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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楚懷王

臘月青梅子

歷史軍事

“如果上天再給我壹個重來的機會,我壹定不會禽獸不如,而要做壹個貨真價值的禽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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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三十四章 楚王入越

大楚懷王 by 臘月青梅子

2019-5-21 20:11

  三後,熊槐帶著宋美人吳美人,率領大軍離開吳城,向會稽而去。狂沙文學網
  楚王離開後,吳城乃至整個吳地百姓心中大石終於落地,楚王還在吳城時,楚王以及城外的近十萬楚軍,沈沈的壓在吳地百姓心口,壓得他們闖不過氣來。
  現在,楚王走了,他們終於可以松壹口氣了。同時,楚王的離去,這也表明,公子玉刺殺案已經過去,吳地百姓再也不用擔驚受怕了。
  另壹邊,熊槐離開吳城後,壹路南行,半月後抵達會稽城。
  會稽城中越國舊宮。
  熊槐坐在王位上,群臣分列左右。
  此時,熊槐看著唐昧訕訕笑道:“司馬,寡人巡狩諸地,無論是他國城池,還是我楚國之城,所到之地,皆萬人空巷,人人爭相壹睹楚王風采,哪怕是不久前剛剛抵達吳城時,也不例外。唯獨這會稽城”
  說著,熊槐搖頭道:“剛剛寡人在王駕之上,透過車窗,竟然在會稽城的街道上沒有看到壹個越地百姓。不僅如此,寡人壹路南下,途徑越地各處,沿途也為見到壹個越人。”
  說到這,熊槐自問自答道:“難道越人已經懼怕寡人到這種程度了嗎?”
  唐昧頓時壹呆。
  他本以為僅僅只是會稽城是這樣,不想,連會稽北面的越地也是如此。
  至於為什麽會出現這種事,他當然知道是什麽原因。
  自從他下令在越地大行殺戮之後,不僅是楚王,連普通的楚軍士卒也是壹樣,越人看到他們猶如看到瘟疫壹般,直接繞道而走。
  即便是巡邏的士卒,百姓難以避開的況下,也都是快速走過,不敢直視。
  想到這,唐昧臉上略有壹絲尷尬,隨後立即拱手道:“大王,這都是之前那些越國叛逆散步的謠言,說楚人要將越人全部處死,百姓愚昧,信以為真,故而才得知大王到來,全都驚恐不已。
  如今大王來到越地,不久之後謠言便會不攻自破,如此,百姓得知大王仁之意,自然就會恢復如初,不復驚恐之狀。”
  熊槐聞言不皺了皺眉,雖然唐昧說是謠言的緣故,但是他自己心中清楚,這是殺戮太重的緣故。
  想著,不悶悶不樂道:“自寡人抵達江東後,對普通百姓秋毫無犯,也沒有殘殺任何壹個百姓,為何百姓對寡人害怕如斯!”
  群臣聞言,全都緊緊的閉上了嘴巴,不敢開口。然後他們的視線卻若有若無的,向為首的柱國昭雎、司馬唐昧看去。
  負責殺人的,就是他們兩個。
  但是,見他們眼神飄忽,而楚王心中不痛快,更加不敢說話了。
  此時,眾人後側的文雀走到群臣中間,長拜道:“大王,臣文雀冒死以聞。”
  熊槐壹怔,楞楞的看著中的文雀。
  這是他第二次見文雀了,上壹次還是兩年前越國亡國之後,在郢都接見越國群臣時,匆匆見了壹次。
  他知道文雀這個人,其乃是越國文氏壹脈的族長,乃楚國宛城令,越國大夫文種之後。越王勾踐滅吳之後,雖然殺掉了文種,但是卻予以厚葬,而文種壹脈也因此在越國開枝散葉。
