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二章　壹親香澤
　　千鈞壹發的最後壹瞬間，我沖過了終點。剛剛回身壹望，艾利亞已經超越了我。
　　我是輸了還是勝了又或者雙方打成平手？壹時之間連我自己也不得而知。
　　我忐忑不安地望向在終點等待的觀眾，剎那間的沈默之後。觀眾爆出了歡呼向我湧過來，對手的貴族們則咒罵著老天爺沒開眼，竟然讓我又贏了壹次。
　　事後我問自己的手下才得知，自己僅僅以壹個馬鼻險勝了壹直戰無不勝的疾風女皇。
　　當時我真的嚇出了壹身冷汗，不過旋即投入了人群慶祝的情緒當中。今次不止贏得壹千個金幣，還加上疾風女王艾利亞壹夜相陪。
　　有了這筆錢未來壹年都不用愁了，想不高興也不行。
　　作為慶祝我開了壹瓶香檳，向四周的狂歡叫好的觀眾們噴灑，然後和同伴們把酒共飲。再狠狠地嘲弄了作為和對手的貴族們，我把收取獎金和賭註的事交給莫師艾，自己壹個人去找艾利亞。
　　首嚐敗北滋味的美女大姐艾利亞正壹個人坐在草地上，整理自己的狼狽模樣。
　　剛才的激烈比賽不只弄得她的壹頭烏絲淩亂不堪，還使她身上冒出了壹陣香汗。
　　正用手帕擦拭額上金黃色的汗珠，並以紙扇為自己取涼。
　　望見我正走過來，她矜持的停止了動作，整理好自己的衣衫站起。俏臉因害羞而帶著三分紅暈。
　　“現在該是妳履行承諾的時候了，艾利亞女皇。”
　　“我像不守承諾的人嗎？不過妳也要信守承諾！”艾利亞的玉臉更加紅了。
　　註視著她在鮮紅色外套下優美的胸部曲線，使我看得整個人也飄飄然起來。
　　“我們換壹個地方吧！”我看著四周鬧哄哄的人群說。至於柏保狄亞他沒有像往常壹樣放棄而去，祇是默默地在等待。看來老頭子的病情真的不輕。
　　“那麽妳跟我來。”艾利亞很自然地牽起了我的手領先向前走去。感受著手中柔若無骨的手指是如何溫潤柔軟，我很欣賞艾利亞這種大姐型風格的美女。想不到她還蠻豪放的，說不定今夜是由她主導呢！
　　步行十分鐘左右之後，我們遠離了人群。來到壹個四無人煙，但仍然可以看到帝都內萬千燈火的優美夜境的草原。
　　“在這裏可以遠離凡塵俗世的鬥爭，可以好好享受寧靜的大自然景色。”艾利亞到達之後主動脫去了她鮮紅色的外套鋪放在草地上作墊。
　　“比賽之後真的悶熱得厲害！您介不介意我解開幾顆鈕釦. ”艾利亞語氣平和地對我說，就像對自己的弟弟壹樣。
　　“別說鈕扣了！妳要全部脫光我也不會介意的，要不然我替妳脫也是可以的，偶而打野戰也是不錯的選擇。”
　　“可以請妳斯文壹點嗎？我是答應陪妳壹晚，可我既不是妓女也不是什麽愛自動獻身的豪放艷女。”艾利亞疾言厲色地說。
　　“妳現在才想反悔嗎？”我略帶慍色的說到。
　　疾風女皇語氣轉趨緩和的道：“我們的約定是我陪妳壹個晚上，現在我不是就在妳身邊了嗎？至於其他任何額外的行為，都沒有包括在內的。請您的心思不要放到錯誤的地方去，尤其是好色的地方。”
　　這……這傢夥，竟然如此玩弄文字遊戲。的而且確我是沒有直接用上床和做愛等說法，但陪我壹晚的意思任何成熟的女人都會清楚明白。
　　艾利亞行中閃著慧黠的光芒說：“男子漢大丈夫說壹是壹，說二是二，剛才妳怎樣說我就怎樣做還有異議嗎？”
　　“再說我對妳的確很有好感！成熟的男人自然會懂得把握時機，因為人類不是只會發情的動物。壹男壹女的關系，不見得非要有性愛不好，我也可以做妳的紅顏知己呀。”
　　成熟的美女果然不易對付，被艾利亞落壹時嚴詞拒絕壹時軟語相求。除了屈服我真的別無他法，但是我的男性本能依然強烈地想要占有如此誘人的美女大姐不想就此放棄。
