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海軍本部上校狼鼠

　　雖然用過烏索普的名字……
　　但我哪裏像魚人了？？？
　　莫德無語看著坐在地上的諾琪高。
　　被嚇傻了吧，這女人……
　　莫德低頭看了眼手中的鐵鍬，已經變成壹根棍子連著壹顆小小的鐵球。
　　想了想，莫德雙手並用，壹手壓著小鐵球，壹手壓著棍尾。
　　然後，稍壹用力，就跟壓扁易拉罐似的，隨著雙手壹合攏，壹整根棍子連帶著小鐵球被他壓成了小餅餅。
　　這可不是單憑蠻力就能做到的事。
　　莫德放開手，鐵鍬小餅餅落在地面上，濺起些微塵土。
　　諾琪高此時也意識到自己說了句傻話，但她看著被莫德壓成小餅餅的鐵鍬，是真的傻了。
　　眼前這個少年明明是貨真價實的人類，可這種力量又是怎麽回事？
　　她見識過魚人單憑力量就能將壹棟房子拔地而起，也見識過魚人輕而易舉滅掉了五艘軍艦。
　　無論曾經來了多少個海軍，在那群怪物般的魚人面前，皆是脆弱得像是屈手壹握就能捏扁的橘子。
　　久而久之，不僅諾琪高，包括島上所有村民在內，皆是認為魚人是人類無法抗衡的存在，而人類的力量也不可能強過魚人族。
　　那些被魚人族輕易殺掉的海軍就是血淋淋的佐證。
　　那麽，眼前這個少年又是什麽人？
　　假如人類的力量可以這般強大，為什麽那些前來討伐惡龍海賊團的海軍會那麽不堪壹擊？
　　莫德看著壹臉呆滯的諾琪高。
　　鐵鍬小餅餅似乎進壹步刺激到了這個女人，但也讓莫德達到了目的。
　　展現力量，是增加說服力的直觀方法之壹。
　　所以莫德才會這麽做。
　　見諾琪高壹直盯著鐵鍬小餅餅看，莫德便是彎腰撿起那鐵鍬小餅餅，順勢將諾琪高的目光勾了過來。
　　“我沒別的意思，只是想讓妳明白壹件事，我……挺強的。”
　　莫德捏著鐵鍬小餅餅，越過坐在地上的諾琪高，向著房子走去。
　　“要是冷靜下來的話，就來房子裏找我。”
　　獨留諾琪高坐在地上，莫德來到房子前，擡手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房間內的面積不算大，但布置得很溫馨，能夠看出房子主人的用心良苦。
　　多半，是想讓娜美在回家療傷的時候，能夠直觀感受到家的氛圍吧。
　　僅憑周遭的布置，莫德就能輕易猜出諾琪高的用意。
　　隨便看了幾眼，莫德喧賓奪主般坐在餐桌前，旋即拄著下巴看向前方敞開壹小條縫的房門。
　　他在等諾琪高進來。
　　幾分鐘後，房門被緩緩推開。
　　諾琪高走進房子裏，隨後反手將門帶上。
　　她已經冷靜下來了。
　　這個不知名的少年並沒有表現出惡意。
　　若是有的話，也不會是現在這種情況。
　　而且，少年徒手將鐵鍬硬生生壓成小餅餅的畫面已經深深刻在了她的腦袋裏。
　　莫德指了指對面的座位，示意諾琪高過來坐。
　　諾琪高輕輕咬唇，這裏明明是她的家。
　　可形勢比人強，也沒工夫胡思亂想這些了。
　　諾琪高走過去，坐在莫德的對面。
　　這般順從的表現，讓莫德很是滿意。
　　“妳叫什麽名字？”
　　“諾琪高。”
　　“娜美什麽時候回來？”
　　聽到莫德這個問題，諾琪高不由沈默。
　　這少年知道娜美的名字。
　　難道是因為娜美偷了他的錢？
　　所以他才會找上門來了？
　　諾琪高沈默之余，在心裏思忖著。
　　她不清楚莫德的具體來意，怎會輕易透露出關於娜美的消息。
　　“不說？”
　　莫德屈指彈了下桌面。
　　沈悶的響聲讓諾琪高身體壹震。
　　仍是沈默。
　　莫德表現出來的威懾力，足以讓諾琪高壓抑著自己的性子，不敢輕易亂來。
　　可壹旦涉及到娜美的事，諾琪高無論如何都不會讓步。
　　莫德看得出諾琪高的堅決。
　　顯然，單靠武力的話，根本無法讓諾琪高成為他和娜美之間的橋梁。
　　為了讓收益最大化，他得先從娜美身上拿到詳細的情報。
　　在此之前，可不能遇到惡龍海賊團的人。
　　要是遇到了，難免就得出手殺掉。
　　那樣壹來的話，等於是損失掉好幾個行走的經驗寶寶。
　　那可不行。
