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崩盤的藏獒

“師公啊，妳確定有八十斤的老鼠麽？”
“我還見過十斤重的巨蛙呢！全長壹米三，壹跳八米高，十五米遠，在非洲，把嬰兒都吃了。”
張偉聽到把嬰兒都吃了，感覺胃裏面洶湧澎湃，想要吐了。
他有些不相信，就手機搜索了壹些，結果發現還真有巨蛙，但是比師公說的稍微弱壹些，只能吃小型哺乳動物，或者動物幼崽：“別說這個了，就想個辦法把這只老鼠幹掉吧！”
“很簡單，去獵犬租賃公司，租借三頭擅長奔跑的獵犬，再租兩頭擅長搏鬥的獵犬。”羅元浩說話壹直非常淡定，最近他在地下室單挑飛天僵屍，讓他打贏了，頓時有種天下無敵的豪情！
所以在面對這些蝦兵蟹將的時候，基本不會有感情波動。
“唉？我怎麽就沒想到呢？”張偉壹拍腦門，“光想著用什麽武器了，怎麽追蹤上去了，就是沒想到還能用獵犬。”
羅元浩點點頭，又說：“就算有沖鋒槍都沒用，這頭老鼠的速度可能比獵豹還快，靈活性更是讓獵豹望塵莫及的！所以，我們盡可能多地用大型獵犬堵住它的去路，再拿壹把長柄斧，劈了它！”
張偉跟著羅元浩往前走，壹邊已經掏出手機滴滴滴在按字母了：“好的，我在網上查看了壹下，附近就有消防斧的實體店，我自己去拿，半個小時內回來。妳去租賃獵犬。”
“小意思！”羅元浩點點頭，就拿出手機查找了壹下，就發現自己太天真了。真的是美國大片看多了，在咱們國家，根本就沒有獵犬租賃公司……
最近的壹家鬥犬養殖基地，距離這裏有上千公裏……
於是，大街盡頭的偏僻處，壹家寵物店，成了羅元浩唯壹的希望。
羅元浩快走了幾分鐘，進入那家門庭冷落的寵物店，裏面都是吉娃娃，發出可愛的叫喚聲……
他無奈地翻著白眼，努力告訴自己要冷靜，就看見門外走過壹個盲人阿姨，他的手裏就牽著壹只導盲犬。
他靈機壹動，連忙上前伸手壹攔，卻突然暗罵壹聲：“誒呀，我怎麽伸手攔呢？人家是盲人啊！”
可前面的那位盲人阿姨卻問：“請問有什麽事麽？”
羅元浩壹驚：“妳聽見啦？”
“妳跑到我面前就停下，是不是有事問我？”導盲犬被那位盲人阿姨用力拉住，因為羅元浩冒失的行為，讓導盲犬產生了攻擊性意識！
“對不起，對不起。我就是想問問，附近有沒有賣獵犬，或者導盲犬的？最好是租賃，便宜點，我是學生。”羅元浩壹邊說，壹邊退後幾步。
那位盲人阿姨說道：“我的是朋友介紹的。我聽妳的意思，想要購買經過訓練的犬類？”
“嗯，我想…想…那個，到山上抓野兔。”羅元浩沒什麽撒謊經驗。
盲人阿姨並沒有懷疑，就歪著頭，努力裝作正看著羅元浩的樣子：“妳到那邊最大的菜市場去，前面有賣藏獒的。”
“藏…藏…藏獒？”羅元浩剛想說老子怎麽買得起，就回過神來，藏獒崩盤了！“謝謝妳的提醒，我去看看。”
向著紅星菜市場快步跑去，還沒到，就有壹股海腥味傳來，那是菜市場的海產品散發出的味道。
接著就是熙熙攘攘的聲音，叫賣聲，喇叭聲，電子聲、劈剁聲。
他向壹個買熱狗的大叔打聽了壹下，才知道這裏的藏獒是當肉狗在賣的。已經待了壹個星期了，幾乎就沒有賣出去過。
菜市場裏面，真的有賣藏獒的。因為羅元浩很快就看到了！
半大的藏獒，裝在籠子裏，成年藏獒被栓起來。旁邊的紙箱裏面還在蠕動，顯然還有更小的藏獒。
羅元浩沒有冒冒失失上去問，而是躲在壹旁等別人去問價格。
那個賣藏獒的大哥發式是爆炸頭，臟兮兮的，衣服破破爛爛的，仔細看，比較年輕，但是他嘴唇慘白，臉上也沒血色，好像挨凍的乞丐。可是現在是夏天。
羅元浩見那藏獒無人問津，只好上網搜索壹下：
藏獒產於中國青藏高原3000—5000公尺的高寒地帶。如果帶到其他地方售賣的這些純種藏獒，由於不適應，會導致疾病或死亡。所以都是雜交的品種，所謂的純種藏獒是騙人的。
而且，藏獒也並非神勇無敵，能殺雪豹，鬥獅子都是扯淡！
