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五章：意亂情迷
　　東陽市的夜晚似乎比白天還要熱鬧，街道上的行人明顯比白天多了起來了。市區的車流在緩慢地移動，不時聽見趕路的出租車司機或乘客莫明其妙地罵娘。繁星般的燈飾，發出耀眼的光芒，夜光工程把這個城市的夜晚照得宛如白晝，也映紅了整個城市的天空。壹些小流氓躲在路旁，每見到有穿著前衛的時尚女郎走過，便發出刺耳的口哨聲；在街道幽暗之處，不時看見有些三陪女郎在招攬生意……對這些情況，大家早已習以為常，見怪不怪了，所以誰也懶得去理，誰也不願去幹涉。
　　我壹個人開著陳醉那輛上海大眾在馬路上遊蕩。陳醉去省城學習了。每次外出他都把小車扔到我這裏。晚飯後，倍感無聊的我，便開著他那輛小車去兜風。
　　沒想到林林這時打電話給我。
　　我放慢了車速，接林林的電話。
　　“靚女，妳好！寂寞想起我啦？”我取笑林林。
　　“屁，去妳的！想得倒美。”林林劈頭蓋臉罵過來，“現在我壹個人在大街溜踏。妳在哪裏風花雪月？”
　　“哦？這麽巧，我也正為沒地方去而發愁。我們找個地方聊天吧……”
　　弄清楚林林的位置後，我馬上掉轉車去接她。
　　我是在陳醉的生日晚會上認識林林的，後來在朋友那兒我們又見了幾次面，才漸漸熟悉起來。盡管她已經是壹個七歲孩子的母親了，但由於保養得當，身材沒有走樣，依然苗頭豐滿，加上那張娃娃臉，使得她看起來比實際年齡小得多。據說她辦公室的同事常常拿她開玩笑，有壹次有同事問她，妳老是那麽漂亮有什麽保養密訣？妳猜她怎麽答？性得到滿足罷。她直來直去的回答惹得大家哈哈大笑。因為工作的事情，我沒少關照她，而她也知恩圖報常常拿些小惠來賄賂我。無聊時，我們也經常去酒吧喝酒或歌廳唱歌。她生性灑脫不羈，什麽樣的朋友有，正所謂三流九教無所不識。有許多次在我們吃飯完或唱歌結束，走過去埋單時，發現早已有人替我們悄悄的埋了單。女朋友離開之後，我便辭了那份光榮人民教師的職業，去開“隋唐攝影工作室”。她還三番幾次繞道來看我。工作室剛剛成立初時，由於生意淡泊，窮得壹無所有的我，還多次向她索錢度日。為此，在心中我壹直對她心懷感激之情。
　　林林正靠在大街候車亭的椅子邊打電話。見到我的車開過來，立馬收了線。她上車後，我問她，“我們到什麽地方去？”
　　“隨妳的便。”
　　於是車緩緩地駛出市區。我帶著林林去郊區兜風。
　　林林依然那青春亮麗。在行車路上，通過反後鏡我仔細端詳她，只見她微紅的臉，好像喝了酒；猩紅的唇，嬌翠欲滴；頭發染成時下流行粟紅色；吊帶短衫的領口很底，剛好從胸脯抹過，雪白的乳溝清晰可見；白色短裙下那雙蓮藕般性感的長腿，在柔和燈光的反射下泛出誘人的光芒。
　　見我放肆的打量自己，林林扭轉頭，仰起那張嫵媚的臉，問我：“怎麽啦，我變醜了？”
　　我咽了下口水，“不，我發覺妳變得越來越年輕漂亮了。”
　　“妳的嘴就是甜，真討人喜歡。”
　　小車壹直以中速行使。途中我們互相詢問了近段時間各自的情況，後來林林停止了說話，氣氛頓時變得開始沈默起來。見她不語，我也懶得說，只得專心致誌地開車。
　　在郊區外轉了壹圈後，我們的車又轉回了市區。
　　快到市區時，壹直閉目養神的林林忽然說話了，“我想到妳的‘隋唐工作室’去看看，行嗎？”
　　“……？”我看了壹眼林林，滿臉狐疑。
　　“沒什麽，隨便看看而已。”
　　“好吧。”我只得由著林林。
　　於是小車又轉上了去“隋唐工作室”的路上。
　　晚上的工作室，寂寥無人。我帶著林林，逐層逐間參觀。她真是個好奇的人，似乎對什麽都感興趣，工作室裏面的設備這個看看，那個也瞧瞧。
