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第十五章：難眠之夜
　　陳醉出去壹趟，回來時有點心不在焉，爾後才吞吞吐吐告訴我們，說是老婆在催他回家。
　　我看了壹下手機上的時間，已經是午夜壹點了。
　　“我們今天玩到此為止吧！”對我的提議，他們兩人均表示同意。
　　走出“午夜徘徊”歌舞廳，我感到壹陣陣涼氣撲面而來。這時我才意識到秋天來了，秋天真的已經在不知不覺來了！
　　回到住處，沐浴後，我躺在在床上，卻沒有絲毫睡意。
　　我決定打電話找個人來聊天，打給誰呢？在腦子裏搜尋了壹遍，竟然壹時找不到壹個合適的聊天對象。林林前天就已經離開東陽，探望她那個坐監的老公去了。其他想要找的人大概也早已入睡。有了！我忽然想起了小芳，那個在“回味臺球館”做事的陪打小姐。自從上次到那兒打過桌球後，我們曾經通過幾次電話。在這個時候她也許剛剛下班，肯定還沒有睡。
　　想到這，我便撥了小芳的手機。等壹下想跟她聊什麽呢？按下號碼壹瞬間，我遲疑了，腦子壹遍空白。沒想到手機很快接通了。
　　“妳好。”那小芳動人的聲音傳了過來，讓人聽起來舒舒服服的。
　　“餵，妳好。妳現在在哪？”
　　“我剛剛下班回到宿舍。涼還沒有沖完，妳電話就來了。”小芳並立刻聽出了我的聲音。
　　“哦？現在妳是光著身子聽我電話？”我笑小芳，我仿佛看見她披著浴巾，楚楚動人的身段在燈光的照耀下發出眩目的光芒，那樣的完美無缺，簡直充滿了誘惑。這樣想著，我感到自己的身體又沒有來由的開始煩躁起來，壹種莫明其妙的欲望正在壹點點地吞噬著我的心。
　　“那還用說，……”小芳笑著回答我，那語調裏充滿了曖昧的味道。
　　“我感到很無聊，想找個人聊天，不妨礙妳休息吧？”我盡量屏息自己急促的呼吸，裝作很平靜的樣子，不讓小芳聽出我的異樣。
　　“好啊。反正我也睡不著。”
　　“妳怎麽不說話？”我跟小芳調侃。
　　“問個問題，不知妳介不介意？”
　　“妳問吧，只要我能回答。”我不知到小芳想問的東西是什麽。只要她敢問，我沒有什麽不敢回答的。
　　“妳有女朋友嗎？”沈默很久後，終於聽到小芳的聲音。我不知為什麽她對這個問題感興趣，也許她隨便問問而已，或者是這個問題在她心醞釀了很久，現在才在不覺意中流露出來。
　　“沒有。”我淡淡地答道，嘆了壹口氣，良久又補充說：“曾經有過，不過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那妳們後來為什麽分手了，是性格不合，還是什麽原因？”沒想到抓小芳住這個問題緊緊不放。
　　“哦，她看上了壹個有錢人家。在這之前，她曾經山盟海誓說‘非我不嫁’。但最後她還是背叛了自己的諾言，離開了我。只怪當時我太窮了，是個新‘三無’人員。”
　　“所以妳現在壹直不想或者不敢找女朋友？”
　　“妳說對了壹半。但真的從她離開我以後，我對感情開始感到絕望，所以也不再相信什麽愛情的東西了。”
　　“壹朝遇蛇咬十年怕井繩。可惜，可惜。”
　　“說實在對感情，我壹向缺乏自信。可能跟我的成長環境有關。要知道我從小就在缺乏愛的氛圍中生活……”
　　在壹個還比較陌生的陪打小姐面前，談自己的心事，談自己的愛情，談自己的過去，談自己對生活的看法，我不知道是不是感到非常可笑，但實實在在今晚我有了跟她傾訴的欲望。
　　“想不到妳的身世也是這麽悲慘，妳的愛情那麽曲折而動人。”
　　“不要笑話我了。唉，還是說說妳自己吧！”我輕輕壹笑，反問小芳：“那妳有男朋友了嗎？”
　　“還沒有了。我年紀不算大，所以我不想也用不著那麽快找男朋友啊！”
　　“妳來這裏工作多長時間了？”
　　“大約半年多了。以前我在福建那邊工作做，工資不算高。後來才跟人來到東陽，覺得這份工作比較輕松，工錢也不錯，便索性幹這壹行。”
　　“妳家裏人放心嗎？”本來我想說妳來這幹這壹行他們放心嗎，可壹到嘴邊就變成了另壹種說法。
　　“有什麽不放心的？我們那裏有許多姐妹都在這邊工作。他們也比較放心。我每壹個月都準時把錢匯到家。”
　　“在那兒做，遇到過別人騷擾嗎？”
　　“這種事情常發生。客人們常常借打桌球的機會接近我們，說壹些曖昧的話，甚至動手動腳。如果做得不那麽過份的話，我們也不太在意。前壹段時間，有壹個老板口口聲聲說愛我，每次來這裏，都捎帶壹些小玩藝給我，還經常約我出去。不過，我從來沒有接受他的邀請，找借口推掉了幾次，後來他也不再約我了。”
　　“看來如果我請妳，妳也不會接受的，是嗎？”
　　“……那，也不壹定。”小芳略微想了壹下，答道。聽她的意思完全沒有把我拒之門外，如果我請，她肯定給我機會。想到這，我不禁有點心曠神怡起來。
　　“朋友在‘燕峰溫泉山莊’開發了壹個溫泉，等妳有時間，我們去那玩，好不好？”
　　“好啊！我早就聽說‘燕峰溫泉山莊’’的溫泉在東陽市很出名，不過我還沒去過。如果有時間，我倒想跟妳去那個地方玩壹下，泡壹泡那裏的溫泉。”
　　“那看妳什麽時候有空。如果妳想去那就打電話給我，好嗎？”
　　……“好啊。今天我們就說到這，以後再聊吧。我想睡覺了，再見！”
　　“再見！”盡管我還想跟小芳聊，看到這，也不得不收了線。想到有那麽壹天跟她在壹起玩，我感到異常興奮。
　　……不知什麽時候，對面傳來了男女歡娛時迸發出來的叫喊音，那聲音高亢而放肆，在這個寂靜的夜裏顯得特別刺耳，隔著厚厚的墻壁傳到我的耳朵。不用說壹定又是對面那個家夥在幹那事。
　　我住的地方是壹個住宅小區的四樓。樓道對面住著便是那個單身的男人，這個男人聽說是什麽公司的壹個頭頭。不管白天還是夜裏，經常看到他領不同的女人回來，然後在屋子裏就幹那事。他們做愛的時候也不怎麽避人耳目，大肆歡叫著，往往讓周圍的人側目。幸好這個住宅小區的市民忍受能力強，修養好，誰也不願意去幹涉，對此似乎大家已經習以為常了。
　　那呻吟還在繼續著，撩撥著我，看來今晚又是難以入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