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壹章：童謠和猜謎下

　　唐奶奶繼續往下念：“第二首童謠名字叫做《月光光》，上面介紹說是壹首客家童謠。月光光，秀才郎；騎白馬，過蓮塘；蓮塘外，種韭菜；韭菜花，結親家。親家門口壹口塘，生的鯉嬤八尺長；鯉嬤肚裏做學堂，做得學堂四方方。”
　　“啊！是很懷念的壹首童謠呢！”唐奶奶剛剛念完，她的孫女雅雅就立刻發出了驚喜的聲音，“讓人想起小時候在水塘邊抓泥鰍被奶奶拎著耳朵揪回家念書的樣子。”
　　“原來妳也會有這樣的經歷啊！”發出同樣感嘆的是在鄉下長大的秦森。
　　聽到他們兩個的互動，瞬間大家臉上的表情都浮現出壹種思念的樣子，各自小時候的回憶在腦海中跳出來，感覺都有說不完的事情。
　　緊接著開口的是柳航，他說：“小時候爺爺特別嚴厲，就希望我做壹個刑警，可是我的性格慢吞吞地，不管做什麽事情都讓奶奶操心，功課也是，除了文科好壹點，其他科目都不行。所以經常被爺爺攆得滿院子跑。那時候雖然抱怨，但確實很開心，我們家當年住的是平房，壹個大院子裏養著雞鴨還有土狗，那些土狗到了晚上只要壹遇到陌生人路過門口就會大叫，吵到我寫作業，但是只要爺爺壹聲怒吼，這些小家夥就都不吱聲了，所以啊，我們家到現在都是爺爺第壹把交椅，當家做主的。”柳航壹邊說，壹邊露出幸福的表情。
　　邊上的柳橋蒲本想懟他幾句，但是看到他的表情把話咽了回去，誰不疼愛自己的親孫子呢？再不爭氣，只要他覺得幸福，老爺子當然也甜在心裏。
　　柳航話音還沒有落下，孟琪兒就立刻接了上來：“我覺得我小時候壹點也不幸福，爸爸是做生意的，經常在各個城市之間奔波。媽媽是個舞蹈演員，但是為了跟隨爸爸在壹起，放棄了出國的機會，以至於到現在都放不下當初的夢想，所以壹定要我當壹個舞蹈演員。可是我喜歡的是畫畫，他們卻都不支持，甚至不讓我報考美術大學。”說道這裏，原本活潑可愛的女生難得表現出落寞的神情。
　　孟琪兒繼續說：“而且我從沒有在同壹個學校上學超過壹年的，為了爸爸的生意，媽媽帶著我到處轉學，每到壹個地方，還沒有朋友出現，我就又該走了，呼…，有時候真羨慕那些可以壹直住在同壹個地方的小夥伴。”
　　原來富貴人家的大小姐煩惱也不少，大家都不知道該用什麽話語去安慰她，稍稍停頓了幾秒鐘之後，雅雅接口說：“我們家也算是比較富有了吧，可是我小時候都住在奶奶那裏，我對爺爺沒有太多印象，因為他在我出生九個月的時候就過世了，壹直是奶奶壹個人在拉扯我長大。我奶奶可是個了不起的人物，沒到三十歲的時候就已經評上大學副教授了，而且還創辦了自己的兒童早教中心，在我們那裏可有名了。”
　　“我從小就壹直跟奶奶住在學校或者早教中心，她實在是太忙了，又不想把我托付給其他人照顧，所以到哪裏都帶著我。我現在在奶奶任教過的學校裏上附屬高中，還有壹年就畢業了，畢業之後我還是要留校上大學，因為那裏幾乎半個年級的同齡人都是我的朋友。”雅雅臉上露出了驕傲的微笑，那是和孟琪兒完全不同的兩種表情。