灰狼，或同等體型的野狼都能打它5個8個。畢竟狼出手，是為了殺死對手，狗出手，只是為了打敗對手，出發點就已經輸了。
客觀來說，它連世界上第壹流的鬥犬都打不過。只有專門培育的鬥犬類藏獒，能夠擠進世界犬類前十強，當然也有個體差異。
然後，他發現藏獒市場崩盤以後，各地居然有成千上萬成為流藏獒，襲擊路人的事屢屢發生。
羅元浩見實在沒人來購買，就上前問：“呃，大哥，這藏獒怎麽賣？”
那人連回答都沒有。
羅元浩怕他沒聽見，又問：“大哥？師傅？妳這個藏獒怎麽賣的呀？”
那人擡起頭，緩緩伸出兩個手指：“成年的5000。未成年的3000，幼崽2000。”
羅元浩頓時懵了，心說難怪賣不出去，藏獒在某些地區送都沒人要！但他沒走，繼續問：“大哥，現在還這麽賣，沒人要的。”他畢竟年輕，其實這些話他不應該說，但還是說出口了。
他看對方神色並沒有太大變化，又問：“不知道大哥能不能租賃給我呢？我就租這幾天。”
“不租。”對方語氣強硬。
羅元浩又說：“妳要是怕我把狗給弄沒了，妳跟著我在壹起也行，我就用他們……”
“我說了不行。”
羅元浩心說，這個人怎麽那麽犟呢？於是就不打算糾纏，要轉身走了。
然後他就聽見身後那個人說：“如果妳想便宜點，就全買下，兩萬塊。”
根本沒有這麽多錢的羅元浩，無奈地搖了搖頭：“我沒那麽多錢，而且我只是臨時用壹下。就是不知道妳的狗，訓練過麽？”羅元浩之所以還會留在這裏說廢話，就是因為藏獒也是頂尖的犬種，性格品質優秀，如果經過訓練，絕對是人類的好幫手。
對方皺了皺眉，失望地低下了頭。
羅元浩見他無比失落，就問：“怎麽了，妳想全部出手？又擔心價格賣不上去？”
賣狗人沒有回答，只是沈默。
羅元浩說：“現在沒辦法了，我看了壹下，很多養藏獒的人，不是把狗丟了，就是已經回老家去了。現在藏獒都是肉狗了。”
他很想說壹聲，老哥妳節哀，可是對方說的壹句話，卻讓羅元浩震驚了！
“我的不是藏獒！”
“啊？那妳賣的是啥？”羅元浩大驚，回頭去看，他所販賣的獒犬，不像手機上搜索到的獅子，倒是更像老虎。而且毛發較短，渾身黑色的，難道是黑背犬？
只聽那買狗人說：“真正的藏獒幾十年前就滅絕了，那是外形長得像狗的野獸，不是狗，它是以野狼、野兔為食。藏民馴化後，串種就變味了。”
這還真是奇聞，沒想到藏獒已經滅絕，羅元浩聽到的時候大吃壹驚：“那妳這是……”
“我的是野生的獒，像虎頭獒，但又不是。我看妳挺想要的，就和妳說實話。我是用獵槍打死了兩窩野生獒犬，然後把幼崽帶回來養大的。準備十幾萬、幾十萬賣出去。可是現在……”
賣狗人說到這裏，深深嘆了口氣。
羅元浩並沒有察覺到賣狗人在自擡身價，反而想要勸慰兩句，就聽賣狗人繼續說道：“我現在壹個錢都沒了，家都回不去，我還能幹啥？”
羅元浩聽了這話，就有些防備心理，害怕對方訛錢，但還是好心說道：“我這裏也就壹百塊錢，您別嫌少，去吃個飯吧。”
“小哥，跟您說實話，您要是真要，壹口價，壹萬八！”他眼睛亮起來。
“別，您吶，想辦法先回家，然後啊，先養著，等到藏獒價格回暖。”羅元浩也只是安慰的話，他知道，藏獒神話破滅之後，價格怕是永遠漲不上來了，小狗也就幾百塊錢壹只，不會更多了。
面前的這個青年賣狗人還想要價壹萬八，就有點貪婪了。他是真的沒興趣繼續留下來了，連那壹百塊的飯錢都不給就打算走了。
“幹什麽呢？師公，狗還沒弄好呢？”張偉不知什麽時候已經來到了羅元浩的身後。
他們兩個人的手機，都有彼此的定位，因此找過來也不稀奇。
賣狗的青年，看著對方來了後援，手裏的蛇皮袋好像還拎著斧頭的樣子，就嚇了壹跳，他艱難地咽了口唾沫：“妳們，妳們上山打獵麽？”
張偉看了壹眼那獒犬，悄悄湊到羅元浩的耳邊說：“好像是純種藏狗，我在我姐姐家看見過郎世寧的贗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