　　仿似看穿了我的心意似地艾利亞續道：“唉！妳還真是死心不息，那麽我答應妳下次和妳約會如何？而約會之後的下文當然要看男女情投意合。”
　　受到她如此嬌聲軟語的進攻並且隱含暗示的邀約，我終於全面崩潰。
　　“妳不要把我說成壹個色狼壹般，我的本意也僅是握過手兒親個嘴兒，說到脫衣服什麽的不過是想看壹看妳尷尬羞澀的模樣。”我在嘴上毫不服輸的說。
　　“明白了！明白了！是大姐我心術不正誤會了妳這個正人君子。”她語畢噗哧壹笑分明是看穿了我。
　　“來！到大姐身邊，我們兩個說說悄悄話。不過不許妳別有企圖的。”除下身上的帽子，打散飄逸的披肩發，艾利亞風情萬種地壹拍自己旁邊的草地。
　　既然如此我就不再客氣，大刺剌地躺在她旁邊，然後直接握起溫潤纖細的青蔥玉指。
　　“妳未免太急色了吧！”艾利亞瞪了我壹眼埋怨。
　　“君子愛淑女是人的天性，我雖然不是君子但卻比君子更博愛。”
　　沐浴在柔和的夜風中，身傍又有美相伴，連心境也變得平和愉悅。
　　“艾利奧斯。拉夫朗。帝都最大二個幫派之壹的首領，拉夫朗幫主的獨子，為何如此醉心午夜賽馬？妳也是拋開社會規範，沈迷於追求速度和冒險的富家子嗎？”
　　“富家子？妳調查過我的身世？”我滿臉不悅的說。
　　“當然了！我能夠百戰百勝，除了技術還有知慧。否則也不會因應妳的亡魂馬，而特意跟牧師學習超渡亡魂的歌曲。”
　　“那麽只能說妳的調查很不徹底。”
　　不知為什麽？坐在艾利亞身旁看著她有如夜星般閃爍的美眸，還有她臉上掛著的仁慈祥和的笑容。我有種可以放開壹切束縛，盡吐心中不快的沖動，仿似是已經形認識很久的知己好友。
　　“既然您父親已經病危，為什麽不去看看他，要知到如果他死了那妳壹生壹世也沒有再見他的機會。”艾利亞誠懇的好言相勸卻反而使我怒意上湧。
　　“我可不是妳的孩子！妳這麽愛關懷別人，不如替我生壹個孩子，屆時妳就可以盡情發揮自己的母性。”
　　“妳很會用言語刺傷人呢！”艾利亞大受傷害地閉上嘴不再理我，掌中葇荑想爭脫而出，我卻不肯放手。
　　“不要再說我的事吧。我反而很好奇疾風女皇的真正身分，還有出於何種理由去參賽的。”
　　“那麽妳首先猜猜我今年多少歲？”艾利亞俯身向我問道。
　　“二十五、六吧。”她身上有種玫瑰的香氣，濃淡得宜嗅得人心神壹醉。
　　“妳這小壞蛋嘴巴真會哄人。”艾利亞用手指在我額上壹彈略加薄懲。
　　“痛！究竟妳多少歲？”
　　“秘密！”
　　“原來妳故意作弄我。”
　　“年齡是女人的祕密，自然不能隨便說出來。總而言之我不再年輕就是了。”
　　“誰說的我看妳比很多十五、六歲的青春少艾還要有魅力。”
　　這次艾利亞沒有再笑出來，反而相當嚴肅的道：“壹個女人不管如何本事，都要有壹個男人的。我是個沒有什麽本事的女人，所以是壹直是倚靠做別人的情婦為生。”
　　“怎樣？妳輕視我嗎？”帶點自嘲的表情艾利亞問道。
　　“不會！無論是妻子、妾侍、寵物、奴隸也不過是壹種男女關系。”我嘴上雖然這樣說，但內心可不太高興。雖然明知以艾利亞的年齡，不可能沒有男人更不會還是處女。但想到明花有主，還是感到莫名的失落。
　　接下來我內心很自然地妄想，若果能偷偷和別人的情婦歡好會是什麽樣的滋味。
　　“所以我勸妳還是別要有什麽非分之想的好，我們交個朋友不好嗎？我可不想妳因為我而受到什麽傷害。”
　　反覆思考著艾利亞的說話，看來她對我也有幾分好感。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勾引別人的情婦也是壹件樂事。”
　　我擡起上半身上要強吻艾利亞，卻給她巧妙的閃了過去。