　　然後所有人都各自回憶了他們的童年，這首童謠延伸出來話題足足讓大家談論了二十幾分鐘，直到輪到文曼曼的時候，她稍稍猶豫了壹下，突然回過頭問惲夜遙：“大明星先生，妳小時候是什麽樣子的？”
　　“我嗎？…我的童年丟了壹半，所以我完全不能講清楚是什麽樣子，如果有壹天我找到那壹半，到那時大家還想聽的話，我會很樂意告訴大家的。”惲夜遙低下頭說，回憶對他來說是快樂、酸楚、疼痛和幸福的交錯體，所以不想多言。
　　整個桌子，只有壹個人為此稍稍動容，並顯露出疑惑的神情，其他人都沒有因此想到什麽，也沒有註意那個人。
　　文曼曼說：“聽上去好深奧啊！我不懂。”
　　“那麽妳呢？小曼。”惲夜遙反問。
　　“我也沒什麽好說的，出生在壹個很普通的家庭，父母都是工薪階層，大家都知道，是不是聽上去壹點新意都沒有？”
　　“才不是呢，我都夢想著有這樣壹個家庭。”孟琪兒立刻撅著紅唇反駁說，壹下子轉移了大家的註意力，於是大家又開始催唐奶奶繼續往下念。
　　下面是壹首附帶的字謎，謎面是壹句詩句：壹江清水乘風去。打壹個字。
　　這回惲夜遙首先開口說：“‘江’和‘清’去掉水就是‘工’和‘青’兩個字，‘工’加上前面的‘壹’字，可以是壹個‘王’字，也許這個字是王字旁的，奶奶妳那兒有答案嗎？我說得對不對？”
　　“沒有，只有謎面。”唐奶奶把書反過來給惲夜遙看，確實只有謎面。
　　隔壁桌上的夏紅柿插嘴說：“‘乘’是不是可以隱喻為乘法的‘X’呢？”
　　“也許吧。”她邊上的連帆立刻回應道，不過男生臉上的表情卻不是那麽肯定。
　　“如果是‘X’號的話，我大致可以猜出來，”夏紅柿繼續說：“最後壹個風去掉裏面的‘X’不就是‘幾’嗎？‘王’加上‘幾’是壹個‘璣’。”
　　“那麽那個‘清’是什麽意思呢？”桃慕青問。
　　壹直處於旁聽狀態的柳橋蒲可能是對這些話題不耐煩了，接了壹句：“就算‘清除’的意思吧，‘江’清除‘水’得到‘工’唄。”
　　沒想到居然壹語中的，隔了兩個位置的唐奶奶立刻表揚說：“還是老爺子聰明，其實‘清水’在這裏就是清除水的意思。”
　　聽到唐奶奶這麽說，柳橋蒲差點壹口咖啡噴在桌子上，還好他收回得及時，幹咳了兩聲算作是回應‘表揚’了。
　　這時，墻上的掛鐘已經敲過晚上七點鐘的鐘聲，黑色衣服的女仆從房間裏走出來，對眾人說：“晚飯已經準備好，要過去吃壹點嗎？”
　　柳橋蒲依然代表所有人站起身來，他欠了欠身體回答女仆：“謝謝妳的好意，不過我們剛才在外面的餐館已經吃過了，嗯……能不能請妳幫我們拿點熱水過來，謝謝。”
　　“好吧，我去拿，等壹下吃過飯我會來帶大家去客房的，還有請妳們閑聊的時候壹定不要太大聲，這裏的主人很怕吵。”女仆平淡的說，就像壹般是住家女仆壹樣。瘦削的臉上並沒有什麽表情。
　　“好，壹定，”柳橋蒲立刻接口道：“真是太感謝了，還有，麻煩問壹下衛生間在哪裏？”
　　“我出來的這扇門壹直走到底右拐就行了。”女仆說完，回頭進入了房門裏面，柳橋蒲也順勢坐回原來的位子。
　　女仆出入的房門就是門牌上寫著‘通往客房和二樓’的那扇房間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