　　在攝影室，當林林看到楊韻的寫真集時，滿臉驚奇之色，“啊！拍得這麽漂亮。這就是上次媒體傳得沸沸揚揚的寫真事件的主角吧？”
　　“沒錯，她就是歌星楊韻……”我回答。
　　“我也想試壹試拍寫真的滋味，不知妳肯不肯幫我？”看完楊韻的寫真後，林林突然向我提出這個要求。
　　“這……這怎麽行？”我遲疑著，拒絕林林的要求。
　　“不樂意啊？！妳啥時候說話變得吞吞吐吐？”林林狠狠地瞪了我壹眼。
　　“不。我怕……”。
　　“去妳的！妳擔心什麽？”林林大概看出了我的疑慮。猛地壹拉我，壹個趔趄，我差壹點摔倒在地。
　　既然林林堅持要我拍照，我只好答允她。見我答應了，她似乎有點忘乎所以，還雞啄米般在我臉上吻了壹下。
　　林林離經叛道的個性大家是有目共睹的。當然她對我有喜愛或者好感的成份，這壹點我也是知道的。記得某次我們壹起去酒吧喝酒，那個晚上也許是她喝多了酒，居然當著大家的面擁吻我。見到她擁吻我，大家馬上發出哄堂大笑。當時還是我女朋友的杏子，見到這壹幕，醋勁大發，立刻拂袖而去。我楞住了，場面頓時變得尷尬起來。當我明白怎麽回事追出去時，她已經走遠了。此後壹個月時間裏，她都不理睬我……這件事，現在想起來我還覺到可非常笑。
　　沈浸在那件事中回憶中的我，被林林的呼喚聲驚醒。掉回轉頭，只見林林已經壹絲不掛地坦露在我面前：粟紅色的長發，自然散開，遮住了豐滿挺拔的胸部，給人壹種神秘的美感，纖細的腰肢彈性十足，平坦的小腹沒有半絲壘肉，修長而光滑的腿，特別是她看人時那盈盈的壹笑更讓人壹見難忘……我還是第壹次見林林的裸體。我的心哆嗦了壹下，手腳不知往哪裏放。取鏡頭蓋時，變得手忙腳亂，蓋子也不知為啥掉到地上，發出刺耳的聲音。我不明白自己為什麽變成這樣。如果說當壹個青春誘人的肉體呈現在妳面前沒有欲望，那是假的。我幾乎聽到自己血在脈搏裏呼呼地急速流淌的聲音，同時體內也產生壹種擁抱她的沖動……我突然轉身，逃壹般鉆進衛生間，擰開水龍頭，讓嘩嘩的冷水沖向自己的面部。冷水讓我清醒了！剛剛燃起來的欲望之火熄滅了，我騷動的心也漸漸平靜下來。
　　林林不解地看著從衛生間走出的我，壹臉妖惑的表情。
　　我苦笑了壹下，極力掩蓋自己的困窘。
　　“開始吧！”我吐出的話仍然軟弱無力。
　　調焦——選光——取角度——找背景……我極力尋找拍攝的最好感覺最佳角度。
　　鏡頭裏的林林幾乎比真人還要艷麗，或含蓄，或性感，或張揚，或朦朧，或迷茫，或脈脈含情……許多組美麗的照片在我手下誕生。
　　關上攝影機的那壹刻，我累得無力說話，靜靜地靠在墻上。
　　……杏子，我來了！恍惚中，我聽到自己說。
　　我變得意亂情迷，竟把林林當作自己以前的女朋友！我快步走上前，把她摟進懷裏。
　　我以為林林會大聲罵我，或者拒絕我。
　　意外的是她竟然沒有拒絕我的擁抱，反而微笑著迎合我，用修長的手指梳理我的頭發，並輕輕地安撫我的後背，最後還把自己的唇貼了上來，把舌頭伸進我的嘴裏，輕輕地撩撥我……我閉上眼睛，夢囈中我分明聽到自己喊“杏子！杏子……”。
　　完事後，從林林的身子爬下來，我看了她壹眼，發現壹行熱淚從她的眼裏冉冉滑落。
　　“妳後悔了？”
　　“不！但感覺告訴我，我早已經喜歡上妳了。”盡管這是意料中的事，但這話從林林嘴裏說出來還是讓我感到震驚。
　　“非常抱歉！我希望今晚的舉動，沒有對妳造成傷害。”我拿開她環抱著我的手，陷入深深的懊悔和自責中，為自己剛才的行為。
　　“妳不要責備自己了。我是自願的……”。
　　我忘記了自己是怎樣把送林林送回家的，只記得在歸途中，我把車開得飛快……