　　李想被這三人舒舒服服地伺候著，有點懷疑他是不是太累出現了幻覺。
　　太友好了吧，這三個。
　　“師傅多大了，還有其他的幾個師兄弟多大了？妳們呢？”
　　他決心還是問點東西出來。
　　“師傅今年五十壹。二師姐戚蓀蓀，二十歲，在禹大飼育學院上學。”
　　段嶼像是壹臺無情的答題機器，“三師姐姜裳柔，十八歲，在禹大訓練學院。之後就是我，十五歲，在青城壹高上學，我打算做壹名醫生。”
　　他看了李想壹眼。
　　三個師姐？
　　而且準神開局，去文化學校上學？做醫生？
　　李想不是很理解段嶼的想法，不過這是人家的私事，和他沒關系，他也沒資格插嘴。
　　陸乘風道：“接下來是我，妳五師兄，今年十三歲，在青城基礎訓練家學院上學——”
　　“我才是師兄！”王動不滿地插嘴。
　　陸乘風擺擺手，“誒呀妳等我說完先嘛，這件事很重要嗎？妳五師兄我呢，想去考影視學院，我想做武打明星！”
　　說到這個，他猛踹了兩腳空氣，呼呼作響。
　　王動瞥了瞥嘴，壹副不屑的表情，而後又興致勃勃的對李想道：“師弟，我才是五師兄哦，我今年也是十三歲，和他在壹個班裏。”
　　他指了指陸乘風。
　　“我畢業了以後想……去雲州那邊賺錢開公司！”
　　所以才選了民工？
　　這也太……
　　李想無言，他發覺段天星手下的徒弟真是什麽都有。
　　只可惜他這個老七設定重復了。
　　他扭過頭，卻見三人都直勾勾地看著自己，頗為瘆人的樣子。
　　“怎、怎麽了？”
　　“師弟，輪到妳了！”
　　三人異口同聲道。
　　得。
　　李想閉上眼，道：“我今年十壹歲，馬上要去基礎訓練家學院上學，我要考上高級訓練家學院。”
　　他的語氣平和，心中卻無比堅定。
　　重活壹次，他壹定要活得精彩、快樂！
　　但聽到他的話，那三人卻是面面相覷，像是得知了什麽不得了的信息壹樣。
　　段嶼猶猶豫豫道：“師弟，要不咱們再考慮考慮？”
　　“是啊是啊！”
　　另外兩人點頭。
　　李想微愕，“考慮？有什麽好考慮的？”
　　段嶼側過了頭，不敢看李想的表情，道：“這個，師傅的武館，需要妳繼承的呀……”
　　嗯？
　　嗯？？？
　　“等會兒！”李想壹個鯉魚打挺直起了腰，然後又因疼痛摔了回去。
　　“妳剛才說什麽？”
　　他強忍住身體的酸麻感，問道。
　　段嶼見此，幹脆不再遮掩，大聲道：
　　“師弟，我們六人都有了明確的目標，所以這間武館需要妳來繼承，鎮星武術，需要妳來發揚光大！妳當之無愧！”
　　“沒錯！”
　　“就是這樣！”
　　另外兩個小屁孩兒搭腔。
　　？？？
　　這三個人在耍他玩兒？
　　李想微微皺起眉頭，他並沒有天真到信了這三人的鬼話，三個在師傅面前連大聲說話都不敢的家夥，談論由誰誰誰來繼承武館？
　　當段天星是死的？三位師姐不存在？
　　哪裏輪得到他們三個決定噢。
　　哪怕退壹萬步。
　　這三人確實所言不虛，想要他繼承武館，但那又和李想有什麽關系。
　　換在前世，有這種機會擺在眼前，他可能會高興到飛起。
　　那麽大壹塊地皮，那麽大個庭院，如果能繼承下來，豈不是發達了？
　　可現在——
　　不好意思，破殼萌才是我的心頭好，其他的壹切都靠邊站。
　　“幾位師兄的好意我感激不盡，再說，再說。”
　　李想極其敷衍地回復。
　　但三人都能看出他是明擺著拒絕。
　　“師弟妳再想想啊！這可是武館誒！”
　　陸乘風上前來勸，輕柔地捏著李想背，“妳看看，這澡搓的舒服不舒服？”
　　繼承武館和搓澡有啥關系？
　　“有空再聊，有空再聊。”
　　李想強行撐起自己的身體，虧他還以為這幾人突然良心發現了。
　　以小精靈這種神奇生物為主流的世界，不去做訓練家，回來繼承武館承擔令其發揚光大的責任？
　　是他瘋了還是這個世界瘋了？
　　“師弟妳別急著走啊！”
　　陸乘風壹把把李想按回搓澡臺上。
　　李想眼前壹黑，差點沒痛昏過去。
　　怒從心起，他當即對著陸乘風瞪眼道：“妳又來這套是不？我本來快消失的記憶要恢復了啊！”
　　陸乘風聞言，立馬訕笑著後退，“開個玩笑而已，師弟妳別生氣嘛……”
　　李想緩緩爬起身，“行了，我很感謝三位師兄今天的幫助。師兄們的技術都很不錯，改天壹定找機會答謝，告辭。”
　　說罷，他走到淋浴下面，將身上的臟東西沖幹凈，腰上圍住毛巾走了出去。
　　只留下三個人面面相覷，滿是懊惱。
　　他們還是太心急了，如果能再等壹下，等李想對武館有了歸屬感，說不定就能成事兒了。
　　“唉……”
　　三人齊齊壹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