  正是因為文氏壹脈與楚國的特殊淵源,甚至楚國內部現在還有壹個文氏家族,故而熊槐在上次接見越國群臣之時,給予了文雀極高的禮遇,讓他緊隨越侯慵而立,他在越地貴族之中,地位僅次於越侯慵。
  此時見文雀開口,熊槐楞神之後,立即開口道:“賢卿有何話說,盡管道來,寡人洗耳恭聽。”
  文雀拜了壹拜,然後直起體道:“大王,臣聞之,用律法治理國家,殺人雖眾,百姓卻不會對殺人的感到畏懼,只會對律法保持敬畏,不敢有絲毫怠慢。這就跟大王不久前賜死那些私通叛國的罪臣壹樣,殺人雖重,但是國中群臣百姓卻沒有感到畏懼,而是贊揚大王仁義。
  臣又聞之,殺人不依據律法,不管有罪沒罪,全都壹殺了之。這樣的國君,別說普通百姓害怕,就是親近的大臣也怕,別說親近的大臣,就是鬼神那也害怕,從而避而遠之。
  百姓恐懼,大臣不親,鬼神不庇,這正是亡國的征兆啊。”
  熊槐聞言,臉色壹白,張了張口,什麽話也沒說出來。
  另壹邊,昭雎不為所動,而唐昧臉色瞬間壹變。
  唐昧本以為,他躲了文雀近壹個月,這麽長時間過去,文雀心中的不滿應該快散了,不想,文雀沒有罵他唐昧,卻直接懟上楚王。
  早知道如此,當初就應該讓文雀痛罵壹頓,讓他消消氣。
  此時,上官大夫見楚王臉色不好看,立即出列道:“雀位卑人微,見識淺薄,何以胡言亂語,還不快快退下。”
  文雀聞言,冷冷壹笑:“胡言亂語?雀雖不才,但也知道,不僅國君是這樣,做大臣同樣也是這樣。”
  接著,文雀不等上官大夫開口,立即繼續道:“昔秦國商君,自魏入秦,苦心變法,耗費二十年而將羸弱的秦國變成壹個強國。如此功業,可以與我輔助先王莊王的名相孫叔敖相提並論,商君本可以在與孫叔敖壹般,在秦國享受俸祿十世不絕。
  結果,商君卻壹代也沒有傳下去,還沒有死就被秦國滅族了。這是什麽緣故?難道是我先祖侍奉越王那樣,遭到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嗎?”
  “不是!”文雀看著唐昧,臉色有些血紅,聲音徒然大增道:“商君之所以落得如此下場,那是因為商君變法之時,大肆抓捕那些說變法之惡的人,然後盡殺之於渭水,渭水為之赤。接著,十年之後,商君又大肆抓捕那些說變法之善的人,依舊盡殺之於渭水,渭水兩度為之赤。
  如此,不管說好的還是說不好,全都被殺了,這就跟國君治國,有罪沒罪的,看不順眼全都殺了壹樣,最後的結果,只能是眾叛親離,死國滅。”
  說到這,文雀壓了壓心中的火氣,然後向楚王長長壹拜:“臣位卑人微,見識淺薄,胡言亂語,不知所雲,請大王恕罪。”
  “妳混賬東西。”上官大夫見文雀將剛剛自己罵他的言語直接拿去向楚王請罪,頓時右手顫抖的指著文雀,又羞又怒。
  此時,熊槐聽著上官的話,看了看氣氛上官大夫,然後又看了看長拜於地的文雀,突然怒拍作案,然後大怒道:“混賬東西!”
  說罷,直接起,然後拂袖而去。
  群臣被巨響壹驚,接著見楚王走了,楞了楞,遲疑了壹下,然後在昭雎的帶頭下,紛紛從中離去。
  而唐昧在離去的壹瞬間,路過文雀旁時,微微壹滯,接著長長壹嘆,然後什麽也沒說,就向外而去。
  不久,文雀也起離開後,中只剩下上官大夫,僵在原地,皺著眉頭,久久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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