　　“妳不要得壹想二。說回剛才的事，妳真的不去看妳父親嗎？他可是妳的親人呀。”
　　“如果他真的是我父親的話，無論如何我總會去壹次。”我內心翻起了感情的波濤，有憤怒、有不安、有害怕、有渴望。
　　“我五歲的時候母親被趕出家門，而我也被她帶著壹同離去。傳聞說是因為她紅杏出場之故，我父親諾曼。拉夫朗壹直懷疑我是不是他親生的孩子。被趕出家門之後，母親不久就死去，我幾乎就像街童壹樣在流浪生活。偶而父親會讓我在他的白屋住上壹、二天，沒有謀生能力的我，就像個乞丐般靠他施舍渡日了十年以上。我連自己的父親是誰都不能夠肯定。我既不願相信母親會去偷人，偏又無法去証明她的清白。如果諾曼。拉夫朗真的是我父親，我就應該去手仇恨他多年來待薄我們母子。但假如他不是呢！壹想到我是不知那個男人的野種，而且還是靠老婆被人偷了的男人的憐憫才能活過來。這麽複雜的感甚情，妳能夠明白嗎？”
　　壹旦開口說出第壹句之後，就有若長江大河無法停止。我也奇怪為何自己會就這樣對著壹個陌生人訴說出多年來的心結。到最後我甚至激動得緊握雙拳。
　　“妳壹定吃了不少苦頭。”
　　艾利亞滿臉憐愛地在我的頰上親了壹口。
　　“我覺得男人大丈夫是不應該逃避，不如就去壹次或許可以找出當年的真相。”
　　“我不想去。我們不過是平萍水相逢的人，妳就不要再勸我了。”
　　說到這裏我覺得有點索然無味，連色心也沒有了就想起身離開。
　　當我起身打算提步離去之際，艾利亞急道：“我知道妳有妹妹，我也有兩個姐姐。他們二女共仕壹夫嫁給同壹個人，但二姐卻妒忌大姐並殺害她，最後把壹個大好家庭弄得分崩離析。這時候最受傷害的還是孩子，妳忍心讓妹妹獨自面對喪父之痛嗎？”
　　我頭也不回地繼續走下去，艾利亞雖然親切且美艷，但卻太愛多管閑事。女人除了在男人身下時，壹定要懂得在適當時刻閉嘴。
　　親人嗎？假設我真的是諾曼。拉夫朗的兒子。就有壹個同父異母的妹妹愛瑪，以及去年死去的爺爺留下來給我照顧，只有十三歲的小姑伊蓮娜。說起伊蓮娜還真是個叫人頭痛的丫頭。
　　至於我年紀小小的妹妹愛瑪，並不理解大人世界的情形，總是找機會追在我這個哥哥的身邊。如果說還有人也能讓我感受到親情的溫暖就只有她壹個。
　　想起那追隨在背後小小的身影，我可不能無動於衷。
　　我還記得十歲那壹年，愛瑪來找我玩的時候，遭到別的幫派派人綁架。我雖然挺身而出反抗，但那是成年人的對手，只落得被打成遍體鱗傷的下場。在被囚禁的數日中我們壹直互相勉勵著再也不會分開，將來壹起逃出去。
　　“妳真的狠心不去嗎？”
　　“我是不想見那個老頭子，但如果我不去的話愛瑪壹定哭得不會停下來。下次有機會再見艾利亞大姐，屆時別忘了妳跟我約好要獻出香唇。”
　　“妳這樣做壹定不會後悔的！還有我何時答應讓妳吻我呀！”
　　“下次再有機會見面，最少也要讓我親個嘴兒。”我頭也不回地揮手跟艾利道別。
　　回到比賽場地群眾還在繼續追看之後的比賽，而柏保狄亞則壹直忠心耿耿地在原地等候。
　　“我們起程吧。”體會到他的忠誠和苦心，我想去壹次也沒有不好。
　　“太好了少爺，老爺已經等待很久了。事實上老爺最近才弄清楚和妳的父子關系，所以想把後事交託給妳，其次還有財產和幫會。”可能是害怕我改變主意，柏保狄亞以此來引誘我。
　　我冷笑道：“事到如今他才想修好和我的父子關系，補償我的損失嗎？”
　　面對無言以對地的柏保狄亞，我當先登上馬車內。馬車外見到的是常見到極的木制車箱，內裏卻是鐵制的，這馬車實質上是壹輛鐵甲馬車。
　　除了軍隊尋常人家當然不會用這種馬車。但我老爸就會，因為他是帝都最大幫派，手下達到五千人的黑道巨頭。壹年中不知有多少人想暗殺他。
