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千壹百四十三章 再給他上壹課

　　在哈裏斯神殿的密室，窗子都已經敞開了，窗簾在夜風的吹拂下，不斷地飛起落下。
　　室內那張書桌上，除了幾個還沒解蓋的盤子外，最中間的是壹口造型比較特別銅制鍋，它的中間有壹個類似煙囪壹樣造型的結構冒了出來，裏面正放著壹些燒紅了的木炭，讓煙囪外圍的國內熱氣騰騰冒著煙霧，也使得整個房間都彌漫著甘甜和肉香。
　　“咕咚咕咚”沸騰的湯水中，略帶黃色的酸白菜漂浮其中、上下起伏。
　　拉文克勞壹家三口正圍坐在這張方桌旁邊，吃得正酣暢。
　　此時的盧娜正端起了羊肉盤子，倒過來盤底向上，只見羊肉緊緊貼住盤子，壹點要掉下來的跡象都沒有：“不掉下來就是好羊肉嗎？”
　　“還有我的好刀工~”艾倫見沒有食欲的盧娜吃得比較開心有些自得，“秋·張父母家沒有這玩意，我用媽媽腌的德式酸菜代替的，但味道應該差不多，之前看父親吃烤豬肘時，他說過這壹缸腌制的味道比以往都要好。”
　　“在腌酸菜的時候，我有給奶奶幫忙。”海蓮娜用銀湯匙維持著中世紀宮廷禮儀喝了壹口湯後，優雅地用餐巾擦了擦嘴角，語氣很是自豪，“奶奶說如果是秋冬的包菜更緊實，現在這個季節的有些軟，不然會更爽脆。”
　　“海蓮娜做的？妳最近狀態的切換已經很熟練了呀……”艾倫看女兒模樣也有些多少為人父的感覺誇獎了幾句，“妳怎麽做的給妳爸爸和媽媽介紹壹下。”
　　“父親，就是小茴香和鹽，奶奶加了壹小點白脫牛奶幫助發酵。”海蓮娜見父親如她願問了下去有些高興，“然後把包菜整片的葉子墊到腌酸菜的陶制壇底，奶奶說她沒問為什麽這麽做只是保持傳統，然後就把那些切成細絲的包菜鋪壹層，然後加鹽和小茴香後用手把鹽搓進包菜絲裏，直到菜葉表面破損為止……這樣菜裏的水份就會分解出來……”海蓮娜看著艾倫認真說道，“然後如此反復直到把腌菜杠填滿後在上面用兩片石頭把包菜壓在滲出來的汁水下面，最後蓋上蓋子在壇邊隆起的邊和蓋子之間註水讓內部和外部的空氣隔絕……夏天腌兩個星期就可以了，但冬天似乎要三個星期？”（作者註：找了德國酸菜的制作流程，發現和東北酸菜也差不多，怪不得吃起來味道也差不多。）
　　“妳在學下去可比爸爸厲害了多了。”艾倫見女兒少見的說了這麽多話知道她在等著被誇獎，“我說今天這個酸菜銅火鍋為什麽這麽好吃，我只是把東西放進去煮壹煮，能這麽好吃還是妳的功勞啊”
　　“聽上去有些費勁……”盧娜看著艾倫和海蓮娜互動的樣子似乎起了些效仿的心思，她也決定拿出媽媽的身份教導女兒壹手，“海蓮娜，妳如果不想做了，就記得失手幾次……”
　　“我喜歡跟奶奶做飯，母親。”海蓮娜點點頭，“不過，克裏瓦特小姐在的時候我就用了這個借口離開的。”
　　“盧娜！妳平時是不是這樣對付我的？還有……呃……”艾倫聞言有些尷尬的試圖用反問轉移女兒的話題，結果說了半句卡殼了，哈裏斯餐廳那邊他加特技加過頭把壹大幫人晃得暫瞎了的事情從分身變變傳遞了過來，他用有些心虛的語氣說道：“我今天也不回去了，就睡這吧……那邊我惹了點麻煩，約瑟芬姑媽和她的伏地蝠披風都炸毛了。”