　　東海這個地方，能夠擺上臺面的經驗寶寶也就那麽壹撮。
　　絕不能浪費了。
　　想到這裏，莫德收回放在餐桌上的手，上半身挺得筆直，倒是有了幾分軍姿。
　　“其實我是壹名海軍。”
　　“……”
　　聽到莫德的話，諾琪高臉上浮現出驚色。
　　不等諾琪高說話，莫德繼續道：“此次前來，是為了討伐惡龍海賊團。”
　　“嗯？”
　　諾琪高眼中明亮了起來，但頃刻間又黯淡下去。
　　每壹次看到軍艦的時候，總會不禁燃起希望。
　　可最後的結果無壹例外是失望。
　　她已經失望太多次了。
　　莫德道：“妳也看到了，我還是挺強的。”
　　諾琪高聞言，眼睛不禁又亮了起來。
　　莫德道：“但妳應該也很清楚，惡龍海賊團不是壹般的強大。”
　　諾琪高的眼睛又黯淡了下去。
　　莫德道：“說是這麽說，但我還是很有信心的。”
　　諾琪高的眼睛又又亮了起來。
　　莫德嘆道：“只不過……我雖然有信心，也不能保證自己就能鏟除惡龍海賊團。”
　　諾琪高的眼睛又又黯淡了下去。
　　莫德微笑看著被忽悠得有些迷糊的諾琪高。
　　“所以啊，為了確保此事能成，我需要娜美提供關於惡龍海賊團整體實力的詳細情報。”
　　“只要有那些情報，我就能輕松解決掉惡龍海賊團，這也是我過來找娜美的原因。”
　　說到這裏，莫德忽的起身，向諾琪高伸出右手，正色道：“正式認識壹下，我是海軍本部上校狼鼠。”
　　“妳真的是……海軍！”
　　“千真萬確。”
　　莫德肯定道。
　　諾琪高仿佛又壹次看到了希望，緩緩起身，伸手握向莫德伸過來的右手。
　　忽然。
　　莫德有所察覺，徑直看向房門處。
　　此前不確定娜美什麽時候會回家，就只能通過諾琪高來了解這壹點。
　　但現在用不著了。
　　“正主來了啊。”
　　說話時，莫德卻是直接抽回手，讓諾琪高撲了個空。
　　諾琪高頓時楞楞看著莫德。
　　她不明情況之余，有壹種要被玩壞的感覺。
　　莫德看了諾琪高壹眼，微笑道：“剛才那些話……就當我沒說過吧。”
　　“什、什麽？”
　　諾琪高像是明白了什麽，臉色不由壹變。
　　也在這時，她聽到從門外傳來的急促腳步聲。
　　是娜美……
　　嘎吱。
　　房門被推開。
　　滿身傷痕的娜美快步走進房子，手中提著壹把匕首和壹個鼓脹的布袋。
　　壹進房子，娜美立即註意到了莫德的存在。
　　“諾琪高，他是誰？”
　　娜美眉眼壹凝，微微腫脹的臉上流露出兇意。
　　諾琪高正想回答，卻被莫德搶先壹步。
　　“娜美，來做個交易吧。”
　　莫德緩緩坐下來，右手拄著臉頰，平靜看著娜美。
　　“我幫妳幹掉包括阿龍在內的所有魚人，作為交換，妳埋在橘子林裏的錢，以及妳手裏這壹袋……”
　　“嘭。”
　　聽到橘子林裏的錢，娜美臉色劇變，像是被刺激到壹樣，果斷丟掉錢財，手持匕首沖向莫德。
　　她要第壹時間控制住莫德，然後問清楚是怎麽回事。
　　“娜美，不要……！”
　　諾琪高出聲阻止，卻已是來不及。
　　娜美不顧滿身傷勢，跳到餐桌之上，匕首指向莫德的脖頸。
　　然而，娜美眼睛壹花。
　　回過神來時，匕首已經到了莫德的手中。
　　娜美向前探去的身體頓時僵住了。
　　莫德捏著匕首，懸在桌面上，拇指壹彈。
　　鏘！
　　壹指彈斷了匕首的尖端。
　　碎片落在桌面上，發出壹下輕響。
　　隨後，在娜美和諾琪高驚愕不已的註視下。
　　只見莫德的拇指又是壹彈，像是將子彈從彈夾裏逐壹推出壹樣，快速的將匕首壹寸寸彈斷。
　　匕首的碎片如細雨般落向桌面。
　　“叮叮叮……”
　　“這個世界上沒有免費的午餐，想得到什麽，就得付出什麽。”
　　“叮叮叮……”
　　“妳給我錢和情報，我幫妳殺掉所有魚人。”
　　“叮叮叮……”
　　“如何？”
　　莫德說到最後壹個字時，匕首被他彈成了數十塊碎片，無序落在桌面上。
　　滴答。
　　汗珠從娜美臉頰上滑落，匯聚到下巴處後徑直落向桌面。
　　她的臉色蒼白。
　　“妳……到底是誰？”
　　“海軍本部上校狼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