　　坐上了車上，我的內心就開始胡思亂想起來。
　　身為黑道大豪的兒子，本應是呼風喚雨手下成群。眼下我壹身破爛，同車老爸的手下卻錦衣華服。我雖然是父親的獨子，但因為母親紅杏出場的疑雲，卻和媽媽壹起被趕出家門。
　　就像每壹個正常的人類壹樣，被如此對待，我當然憎恨這個父親，簡直恨到入骨。可是又能怪誰呢！包括我自己，凡是混黑道的都不是什麽好人。無風不起浪，現時雖然說查明了我們是親生的父子，但母親仍然有可能偷過人。試想易地而處，如果我是他也很難不會去懷疑。究竟父親死前想見我是為了什麽？把遺產給我的事不能盡信。甚至有可能諾曼。拉夫朗查出了奸夫是誰，死前要殺我泄恨。
　　母親雖是壹代美人，並且使我遺傳了她的金發藍眼擁有俊美的外型。可是在我眼中她卻是壹個賢良淑德的木美人，除了溫柔、堅強還又無法言喻的哀怨。像她這種好女人，再怎麽說我也無法相信她會背夫偷漢。
　　“自從我聽到父親染病的消息已有幾個月，他現在怎樣了。”
　　“身為幫派首領，壹旦給人知道身染重病不能理事，幫中群龍無首的話，情況會如何？不止其他幫派會借機會來搶地盤，就連官方也要踩我們幾腳。所以幫主雖然抱病在身，還要勉強裝作僅是傷風感冒等小毛病，除了幫中骨幹分子，誰都不知道情況嚴重，醫生已經說他任何時會辭世也不出奇。”柏保狄亞黯然神傷地默然垂頭。
　　對於這個和我關系冷漠疏離得很的父親，他要死我是完全不會為他傷心的。
　　如果說我人生有什麽目標的話，我就是成為超越他的黑道中人，他有五千手下我就要有壹萬。而且不花上十年、二十年，根本無可能達成。可是突然之間這個目標就要消失了，人生未免太不合邏輯了吧。身為黑道老大這樣意外的病死，我實在無法想像。我還想有壹天可以走出他的陰影，在他面前逞威風的，這老天爺未免太不不給面子。
　　在車上我沒有和柏保狄亞多說什麽，但他基本上是壹個好人，這幾年來每當我闖了禍，他都會略為出手幫忙。不過也祇是稍為幫手的程度，主要還是靠我自己解決。
　　當馬車搖搖晃晃地走到半路中途的時候，突然的“轟”的壹聲巨響，重達千斤的鐵甲馬車竟然被掀翻起來。
　　車箱內亂成壹團我壓倒了在柏保狄亞的身上，起身壹看車身竟出現壹個半尺深的凹痕。
　　“看來有人行刺，少爺妳先趕去白屋。這裏交給我應付就可以。”柏保狄亞臨危不亂地抽出隨身的配刀，和幾個保鏢先由窗口爬出去。
　　我緊跟著爬著出去並說道：“妳以為我是什麽人，可以丟下妳們自己逃跑的嗎？給我武器我也要戰鬥。”
　　“果真是虎父無犬子，幫主有妳這個兒子我們就不用擔心未來了。”柏保狄亞以讚賞的眼光看我，由身上抽出匕首給我，另外派了壹個人回去通風報信。
　　出到外面我發現正位於帝都的大街上，敵人用小型投石機在橫街窄巷裏施襲攻擊，打得馬車翻轉的同時，三名身高不壹各持槍、劍、斧壹身黑衣的殺手，有若三股漆黑的疾風般卷到。
　　雙方甫壹接觸，使槍的殺手就攔下了柏保狄亞。
　　“嘩呀！”
　　用劍的壹個有如風卷殘雲，幾個起落間就在慘叫聲中，把保鏢們砍殺成了人體的殘肢，手段冷酷無情身法敏捷俐落。
　　負責對付我的刺客身材矮小，但卻反而手持大斧的刺客。別看他個子矮小，手上的氣力比我還要大。
　　身型短小而刻意用重兵器，不僅便於防守，再加上迅猛的速度，和強勁的破壞力，簡直就像壹個會滾動的鐵刺蝟.
　　我手上只有幾寸長的匕首，簡直是老鼠拉龜無從入手。更禍不單行的是，用劍的殺手在解決保鏢們之後轉向我攻來。
　　要是沒有聽從艾利亞的勸說，去看父親的話就不會身陷險境。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