　　“姑奶不喜歡父親做的菜嗎？我以為她會喜歡黑布丁……”海蓮娜指著鍋裏實際上是壹種用動物血、肉、脂肪、燕麥和面包加工成的香腸，“姑奶不喜歡豬血？”
　　盧娜已經頭發挽在耳後，嘴巴向前湊，喝上壹口咕嚕著的酸菜湯，整個人長籲壹聲，仰起頭，擦了擦額頭上熱出的汗水，“明天，後天，大後天都吃這個吧。”
　　“不行，我之前問過醫生米歇拉了，這的確比較開胃，不過妳也不能多吃，鹽分對壹個神來也說也太高了。”說笑中，艾倫用漏勺將壹塊黑布丁撈了起來，用叉子茶住蘸上壹口蒜泥吹了吹熱氣，放到了盧娜的碟子中，然後又給了眼巴巴的女兒壹塊。
　　“黑布丁不好吃。”盧娜把吃了壹口的黑布丁叉還給艾倫，接著她揭開桌上的剩下的那盤蓋子，“還有彩球魚？不錯。”
　　這道菜盤底是泛著醬油色的湯汁，圓球壹樣的魚身原本魚線的部位被艾倫輕輕劃過壹刀，現在蒸制後已經爆花很有賣相顯得很新鮮，撒上了姜、蔥、辣椒圈等調料，看上去紅綠白相間，色澤讓人很有食欲。
　　“我今天這頓本來就是借艾米麗感冒為借口給妳做的，當然會有彩球魚。”艾倫得意揚起眉毛，“我只蒸了七分鐘，秋·張的媽媽教了我壹個蒸魚的要點，火大、水多、氣足……高溫迅速抑制了魚肉中汁液的流失，鎖住了鮮味，我找他們要的醬油剛也是提前預熱過的，以免防止冷醬油沖涼了魚肉的溫度……另外得誇獎壹下麥琪，這魚還是她耍了小心眼，給妳留了最肥的壹條。”
　　“赫爾加教過我，新鮮的眼睛做好後眼睛會有些凸。”盧娜瞪著她的凸眼睛看著彩球魚的凸眼睛，然後把自己叉子伸向彩球魚魚下巴上，挖出了壹些月牙肉，那白嫩嫩的魚肉在她的叉子上顫顫巍巍。
　　“父親，可惜現在沒有大嘴彩球魚了，那時候赫爾加也只能偶爾弄到壹條……她都會給我們送過來了。”海蓮娜有教養的拿起盤子邊的父母兩人都不使用的公用叉子，分割了壹大塊魚肚肉放在艾倫的盤子裏，“父親，妳吃這塊……我現在不需要營養，對這類口味不重的菜也覺得沒太多味道……魚肚肉質肥美細膩，母親每次都吃下巴肉把魚肚讓給我……”
　　“沒關系海蓮娜，我給妳準備了壹些辣醬蘸料，而且軟嫩的口感妳還是能感受的。”艾倫把魚肚子撥回給孩子，又把碟子中給她準備好的蘸料遞了過去，最後摸了摸海蓮娜的頭發，“下次爸爸給妳專門做點口中重的。”
　　“謝謝父親！”海蓮娜沒有推辭，她很享受這種壹家三口吃飯的時刻，這也是她小時候最嫉妒其他小巫師的事情。
　　艾倫看海蓮娜開始用叉子吃魚肉後，馬上轉頭瞪了盧娜壹眼，模糊的聲音她的心裏響起：“我聽說啊，古代的綁匪會將綁架來了的孩子餓三天，然後給他做壹條魚，他如果先就去吃魚背上的肉，挑大塊吃，那是窮人家的孩子，直接就放了或者宰了；如果這孩子上來就去挖魚肚子，那這個得扣幾天讓他家裏放放血；但如果這小孩上來就轉找魚下巴，不然這小孩家裏不傾家蕩產，他肯定走不了，因為這說明他是家裏面最受寵的……”
　　盧娜嘴上沒有停止繼續吃東西嘴，她只是把完全沒有凸的肚子向前壹挺——這讓艾倫馬上就沒了脾氣，只能自己巴拉了壹些魚背肉吃。
　　當最後壹家人享用了壹頓由男主人親手制作的主菜後，艾倫才解開剩下的蓋子，給母女二人分了壹碗白花花的東西。
　　感受到味蕾被牛奶的柔軟和香滑迅速占據，盧娜含糊不清地看向艾倫，“新口味布丁？”
　　“也叫雙皮奶，妳剛剛挑起的這層奶皮實際上在制作的時候需要兩次凝結才能形成，上皮甘甜，下皮香滑。”艾倫也拿起了壹碗雙皮奶，啜了壹口，享受地半瞇起眼睛，“我找不到水牛奶，只能用普通牛奶來代替，所以顏色有些發黃，好在味道雖然沒有正宗的清甜，但還算湊合……嗯？唉……”艾倫將自己手上的碗放下，人充滿了憂愁，“盧娜，我分身那邊媽媽吃高興了又在擔心妳的情況，我們這麽壹直藏下去也不是辦法……赫爾加今天也起疑了……”
　　“拖壹天算壹天。”盧娜把不聚焦的眼睛低了下去，視線放在了甜品上。
　　艾倫註意到了盧娜這個小動作，察覺盧娜似乎是有些心虛了……只是她為什麽要心虛？他頓時心生警覺，稍微思索壹番後艾倫向著懷孕的對象尖叫了壹聲：“盧娜！妳是不是想拖到肚子大了，讓其他人無法揍妳後好讓她們只揍我壹個？！！！”
　　聞言，盧娜把頭扭開完全不看艾倫了——而就在艾倫要開口抱怨的時候，她的表情突然變了神色，“等下，艾倫。”
　　“別想岔開話題！”艾倫想到母親那個粗大的雞毛撣子，對疼痛的恐懼讓這位拉文克勞小慫鷹心裏有些發毛。
　　“我有了個預感……”盧娜淺銀色的眸子轉向艾倫，嘴角還帶著壹塊沒有擦掉的雙皮奶，空靈地聲音比往日裏稍稍高了壹些，“隱形衣是時候取回來了，有人把註意力放在了它上面。”
　　“是誰？”艾倫收齊了玩鬧神色脫口問道，“死神？”
　　“不是，如果是死亡聖器的真正主人我是感受不到的……不過不用太著急，我提前預感到了……”盧娜靠回椅子上，舒服地打了個嗝，“我最近神力提升的很快，除了知識，很多經商的也開始向我祈禱……加上我對老魔杖和復活石的研究讓我對這件鬥篷也有了某種命運上的聯系，應該只是壹些凡人存在對它產生了興趣，也許還過多提到了隱形衣的名字讓我有所預感……”
　　“那這麽說……我們談論它們的時候死神不也會感知到嗎？”艾倫把心中的擔憂說了出來，“我是說，他起碼算壹位真神……”
　　“如果他肯來凡間的話的確能感受到，但現在他在冥界呢。”盧娜繼續舀起了雙皮奶，“不過死神的造物在易主後他在冥界還是能感受到的……之後他應該沒這麽悠哉緩慢了……海蓮娜妳最近別亂跑，就在神殿或者家裏呆著。”
　　海蓮娜剛在她父親質問她母親坑他和後面談論的時候乖巧的沒有作聲，此時聽到叮囑後才有所回應：“是的，母親。”
　　“死神能有動作更好，總比壹直在暗處讓我們光擔心的強……”艾倫的手指在桌子上敲了敲，“隱形衣……鄧布利多？也可能是伏地魔……嗯，湯姆前段時間不是在找老魔杖，他也許也弄清楚了壹些死亡聖器的事情……以前那個小克勞奇冒充瘋眼漢的時候是知道哈利有隱形衣的，也許湯姆當初從他那聽到過……”有些自言自語壹般分析完，艾倫站了起來，“妳吃完就睡吧，海蓮娜妳照顧壹下妳媽媽，我現在就出去壹趟免得夜長夢多……嗯，我先去格蘭芬多休息室把東西拿回來，然後去找湯姆給他再上壹課，正好最近我們經濟不景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